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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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巨石抛入城中,在城墙内侧碰了一下之后斜斜坠地。竟然直接砸死了三名西军骑士与马儿。
那巨石没有碎开,甚至没有停下,而是弹了一下落地之后开始往后滚去。
仅仅一块巨石就造成了十数人的伤亡。
城下有抛石器,城上也有。
但是城上的抛石器要小一些。
李纲随即下令反击,攻击远处的魏国军。
只见一块块的巨石,在高度的优势下,大得很远,竟然砸倒了数名“魏国将士”!
李纲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了诡异的地方,为什么有人被砸到周围的兵卒却无动于衷?
不要说更远的地方人山人海,就说巨石落地的周围也没有人理会被砸倒的战友兄弟。
李纲凝神一看,却发现有一块地方诡异的倒着一群“魏国军士”,而抛石器绝对没有砸到哪儿去。
李纲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慌缪的想法,这些东西是人么?
只见天空中一直白鸽煞是醒目,落在了城墙之上,一名斥候队首领急忙上前抓起白鸽,打开之后,却面无血色,踉跄的向着李纲而来。
这是越级了,他应该找到自己的上司偏将与将军在由他们找到李纲,但是这斥候首领却直接踉跄走到了李纲身前。
李纲的护卫不得不抽刀警戒,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敌人的刺客。
只见那斥候首领高呼:“假人!”
这个连话都说不完全的人的一句话却引爆了李纲的担忧。
李纲推开举刀的侍卫。小跑了过去,抓起那纸条。
沁着墨与雨水,字迹模糊的纸条上大概看得清:“魏军假人,有诈,佯攻,吾等殉国……”等话,断断续续,前后也看不清楚了。
李纲心突然发凉。一眼望去,若是除去这面前的一两万人是真的,后面四万都是草人儿。那魏军的人哪儿去了?
气急之下,李纲大步跃下兵道,随口喊道:“苗传何在!”
佯攻,你佯攻老子就想占便宜?老子真打!
气急之下,李纲做了一件很极端,却很正确的事情。
三队飞马而去,三面城楼自然要提醒,大雨之中鸽子是很不靠谱的。
苗传此人不是什么善人,在历史上曾经叛乱逼得赵构暂时退位,最后被张俊平叛。
但是时间扭转,造化弄人,这人现在是张俊的手下,西军二十四将之一!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李纲才想起,东门北门西门都已经加强了防守,短时间不会被攻破,反倒是自己这儿,既然敌人是佯攻,说不定能将计就计!
苗传在城头之上挥舞着大锤,打压着第一批攻上城头的魏国军,刚刚压制了第一波攻势,却听见李纲叫自己的名字,随即扛上双锤跟着下城。
李纲回头喝道:“苗传,我命你带领三万西军杀出城,远驱魏军,只准胜不准败!可敢?”
适时,一名偏将小声道:“苗将军,城下是佯攻,远处那些是稻草人儿!”
难怪一向稳重的李纲竟然会这样,应为自己被耍了,但是却可以将计就计,如果此战得胜,岂不是大功一件?
武将,都是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狠人,虽然不乏精忠报国之辈,却更多的是想要加官进爵的,如此大好机会怎可能放过?
苗传单膝跪地:“敢不从命尔?”反问句,那就是不敢不从命。
其实不是敢不敢从命的问题,而是想不想去的问题。
就算他现在装病,以李纲在军中的势力也不能那他怎么样,或许张俊还能做些什么,但是李纲毕竟不是军人出身。
十六岁之前是土匪的张俊,那里会在乎这些,要是苗传不听他的命令,直接就以违抗军令罪斩了,但是李纲不行。所以李纲问了一句可敢?
苗传带领士兵去了,李纲随即下令:“刘衍何在?”(目前西军二十四将军之一。)
刘衍立刻出现,跪地道:“末将在!”
李纲随即道:“我命你率领禁军守城,绝对不让魏国军踏上城墙,可敢!”
刘衍不必苗传,乃是一名很忠心的中等世家子弟,随即道:“绝不辱命!”
李纲下令布防之后,剩下的就是刘衍自己的事了,至于苗传,心性不咋地,带兵却没有大问题。
随即,李纲便带着自己的亲兵策马而走。既然南门是佯攻,那么其他三门中,东门是主攻的可能性最高!
声东定然,要击西!
