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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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的范致虚,突然面色变沉:“你祖籍那个州县?”
秦宝想了想,道:“安康州坪县曾家村吧!”康州比庆州小些,一般的地图上都不标出来,但是久居关西的范致虚当然知道康州,离汉中都很近了。
范致虚面色更加黑了,沉声道:“你也是关西子弟,就这么当卖国贼了?”
卖国贼?秦宝突然大喝道:“我是关西子弟,但是我是魏国人!”关西子弟说话一向大声,脾气也比较烈。哪怕他不承认自己是宋人,也在说话做事间透漏出了他是关西子弟的不争事实。
范致虚才面色缓和道:“江南的官,真的贪,腐到了这样的程度?”
秦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将军你也是江南之人,难道不知道江南时什么样子的。如此说起来,你现在还是魏国人,你的老父母都是魏国人。”
范致虚才哑然一笑:“古人云:忠孝不能两全。古人诚不欺我啊!”
秦宝知道自己劝不了范致虚,反正信已经到了,准备撤走,走之前才问道:“你不会在我家老宅外帖张大红字写上卖国贼三个大字吧?”
范致虚心中却是好笑,这个老实的汉子竟然在担心这个。随即笑道:“我是这样的人么?”
秦宝老实的说:“我不担心大人,我担心天朝!”
范致虚摇头道:“泱泱上国,华夏天朝,自然不会欺压百姓。”
不说还好,说到这里,秦宝大怒:“这些年来欺压的还少了?各种莫名其妙的税收,过个道还收过路费,这朝廷就更强盗一样。强盗也就算了,只知道欺压百姓。有本事去攻打辽国啊,有本事去打金国啊?连个燕京收服了一百年都没收回来!派了十几万人到边境,就更校场操练一样,根本什么都没做。以为设个西路,就能骗到百姓?”
说道了问题的关键,范致虚也是丝毫不让:“胡说八道,满口胡言。朝廷不是没打过辽国,开国之初就打过。石敬瑭卖了幽云十六州,没有马我们怎么和辽国打?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除去大宋,周围都是胡人。虽然民族不同,但是对于大宋却有同一个性质那就是攻击性。
不管小国大国,不管打不打得赢,都想到中原抢夺一点儿什么。
所谓杀鸡儆猴,朝廷都不敢做。这些年来若是把赵佶收购字画的钱换成军费,西军早就踏平西夏了。
要不是蔡京贪,腐,那八十万禁军,恐怕战斗力就等同于八十万征辽军。
这一切都是宋庭的过错,国家既然存在,就要保护边疆百姓不被外国欺凌。
道不同,言不合,不相为谋。秦宝拱手:“将军,我家元帅,今年二十二岁,起兵两年,大破辽军一千里。”说完,转身离开了宋营地。
看着远去的秦宝,范致虚拿出了那封信,还是那几个字:“赵氏误国!”
不过现在,范致虚感觉这几个字的分量好像比过去更重了。冬日的雨,竟然从大雨滂沱变为阴雨连绵,就此下来整整五天。
开封之中,汴河水涨,那座清明上河图中最出名的拱桥,几乎无法过船了!
因为,水似乎已经淹到了河岸。
毫不客气的说,五千沙袋,就能水淹开封。
但是范致虚觉得,方天定不会如此做。
方天定带领的杀字军,似乎从来都很守规矩,出了从清水河马场转道燕京的那一次。
那一路,留下的鬼魂,似乎大半都是冤魂。
但是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谁是无辜的,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为了战胜,似乎可以不择手段。
这个年轻的将领从来不缺杀气,也不缺杀念,更不仁慈。
但是,他不是没有做么,既然最初没有做,现在这个最好的时机没有做,那么日后,也不会出现水淹开封的惨剧。
回想起来,若是朝廷军队,恐怕不管不顾也就却开河堤了,说不定还要屠城。
开封周边明年的收成,对于赵氏的统治地位来说,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范致虚却突然想起,若是自己掘开河堤,让汴河水流入开封城里城外,大破杀字军营地,是否能迎出圣上呢?
