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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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支军队都有它的精锐,天下何其大,最不缺的就是英雄。这些人发狠之下,绝然要跟上前面的这些变态。
背峞军中,一名兵卒回过头来一看,才哈哈大笑对身边的人说:“这群小……统领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这群小菜鸟能有几个人跟得上我们七成的速度?”
七成,若是说大声一点让后面的魏国边军最前端的那些人听见,恐怕他们便要当场崩溃再没有攀比之心了。
那人旁边便有人回话:“若是跟上了,就招进来。”
的确,这一次七百人出征,在上一次的江陵雾战中折损了五十多人,这一次又死了三个,也就是此战之后必须补充五十三个人,而且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折损。
就近补充兵卒也已近是背峞军的老习惯了,在南京的时候,背峞军有三个人升做了将军,卫亨便直接到了禁军要了三个人。
方毫恨的牙都痒痒了,因为他是禁军将军,更因为他想要建立一支精兵队伍,却也不能从禁军中调人。
而,背峞军,才是精兵路线的终极成果。
最初说话的背峞军兵卒却是一边跑一边巡视这前路的崎岖,一边回头说道:“你看那几个在开封新招进来的,都快要跟不上了,用出了全力跑了。”
旁边的兵卒哈哈笑道:“那没办法,谁叫我们是练过的。”
一点儿都没错,若是背峞军说自己没练过,那么天下还有多少兵卒,多少军队的人敢说自己是练过的。那些非人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
所有的背峞军老兵都记得宣和五年的时候自己在泥坑里面连跑步的场景。
连稀泥里都可以跑的背峞军,在哪儿不能跑?
因为前队太快,后面的魏国边军也顾不得队形,能快的就快起来了。
虽然官道上就五里路,但是换成山路就不一样了。
资深的驴友都知道,一天能走三十公里的人,到了山里,一天十公里甚至就顶天了,若是遇到雨天,一天也就五公里。
当然,士兵和普通人是有区别的,但是刚下过雨的峡山上,泥水拖沓脚步,也快不到哪儿去。
于是,就出现了魏国边军自动调整队形,化作长蛇阵的怪异一幕。
最初,宋国水师还很高兴,自己追的敌人阵型乱了。
对阵之中,如果有一边败逃,另外一边的主帅稍微高明一些就会看敌人的撤退路线,若是有组织整齐划一,那么就绝对是佯败无疑,若是敌人队形很乱,那么敌人绝对是真的被自己打崩溃了。
但是没高兴多久,水师的那个副将便发现了诡异的地方。
对面的人为何逃得那么快,转眼间就跑到了山的另外一侧了,而自己等人,才追到山脚到山脊三分之二的地方。
对面的人都是属兔子的?
尼玛,被狗撵了?
想到这儿,副将就想给自己一耳挂子,自己怎么把自己比作狗了,我了割草!
不说宋军的想法,魏军最后面的人也是愕然。
前面的人都疯了吧,这逃命没逃掉,把自己跑死了多不划算!
逃下山时,背峞军速度不减,继续往营地跑了过去。
不管是魏国边军营地,还是峡州城头,都能看到,一支队伍,以诡异的速度向着这个方向冲来。
微微细雨中,也不见得能看多远。但是远处那些耸动的黑影,定然是人无异。
背峞军靠近魏营地之时,一道响箭猛然响起。
而背峞军中一道烟火点起,魏营的郑牧正焦急万分,却见烟火燃起,随即到了营地营墙上。
只是一眼,郑牧便确定了那是背峞军。
背峞军的装束,和其他人显然不同,而且那军姿也不一样。
如此快的行军速度,阵型丝毫不乱。
而背峞军后面那些速度也慢不了多少,但是却没有一点儿阵型之说。
郑牧知道,那是自己的兵,想到这里,郑牧真的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过一转念,我郑牧的兵比不上大元帅的兵也正常。要知道这可是这片天地下最好的兵。
随着郑牧一挥手,营门便打开了。
背峞军与魏国边军陆续进入营地。背峞军中却却出来一人,正是卫亨。
卫亨也不多说客气话,直接就对郑牧道:“这个营地不安全了,如今敌人全军合一已然超过一万人了。”
郑牧一惊,一万人?怎么会有一万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卫亨道:“因为所有追击我们的人都已经追到了这里来,没有回水军大营。”
说着回头望向山那边,而此时,蒙蒙细雨中,已然能看到宋国水军的身影。
郑牧愕然,随即说道:“那江上岂不是注定大胜了?”
