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狐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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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酒盏登时摔得四分五裂。花螺立时住了口,转眸看着青九,瞥到她眼底稍纵即逝的惊痛。青九惊慌一笑,看着摔碎的酒盏解释道:“手滑,手滑。”而后抓起酒壶再次大饮一口,赞赏地对花螺说道:“好酒好酒,可怎么感觉喝不醉呢?花螺,难不成你用果酒哄我啊?”
花螺见青九颇有失态的样子,脸上浮现出担忧的表情,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青九津津有味地吃着菜肴,夹了一筷子青菜递到花螺眼前,眼眸清冽地看着花螺说道:“你也尝尝,味道很不错。”见花螺轻轻地摇了摇头,青九失望地自己吃下,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我忘记了,你们仙是不吃不喝的。没事,我自己吃自己喝。”
花螺眼中惊疑不定,见青九仰头饮尽酒壶中的酒后嘟着嘴巴说道:“没了?这么快就喝光了。”
“阿九,对不起。”花螺轻语道。青九醉眼朦胧,她看着花螺笑嘻嘻地说道:“干嘛说对不起?因为不给我多变出一壶酒吗?”看着青九笑得泪光闪闪,花螺难过地不知道怎么说话?难道,难道阿九喜欢的人当真是神官晔渊?
良久后,青九梦呓般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成婚?”花螺摇头,轻语道:“不清楚,大概筹备好就可以吧。”青九无声地点点头,嘴角轻轻一扬,是哀而不伤的笑,终于可以死心了,不是吗?
“你说,当初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不会爱上你,所以你愿意为了这个答案付出一切。当这答案终于揭晓,他不爱你,更可笑的是,你得到了另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不但不爱你,还要杀你。然后,你躲开了,再不愿意回忆不愿意面对他。当不得已再次面对他的时候,你又不甘心,可结果又已经注定,为什么还会重新生起期盼?现在,是不是终于可以彻彻底底死心了?”青九抬眸看着转身离去的花螺,轻轻地问道。
害怕看到花螺同情的目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安慰?明明需要安慰,却又对苍白无力的安慰感到愤怒,她到底怎么了?青九抢先开口说道:“对了,我去看看月华蒂莲,好长一段时间没照管它了,不知道如何了?”花螺来不及叫住青九,便见她凭空消失。
走出梵音镜的时候,花螺心下焦虑不安,她突然极其不愿意去操办这场婚宴,甚至有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撺掇着,那就是要毁掉它。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回妙元宫,红荷和银柳见花螺回来,跑过去兴致勃勃地问道:“花螺,你说若是把场地放在瑶池那边会不会更好点?对了,我们要不要把银河移到那边去?”
红荷和银柳正在兴头上,越说越兴奋,眼前已然浮现出风光无限的场景来。花螺心内本就凌乱,终究沉不住,怒道:“你们爱怎么摆弄就怎样摆弄,跟我说有什么用?”红荷和银柳登时愣住,惊愣地看着花螺,而后面面相觑。
花螺一时懊悔,软下语气,勉强一笑,说道:“你们的主意很不错,我记住了。”不待两人再说话,花螺径自抬脚离去。
一道绿色身影目睹眼前之景后,弹指间闪身而过,拦住花螺去路,热情地喊道:“花螺姐姐,请留步。”花螺见是姬纭身边的绿奇,微不可察地蹙眉,客气疏离地问道:“何事?”绿奇脸上带着虚情假意的笑,说道:“我们女帝说了,此番婚宴三界都极其关注,必然得幸苦花螺姐姐尽心尽力操办,女帝自会有赏赐。”
花螺听罢,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面上却冷漠地应道:“请女帝放心,羲和娘娘交代的事,花螺不敢怠慢。”
绿奇眼里浮现出一丝冷意,眼中的隐忍一闪而过,但见她嘴角微微一挑,做了个礼便转身离去。突然,一面像是铜镜的小东西无声地从绿奇袖中掉落,绿奇的目光一瞥而过,而后径自离去。
花螺继续抬脚离去,不想脚下踢到一面镜子,她好奇地蹲下身捡起它,却见不过一面普通的云镜罢了,正要丢下,突然镜面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花螺愕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这面云镜上。
花螺的脸色极其难看,眼角处的花妆微微颤抖,想是气急了吧。深吸一口气,花螺将云镜藏入袖中,心中的那团矛盾越发困扰着她,只觉得是理不清,剪还乱,真不知如何是好?
