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第3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想学那些,腻味得很!”
刚说到这儿,之前那个年轻的妇人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宝梳愣了一下,问道:“你这么快就上伙房帮上了?”这年轻妇人笑道:“刚刚您正在小睡呢,奴婢不敢打扰,所以就上戚夫人这儿找点活儿干了。正好戚夫人说晌午几位夫人小姐都要在她这儿吃,得备些小菜,奴婢就上她那小伙房里帮忙了。”
“哦,那你去忙吧!”宝梳瞟了她一眼。
“是!”这年轻妇人应了一声,将托盘里的小菜都放在了凭几上,正要退下时,宝梳叫住她又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这年轻妇人笑道:“奴婢夫家姓王,家里排行老五,别人都叫王五嫂。”
“那我往后就叫你王嫂子吧!下去忙吧!”
这王嫂子笑着退下了。不一会儿,初真和荷青拿着剪好的衣裳样子回来了。詹媛接过一看,赞道:“你们俩这动作也太快了些吧?这就把衣裳剪裁好了?真好看!”
荷青坐上塌道:“你没做惯,我们做惯了的两三剪刀下去就成了,要让我们抓药,我们老半天儿都凑不出一副呢!”
“所以我说,”宝梳笑道,“有荷青和初真在,我们俩的娃往后不愁好看衣裳穿!詹媛,你赶紧吧!十个八个地尽管生,有人替你置衣裳呢!”
荷青初真都笑了起来。詹媛略略红了脸笑道:“真真不想跟你说话!每回都得打趣我一两句,你家阮爷就不嫌你聒噪?”
“夏夜不比我清净吧?你不也不嫌他吗?”
“哈哈哈……”这回连詹媛自己都掩嘴笑了起来。
丫头们陆陆续续地把饭菜上齐后,四个人便上塌吃饭了。末儿那三个就交给了丫头和王嫂子看着。筷子刚摸热乎,郑甜儿就跑回来了。宝梳忙问她:“是不是芙蓉楼那边出事儿了?”
郑甜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没有,不过还真的差点出事儿了!好在阮大哥发现得早,不然芙蓉楼这会儿就该一片乱了。”
“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人故意去捣乱?”
“可不是吗?”郑甜儿接过了初真递上的茶杯道,“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嫂子。本来到客人上席那会儿都还没事儿的,可到了上热菜的时候,阮大哥就瞧见有个客人不对劲儿了。那客人满脑门子都是汗,嘴唇都在发抖,像要抽羊癫疯似的。他立马叫上我跟他一块儿走过去,问也不问,扶起那客人便走。刚扶到后院,他就发狂了。像失了神志似的,又打又抓又喊,你说要在酒席上,那不得闹翻天儿啊?”
“你说又抓又喊又打?这不像是羊癫疯发作啊!”詹媛道,“他之前还满头出汗,嘴唇发抖是吧?莫非吃了五石散或者于欢散?”
“嘿!”郑甜儿拍了拍茶几,指着詹媛道,“詹姐姐不愧是女神医,一听就猜出来了!那客人还真是因为吃了五石散才发狂的!”
“他是不是从来没吃过?”
“是啊!后来问他,他说他从来不碰那些东西的。”
“那就怪了!”宝梳接过话道,“那他吃下去的五石散哪儿来的?”
“夏夜哥正在查呢!阮大哥说那人是个正经买卖人,平日里的确是不碰那些玩意儿的,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他是在芙蓉楼里服下五石散的!”
“不是茶就是酒,只有这两样东西能放了,可是,茶里放了五石散很容易就能尝出来,除非是酒。”詹媛分析道。
“若是酒的话,就应该是在开席之后才喝下的。”宝梳接了一句话。
郑甜儿喝光了茶杯里的水点点头道:“阮大哥和夏夜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会儿侯安曲中哥还有夏夜哥就在查那个可能下五石散的人。也许是芙蓉楼里的伙计,也有可能是跟他挨着坐的人,到底是谁,只能等他们回来才知道了。”
宝梳摇头道:“真是防不胜防呢!我说吧,高楠将军那边炸一回,我们这边总该闹出点事儿吧?还真差点闹出事儿来!”
