相公大人等等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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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过去干什么呢?依覃小贝朦胧的想法,找到吴先生,先拿出大把金银,修房子,添桌椅,配置仆人,改善生活,提高待遇,让大作家衣食无忧,专心创作,将《西游记》更快更好的完成。
可是,真要是那样,射阳山人还能再创作《西游记》么,可能连创作的念头都没有了。贫困出诗人,坎坷出作家,说不定正是自己好心积极的帮助,反而扼杀了一部名著的诞生。
覃小贝没有回答,只是脚步慢了下来。
打铜巷就快到了。前面出现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山人,有贵人看你来了。”小二大声叫住他。
山人扶墙回转身,看来酒至少清醒了,因为两个眸子里放出冷星刺破夜空般的光。
“是你?找我讨酒钱吗?”山人语气有些玩世不恭地问道。
如此近距离与“四大名著”之一的作家面对面,覃小贝心情有些激动,很想大作家他签了字——哪有用么?至少几百年内,吴承恩翻不了身。何况现在他只是一个屡考不中的落魄文人,唐僧和孙悟空的庞大故事还未落下一个字,仅在构思之中。
看覃小贝不吭声,山人又笑了,指着说:“原来不是来讨钱的,是请我喝酒的,走,回去,我们接着再喝。”
覃小贝一下握住山人的手,他的手指细长而且冰凉,开口对他说道:“吴先生,你不要再费心科考了,你这辈子考不上的。不过不要紧,你的正事不是科举,不是做官,而是写书,写一部关于唐僧取经、猴子造反、五人团队一起到西天取经的超级玄幻故事,这部著作将使你青史留名、永垂不朽。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构思它,请您继续,请您不受干扰地继续进行您的创作。今后您遇到任何社会上的困难和障碍,都可以去北京十八王爷府找贝公子,或者跟他去信,您将得到最大的帮助,直到您完成这部伟大的著作——我们可以先把它的名字叫作《西游记》。”
山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覃小贝,这位眉目清秀的贵公子一定疯了,竟然滔滔不绝说出这么多不知所云的话,可是,可是,他怎么知道我脑子正在想一个神猴的故事,还有唐僧、取经——对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构想,就让猴子成为唐僧的徒弟,一起向西方万里取经,人员单薄了点,他说还有一个团队,那就再添上两个怪物……但是,且慢——他是谁?他怎么知道我脑子中的想法?我可是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十八王府的贝公子,怎么会专门跑到这里劝我写书呢?我一辈子考不上功名,真的这么糟糕吗?可许这个小王爷贝公子可以在仕途助自己一臂之力山人大脑纷纭地想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果果和小二也全都惊呆那里,这都是哪跟哪啊,带到打铜巷就是为了找了这个酒鬼说一大堆莫明其妙的话?还什么什么西游记?
覃小贝啥也不想多说了,从腰间小皮囊取了一张千两银票,直接塞到山人的手中。
“这是给您的,创作小说的费用!您一定要专心好好写完,我明年还要回来检察您!”说完,一挥手,带着不住向后扭头的果果和小二往回走了。
留下夜色朦胧的射阳山人手握银票站在巷子的尽头。
一千两银,可以让山人按照小资的生活标准,每天有酒有肉,还可随意逛书店买书,安安稳稳至少过上十年。
那时,《西游记》应该面世了吧?
或许,那将是面目有些改动的另一部名著。
谁也无法预料,先知者改动一点后的历史,还会不会是原来的样子。
但是蝴蝶的翅膀已经抖动,引来的是风和丽日,还是狂风暴雨,都交给未来吧。
覃小贝就按自己的意思做了。
**,如果山人真的会因为自己的介入而置笔不写了,那就自己动笔,背也要把《西游记》给写出来,咱得对得起后人,对得起历史。
要么,干脆自己牵头,出设想出构思出细节出银子,组织一个创作班子,把“四大名著”都给写了?
