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春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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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走来一只黑狗,体形健壮,怕是不好惹!我往旁边挪挪——天知道,我最怕狗了!
黑狗见我躲着他,态度立刻嚣张了起来,尾巴高高地翘着,似有意地往我这边移移,眼中满是不屑,我大怒——奶奶的,现在连狗都欺负我!
怒气可以化作火,燃烧理智;怒气可以化成锉,磨灭恐惧!我怒火熊熊,“狗眼看人低!”说罢捡起块小石头就向那狗砸去。只见那狗矫健的一跃,已轻巧地躲过了我的“暗器”,接着便满眼怒火的朝我奔来。
我悔了,我真的悔了!天上的神仙啊,既然我都可以穿越了,那你能不能让时间倒流啊?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逞一时意气和那只狗作对了!我一定恭恭敬敬地让它!
顾不得其他,我赶紧跑。那破狗好死不死非得跟着我,就到我快成为那狗的“盘中餐”之时,我眼前一亮,今下午我吐的那棵树!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飞快的爬上去。
着急的力量是可怕的,兔子急了能咬人,我急了竟然也爬上树了!
我对那黑狗得意地一笑,从树上折断几根树枝朝那破狗砸去。黑狗无可奈何,徘徊了一阵后终于悻悻地离去。
我在心里仰天大笑!死狗,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下一刻,我就笑不出来了——上是上树了,怎么下去啊?!
折腾了好一阵,我终于四仰八叉地——摔了下去!
“哎呦,疼死我了···”我揉揉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天已经黑了,我正打算回去,然后又发现了一个悲摧的事实——我又迷路了!刚刚被那破狗追得到处跑乱跑,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死狗,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我大骂到,继而泄气的往地上一坐。“哎呦···”
怎么办?白天都没找到路,晚上更不可能了!等等···晚上有···北极星!我大喜,抬头一看——夜色浓郁,竟连星星也没一颗!!!
我鄙视得朝夜空翻个白眼,心中却一点底也没有。难道只有等有人来了时才可能走出去吗?沈毓会不会找到我?他会不会找一会儿没找到就放弃寻找了?
思维不停地翻飞着,半晌,我决定再走走,找找看有没有没有关的店铺好问问路。
转过一个胡同,我看见一个还没关的混沌店,刚刚放松地吐了一口气,一个黑影突然挡住了路。
“请让让。”我礼貌地对他说。
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我微微皱眉。“哟,是个姑娘呀,虽然是个乞丐,但这小嗓子还真是甜啊!”是个酒鬼。
黑影晃了晃,扶着墙站好,然后踉跄着往我这边移动,嘴里也直嚷嚷:“哈哈,今晚陪大爷我乐呵乐呵,你这辈子也算没白来!哈哈哈哈,小乞丐,大爷我不嫌弃你,你的嗓子真好听,来,再说几句话···”他打了一个酒嗝,一脸淫笑地向我走来,隐隐可见的嘴脸是如此丑陋!
第十三章 惊恐
更新时间2011310 13:00:51 字数:4028
我脑中一白——这淫贼,连乞丐都不放过吗?!我屏住呼吸,然后转身就跑,谁知脚下一滑,我摔了个狗吃屎。我紧张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全身血液倒流了似地,一个激灵,我赶紧爬起来,不料还是被那厮抢先了一步抓住了脚。再一次跌倒,顾不上疼痛,我大惊,脸色刷的苍白。
一片黑影笼罩了下来。我一边使劲地挣扎,一边向那卖混沌的伙计大叫道:“救命!救命!救……”嘴被一只大手捂住,那厮笑得一脸奸诈。
那伙计明明听到了!他明明看到了!可他却很快地跑进屋了!他见死不救!他见死不救!我心凉了个通透了,内心的希望也越来越小。我奋力挣扎,明明很害怕,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嘴被捂住,我想叫叫不出来,身子被困住,我想动动不了,此时此刻,我才真正地知道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乞丐,能伺候本大爷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金手指要不是看上了你的声音,你就连这福气都没有!”浓郁的酒气扑上脸,金手指的猪嘴在我脸上留下一团濡湿,我心里一阵发毛,止不住的发抖。
金手指放开捂住我嘴的手,开始摸我的脸,我气极,脸一偏,我使劲张口咬下——
“啊——”金手指痛叫道,“你个小贱人,竟敢咬我!给我放开!”