突然,范致虚打了一个冷颤,朝廷真的如同秦宝所说的一样么,连自己这个自认为不贪,腐一心为民的官员都在想决堤这样的事。
决堤了,有众多护卫守护的皇帝自然能活下来,开封城其他百姓,恐怕会死的干干净净。
其实,范致虚打心理战哪儿是方天定的对手。
对于范致虚这样的,不贪,腐,不好美色的人来说,油嘴滑舌的说客是劝服不了的。
若是一个普通的刚直的百姓去,定然能将那份民怨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且告御状想来不大可能成功,有着自己的后台实力,才是真的。
方天定不是惜才,而是不愿与范致虚为敌。这个人在历史上是个抗金英雄,一个没人记得的抗金英雄。
恐怕那个张浚都比范致虚出名的多。以为张浚是在四川一带打游击,二范致虚基本等于被收尸队。
虽然,范致虚对金国打了好几次胜仗。
与此同时,宋庭朝堂上,赵佶愁眉紧凑,叹气道:“爱卿啊,如此被围困,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其实,皇帝本来就不怎么离开皇宫,赵佶根本不担心被围。
烦心的时候,还可以看一看西域进贡来的狮子,看看周画师画的老虎,好不惬意。
只是,这赵佶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若是人头掉了,如何继续深造,超越米蒂,超越蔡京,成为字写得最好的人?
李纲拱手道:“陛下,当日陛下要求臣下守城,臣以为贼人来势汹汹,所以用的退守之侧,如今被围困,错在臣下,请陛下降罪!”
赵佶摆了摆手,要是把你降罪了,谁去守城?没人守城?万一我脑袋掉了怎么办?
想着这些烦人的事,又想着最近自己写的字,好像越来越难看了,随即揉了揉眉心道:“等这次灾劫过后,我就退位给你吧!”
这句话,是给赵桓说的,赵桓在方天定的燕京差点儿死了,当然又有功又有德,堪当大任。只是,若是最初赵佶就把皇位让给,赵构,以赵构统兵的能力十有八九不会发生靖康耻这样的事情。毕竟赵构自己驻防的河南河北屁事没有。
此话一出,赵桓身躯一震,赵构却也是一震,然后突然将背又稍稍弯下去了一两分。
面无表情,低头顺眉。
完全没有要给赵桓添堵的架势,只是有没有那想法,不得而知。
强大的袁绍遗留势力,便是败在兄弟之争上。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十月二十五,大水涨过了汴河河道,漫过了前方结冰的水面,也漫过了一处有缺口的河堤。
第十四章 汴河决堤,太子战“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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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方天定学过的地理知识,因该是从南到北的走向的河流容易在初冬和早春发生凌汛。
所谓凌汛就是河流的下游由于天气过冷,比上游先结冰,上游的水一直冲下来,便要漫过河道。
一方面一部分水继续增高着冰面,另外一方面这些水大量聚集,水压会让年久失修的某些河堤决口,然后发生洪涝。
这就是所谓的凌汛,河水的汛期与夏季的雨水汛期完全不同,但是却更容易造成大的灾害。因为发生凌汛的地方,多是天气较冷,夏季雨水不多,夏季没有洪涝的地方,这些地方对于洪涝的防御是不够的。
汴河的位置很特殊,冬天很冷,夏天雨水很多。所以冬天夏天都有可能遭受灾害。虽然是国都之外,但是以宋代造河堤的能力以及贪,腐程度来说,根本不能预防河堤决口。
看过少年包青天的,因该都留意到了其中有一场发生在宋仁宗时候的大洪水。其原因就是河道贪污弊案。如此明治的时代都有贪污弊案造成的河流决堤。更不要说蔡京职业生涯的后期。
汴河决堤了,本来因该赵佶去头疼,但是现在,方天定将其圈禁在开封,根本没法做出任何反应。
方天定随即下令,在应天等地招纳河工,下令将开封工部在应天等地的差人全部聚集,修理河道。
虽然如此,就算弄来宋庭工部的所有原班人马,也不见得能够修的好。
但是方天定谨记了那一句话,河道治理,堵不如疏。
就算开封两岸河道上,码十万个沙袋,都不一定能保证能拦下河水。
但是把河道下游的冰面炸开,却一定可以疏通河道,治理好洪水。
想到这里,方天定便唤来沈泽。
沈泽这个人,恐怕就是劳碌命,自从跟了方天定,变好像成了大内总管,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上,就像李世民身边那个程咬金一样,不只要大帐,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沈泽一脸疑惑的问道:“太子,做这么个大铁桶做什么?”
