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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颜倾天下-第124部分

小说: 颜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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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望繁逝,矮小的云坪山在群山横亘绵延中已经看不见了,更何况繁逝。在解脱的快意流遍全身的同时,有淡淡的失落从心底氤氲升起。从今日起,我不再是颜相千金,也不再是宜睦公主,一切皆在我跳崖的那刻成为前尘往事。说实话,我现在像极了一个保留着前尘记忆的来世之人。

我偕同玉笙和阿奴回到胤朝边境集州、宁州一带,相比战火不断,百姓逃离的锦溪、通州、盛庸,这里相对的要太平、安宁一点。我还未做好以后的打算,想在这里先落脚一阵,我不想去集州,于是就在宁州城中,出钱顶下了一家因主人南下而要脱手的店铺。

那人卖给我的是一个门面的小铺子,经营布匹生意,他因急着逃命,挑了几匹质地优良的布带走,别的都给我剩下做生意,算是他高价卖我铺子的补偿,这里前门是铺子,后面就是人住的居室,这里布置设施十分简陋,勉强还可以让人住下来。

不过我买个店铺也不是为了做生意,只是为了掩饰身份罢了。在宁州时,没有侍女侍从,洗衣、做饭、打扫样样都要自己动手。玉笙知道我做不来这些,就默然地将所有的事都承担下来,若是有重活就指点阿奴去做。

一日,我陪着玉笙在宁州城里的溪水边浣衣,我与玉笙同去,可是玉笙却不许我碰水。我看见她将衣服平摊在一块石头上,借着溪水下流的势头,一下一下用木槌敲着,随着她的动作粗布头巾下有几缕碎发滑落,贴着她微微有些汗意的脸庞。

“玉笙,我来帮你吧。”我卷起袖子。

玉笙看着我“扑哧”一声,轻声道:“别别,小姐,您这辈子都没有浣过衣,手上皮肤娇嫩,定然受不了这浣衣的皂荚粉。况且水冷,您就算了吧。”

“玉笙。”我佯装嗔怪道,“你这是在变着法子说我无用呢。”

“没有。”玉笙有些委屈地辩解,见到我脸上的笑意,明白我在同她说笑,也是佯怒地瞪我一眼,又去专注地捶她的衣服。

过了一会,玉笙又想到什么,在我耳边轻轻道:“小姐,求求您回去吧。我们主仆两人现在假扮成夫妻,试问哪家有妻子洗衣相公还陪着的,人家见了难免疑心,您还是回店铺去。”

我笑而不答,同在浣衣的还有好几位宁州城中的妇女,看上去都上了些年纪,倒是没有注意到我们,顾自围在一起絮絮说着什么,神情隐秘。

其中一个粗布蓝衣的妇人说道:“这年岁真的没法过了,俺和俺家相公商量着也南下去了。俺们这些老太婆不打紧,只是家里有年轻女儿媳妇的要当心……”说着声音小下去。

这时开口的那位我认识,就是住在隔壁的黄大婶,她蹙着皱得核桃一样的嘴,念道:“俺就叫俺家闺女好好地在屋里待着,千万别出来露面,也是怕这世道……”

她们说得有上文没下文的,但我听着心中也大略有些明白了,战事迭起,边境混乱之际,常有驻扎的军队假以威势,掳掠当地良家女子到军营中肆意淫乐,这样落魄军营的女子称作军妓。通常说每朝每代都明文规定,勒令军队所经之处不许扰民,供军人使用的军妓一般是由帝都城外窑子中的窑姐,还有抄家获罪官员的女眷充当。但是非常之时,这条明文不过是形同虚设。

我曾从耶历赫那里知道此次胤朝领兵的将军是林桁止,想来心中有些气愤,桁止竟然如此放纵手下。但是细细思量,也觉出桁止处境的为难,胤朝经两代外戚王氏与薛氏把持朝政后,是断断不允许后起之秀的林氏在朝中独大,林桁止身居大将军之位,其下还设有四位副将,皆是直接服从于天子皇命。如此掣肘之下,凭桁止之力很难完全弹压住手下的那些人。

“小姐。”玉笙在我耳边轻声问道,“她们再说什么?”