我死咬着他的手,顷刻口舌间已经有血腥味传遍。
金手指一个巴掌捆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嘴里的劲也小了。金手指趁机撤出血淋淋的手,大骂了一句,然后一把扯开了了我外面的衣服。身子一凉,我心里一惊一痛,全身如置冰窟。恐惧已经吞噬了我的理智,几乎是发疯般的,我又打又踢,但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
什么?!是什么在脑中闪过?!
尖锐的刀……血……血泊中的一具具尸体……一对慈祥的夫妇……惊恐地眼睛……桃花树……·黑衣人··纷飞的花瓣……可爱的小女孩……刀尖捅入身体的声音……·纯真的笑容……红色的地板……黑沉的夜……苍白的面孔……绝望的尖叫……脸上黏糊糊的感觉……
还有一个小小的温暖的怀抱··一张稚嫩的小男孩的脸……
小男孩的脸突然变成沈毓的模样,我突然清晰地记起他说过的话——“别怕,有我在。”
沈毓,现在的你,在哪呢?是否在找我?你是否还记得这句话呢?这是你今天说的呵……
黑暗……
黑暗……
黑暗的夜里没有一颗星星,就如我此刻的心情般……
身上的破布快被扒干净了,我的心也终于沉寂了下去,挣扎的力度也小了许多。
回光返照似的,绝望前几秒的我突然再次挣扎了起来,大吼大叫,嘴里吐出的是清晰而刺骨的两个字——“骗子!”
是骗子,都是骗子!老妈是骗子!阳儿是骗子!沈毓更是骗子!都是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突然身子一轻,我被紧紧地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有我呢……别怕……别怕……我来了……乖……别怕……”耳边传来颤抖的声音,渐渐地安抚了我,身上的温暖也渐渐回升了些。慢慢的,我有些清醒了……
我瑟瑟发着抖,慢慢睁开眼。
其实,凭这温暖的怀抱,凭这熟悉的声音和气息,我就知道,沈毓,他真的来了……可是我怕……
“花花……花花……花花别怕……别怕……我来了……别怕……有我呢……”他朝我温暖地一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他脸色惨白,唇微微地颤抖,像是也受了多大的惊吓。
“沈毓……沈毓……沈毓……”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泪水突然爆发,如瀑布般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原来你不是……”我哽咽到。
“花花,花花,没事了,别怕,没事了……”他怜惜地抚上我的眼睛,手一如记忆中初见时的温暖,只是还微微地抖着。
“哇……”我一把抱住他,痛哭出声,惊天动地,把这几天硬忍下的惊恐和委屈统统发泄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什么事都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一来就要承受这么多?!为什么在到了这边这么倒霉?!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哭吼道,声嘶力竭,渐渐地哭倦了,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沈毓只是紧紧地抱住我,下巴重重地磨着我的肩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我只想紧紧地抱住他,用他的体温告诉自己,他来了,他救我来了……他没骗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有一刻,他怔了下。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渐渐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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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我置身于黑暗的混沌中,脚下渐渐地陷落,怎么拔也拔不出。