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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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甜儿接不下去话了,松开他,起身把短刀插回了刀鞘,一言不发地往村子里走去。詹晓宁忙追上她道:“你这就要潜回去了?冬姑还在村子里,她带着两个人,还是等她走了再说。”
“她在正好,我正想听听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听我的,先别去,等冬姑走了再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郑甜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质问詹晓宁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动不动就轻薄良家妇女的混账?詹晓宁我不是放过你,是今晚有要紧的事情得办我不想耽误了,回头我再找你算账!你以为你能活过明早太阳升起吗?别自以为是地跟着我了!哼!”
她刚一转身,詹晓宁就击了她后颈一下。她始料不及,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心里一惊,忙坐了起来。
“终于醒了?”詹晓宁的声音从*那头冒了出来。
她定睛一看,真是詹晓宁,还很悠闲地盘腿坐在*头吃包子。詹晓宁晃了晃手里的包子问她:“吃不?新鲜出炉的,外面大婶刚刚蒸好的。”
“刚才是你打晕我的?”郑甜儿气愤地问道。
“是我,”詹晓宁承认了,“是我打晕你的。”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打晕我干什么?”郑甜儿气得想把他撕成两半了。
詹晓宁啃包子,淡定如斯地答道:“睡你!”
“呃?”郑甜儿听到这两个字当场震蒙了。两秒钟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不是光着的,但也只剩下中衣了。不用说,那王八蛋肯定沾过便宜了!
一股莫名的火从脚底板一直飙到天灵盖,郑甜儿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哗啦一声揭开被子就朝詹晓宁扑过来。这回詹晓宁也不躲了,包子一扔,拧着郑甜儿的胳膊摁在了*伤。郑甜儿气得眼睛都红了,使劲蹬着双脚嚷道:“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杀自己男人等同谋杀亲夫,罪加一等的知道不?”詹晓宁死死摁住她道。
“谁是我男人?你少臭美了!”
“我就是你男人,打那天晚上起我就是!你不承认,我就天天睡你,睡到你承认为止!”
“混球!”
“我再是个混球也是你男人!你给我听好了,郑甜儿!我詹晓宁就是你男人,你就是我詹晓宁的女人,回去就拜堂成亲洞房生娃,这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了!”
“休想……”
“那好,现在再睡一遍!”
“你再碰我,我咬死你!”
郑甜儿极力地反抗着,但她没想到詹晓宁的劲儿还是挺大的,怎么挣扎都被詹晓宁摁得死死的。两人正在*上掐架,外头忽然响起了一个老人家的声音:“那个……詹二少……詹二少你在里面吗?”
詹晓宁停了手,摁着郑甜儿抬头应了一声道:“大叔,什么事儿啊?”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那几个里头,有一个人醒过来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好,我稍后就去,麻烦您了,大叔!您早点歇着吧!”
“那我去了!”
等那大叔走后,满面通红气喘吁吁的郑甜儿仰面问道:“什么人?什么几个人里头有一个醒了?”
詹晓宁压下去,狡黠一笑道:“就是你想抓的那几个蒙古汉子。”
“什么?你抓了?不可能!”郑甜儿立刻否决了。
“为什么不可能?刚刚我把你打晕之后,睡完了你就出去抓他们了。手到擒来,五个统统都拿下了,这会儿正在大叔家的地窖里关着呢!要不要去瞧瞧?”
“怎么可能?”郑甜儿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詹晓宁这种胆小鬼加懦夫怎么可能抓得住那几个彪形大汉啊!她忙又问:“肯定有人帮你吧?”
“谁来帮我?外头的大叔大婶?他们一把年纪了,我忍心让他们陪我去送死?”
“是不是帮里的兄弟找来了?”
“他们找来了,我干嘛还要让大叔大婶帮我把人关在地窖?”
郑甜儿答不上话来了,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倔道:“横竖不会是你,打死我也不相信是你!赶紧给我起开,听见没有?”
詹晓宁不肯,笑道:“我一起开你又得喊打喊杀了,吵着大叔大婶睡觉多不好啊!人家已经忙活儿了半夜替我捆那几个家伙了,再扰人清梦就过分了吧?甜儿,我们俩就安安静静地说会儿话好不?”
“好,我不吵,但你先要给我起开!”