第二十二章 连环计
李纲判断的没错,魏国军的步兵主力全部聚集在东门。
正当南门打的火热的时候,东门便开始动手了。
临阵换将本是兵家大忌。但是这个时代本来就兵无常将,所以就算换将,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新来的魏国军,只是经受过一些训练而已。
说道上战场,这一次恐怕还是第一次。
至于振国军,沈泽现在已近成为了振国军的将军。或者说,这一次战端之后,振国军便不只是有个将军了,而是要多一个统帅。
刚刚接到消息,邓元觉入驻山海关,与赤金国的谈判也趋近尾声。金兀术提议邓元觉帮他格挡吴乞买三个月,等开春之后,金兀术便会发兵大金国。
若是一直如此,这金兀术是否会成为赤金兀术?方天定不由得笑了。然后才想起,按时间看,铁浮屠也应该成了。
铁浮屠威力太大,而且又是少数民族的先祖发明的,很多学者不愿意承认这种东西的存在,只当是历史上的一些人编撰的。
但是到了这个时代的方天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一炮轰开千斤巨石的臼炮都已近出现了,突现个纯绿色钢铁洪流,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不然,金国如何攻的宋如此狼狈。
你能承认韩世忠驾驭的蒙蕫巨舰长八十米高三十米,便必须承认韩世忠的对手也有先进的战术战略,不然岂不是变相的认为中兴四将无能?
中兴四将确实有刘光世这样的打酱油的,但,剩下三人文治武功都还是不错,否则武穆遗书忠武遗册啥的也不会被人如此捧热。
既然金兀术要争取最后的时间在于吴乞买交战,也实属正常。冬天的北方,特别是东三省长白山,气温零下三十度,不要说打仗,吐口唾沫还没靠近地面就成冰了,撒个尿都要顾虑一下代价。
看完这边的消息,方天定带领一直跟随着他的三百背峞军一同到了东门。
作为背峞军,这三百人当然很看好曾经的顶头上司沈泽。如今沈泽成为振国军将军,也是他们的荣耀。
背峞军从来不缺荣耀,在杀字军或者说魏国军力还不强盛的时候,每逢恶战,必定当先,如今这一支军队已经成为了整个魏国青年中最传奇的存在,很多人都是抱着一定要进入背峞军的想法进入魏国军的。
振国军自然也经常看得到这个跟随太子左右的将军,往日看到这位将军,总觉得他是个军师,文绉绉的,很秀气,但是不妨碍他们对沈泽的崇拜,毕竟沈泽是方天定最亲近的将军。
但是直到今日,振国军的大部分军士才知道,自己错了,沈将军,勇悍无匹!
东门城头,沈泽竟然已经杀了上去。
身先士卒,确实是将军因该做的事情。
但是沈泽这个将军不只是普通将军那么简单。他是振国军的主将了!
就如同他的弟弟人称小沈将军,沈刚。沈刚也是将军,身为南国军将军,而且还比沈泽先调任。
作为准超一流的沈刚和超一流的沈泽,同时从背峞军的编制中调了出去,能一样么?
应为虽然都是将军,却又正负,整个南国军,方杰作为主将,其他将军便是普通将军,再下一级就是裨将(偏将)了。
所以在行政级别上,目前各个将军都还是一级的,但是再军中发挥的作用却是不同的,等到魏国建制完善之后,肯定还要起变化的。
沈泽本来应该想方天定一样待在中军指挥进攻的。但是如果沈泽那么做了,他便不是沈泽了。
沈泽从来都是行事低调,却是一腔热血。
没有一腔热血的人,能在方天定的鼓动下一起造反?
沈泽永远都记得,那一队人马经过的时候那首领是如何的威武不凡,那几名加入造反军的女子深深的刻印在了沈泽心中。
那些个三流武艺水准的女子都敢去,自己为何去不得?