(注:沈坤确有其人,为吴承恩居家数百米的邻居和朋友。为明代嘉靖时期状元,曾在家乡组织“状元兵”抗倭,战绩卓著,吴承恩为其参谋。关于吴承恩塞题目纸条之事,虽非信史,确也并非完全杜撰空穴来风。有兴趣者可参读《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第四卷吴承恩一章。)
山寨卷 05 以心摄心/上
05 以心摄心/上
覃小贝跟着小二往回走,一则白马还羁留在酒店,二来小二说可以帮助他们订下城里最好客栈的最后客房,价格上还可以打个九折。
“是可以打对折吧?说,你到底可以从中得多少提成?”果果在价格方面一向敏感和警惕,听小二这么一说,马上开口反问。
“哎呀大姐,天下哪有打对价的房呀,天地良心,我小二可是纯善心帮助,哪里又有什么提成,你可不要狗哎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二一副冤枉透顶的样子。
“你们这些小二啊,从来逢人三分笑,无利不起早,我不给你五十文,你能黑灯瞎火出来跟我们带路?我先把话说头里了,再带我们去客栈可是一文赏都没有了。”果果不依不饶,把能想到的节省都替郡主想了,有这样忠心又精明的果果么。
覃小贝根本就没听见前面他们俩在说啥,脑子里还在琢磨四大名著呢。对了,在吴承恩之前,《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已经问世,只是流传不广而已。
转到大街之上,酒店就在眼。前。望见到他们的身影,一个小二飞快地从店门口跑过来,口里大呼不叫地喊道:“出事了!公子,出事了!”
原来是刚才送孙梅去府合衙的那个小二。
“慢慢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覃小。贝让跑来的小二喘了口气再问。
“依公子的吩咐,我带着那位姑。娘走最近的路去府衙,哪知到了府衙所在的大街,就在离府衙大门几百步远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伙人,有七八个之多,见我们如狼似虎地扑过来,不由分说直接把那姑娘抢了过去,喝令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就是想管也管不起啊,七八个粗壮的蛮汉,我小二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只好跑回来禀报,刚到酒店门口,刚好看见公子您回来了。”送孙梅的小二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不用说,抢孙梅的一伙人,十有八九是周老虎家里。的人。不过也跑到府城,就在府衙门口公然抢人,这帮家伙的胆子也忒大了一些,真TM的无法无天。
覃小贝让报告的小二带路,马上去追那一伙人。
小二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公子,不是小二不去,实在。是那伙人……而且酒店掌柜……”
“果果,小二辛苦,付他半两银子。”为了方便,覃小贝。将几百两的银锭和兑换的散碎银子放到了果果身上。
果果极不情愿。地从背着的小包里挑了一块半两的散银出来,气鼓鼓塞到小二手里。郡主也太大方太不懂行情了,象这种带路的事,几十文就足够了么。
小二看看手里的银子,一下塞入怀里,转身道:“走吧公子,我带路,肯定还能追得上!”
刚才给覃小贝带的小二十分眼热,跟着问:“公子,还需要人手吗?我回店打个灯笼为您照亮。”
覃小贝摆手说不必,带着果果跟着小二向前一路小跑。
留在酒店门口的小二还在大声叫:“公子,我把您的骏马牵进棚里了,先给它好好洗涮,喂上等的精料!”
覃小贝一行大步流星,穿街走巷,来到府衙大街,再一头折向南门而去。
快到南门口时,终于看见夜色里有七八条黑色的影子,围成一个大团,时快时慢地移动,明显与街上其他闲适散步的人们不同。
覃小贝掂量了一番己方实力,知道恐怕不是那几个大汉的对手,不过将到南城门,门口自然有把守的兵丁,到时缠住他们大声喧嚷,唤来兵丁,拿出王府信牌,还是可以把孙姑娘救下,把周家混蛋扣住的。
覃小贝拿定主意,正要疾步急追赶到那伙人的前头,突然道边飘来一个黑影窜到了自己的前面,把道路牢牢地挡住。
“花千里?!”覃小贝惊奇地叫道。
“不错,正是在下!我就是你们打不趴甩不掉丢不下的寻芳不计花千里。”花千里背负双手站在夜色街中,一半愤愤一半自得地对着覃小贝说。
覃小贝出其不意对他“闻者足戒”,一下将他定在原地,接着连点周身十八大穴,更让他如一个稻草人僵在田头小路,眼睁睁看着覃小贝两人上大路走远。其后荷锄的老农,骑牛的牧童、挎篮子妇人时而经过他的身边,见到他昂目举手一动不动的样子,无一感到惊奇好笑,甚至还有一只流浪的癞皮狗蹭在他的裤角撒了泡热尿。