詹晓宁听话地起身了,可刚一让开,郑甜儿就坐起来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气呼呼地盯着他。他摸了摸滚烫的脸,无奈地笑了笑:“我早知道你会这样,你不打这巴掌是消不了气的,不过我今晚就得教教你,打自家男人会有什么后果。”
“你少来!”
郑甜儿爬起来就想跑,却被詹晓宁拖着脚拉了回去。她回身就往詹晓宁肚子上踹去,却被詹晓宁抓住了脚踝贼笑道:“别乱踹,踹坏了你可要后悔终身的!”
“后悔才怪!我就要踹死你!”
“甜儿你这泼辣劲儿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才知道该怎么伺候你男人!”
“无耻的混球!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不是,是十八块!不,是八十块!”
“别乱嚷,吵到花花草草睡觉了!”
“你放开放开!”
两人在屋子里“混战”的声音很自然地传了出去。正准备歇下的那个老婆子从窗户那儿往外看了一眼,担心道:“老头子,不会闹出什么事儿吧?”
“睡吧睡吧!”老头子说道,“年轻人精力旺盛,让他们闹腾去!”
“可那姑娘喊得很凶啊!”
“那本来就是詹二少的媳妇,你管他们呢!我在城里的时候见过那个姑娘的,他们都跟我说,那是詹二少的媳妇呢!只是还没过门罢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甜儿是我女人
“还没过门哪儿能闹成这样呢?”
“你管人家呢?睡吧睡吧!”
夫妻俩睡下后,那边的声音终于消了下去,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天刚蒙蒙亮时,老头子先起了*,穿好衣裳后去地窖里看了一眼,这才回来叮嘱了老婆子几句,拿了件披风匆匆忙忙地往城里去了。他和詹晓宁说好了,天一亮就去城里报信。
老头子进城后就去了浩瀚阁。他儿子就是这儿的一个伙计,其实也是掳金帮的人。前一阵子,他儿子才把他们夫妻俩接到城外定居,想彼此照应方便。找着儿子后,他忙把那几个蒙古大汉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儿子不敢怠慢,急忙去找了曲中。
曲中一面派人去跟曲尘禀报,一面带了几个兄弟直奔城外。在老头子的引领下,他们很快赶到了老头子城外的农舍里。老婆子正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刚刚又有两个醒了,好在你们来了!”
曲中走进门便问道:“人呢?”
老婆子指了指自家地窖道:“在那里头关着呢!铁锁链拴了的,跑不掉的。”
“那就好,另外两个呢?”
“你说二少和那姑娘?”老婆子有点难为情地瞟了一眼西厢的屋子,吞吞吐吐道,“还在睡呢……”
曲中不知就里,以为是他们俩分别在自己房间里睡着呢!所以他敞开嗓子喊道:“甜儿!詹晓宁!都起来了!别睡了!赶紧的!有正事儿忙了,还睡什么懒觉?甜儿,起来了!”
曲中那聒噪的声音先把詹晓宁给吵醒了。詹晓宁晕了几秒瞌睡,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太累了,昨晚为了“制服”郑甜儿他算是把老命都拼上了!
“詹晓宁!甜儿!”曲中还在外头叫着。
“唔……”身边趴着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詹晓宁忙替她掖了掖被子,在她纷嫩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爬了起来,穿上衣裳开门出去了。
“舍得出来了?”曲中一直对詹晓宁没好感,“这么要紧的人你不亲自看着,还叫人家大叔大婶看着,你好意思啊?”
詹晓宁理着衣裳,打了个哈欠道:“你训归训,能不能小声点?甜儿还在里头睡着呢!”
“哪间屋子?我去把她叫出来。”
“等等!”詹晓宁把曲中挡住道,“不用你去叫了,有我们几个还搞不定那几个蒙古汉子吗?甜儿累了,得好好睡个懒觉!”
“我叫她你挡什么挡啊?”曲中觉得有点奇怪。
“你非得这么问,我就只能直接答了,因为昨晚我们俩是一块儿睡的!”