卫亨点了点头,道:“但是峡州城,便无望了。”
的确,如此,峡州城便攻不下来了。
而此时,郭德威的策略才表现出来,就算水军被大破,甚至被全灭,只要峡州不破,魏国便不能在峡口大营驻军,只要峡州不破,第二个峡州水师,第三个峡州水师就会出现。
趁着大雨,背峞军换下了大营头所有站岗的兵卒,郑彪带人从营地后方推倒营墙,魏国兵卒收拾好了东西便开始陆续出去了。
最头疼的是辎重,雨中,车子很容易陷入泥坑。所以轻车走在了前面,随后便是重的车辆,最后才是兵卒走过。
宋军水师直接进入了峡州城。
黄将军问了一些情况,才猛然觉醒,随即在雨中奔马上了城墙。看了看远处的魏军营地,觉得有些奇怪,随即才猛然大喝:“图那贼子,竟然撤走了!贼子哪儿跑!”
随即回头下令:“全军出城,追击败兵!”
明明是敌人自己退走的,黄将军却直接给魏军戴上了败兵的名头,不可谓不老谋深算。
先给了自己一个战胜的名头,那么不管追击敌人是否成功,都是胜了,毕竟是胜多胜少的问题,不是胜或败或根本未战的问题。
宋军开始列队出城,而城中本来的守军却未动。
毕竟只要无过,对于守城军来说就是有功。
江上,郭德威已然坚持不住了,随即下令:“回撤,全部往上游走!”
舵手为难道:“将军,上游大雨,水流湍急,不好走啊!”
郭德威怒斥:“想活命,就用尽你全身的力气给我转舵,走不走得了,自然有风势做主,不用你管!”
上游雨大,中游雨小,雨水来自海上,所以,风向是东南风。
所以不管水流再湍急,风帆始终是有很大的力道的。
宋军战鼓雷动,鸣金收兵,战鼓在最后一刻下令掉头,然后鸣金收兵,意图便是往上游逃。、而此时,潘文德才对戒德说道:“我们没有在湍急河道作战的经验,若是贸然冲上去,恐怕战胜变战败,急不得。”
戒德点了点头,没想到潘文德还不傻,随即说道:“我们停在宋军水师大营,若是边军需要我们救,我们便下船登陆。”
宋军一万人莫名消失,自然引起了戒德注意,看来自己相对了,郭德威果然没忍住,还是派兵峡州了。
而峡州,也确实比水师大营重要。
此役,郭德威将人手集中在大舰船,所以小舰船近乎全数被灭,撞碎了二十多艘,被魏军占领了十多艘中型舰船。郭德威六十艘船,七千众,仓皇逃走。
第十八章 峡山之战(1)
五公里的逃亡是一回事,漫长的行军又是另外一回事。
行军的痕迹本因该被雨幕洗清,却被雨水无线放大了痕迹。
背峞军断后,弃了营地,也从后营墙走了,而此时,黄将军也带着八千水军兵卒冲了出来。
不要忘了,这些人中有六千是桨手,但是桨手身体之好,也不弱于普通兵卒。
于是乎,这八千人,丝毫不输于普通的八千将士。毕竟桨手也是练过的。
但是,他们小看了敌人。
背峞军的行军,可谓奇葩。
他们断后,过境之处,无不把路弄的稀烂。
本来有重型车辆过后,泥土本就不好,路已然很烂了,背峞军在故意破坏,如何能过人。
宋军很狼狈。黄将军眉目之间煞气难当。
该死的魏人,如此狡诈。
却忘了,那些魏人,曾经和他是是一样的人,不排除有他同乡的可能性。
雨中,路本就不好走,如今又被魏人把路弄烂了,怎么走?