我露齿一笑,“不过是军营中一些龌龊的东西,你听不懂也罢。”

“哦。”玉笙听话地应了一声,垂头继续浣衣。

“嗨,颜相公。”那个黄大婶拉开嗓门向我们这里吆喝一声,我愣了一下,后来才觉察到这声“颜相公”唤的是我。

黄大婶“溜溜”地上下看了玉笙一眼,口齿碎碎地说道:“你家媳妇还年轻,模样也不难看,你可千万当心着点,别让她随便出来了……”

我与玉笙听了都有些尴尬,勉强笑着点头,那黄大婶说完就不管我们了,顾自和那些妇人又拉起家常。

“小姐……”玉笙一不留神,手中的一件衣服被下流的溪水冲了下去,她轻叫一声,“哎哟。”

“我去捡。”我提起衣服轻快地跑过去,这里水流缓慢,而且溪水极浅,漫上来只没到脚踝的上面一点,我伸手就将那件衣服抓住了。

玉笙却是在岸边急得很,为了不暴露身份,硬是将一声“小姐”咽回了肚子,喊道:“快上来,本来身体就不好,莫弄得病了。”

“好了,好了,这就上来。”我清妍地朝她笑,梨涡浅现,一步一步趟水回去。

这时,远处水声飞溅起轻灵叮咚,有一俊美少年骑在青骢马上,一身白袍愈加衬得容颜如玉,仪态清冷高贵,手执缰绳漫无目的地让马从溪水上踏过。

奕析,我心下一惊,那件手中的衣服又被水冲走。

“唉,小姐。”玉笙还没有注意到奕析,“衣服又被冲走了。”

“别说话。”我急着一边上岸,一边示意她嘘声,上岸后我一把拉过玉笙,“我们快走,这些东西都不要了。”

玉笙觉得奇怪,指着放在木桶中衣服,疑惑道:“怎么回事呀?难道这些也不要了?”

“快走。”我急道,拉着玉笙就往我们住的店铺跑,绝不能让高奕析看见我,发现我还活着。

“嗒嗒”的马蹄声从身后自远而近地传来,玉笙低着头蹲了下去,他从我身边经过时,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我现在一身粗布寻常男装,脸上还涂得黑黑,惊鸿一瞥中他应该没有认出我,接着他骑马与我擦身而过。

听到马蹄声再次远去,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颜倾天下 《颜倾天下》 第二部 寒云漠漠烟如织2
章节字数:1657 更新时间:100624 14:33
从我在浣衣溪边偶遇奕析后,一连几日都是平静无事。只是我所在的店铺中有些不大不小的怪事,后院曾废弃的水缸常常是满的,一扇有些松动的院门莫名地被修好了,我想着是阿奴做的,可是阿奴痴傻,一问三不知,有时说是的,有时又说不是,我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也就不想去深究这些事。

我开着店铺,只是为了掩饰身份而装装样子,不是存心要做生意的,可是现在店中经常有一怪人来光顾,那人模样普通,衣饰也不见富贵,但一进门只要看到有货就重金买走,一日他来店中根本就没布了,他看见玉笙不慎遗落在铺子里的一方手帕,登时两眼发光地说这是上好的徽南天香绢,问我四十两银子买不买,我当时就想这人莫不是眼花,那手帕哪里是什么天香绢,明眼人都看得出一般的生绢罢了,四十文钱就绰绰有余了,哪用得着四十两。但那个竟像是得了宝贝立即塞进前面的衣襟里,玉笙闹着不肯给,那人拗不过,慢吞吞地将手帕掏了出来,还硬留下二十两银子,说是未刚才的冒昧向玉笙赔罪。

我在旁边冷眼看着,只觉得哭笑不得,我是没做过生意,但是就算做惯了生意的人遇上这种顾客,也是要吃惊得目瞪口呆。

一日清晨我起来时,发现玉笙已经不再了。离开了北奴,离开了繁逝,我夜间的睡眠倒是安稳了很多。我懒懒地起来漱洗一下,正要将伪装用的黑油涂在脸上,听见前面“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跑出去一看,竟是阿奴在拆封铺用的门板,他一边拆一边高兴地喊:“开门了,做生意了。”

“阿奴!”我忙跑上制止他,我说道:“再装上去,今天店铺不开门。”

“为什么?”阿奴有些失落地问我。

“因为没东西可以卖了。”我指着四壁光光的店铺,那个怪客把店中的坐垫,就连擦桌子的抹布也买走了,说道:“那个怪人再来,我们可真的没什么可以卖给他了。”

阿奴乌亮的小眼睛闪着光,他神秘地从身后拿出一块灰不溜秋的破布给我看,跳着脚喊道:“主人,可以卖这个。”

这个阿奴应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幼时受了药毒,一直就像小孩般天真幼稚,我无奈笑道:“这是什么?你又是从哪里找来的。”