“什么?”曲中顿时火冒三丈!跟来的那几个兄弟却都不约而同地朝詹晓宁竖起了大拇指。曲中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忙收起手,把脸都转了过去。
曲中回头就揍了詹晓宁一拳,詹晓宁没还手,捂着被揍的脸颊后退了两步。那几个兄弟忙挡在了中间,劝曲中别太冲动了。曲中指着詹晓宁狠狠道:“詹晓宁,你果真是无孔不入吧?我就知道你对甜儿没什么好心眼!你哪儿去追她回来啊?你摆明了是有便宜没占够,追回来还想再占便宜呢!你他娘的还是人吗?你要真喜欢甜儿,你就该好好对人家,让人家回心转意喜欢上你!哪儿知道你净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来来来!再揍几下子!“詹晓宁拨开了挡在中间的兄弟道,“甜儿好歹叫你一声哥,你也算我大舅哥了,给大舅哥揍几下我不觉得有多亏!不过我告诉你阮曲中,别他娘的太自以为是了!我不喜欢甜儿,我还觉得你不喜欢人家索兰珠,就想哄人家跟你好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曲中扑过来要揍他,还是被其他人给拦住了。
“我胡说?是你脑子有毛病吧?哦,睡完再喜欢那就是秦兽,喜欢完了再睡那就是君子?这算哪门子的规矩啊?我先跟甜儿好过一回,我就没资格喜欢她了?你规定的啊?”詹晓宁冲曲中气愤地嚷嚷道,“我就喜欢她,比你喜欢索兰珠还喜欢!我们俩指定是白头到老,你跟索兰珠就未必了。看你平日里一副忠诚老实的样儿,没准也是个花花肠子呢!人不可貌相啊,大家说是不是?”
“詹晓宁你要不是嫂子的弟弟我真想送了你去见阎王!”
“就算见了阎王我也还是喜欢甜儿的!我会求阎王帮我把甜儿也弄下来,我们俩做对鬼夫妻也挺好的,你敢吗?我告诉你,”詹晓宁指着曲中狠狠道,“往后别一副甜儿是你家的样子来训我!她是我女人,我家的,有我看着管着你这大舅哥就少来插手了!”
曲中挥手打开了詹晓宁的手道:“别来什么大舅哥,甜儿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不用她答应!我们已经好过了,她就是我媳妇!”
“你脸皮够厚的啊……”
“行了!”甜儿忽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气鼓鼓地瞪着两人道,“还吵个没完了?正事儿不用办了?人还在那里头关着呢!”
她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曲中跟詹小宁互瞪了一眼,然后走向甜儿问道:“没事儿吧?”甜儿有些尴尬,转过脸去说:“先去看那几个蒙古人吧!万一耽误了大事,那就麻烦了!”
“行,我们一块儿去!”
几个人下到了地窖里。那几个蒙古人都已经醒了,正卖力地想挣脱铁链子。詹晓宁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几位不用挣扎了,除非你们都是吕布,否则这铁链子是挣不开的。”
昨日跟甜儿答话的那个汉子问道:“你们抓我们干什么?你们要钱是吗?要钱我们可以给,千万不要伤了我们的性命就是!”
“还装?还想说你们都是买卖人,来临安只是想做点买卖?哼!昨天在那小食摊上我和我们家甜儿就看出来了,你们都是蒙古人。蒙古现下是金国附属地,宋金两国刚刚议和,榷场重开,你们就算要做买卖是不是应该去榷场,怎么跑了十万八千里到临安来做买卖了?谁让你们来的?”
那汉子脸色一紧,低下头去不说话了。詹晓宁又继续说道:“不如我来告诉你吧!你们压根儿就不是来做买卖的,你们来这儿是跟夜月阁的阁主道悟有一笔大勾结的,我说得没错吧?昨晚,夜月阁的冬姑带着人来过,在你们那儿小坐了一会儿后才离开,这一点你们不会否认吧?”
那汉子还是不说话,其他四个也面带凝色低头不语。曲中走上前道:“看样子是得动点刑才行了。几个都是汉子,一点点小刑怕是对你们没什么用处,索性给你们来点大招,看你们能撑多久!甜儿,你先出去,这儿有我们处置就行了。”
甜儿不服气道:“我有什么不能看的啊?这事儿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呢!我也想听听他们到底有什么大阴谋!”
正说着,地窖口忽然响起了曲尘的声音。曲尘和夏夜一得消息就赶来了。几步走下楼梯后,曲尘扫了这几个人一眼,问曲中道:“可有问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