方天定笑了笑:“不是一个,是一堆,最好能有十个。”其实木桶也行,但是做的一人高的木桶定然会渗水,到时候不利于第二部的实施。
于是乎,应天府的铁匠们也忙活起来了。
在没有轧钢技术的那个年代,想要打造这种不算小的铁皮,而且还要打十张确实不容易。
为此,沈泽又找来了一大堆很有手艺的石匠以及木匠。
打造了一个新的炉子,新的锻造台。
方天定知道后不由得感慨,生产力啊,生产力就是生命啊。做什么东西都需要产业链,一步落后步步不得发展。
接下来第三件怪事又发生了,方天定又让沈泽去买盐。要是沈泽不是个老实人的话,肯定要在背后骂:尼玛啊,这是闹哪样?!
铁桶倒是好做,一层铁皮卷起来将边卷在一起,然后用铁锤敲啊敲。
做好了只有方天定又要他们在铁桶正中加一层,也就是说要加两个铁板,还得是圆的。
幸而,虽然这个时代工具不太发达,但是铁匠师傅的手艺都不是盖得。东西打出来了。
看了成品,方天定愕然发现这个东西太厚了。自己估计的是梁山毫米,但是这个东西足足有半厘米。这还是铁皮么,这是铁板!
不过也不能怪这些师傅,这些师傅平日不是打菜刀就是打铁犁的。差不多就是这个厚度。(不要把你们家的不锈钢刀和这个菜刀对等起来,不然你会得瑟的笑的)
于是,方天定要他们做最后一件事。在铁桶上开洞。开很多的洞。
铁匠师傅找到沈泽,沈泽找到方天定,表示:“这不是我们(他们)铁匠的活儿!”
方天定想了想,征集应天府陈留刻碑大石狮子,打大石锁的师傅,石匠师傅。
最后,方天定不得不亲临现场。
只见啪啪啪,一把铁篆,弯了。啪啪啪,另外一把,断了。
方天定看到诉苦的石匠,不由满头大汗,随即再次找来铁匠,拿出十套锁子甲,十把钢刀,让铁匠们把这个打成钻儿和二锤(锤有三种,从背后轮下来那种叫大锤,举起来敲下去的叫二锤,单手拿着敲钉子的叫小手锤)。
没办法,为了救灾,再大的代价也得付出,毕竟救得是人命。
一边打造大铁桶,一边叫人堵河道的缺口,两边一起开工。
应天民间百姓都是讨论开了。
“喂,听说过没有,新来的那些兵大人们带着河工去堵缺口去了,前几天雨落的大,听说城外东边数十里那一段儿河道结冰了,堵上了,又要闹洪灾了!”
另外一个坐在旁边喝稀粥的把筷子放在碗上,然后指着他道:“你知道个屁啊,听说新来的大魏国太子懂得治理河道,比开封城那些工部的大老爷厉害多了!”
由于情绪太激动,手一颠簸,筷子差点儿落在地上,又是一阵摇摆,筷子倒是稳住了,不过差点儿把碗一起扒地上。
这个时候旁边酒楼靠街边的窗子伸出一个脑袋,是这家酒楼小二的。小二笑眯眯的道:“你们都还不知道吧!”
那最初说话,买烧饼的武大哥回头道:“你这泼皮,知道还不说!”
小二学着女子的声音道:“哎呦喂,武大郎君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吃稀饭的汉子一阵恶心道:“你小子又没钱去秦淮河的画舫,连隔壁街的丽春院都没去过,学谁说话呢?”
小二哈哈大笑:“还不是……”说着把头伸的更出来了,左看两眼又看两眼,才吧双手撑在窗框上:“还不是学的布庄二少奶奶的?”
众人一笑,都是笑而不语,心中都明了在布庄二少奶奶是个什么人物。(据说写了要被定性为H书,就是不写,饥渴死你们。)
武大郎君才道:“你这泼皮还不说正事,小心洒家一个大碗儿拳给你!”
那小二告饶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听说啊,咱大魏国太子爷正在铸造河神像。整整十尊,准备镇压汴河里面的黑蛟龙呢。”
吃稀饭的汉子一听把碗放在石阶上:“你怎么知道的,那个河神什么样子?”
小二添盐加醋道:“我们家表姑爷是个石匠,听说一起去大招大石台,做那个河神像要一丈宽的大石台。打出来的河神是个圆圆的铁柱,然后每个都要打一百个眼睛,用来吓跑蛟龙,但是那个眼睛太玄乎了,不同的铁錾子打不出来。所以太子还要打造可以用来给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