阿奴憨憨地笑,“主人,是隔壁的黄大婶给他儿子包**的,她晾在外面,阿奴一不小心就拿到了。”

我笑容有些僵,原来是人家的尿布,不由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伸手去碰。

“好了,阿奴。你快给人家还回去,你忘了上次抢人家儿子的东西吃,黄大婶用木棒打你的事了。”我佯怒地板脸。

阿奴最怕见到我有怒意,畏畏缩缩地说道:“阿奴都听主人的。”

“还有回来时,将店门封死,我不想再见到那人。”我吩咐道。

阿奴应声而去,刚到店铺门口,就看见隔壁的黄大婶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阿奴以为她是来算账的,“啊”的尖叫一声,惊恐地躲到我身后。

可是,黄大婶看都没看阿奴一眼,就径直向我跑来,气息急促地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家娘子和俺可怜的闺女都让兵拉走了!”

我顿时像被雷击般,玉笙被士兵掳走了!那军营中是如何的虎狼之地,玉笙她……我真是越想越不敢想……

黄大婶哭得涕泗横流,简直痛不欲生,捶胸顿足道:“那帮天杀的……俺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没出嫁呢……就被那群天杀的糟蹋了……十多年养一个闺女……俺也不容易……现在倒好全没了!”

我一时愣住,她扑上来抓我的衣袖,哭道:“公子,您看着不像一般的人,您可有办法吗?救救**子和俺那闺女!”

事态紧急,可是我一下又何拿得下主意,我只得勉强克制情绪,先将黄大婶温言劝了回去。她走后,我满怀心事地在房中来回踱步,阿奴在一旁看着,他再心智愚钝也看得出我忧心如焚,我看了看外面天色,大概已经是巳时了,而玉笙是在卯时出去,都快有两个时辰,真是一刻都耽搁不起了。玉笙陪伴我多年,先在胤朝,后在北奴,她一直忠诚地陪在我身边,度过了多少磨难,情深意重,我是绝不能让她有事。

最后,我下定决心去找一个人,一个也许愿意帮我,并且有能力救玉笙的人。


 


颜倾天下 《颜倾天下》 第二部 寒云漠漠烟如织3
章节字数:2582 更新时间:100624 17:52
韶王府。

我没有任何请柬和拜帖,而且从着装上看就是平头百姓,如我料想的一样被门口的守卫拦下来,我问守卫的人要了纸笔,在那张纸上落笔勾画了一个大大的“颜”,给了那个看上去有些头面的人,叫他呈给王爷看,他看了若说不见再撵我走也不迟。

我站在王府门口等了半刻,就见到刚才进去的那人急急地跑出来,朝我神色极其恭敬地鞠躬,在前面引路带我进去。

我心中念着救人,顾不得看府中景物,就一路风风火火地跑过去。一双黑漆镏金门被“碰”地推开,打了几个折到了书房内室,我看见他坐在一张紫檀木雕花书桌后面,一手支额,一手中拈着的纸正是我落笔写下的“颜”。

领路的人知趣地关门出去,又听见极轻微的“吱嘎”声,偌大的书房中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房中的赤金狻猊香炉燃着清馨安神的沉水香,一缕一缕以柔美袅娜的姿态从密密的小孔中漫溢而出,虚空中恍若纤细的银丝交错斜织。

奕析将那张“颜”放下,从书桌后疾步走出,我淡然地站在原地,看他走近了,拂散重重轻烟走近了,从看见朦胧的身形到清晰的容颜呈现在我眼前。

所有在心中如滚油般激烈翻腾的情绪都被无声无息地掩饰,奕析看着我,极力压制的声音中还是透出一丝的不可置信,他问道:“你真的还活着?”

“是的,颜卿她活着。”我垂眸,墨黑羽睫在白玉般的脸上投下一片黛色的影子。

“你不是在前往殉葬的途中就跳崖了吗?”奕析的声音有些激动,“那鹰断峰可是有百余丈高,下面又是急湍逆流,你是如何毫发无损地逃出来?”

“七公子。”是往日调侃时用的称呼,我朝他浅笑,那笑中带了几分自信,“只要我愿意,就一定有逃出生天的办法。”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吗?”奕析脸上有罕见的焦虑,“你知道那具被泥沙冲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被捞上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以为颜卿已经死了。”

我依然是眼眸平静地看他,以前他总是笑着,无任是在皇室正式宴席上假装出来温雅的笑,还是面对他厌恶的人时轻蔑的笑,还是年少轻狂时不羁的笑。

面对他的种种疑惑,我只是云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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