一个一脸惨白的红衣女子手执赤鞭,一脸怨毒地向我走来,轻飘飘的身子,像幽灵般飘过来,嘴里说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母鸭子似的声音;情景转换,一个提刀的红杉彪形大汉举起刀,明晃晃的刀,散发着清冷而夺目的光辉,那大汉浑厚的声音像是要震昏我的头,他说:“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刀落下;情景又转换,一个酒醉的肥胖身影慢慢地向我走来,嘴里发出“桀桀”的淫笑声,然后说:“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情景再一转换,漫天的红色血花,震耳欲聋的绝望喊叫,一把尖锐的刀子抵住我的腹部,缓缓地往我身体里插入,远处两具浑身是血的尸体丧尸般向我这边移动,我瞪大眼盯着那把刀子,它缓缓地没入我的腹中,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能听见刀身与肉的摩擦声,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渐渐走近的两具尸体目光空洞,嘴巴诡异地张开,有声音从他们嘴中发出——“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为什么都要我死?!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正在我渐渐被绝望吞噬时,手上传来一股温暖,耳边响起清清软软的呢喃,将我的恐惧渐渐淡化,梦境也在一点一点地破碎……脑中有个小男孩的身影,一恍然,又好像是沈毓的身影……
清早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柔软的床上,昨晚的一切宛若梦境。我睁着眼,一动不动地呆看着床顶。
“吱呀——”
我浑身上下一颤,有些不安地看向门口。
一个手持白瓷碗的颀长身影走了进来,顺手掩了房门。只见来者头束翠玉冠,发挽翠玉簪;面目白皙,眉毛长得轻佻;一双眼睛明亮而温暖,只是隐隐有些轻愁;鼻子虽挺却线条柔和,嘴唇微薄,只是嘴角稍稍下垂着,俨然一副担忧模样;身着浅色锦袍,脚下金缕贵靴。整个人看着如春风般带着淡淡地温暖,明丽极了。只是,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他见我醒来,立马将笑挂上了脸,一双眼如春花般灿烂,牙齿如白雪般皓洁。我微微一怔,这个笑容……
“花花,你醒啦?”清清软软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欣悦。
藉于这个令我哭笑不得的称谓,我终于确定下来,他就是沈毓,沈毓就是他!心也安定下来了。
他将瓷碗放下,快步走过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地凑到我面前,带来股露水的味道,调笑地说:“花花,你睡得像个猪似的,现在母鸡都下了好几个蛋了!”
“母鸡一天只能下一个蛋!黄鼠狼,你是偷鸡专业户,竟连这也不知道?”我扯扯唇。
“好了花花,你这样说,我面子都没有了!”
“谁说没面子?我看你这皮相好得很嘛!脸皮也厚得很!”
他笑得狡黠,说:“皮相好了惹人爱,脸皮厚了才来财!”见我不屑,他依然笑笑,又说道:“昨天两顿没吃东西,肚子饿了吧,这有碗粥,快趁热喝了。”
他一说,我立刻觉得肚子瘪了下去。
他把碗端来递给我,笑吟吟地说:“先垫垫肚子,然后你洗个澡,梳梳头,弄完之后我再带你大吃一顿。”听他说完我才发现,自己还是那乞丐样,身上又脏又臭。
我在心里狠狠地将他鄙视了一把,为啥非得梳洗之后才能吃大餐?哼,还不是怕搏了你的面子!
我端了碗,一股饭香夹杂着隐隐的药味逸出,热气升腾,几乎湿了我的眼眶——这粥里,加了安神的药吧……
咕噜咕噜地几口喝下,胃中立刻暖了起来。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沈毓好笑地说。
“这是哪里呀?”我缓下喝粥的速度。
“这是官府里,我们先暂住在这。”
“哦。”
喝过粥,沈毓叫人抬了浴桶,叫人送了衣服过来,又交代了丫鬟好好伺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老天,终于可以洗澡了!
“额……你们出去……行不?”我满头黑线的对几个丫鬟说。
“大人说了,要好好伺候小姐。”“小姐”二字咬地极重,一个丫鬟面有不愉地答道。
“我说了,不用伺候,你们出去吧。”我微笑。
“大人说了,要好好伺候小姐。”另一个丫鬟开口道,语气中明显有几分不屑。
我大怒,死黄鼠狼,人都走了还丢下这么大个麻烦!
“我是个乞丐,用不着别人伺候,麻烦各位有教养的小姐们给我滚出去!”我沉下脸,声调越爬越高。
她们一惊,脸上写着不甘。也对,一个乞丐,凭什么支使别人?!
忸怩了半天,她们终究还是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
泡在热热的水里,我浑身上下舒坦极了。这沈毓还真是有情调,竟叫人撒了花瓣在水中,我也由此洗了这两辈子一直想洗却又没有洗的花瓣澡。
只可惜,有福享受,无福消受——我哭,这身子,竟然对花粉过敏!
“啊惬……啊惬……”我不停地打着喷嚏,赶忙把所有花瓣都捞了扔出去,这才好了些,想来也只是轻度的过敏,否则现在我说不定就被诱发气管炎了!
哎,我可怜呀,看来这辈子不但与花瓣澡无缘,就连与花都缘分尽失了……
我低头看向水面,终于见到了一直想看而没机会的“我”。水面上倒印着一张清秀的脸,略带点英气,眉不浓,也不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