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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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军是宋庭唯一常年保持战斗力的军队,庆州则拥有与西军协同作战的民兵府兵以及西军退伍兵。这些人和在一起,战斗力也就比西军低一些而已。
单单比战斗力,若是不算上马匹弯刀铠甲之利,恐怕南国军都还比不上西军。毕竟西军长达八十年时间东征西讨,从来没有空闲下来过,从来没有吃响的说法。
永兴军路,自然不是其他路可以比的,这一路,什么都不出,就是军人多。当然,之所以什么都不产,也是因为军人多。
当地的粮食都作为军资了,毕竟汉中平原洛水河岸也是产粮食的。
宋庭京都十分多,先不说边民的京都,也不说南宋,单单说北宋,就有东京开封,西京郑州,京兆西安三个地方。还有应天府,也曾经做过都城。
当然,都城的建制也是不同的,有国都,有陪都,有行都,很多种,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开封,郑州要稍微低上一级。
这个时代,郑州不叫郑州,叫西京。
郑州是宋的西京,大同是辽的西京,沈阳是金的西京。诸如此类,回鹘,西辽吐蕃南诏也就不提了。
范致虚现在与钱盖一同领六万军入驻郑州,算是一针强心剂,有一必有二,勤王军陆陆续续都会到达。
历史上的钱盖挟制陕西,与当时的范致虚的关系就如同陕西州牧和刺史的差别。也可以说是都统和巡案的差别。当然啦,在实际上还是有些差距的。总之如同省长和省委书记,但是当时,省委书记的权利没有省长高(其实,单单从职位看,钱盖也就顶多是个,督察局局长。)
但是时间倒退四年,范致虚只不过是庆州知州,还比不得挟制陕西的钱盖。
只不过,因为此次出兵的,全部是庆州兵,所以两人在军中地位平等。
钱盖自知不懂军事,出征只是为了向皇帝表示忠心,尽忠尽孝,所以厚着脸与范致虚一道出征。
所以,两人商量,军事以范致虚为主,若需要谈判,则钱盖负责。庆州勤王军,作为陕西勤王军第一路,所有军资辎重全部整个陕西负责。这个时代的永兴军路要比后世陕西的范围大上一些,总体来说就是关中。
传说中的同福客栈,佟湘玉大姐就是这二人。溜肥肠是这儿一绝。
当然,各地的饮食本地人都说好,就像你吃新疆烤全羊吃的一定是本地羊,要是你吃过新疆的瘦山羊烤出来的全羊,你会吐得。
范致虚进入郑州,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热心,没有急忙发兵开封。而是停下来了解军情。
钱盖与范致虚公事很久了,作为钱氏家族的重要一员,拥有足够的政治操守,知道自己不懂得东西不要装懂不要乱出主意。所以没有为难范致虚,只是开始运作,调运粮食。
范致虚知道开封八营三寨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边塞官员,当年与兵部打得交道不少,当然知道李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不喜欢按常理做事,有真本领,一个狡诈的老狐狸。
但是,那个让他曾经让他钦佩的南国统帅,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八座营地,已经从木墙开始向石墙过渡了。
若是真的建成八座小城,围困开封,恐怕开封回天乏术了。
八座小城,虽然比不得大城市,但也是浩大的工程,竟然为了攻下一座城池,就用这样的战法,难道在那传闻之中的老圣公的治理下,南国已经富庶到了这样的地步?
其实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卫星城的作用。如同开封城外有个十里亭,出京的官员,进京的使团都要在这里停留,然后办妥一切事物之后才能进入开封。
商贾也是一样,若是有几座卫星城,恐怕方便得多,加上很多事情开封并不合适做,比如牲口屠宰,比如监狱,比如六部之中的一些小部门,就可以般到卫星城去。那些前来朝贡的使团,那些边塞回来的军队,也可以在卫星城中呆着。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布下防线。如果这样,当然比越建越大的一座巨城好。
要知道没有公交车,从开封一边到另外一边,是很麻烦的。
了解了很多东西之后,范致虚决定偷营。
既然连日来李纲骚扰的也是北营。那就北营吧。
虽然北营经常被偷袭,警戒肯定更严密了但是连续这么多天每天都睡不好觉,士兵恐怕也没有多少精神。
9月19,一个小队的庆州军,趁着夜色,翻过了北营营墙,放到了一批新来的南国兵。
穿上南国兵统一制服之后走入大营之中。
远远迎着一队士兵,那带领偷袭小队的队长大喝:“口令!”