花螺离开妙元宫,漫步目的地走着,神情恍惚间和对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花螺不顾疼痛,也不理来人,抬脚继续走着,不想一个老者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小花螺,见到老夫不打招呼也就罢了,撞到老夫还不打招呼就不是了。”
回眸一望,见是月老,花螺无精打采地道歉道:“月老,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们小辈计较了,下次花螺提上好酒登门赔罪去。”月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呵呵地说道:“老头子固然晓得你的酒是上等的好,凭我们的交情,老头子倒要问问,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出了什么麻烦?要不要老头子帮你出出主意?”
花螺摆摆手,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您老忙活去吧。”说罢便转身离开。突然,花螺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登时回身叫住月老,“月老,你且等等。”
“呵呵,是不是还是需要老头子帮忙啊?”月老手中浮尘一挥,笑呵呵地抚须问道。花螺嘴角一扬,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和不安,随即强自镇定下来,低声问道:“月老,你能不能借给我一根红线?”
月老一惊,连连后退两步,摇摇手说道:“红线怎么能借?老头子司姻缘之职,若是乱了序,老头子怎么向帝君交代?”花螺拉着月老的衣袖,嬉皮笑脸地撒娇道:“我又不乱用它,您老也知道,我奉羲和娘娘之命操办神官晔渊和女帝的婚宴,娘娘对神官和女帝的婚宴可是很看重,说了缺什么只管说的。我想啊,反正神官和女帝的姻缘是绑在了一起,就向您老借用他们的红线,结一朵百年好合彩,作为饰物。您老难不成还放心不了?”
月老听花螺这么一说,登时放下了心,又觉得推脱不掉,想想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把头一点,答应了下来。须臾,月老手掌绽放出红光,而后掌中托着一寸打了蝴蝶结的红线,小心翼翼地递到花螺手中,嘱咐道:“切记要小心保管好啊。”花螺笑嘻嘻地接过月老手中的红线,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这个是自然的。”
见月老又颤巍巍地离去,花螺杏眼一凝,脸上的笑慢慢收敛起来,眉间眼角的矛盾越发明显。只见她呆愣在原地出神,双眉紧紧蹙着,神情忽而痛苦忽而忧虑忽而凝重,随即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心下拿了主意,便抬脚离去,心道:罢了,有些事明知道不该去做,却还是控制不了,随它吧。
☆、第53章 焰赤王
白猛梧守候在水柔谷外多日了,自默兮把那个普通的凡人带入谷中后,便不再出现过。白猛梧徘徊在谷外,双眉紧皱,浮躁不安,既想冲入谷中又怕默兮生气,左右为难的样子。终于是按捺不住,白猛梧管不了那么多了,踏步走进了水柔谷。
竹屋内,默兮将饭菜布在竹桌上,一盘清蒸鱼,一盘竹笋肉丝,一盘水晶饺还有一碗米饭,外加一壶小酒,简单精致。商焰古清俊的脸上露出温润的笑,眉目平和温柔,起身为默兮让了座,再缓缓落座,而后又喝了口酒。举止斯文,风度翩翩。
知道默兮没有吃饭的习惯,商焰古举箸尝了口鱼,微笑地点头赞叹。在这里养伤有一段时间后,他渐渐有了精神,只是依然没有任何关于过去的回忆。可是,每日有默兮陪着,粗茶淡饭,清风绿水又何尝不好?
