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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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定随即回头看着来人。
来人正是潘文德。潘文德一脸惊异道:“飞鸽传书,郭德威带领部众入山追剿边军!”
方天定手中的活儿立刻停了下来,直起身来,看着远天,寒风呼啸,烟云笼罩,不平静的很。
郭德威,我似乎小看你了。
一声号角吹响,战鼓雷动,主舰之上,旗手手中红绿令旗翻飞,一道道命令发出。
那些放了船锚的小船迅速起锚,而其他大船则是依次转出拗口。
蒙蕫巨舰,百米。
后世舰船中最有代表性的汉密尔顿级战舰,长115米,各类参数几乎和蒙蕫巨舰一致,只是是铁皮舰罢了。
而峡州河段的长江,虽然比后世要宽一些,却也不过两三里,十条蒙蕫巨舰横亘,便可以横断长江。
长江下游,被说十条蒙蕫巨舰横亘,哪怕是三十条,也断不了半边江水。
风,竟然刚好是东南风,驶出拗口,战舰便加速朝上游冲去。
宋国前哨舰,急速传出消息,魏军大举进攻。
只是,看到飞鸽传书的方天定以为郭德威在山林中。却不知道,郭德威,本身就在船上,从未离开过。
郭德威本身人就很少,如今要硬顶魏军舰队冲击,根本没有那么多军士。
那飞鸽传书写的很明白,将近万人。
方天定断然没有想到,那些人,很多都是桨手假装的。
山林中,开始打起来了。
号角吹响,旗帜飘飞,一张大旗,写着潘字,一张大旗写着方字。
方字旗,当然是后来加的,是潘文德的谋士提出的。
让潘文德立一方字旗。毕竟如今方天定是名义上的大元帅,节制天下兵马。
看着方字旗,方天定觉得一种使命感悠然而生。助我者,我之将士。挡我者,杀无赦。
勿要江上寒烟,沁入一滴我将士之血。
虽然似乎不太可能,但也要少一些。尽量少伤亡,那就要杀的更凶狠。
“接舷!”
潘文德不习水战,自然不知,真正的水战,不是船与船相撞,而是接舷之后短兵相接。
方天定每一战,力求接舷。
江水虽然湍急,但是铁爪将船狗在一起之后,由于巨大的水流压力,两艘船,法尔不容易分离了。
接舷之战开始了。
但是背峞军的人,似乎不在船队中。
如今已近开战,似乎再也不怕有消息传到峡州,江陵城外,背峞军营,经过数天的辛苦训练之后,这些人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尽管是上午,却依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几日,由于训练过度而死的,竟然有三个。
若是持续一个月,鬼知道这些人会怎么样。
郭德威一声怒喝,周围的兵卒只听道一句:“方天定你欺人太甚!”
随即便看到郭将军提起长枪,冲向了船头。
那道身影举枪大喝:“我手下,没有懦夫,杀!”
方天定挑眉,竟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敌人的主舰,那人,便是郭德威吧?
数次争端,知道此刻,才真的看到了敌人的真实摸样。
方天定脚尖点在立在地上的枪尾上,枪身猛然前去。
那长枪在空中几次范围,却一直在方天定手中,未曾离开哪怕片刻。
拖枪而走,方天定猛然一踏,踩在船舷之上,手握先前接舷时下船的绳钩,右手握紧的枪杆微微一动,用绳子绕了半圈,然后便形成了一个简易滑轮,直直落下。
落到甲板,方天定便看到了尸体,也看到了敌人,随即一枪划过,挑起一颗头颅,自从成亲之后,好久都没这么暴戾过了。
方天定一刻不停,随即开始冲杀。
一手懵懂多可以载八百一千甚至两千人,最少也需要五百人才能运作。
而此时甲板上,有两百多人。但是方天定用不着杀死这两百人,因为,他落地之处已然很靠近敌军舰船的最前端了。
举枪,杀吧!
郭德威回头,边看到了方天定,随即也是亮出长枪。
既然遇到了,那就要动手。
杀吧,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开场白。
你不是闻名天下的吕布,我也不是义薄云天的关云长。
两杆长枪空中相遇,郭德威被蹦开数步。
方天定微微抖了抖枪杆,有着数十年征战经验的老将军果然与一般的高手不同。
紧了紧枪杆,郭德威身形骤然拔高,猛然大喝:“小辈看枪!”