花千里一边运功冲穴,一边在心里不住地赌咒发誓:下次再见到那贝的鬼怪女孩,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扛走,先奸后杀绝不宽恕,更不要再听她讲一言一语。
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花千里才冲开所有被封的穴道,恢复了自由之身。他先溜进前面的村庄,故技重施盗了小村里唯一一匹杂毛马,骑着奔上了大路。那马却是驽钝不堪,不管花千里如何拍打,就是不肯快撒四蹄,逼急了还会尥一尥蹶子。花千里比骑一头老牛的速度快不了多少,却也无可奈何。还要小心的察前观后,防止周老虎家的人来寻仇。
好不容易又费了一个时辰到了下一个小镇,花千里总算摆脱了同样痛苦的杂毛马——人家明明是拉货的,偏偏用来做骑乘,能不痛苦么,于街市上溜了一圈,顺手牵了一匹赤色马出来,另外换了一身铜色商人衣饰,这才放心大胆重新上路,打马快速奔向淮阴城,此时已然日将西沉了。
进入淮阴,天色全黑,花千里先在南门附近寻了家饭馆饱吃一顿——整整一日汤水未尽,做花盗也不容易啊,终于将体力精神完全恢复过来,他打着饱嗝出了饭馆,忽然赶紧又闪到街边木柱后面——他看见周家兄弟和手下正架了一个女孩从大街上匆匆走过来。被架的女孩就是白天被他救出来的孙梅,正用尽全力挣扎和踢腾,所以他们时快时慢。
花千里在柱子后面看着周家兄弟一伙人闹腾着过去,却完全没有了出手的心情。明摆着,现在出去肯定得不了手,搞不好还会被人家新帐老帐一起算。他不清楚被点晕放在床上周老混蛋烧死了没有,真死了倒好,他的真身倒死无对证了。
我只是一个采花贼,不是侠义盗,来到城里只不过打打酱油,其余的关我屁事。花千里心里自言自语,准备返回饭馆再坐一会儿,然后找个地方睡一觉,呆到明日天亮,再在城里好好寻一下“贝公子”,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是找这么标致的女孩报仇。
花千里还没有转过身,又一下钉在原地,因为他又看见了三个来人急急从大街另一端奔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他咬牙睁目思想了一天的覃小贝,后面跟着一个丫环书僮和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年轻小伙。
嘿嘿,世界不大我的怀抱大,算是我们真有缘,来吧贝贝!
这次花千里想都没有想,从木柱后面跳出来,正好挡在奔跑地覃小贝前面。
覃小贝也是挺佩服花千里,自己点了他全身的大穴,将他孤零零丢在田间土路,只不过半天时间,这厮又焕然一新地跑到城里,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自己还真不好对付他,睁见周家兄弟架着孙梅走远,将要出城门了。
“花大侠,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家,你总不能……”
“你少来这套!”花千里一听覃小贝又捧来高帽就有些来气,马上打断她道:“我是采花贼,不是侠义盗,孙梅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第一次把救她也不是救她!”花千里说得有些绕了,听得后面果果和小二一头雾水。
“公子,这是谁呀?还要不要追人,跟他啰嗦什么。”半两赏银鼓舞着店小二的斗志,他擦拳磨掌走到前头。
覃小贝也不想跟花千里啰嗦,可是能绕得过他么。她回头望望店小二,小伙子宽肩粗臂挺壮实的,看着就有一身好力气。
覃小贝抱着一丝幻想,挑动性地说:“对,走,不与他啰嗦。”她指望小伙子动手能缠住花千里十分半秒,自己好趁机出手,即便“闻者足戒”丧失了突然性,希望也能和“五禽拳”配合起来,再加上果果的帮忙,三人将花千里制住。
店小伙一听来了劲,晃着膀子大步走过去,根本就没把面前这中年小富商放在眼里。
“闪开!”见花千里没听到似的纹丝没动,店小伙感到有点丢面子,伸出胳膊就去拔弄花千里,想拨木杆一样把他拨一边去。
“哎哟哟!”店小伙夜色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自己举起的胳膊突然又酸又痛垂下了,而且根本再动不了。他气急抬腿便踢,花千里闪电般伸手再往他大腿根部轻轻一拍,直接把他的大腿臼也给卸了下来。店小伙右腿吃痛发软,“扑通”一声单腿跪在地上,单臂撑地,痛得叫爹叫妈嚎声震天。
后面覃小贝还没来及出手呢,己方的蛮力大将就这么折了。
果果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指着花千里大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