随后的接触中,他才发现,自己似乎高看了自己。
这个世上什么都很缺,但就是不缺天才。本以为自己年纪轻轻若是去闯荡江湖也能搏个少侠,或是宗师的身份,却没想到那一日小小的造反军队之中他便发现了众多一流准一流甚至是两个接近超一流的人。
从此,沈泽便在军中很低调,虽然有抓颜坦之功,之后似乎就再无建树了。
沈泽知道,自己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同样武艺高强的人,在南国并不少。而且其他人有的还熟读兵书。
他还以为自己认识的世界太狭小了,所以不知道有这么多高手存在。
他那里知道,这些人都是方腊早年行走江湖的兄弟,一个一流巅峰的高手的兄弟,都是些什么人物,不是一流,就是义薄云天的准一流高手。
这些人都是硬骨头,受不得朝廷压榨,有的做过犯法的事,杀过贪官,有的家财散尽救济他人,自己却没了着落,有的受到官府压榨,再也没法生活下去了,所以才逐渐到了这里。应为方腊行走江湖时最喜欢说的就是我是桐树坞的方朕。若是有困难,来找我。
于是乎,大哥就这样诞生了,一个似乎是黑社会性质的村落形成了,要是放在江湖上,少林寺大相国寺都不一定能和桐树坞抗衡,这样的地方当然高手众多,他们也不尽然都是吴人,越人蜀人秦人齐人那个地方的没有。
直到跟随方天定征战天下,才知道,原来自己依旧是高手,但是却有习惯了跟在方天定身边做些琐碎的事情,更是经常看到太子阅读兵书战例,而且还经常给自己看。
但是看是看了,沈泽能领会多少。或许读懂了,怎么用还是摸不着头脑。
于是乎,成为振国军的第一战,就算不表现出自己的智谋,至少应该表现出自己的勇武。
东门城头,沈泽看到了一个熟人,若是一两年前,两人恐怕还得相互抱着肩喝上一盅。
此人正是韩世忠!
城楼之下,方天定却也看到了相隔许久的韩世忠。谥号忠武,杭州西湖堤岸倒骑驴的韩世忠。
如今的韩世忠,作为西军二十四将中实权派的一员,似乎比起以往又有了些变化。
那个壮硕,一面络腮胡却挡不住英气散发的男人,如今似乎多了一份沉着。卓尔不凡,大雅儒德。
若是用后世的标准看的话,剃掉胡子的韩世忠可以用型男二字形容。若是不剃胡子,便可以用沧桑迷人形容。
虽然头戴金鳞盔,身着兽锦袍,一身金色麒麟铠,头插两根锦鸡毛(齐天大圣头上那个),似乎在扮相上就比沈泽好上几分。
两人相见,来不及许久,就是一顿砍杀。
开封城中,有一处大院子,天下人都想住进去,女的进去就是全家富贵,男的进去,便是不孝。
唯有少数几个男人,能够走入这个大院子的后院儿。
后院有一处庭院,有一间房子,放满了前朝今代各种名家字画,人称小御书房。
此间庭院之中,点燃了一个香炉,一个火盆,香炉中点的是龙蜒香,火盆里放的是金丝楠木。若是让朱棣知道自己找了十几年没找到金丝楠木,都被赵佶烧了,害的自己听政大殿十数年没有修理的话,恐怕要把赵佶的坟给操了来个挫骨扬灰。
数尊庞大的身影坐在火盆四周,火盆照应下,数道庞大的黑影落在墙上,门外的小太监看着黑色的影子,不由全身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
之所以那么大的影子,一是离火盆近,而是火盆周围几人都有福相。
那火盆正右边正是王黼!
王黼阴郁的眼神,丝毫不顾及的展露,双手也来回搓着,一边低声道:“败了,被伤成那样,那方姓贼子都没有杀死他,恐怕有诈!”
他的意思很简单,张俊恐怕已经在交战中暗中投靠了魏国。
另外一人却是抬起了头,谁人说李邦彦根本不重要,李邦彦不重要能入得了这个圈子?事情还得从李邦彦和刘贵妃相认为干兄妹说起。
李邦彦,之所以为人不端,却没有引得蔡京高俅王黼等人反感,就是应为这个缘故。
如今李邦彦发现自己竟然不明不白惹上了这么一个对手,不由也得小心道:“张俊不能再相信了。”
这个时候,左面的人却是抬头道:“父皇,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张大人没有不轨,恐怕不能下手,不能让三军将士寒心啊。”
也不知历史上1139年某某夜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场谈话,便确定了莫须有。只是这个时候,说的是张俊。
赵佶虽然喜欢字画,却是帝王,每一个帝王,就算再废物,也有他厉害的地方,应为到了那个高度,想事情的角度便于常人不一样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两个近臣的争论,赵佶拍板道:“我会传命令,让张浚伤好之前不用上殿。”
所谓不用上殿,便是不能上殿,如同秦始皇的英雄一般。
至于伤什么时候好,太医说了不算,皇帝说了算。
应天府外,汴河南岸,一队士兵浩浩荡荡在雨中前行。
此时已到了午夜,又是雨中,但是西秦子弟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