方天定猛然又是一枪,却又猛然撤回来,斜斜一挑,挑飞一支箭羽,随即又猛然前冲。
千般万般,我心不动。
杀意,凝成一道,不曾散去。
哪怕你有千人万人,杀之。
又是一枪,再来一枪,第三枪。
郭德威感觉自己的手,再也拿不稳枪杆了。
此时此刻,围在一边的宋国兵卒们才冲了上来,这些人,都不小了,都是将官,却一直呆在郭德威身边。
无他,因为,他们齐声喝道:“大哥!”
没错,他们不是宋国的兵卒,他们只是当年那湖上纵横的水匪而已。
义气,便是最重要的,一日是大哥,永远是大哥。
两人扶走郭德威其他人如同飞蛾般扑向方天定。
但是方天定知道,若是被一大堆人围困,哪怕是超一流武将,也只能命丧当场。
退去的郭德威狠狠的喝道:“只可惜我手中没有了那杆叉,不然,怎会只有四枪!”
原来,郭德威是用鱼叉的。只是那叉如何上得了台面。
于是乎,归降宋庭之后,郭德威便改用了枪,放弃了曾经的一切。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方天定也没空理会他人的故事,应为,已经做出了选择,便只有影响,没有变数了。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敌人,方天定自然不会客气。
从未想过,要把这只船队怎么样,但是,今日宋军水师自以为埋伏了魏军。
殊不知,到底是谁,埋伏了谁。
第十五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3)
山林中,一步前行,踩出咔嚓一声。这兵卒只以为是枯树枝断裂,不以为然,继续抬起了另外一只脚。
整个人的重量在这一瞬间,压了一只脚上。
但是,谁人能知道,这只脚是踩在在什么便地方的?
轰然一声,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大坑。
“啊!”一声痛苦的怒吼,惊醒了身边神情并不集中的人。
数名兵卒围了上去,只看到坑下躺着一个人,而坑中却有很多树立起来的尖刺木桩。
而其中一根木桩,穿过了那兵卒柔弱的腰部。
中兵卒沉默了,在林中,这样的伤,便等若死了。
既然他死了,自己呢?不免兔死狐悲。
魏军有埋伏!
魏军如何得知自己等人要来偷袭。
郭德威的分兵,其实是一好招。
分兵,的确是行军大忌,但是分兵若是用得好,能起到奇效。
一如魏国边军分兵,就是一招好棋。但是宋军也分兵,便将其破了。
宋军还未警觉,陷阱不停的被触发。
要知道,陷阱,可不只是方天定一人善用。
双方还未接触,已然,有了伤亡。
官道之上,拒马阵横列,当烟花信号冲上天的那一刻,他们便准备了。
大队宋国兵卒到达,魏国竟然仓皇不安,直接逃开。
而宋军也毫不客气,直接开始射箭。
漫天箭支,显得无力,却也是箭支,真的能杀死人。
魏国一名偏将,看到来势汹汹的箭羽,爆喝道:“还击!”
而退走的兵卒,竟然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怒射一轮箭支。
两方箭支在空中交错,少有能相撞的,对射而过。
魏国人少势微,随即便再次退走。
不久之后,宋国最近,竟然看到了第二轮拒马。
魏军退去,断后的兵卒,推出拒马,横列道路中央。
宋军继续追击,十数名兵卒上前推拒马,却永远的留在了此地。
魏军的箭支,也是铁头的,也能射死人,而且可以射死很多人。
当宋军看到第三轮拒马之时,李裨将猛然举起右手。
整支队伍,停止了一切活动,包括正在射箭的人。
因为他一举手,宋军大旗便停了下来。
大旗不动了,队伍也就不动了。
三道防线,魏国为何会在路上放三道防线。难道是防备峡州守军冲击?
但是李裨将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想法罢了,战前的最后一轮传报中,李裨将记得很清楚战报上说,敌军边军出动了五千人。
峡州对这里根本没有威胁。
那么,这些拒马就是留给自己等人的。
如此说来,魏军是有准备的。
既然有准备。
这样的风险,李裨将可不敢承受。
片刻间,李裨将想通了一切,大喝道:“撤退!”
只可惜漫天的滚木礌石已然落下。
悔之,晚矣。
林中,各种陷阱将搜索的部队拖入了泥沼,不得自拔。
数年前,在江南的那片小树林里,也是西军,也是如此。
不过,就算有县境内,又能对数量达到一万众的宋军怎样?
虽然,这些人中,有六千人是桨手。
所谓桨手,自然不能是水军。
官道旁,虽然这里的官道比其他地方的官道开阔三倍,但,也只有四丈而已。
这么窄,如何让蜂拥而入的宋军撤退?