对面迎面而来的士兵一愣,这一队的队长回复道:“南朝四百八十寺!”
杜牧的唐诗嘛,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队长笑了笑,回道:“多少楼台烟雨中。”
说着两队擦身而过。
走出了数步,带领偷袭小队的队长突然发现身边声音不对,随即转身。
只见对过口令的敌军竟然抽出了弯刀,抱起长枪,暴起伤人,已经砍到了三个自己人。
那小队长一急大喝:“撤退!”
当着一对凶悍的老兵将他们逼退到营墙下的时候才哈哈大笑:“告诉你,南朝四百八十寺的下一句是此处省略七个字!”
说着又是一顿砍杀。
这一队偷袭小队人数本就不占优势。如何能抵抗。那队长一见情形不对,随即翻,墙遁走。
有武艺的走了,没武艺的只能死在这儿了。
那老南国军士兵才皱眉道:“竟然跑了一个报告将军。”
这一营守将乃是厉天佑,厉天闰的弟弟,去年才加入南国军,凭借够硬的军士素养和武艺,加上方天定一直对厉天闰的事情很愧疚,所以厉天佑很快成为了南国军一名偏将。
厉天闰随即决定快马通知陈留。
一匹飞马,直奔陈留,转道小石头村。
郑州,庆州军出发前,范致虚书信一封,写到:天定兄,你我本同僚,兄大破辽军,乃百年未有之战果,甚是佩服。中秋之事,深感遗憾,但古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兄之做法,实为偏颇,天下有识之士,恐共唾之。兄慎之。范谦叔敬上。(范致虚,字谦叔)
书信几近辗转到了方天定哪儿,方天定已经在到应天的路上了,至于范致虚,却以在应天城外。
方天定嗤笑,文笔不怎么样嘛。随即回书:谦叔兄,尔籍江南,乃南国之臣,吾顺应天意,清君侧,奉圣权,兄阻之,是何道理。奈若何,奈若何,一战之,如何?
范致虚乃是福建人,正是南国如今治下。方天定这样一句话也算是官面话,算不得真,什么顺应天意,什么清君侧,奉圣权,当然也是套话。
出师有名,先占个名分再说。
范致虚已经攻打应天府长达两日,应天府守将杜微与手下谋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应天守军乃是新军,实在不好守。
但是此刻,方杰带领的南国起兵已经到了。范致虚虽然攻的凶猛,实则损伤不大,但若是和骑兵硬碰,岂不是自找灭亡?
随即,五万大军北上。
渡过汴河。截断浮桥。
方杰望河兴叹,也没有办法,只得再次抽调一万人手入驻应天府。
方天定面色不善,这个范致虚不是说十分自信吗?怎么连自己的面都没见着就不见了。
其实他没有考虑到是自己的缘故。
范致虚常年征战西夏,知道西夏人不好对付,辽人肯定更难对付,一百年没有胜果,辽人能好对付?
但是方天定征战辽国,还没有吃过大亏,这样的人,能够硬打么?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兵者,诡道也。
自己小心一点,方天定便不敢随意乱动了。
方天定随即书信一封:赵氏孱弱,误国也!
这不是公开造反么?若说之前还有个清君侧的由头,现在你说赵氏孱弱,不是想要推翻宋庭么?
没错,方天定想的是,既然你们都觉得我要亡宋了,那,宋便亡吧。
随即书信一封,寄与方腊:建国,国号魏,年号不改,魏贤王。
一个魏字,一个贤字,还不明了?
宋,昏庸啊!
第十章 大魏国,大龙旗!