峡山,峡州本来有险可守,四面环山,是一出盆地,四面的山不但高而且险。
能通过的,便是峡州亭与站的位置。这些两山之间的山坳,峡谷鞍部是出山的唯一途径。
往东去出山,便是峡山一处鞍部。
或许也不能说鞍部,因为那两山之间的山坳,并没有普通鞍部那么宽阔,却也没有普通山坳那么狭窄。
鞍部之上,前军一过,便有人开始建立寨门,封住了整个峡口。
背峞军建立营寨的速度让魏国边军众人目瞪口呆,而后,他们便开始在后面休整了。
峡州到江陵的陆路,有一天多的路程如今又是雨中,没有三天,不可能到得了,若不在此扎营,一整天时间便没有地方扎营了。
而背峞军则是走上了营寨的墙。不多时竟然竖起了两座箭塔,这让郑牧很受伤,都是军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辎重辎重,有一部分是背峞军的,等到背峞军拿出他们的长弓,站上了箭塔,众人才恍然。
原来背峞军的辎重就是弓箭,就说他们穿着锁子甲扛着弯刀还需要什么辎重呢,原来是长弓。
这种长弓郑牧听说过,听说是工兵营的那些特别的弓手才有的弓箭,没想到背峞军也用的这种弓箭。
不久之后,黄姓将军带领宋军拍马杀到,他望着出现的营墙和箭塔只以为是魏军攻来时就竖起的,随即下令停军整顿。
三百步,弓箭绝然不能射至,策马扬鞭,马儿打了两个响鼻,风雨之中也不怎么好受。
突然,马儿微微抖了抖,便要跑。
黄姓将军感觉反常必有妖,随即稳定马儿心情,随即旁侧。
刚刚起步,一道箭矢从天而降。
三百步,除去八百斤强弓,谁人能射这么远?
长弓,加箭塔,加上抛射,便可以。
风雨中,箭塔之上,是背峞军臂力最强的人,他们努力将长弓拉到最满,拉到长弓吱呀吱呀的叫,才一箭射出。
“嗅”却还未走出一丈,已然被淹没在渐渐变大的雨中。
风停了,所以水气开始在峡州上空聚集,加之又是一个盆地。
雨水便哗哗的下了,滂沱大雨,不似深秋。
黄姓将军陷入了沉思,此刻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强攻,一个是退兵,因为他没有营帐,所以不可能驻扎的。
一名偏将上前道:“黄将军,属下认为此时可以一支兵马领三千人,从北山绕道,绕到魏军背后,捅他一刀,定然能获全功。”
但是黄姓将军深知手下真正的兵卒不多,大多是桨手,你叫他们那枪训练,他们倒是训练过,你叫他们拿枪杀人,不好意思,根本没做过,深知没见识过。
如此一众人,在雨中绕到敌人后方,等若于千里送军功。
只是,如此拿捏不定,也不是好事。
最后,黄姓将军绝然,强攻一把,若是到暮时不进寸步,便退走。
随即,黄姓将军下令道:“全军集合,准备强攻,赵孤何在!”
以为偏将上前跪地道:“赵孤在!”
黄姓将军随即喝道:“你领本部一千五百人冲击营门,必尽全力!”
赵孤起身,双手抱拳:“敢不效死命?”
随即,赵孤离开,一队人马顶着木盾便往营门去了。
之所以不派更多的人,一是那营门前的山道本就狭窄,而是从峡州城中带出来的全部木盾,一共才一千个。
赵孤此人,实乃太祖之后,可惜他那一脉凋零了,只有其父一人。
其父,在其出生之时为其取名叫做孤。
其实,赵孤的父亲对其前途花了大代价。
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已经从皇亲皇子,做到了屠夫,但也正因为屠夫的职业,其家底还是很丰厚的。
自小,赵孤便和一些师傅略文习武,只可惜其对文的感觉确实不咋地,所以其父让他全身心的学武。
如今不过二十多岁,已然是二流武将了。
赵太祖武将出身,一流武将,天生神力,威武不凡,到了这一代,除去赵构,竟然只有一个旁枝末节的子弟能成为二流武将。不知其会不会为当年他自己顶下的重文轻武而悔恨。
赵孤天生孤傲,也有自己的优越感,更是有一种比王侯将相令有种乎更深刻的恨意。
同是太祖孙,尔皇吾屠夫。
赵孤一向认为,自己是赵家最优秀的人,最具备太祖的特征,虎背熊腰,一把霸王刀,学的也是太祖长拳。似乎是太祖当年的翻版。
赵孤顶盾而行,当然是下了马,所谓身先士卒便是如此。
顶在最前面,感受着持盾手手腕传出的力道,不由有些吃惊。这些人力量好强,这么近,每一箭还是全力,没有充数之说。
到了营门外,赵孤没有直接爬上去,而是大喝了一声:“吾乃水师副将赵孤,屯州人氏,尔乃何人,敢胆一战呼?”
赵姓屯州人氏,明摆着说自己是宋太祖的子孙,但是箭塔上的人鸟都没有鸟他,只听见一句:“吾不与无名之辈争斗。”
赵孤大怒:“宵小何人,猖狂无知!”
楼上之人大喝:“大魏国背峞军代统领卫亨!”
大魏国,背峞军,代统领。
背峞军的上一个代统领如今是振国军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