只见路两旁有山,山很高很陡。
李裨将突然听见一声炸雷,不由头皮发麻,果然,随之而来便是滚滚雷响。
滚木礌石。
知道这东西为何叫雷石么,站在山下,听一听,便知道了。
只是,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悦耳的乐章,而是,催命符,锁魂音。
杀!
四下,杀声震天。
一支支箭羽落下。
李裨将征战多年,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阴的,示敌以弱,然后诱敌深入。
用自己的脑袋引自己等人杀到,果然是高手。
一瞬间,李裨将已然将如今局势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自己受阻,那么进入山林中的五千人断然好不李裨将还以为是方天定的策略。
其实,他不知道,方天定根本没有料到宋军会敢于攻击这支边军。
也没有料到郭德威宁愿承受惨败,也要分兵。到哪儿去。想来,江上,必然更加惨烈。
上一次自己全部触及,最后也遭遇了失败,如今,又是分兵而战。
江上虽然占据上游,又有营地,却也必然要败。
回头,就是死路一条,那么只能一条道走到死,一条道走到黑了!
死就死吧,死里求生!
随即李裨将大喝道:“大家不要怕,宋军埋伏不多,我们从过去,就能到峡州城了!”
慌乱之中,三丈的路,也砸不了多少人,也不可能封的住去路,因为山上存不了那么多石头。
李裨将带领部将继续冲了下去。冲了一里多,又是滚滚雷石。
李裨将继续带人冲击,竟然遇到了第三波雷石。
只是到了最后,李裨将依旧带着三千七百将士冲过了重重阻隔,到达了峡州城外。
城外,宋水师三千七百人与魏边军两千人不期而遇。
两方怒目相视,然后保持着自己的克制,没有动手。
就在边军将军想要派探子到官道询问时,一队斥候已然回来。
魏将这才知道,原来敌人是宋水师的人,不畏生死,冲过了阻隔,到了峡州城。
李裨将上了城头,才喝道:“吾乃西军水师副将李巢,尔等可敢一战。”
魏边军虽然不是精兵,不是王牌,但那将军好歹是个将军不是副将,自身也是二流武将顶尖的水准,一听李巢的话不由窝火喝道:“吾乃魏国边军镇边将军郑牧,小儿想与吾战一场,找死不成?”
将军嬉笑敌军,自己的人也当大笑壮胆。
如今峡州兵力突然增加到了五千,其中还有三千七是当年的西军。
虽然水师都是西军中最弱的,但起码是宋国的王牌之师。
既然对方将领提取斗将,如何斗不得。
所谓时也命也,李巢在这个时间点廁斗将,本身就是一个鲁莽的决定。
城门大开,李巢缓缓策马而出。手中也没有辫子,而是一把长枪,枪尾缓缓敲打着马屁股,马儿高昂的走出了城门。
郑牧长枪一挥,魏国兵卒们,齐齐往后退后。
见到此景,李巢也是举枪,城头弓箭兵们尽皆收弓。
如同孩提时代的方天定与方杰,两人都是二流武者水准,两人对枪,恐怕就是这样的场景。
看上去气势十足,却还没有走上内敛之路。
只是,和孩提时代的方天定方杰比起来,李巢和郑牧有明显的优势,那就是两人征战多年的杀意与经验。
只是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开战了。
两杆长枪,都不是易与之辈,郑牧一枪接连一枪,实力明显在李巢之上。
或许李巢忘了,他冲杀了一个时辰才到了这儿,而郑牧休息了三天了。
对于这个年龄的武将来说,休整不用说,也很重要。
大战开始,整整两百多个回合,郑牧一枪洞穿了李巢的左肩。
李巢翻手格挡郑牧的长枪,然后右手抓起缰绳策马便逃。
郑牧心急之下大喝道:“败将哪儿逃!”
城楼之上,弓箭手接连放箭,郑牧大喝:“无耻!”然后挑枪挑飞几道箭矢,随即冷目看着射偏的箭矢,策马回身了。
其实,李巢不该对将,因该统领城中部将杀出来。
只是如今,李巢受伤,断然没有能力再整合力量反杀魏国军了。
所谓,时也,命也。
郑牧不由想起了五天之前。
那个年轻的和尚找到他对他说:“太子会让你攻打峡州,占领官道,然后骚扰宋军水师大营。”
郑牧不由暗惊:“水师两万众,若是去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