勤王军已到,勤王军觉得,方天定是叛逆。那么,南国也就不需要在隐忍。
一如蜀国吴国的非法建立,建国,不一定是要称帝的。
建安末年,群臣上书,丞相文治武功,应封王,封王,便可建国。
随后,刘备孙权先后称王建国,所谓汉中王,所谓吴王都是没有经过验证的假爵位。一如法国野鸡大学毕业的毕业证。当然,我没有说西欧,我说中国,不,我错了,我说我们这儿。
南国,本来是宋庭的封国,现在方天定建议方腊这么做,断然不是没有道理。
建安十六年之后,再无汉皇。
也是如此道理。
深秋的第一股寒潮,从金兀术的赤金大帐吹出来,路过了阴山贺兰山,吹到了燕京,刮起了这一年的第一次沙暴。
吹到了大同,那些连绵的大帐之中,感受着天气的寒冷,女真的汉子裹了裹衣襟,磨着手中的刀口,或是擦拭着银亮亮的铠甲。或是打着哈哈,往手中哈气,往刀面哈气。
又吹过了开封,开封城头时刻警惕着城楼下的南方兵的守城卫。佝偻着身子的城门卫大声打了一个喷嚏,将长枪立在墙头,用手摩擦这鼻头,老一辈的说,这样可以让鼻头不受寒。
算是败走应天的范致虚在汴河的北岸看着满天枯叶,心情也犹如落蝶,沉到了谷底。
西道总管王襄,与西道副总管孙昭远,何时才能到这已经快冻结的汴河边?,若是汴河冻上一半,却又不冻结实,叫士兵怎么过去?
冬天似乎要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万物也是如此。
傲寒的小黄,菊被恭维此后更无花,却也比不得腊梅,只能摇摇坠落,枯黄一地。
当这股寒意吹到江南时,正是十月初一。
十月初一,三冬第一冬。孟冬十月,南国朝堂之上,一片争执之声。
太子建议王上改国号大魏,称贤王。
朝堂之上,多数人不愿同意。
与方腊政见最统一的兵部尚书如今带领十数万大军驻守开封城外,亲自统领西寨(西方三营地后面的兵寨)。所以朝堂之上反对之声越浓。
朱言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可曾忘了我们两年之前在做什么?”
朝堂之上喧哗之声戛然而止。
两年之前,众人都是谋逆的反贼,缘由就是受到了宋庭欺压。
朱言陈十四几人想法很简单,虽然对于打仗有些心得,但是却始终脱离不了农夫出生的小门小户的想法。
但是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却又有了新的想法。懂得了,所谓始终有一部分人要成为统治阶级。他们一定会剥削平民,只是剥削的太多,就要失去民心。
懂得这些之后,事情是否就简单了?既然以赵佶为首的开封皇亲贵旧能做统治阶级,那么以方腊为首,代表自己这些睦州新贵利益的集团,当然也能成为帝国的主人。
陈十四侧身看着满堂的文武,虽然这些人很多都是后来者,但是却代表着江浙江南的文人,或者说知识阶层。不乏被儒学洗脑终于宋庭,至死不渝的人。
终于,陈十四还是忍不住了,悠悠道:“众位,你们的老父老母,妻小族人,两年前能否吃的起饭?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了,吃得上饭了,便懂得恩将仇报了是吧。孔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看你们似乎想要以怨报德啊?如今你们吃得起饭,可与赵佶没有什么关系,乃是圣公整理政务,关心农事。太子南征北战,抵御外敌的结果。如今你们却又想起了宋主,若不然,我派一辆马车送你们去开封?你们真想去,说出来,有我一句话,相信太子还是会给面子开关放你们过去的!”
悠悠的声响在本就平静下来的众人中激起的反响可想而知。
吃水不忘打井人,你吃得上饭了,就要帮外人了?
陈十四如今也懂得一些为官之道了,也没有明说出来,之时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谁不明了?吃里扒外的人,我南国不要!
哪儿来的这样的好事,老子养着你,你还帮外人说话打击你老子?你衣食父母可不是宋庭,而是南国朝廷!
众人都是羞愧的沉默着,却不妨碍乐洪上前一步,拱手道:“明县侯,鹜县侯,两位所言,是否有所偏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皇命难为,若是改南国为魏国,举天下大义,是否就成为了,行天下大窃之事?若是如此,将王上圣公放于何处?”
从来不再朝堂上说话的裘日新终于开口了,因为身份特殊,同为当年的兄弟,有些人甚至还不是将军,他却成为了朝廷封的侯爷,郑彪倒是先一步带兵去了方天定手下,留下他一个人独自为难。
但是方腊刚刚给他使眼色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拱手道:“礼部尚书,乐大人,裘某带江南,乃至天下的黎民求你,深思一句话,赵氏误国!”说着,裘日新竟然纳头便拜。
乐洪一大把年纪了,那里扯的住要跪拜的一流武将裘日新?更不要说当年裘日新外号裘道人,会腾挪闪转,撒豆成兵之术。
整整三拜,裘日新一边拜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拜日后的国丈爷了。
乐洪当然知道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