“默兮啊,我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连自己是谁也不清楚,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商焰古看着默兮温润地笑,语气里并无半分自怜,只是随意地问道。或许凡人的心思便是如此吧,一无所有的时候怀疑别人的好意,拥有一切的时候还是怀疑。
默兮安静地看着商焰古,眼眸澄澈平静,她摇摇头,不知道是否算回答了这个问题。默兮起身欲要离开,商焰古突然握住默兮的手,一股真实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没有砰然心动,也没有紧张不安,只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安然。
“默兮,你若是能开口说话多好啊?”商焰古感叹,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默兮嘴角轻轻一扬,感应到对方的平静便任由他握着她的手,玉指在桌面上写道:“不能说反而更好。”商焰古温文尔雅一笑,点头说道:“也对。”
此刻,白猛梧站在竹屋不远处,他望着竹屋内默兮和那个凡人男子握手静默无言,那样的默契和安然是他所向往的感情,白猛梧的瞳孔渐渐深邃躁动,他恨不得上前杀了那个凡人。
“放开她。”白猛梧突然推开竹屋的门,杀气凌厉,一字一句地对商焰古说道,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第一次在白猛梧这个白虎后裔的身上体现出来。商焰古一愣,眼底却没有惧怕,他淡然一笑,却并未放开默兮的手。
默兮的手微微一颤,见到白猛梧突如其来地出现在面前,又是惊讶似乎又有一丝愧疚,不觉间想把手从商焰古手中抽回来。然而,不曾想,他反倒握紧了,默兮看了看他眼底的深意,登时安静下来。
“我叫你放开她,听到没有?”一个弹指,白猛梧已然揪着商焰古的衣领,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出来。嫉妒之火将要把白猛梧的神智烧毁了,只要他手中的力道再稍微加紧点,这个凡人就会一命呜呼。
突然,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挡在商焰古前面,那双安静澄澈的明眸紧紧盯着白猛梧。白猛梧的心一沉,揪着商焰古衣领的手登时一松,眼中是强烈的失落,还有难以置信,只听他柔声地问道:“默兮,你,你要护他?”
默兮避开白猛梧那样沉痛的目光,蹙眉点头。白猛梧踉跄两步,脸上全无素日的神采,好似转瞬间成了一个有伤疤的男人。他并未再看一眼商焰古,只是对默兮说道:“老子自作多情而已,你,保重。”
走出水柔谷的时候,白猛梧终于明白,当初小九是怎样心痛的啊!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自欺欺人?这些词,这样的感觉,他白猛梧从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出现在他身上。他的老子是白王,权势钱财应有尽有。而他也遗传了一副好皮囊,加之天生就有怜香惜玉的本领,在女人方面,除非他不主动出击,否则必然是手到擒来。因此,他认为,感情一事实在是太难发生了,索性就把心思转移到所谓的功成名就上,这才离家出走至今不回。
白猛梧不得不承认,他第一眼见到默兮的时候,便被她吸引到了,没有任何道理,也没有任何预兆。所以,他留在这个他根本就看不上的鬼地方一呆就呆了这么久,不辞劳苦地守在水柔谷,等着默兮出现。在他知道默兮算计他的那一刻,他只是笑笑,只认为她不愿意别人打扰她的水柔谷,因此没得她答应,他绝然不会踏进来半步。
然而,亲眼证实了默兮确然对那个凡人动心的时候,他觉得愤怒又觉得心痛,完全忘记他不过一个凡人,只是想与他决战。
默兮甩开商焰古的手,眼里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怒意,面色却平静如水。商焰古眼神黯淡,儒雅一笑,缓缓地开口说道:“他若真的在乎你,便会再回来的。”默兮看了一眼商焰古,眼波平静,面色自若,而后缓缓转身离开竹屋。
想起白猛梧那因为嫉妒而愤怒的目光,默兮心下升起一丝微微的动容,随即眉目紧紧蹙着,心道:也好,本来就没有结果,何必给他希望?不管如何,她都要试试,他到底和苍梧之手有没有关系?
待到商焰古的精神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默兮将他带到苍梧野。站在苍梧野上,商焰古觉得体内有一股强烈的气息翻涌着,似乎要冲破他的躯体。默兮撑着油纸伞安静地站在旁边,注视着商焰古清俊的脸上出现的变化,波澜不惊的眼波终于有了起伏和激动,果然还是有关系的。
商焰古的脸好似平静的湖面突然投入一颗石子,登时泛着涟漪,又好似空间出现扭曲。见他一脸痛苦,好似承受不了的样子,默兮手中的油纸伞旋飞到他身边,而后一束蓝光将商焰古包裹,转瞬间商焰古的身影便消失无踪,而油纸伞稳稳当当地落入默兮手中。
时间不知又过去了多长,这次商焰古和默兮并肩同行,见默兮有些心不在焉,商焰古温润一笑,说道:“是在等他?”默兮抬眸望了一眼商焰古,目光含着一丝冰冷,而后加快步伐走在商焰古前面。
商焰古不以为然,故意落在默兮身后一步,举止斯文儒雅,他笑了笑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一直没有离开吗?”默兮惊愣,不觉停下脚步,回眸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