詹媛疑惑道:“可我不明白啊!让个服下五石散的人来闹一闹有什么意思?顶多酒席给中断中断,还能有别的?宝梳你说是不是?这也太奇怪了啊!要是有人存心对付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隔衣抓痒的味道?”
宝梳思量道:“对方究竟是为什么我们现下还不知道,就知道对方是想闹得大家都不安生。道悟是我们的明敌,我想他应该不会用这种皮痒肉不痒的招数来对付我们,可能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初真纳闷道,“我们阮府在城里除了道悟,似乎也没怎么得罪别人啊!”
“会不会是陈国舅?”宝梳疑心道。
“有道理!”詹媛点头道,“高楠将军的女儿进宫对陈淑媛多多少少会有影响,而陈国舅因为竞争总商社头目一事跟你家阮爷又闹翻了,没准还真是他在背地里闹鬼!”
男人们晚上才回到府里。从他们那儿,又听到了两件奇怪的事情。除了香油铺子被炸和芙蓉楼那件差点发生的事情外,今日在城里城外还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第一件是城外冷梅庵里的菩萨额头残缺了,惊得一庵的人都不安生;第二件是城里有一户人家昨晚撞鬼,吓得全都昏死了过去,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这三件事今日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千奇百怪。
汝年回来时带回了关于油铺爆炸的结论,据说有两个油铺伙计去了衙门里,说他们老板私底下藏不少硫磺在家里,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油铺子才会炸。根据他们俩的说话,衙门里已经把这件事认定为了意外事故。
“那另外两起呢?”宝梳忙问道。
“冷梅庵的菩萨相破损,殷大人觉得是年久失修所至,没那么大惊小怪,而城里那户人家撞鬼,殷大人也说是人吓人罢了。”汝年道。
“哦,明白了,”宝梳点点头道,“殷大人这是想尽快安定人心。省得大家心里都是慌的。不过这几件事儿凑在一块儿还真值得人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
“捣鬼的目的是什么?”夏夜问道。
“或许是为了让大家以为高楠将军的女儿进宫是不吉利的。她一进宫,炸的炸铺子,烂的烂菩萨,多不吉利啊!”
“这么说也说得通,可芙蓉楼的事情又怎么解释?也跟高楠将军女儿进宫有干系吗?怎么看这四件事情都像是一块儿的啊!”夏夜说着转头问一直没说话的曲尘道,“你说是不是,阮社长?”
☆、第五百二十四章 小丁香失踪
曲尘回过神来开口道:“你们没发现吗?这四件事情有重有轻,看上去似乎是针对高楠将军送女进宫的事情,但背后似乎另有阴谋。”
“什么阴谋?”夏夜问道。
“暂且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但他绝对不会走到这步就停下来的,他应该还会出招。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招。”
正说着,曲中来了。曲中进屋便说道:“还是去晚了!”
“死了?”曲尘问道。
曲中点点头道:“我们的兄弟一路追出城去,可惜还是晚了!找到人的时候已经被埋在坑里了,很明显有人先一步灭了口。”
“谁?”宝梳问道。
“就是油铺子里的那两个伙计,”曲尘道,“我让曲中派兄弟去找,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对方下手够快的。那两人前脚才从衙门里出来,后脚就被灭了口,可见对方有多嚣张。一个陈国舅,你们想想能有这么嚣张吗?他女儿在宫里也不过是个淑媛,并不得盛*,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吗?”
“不是陈国舅,难道真是道悟?”夏夜抓了抓后脑勺道。
“道悟的确嫌疑很大,可最近他连门都不出,会是他指派人干的吗?”汝年疑心道。
曲尘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想过道悟和陈国舅联手吗?”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片刻后,夏夜连连点头道:“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道悟和陈国舅联手呢?”
“他们会联手吗?”宝梳奇怪道,“听上去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难道道悟说服了陈国舅策反?”
曲尘摇头道:“陈国舅还没那么大的胆儿。让他策反,他绝对是不会答应的。不过你们想想,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个共同的敌人?”
“谁啊?”
“吴贵妃。”
“吴贵妃?”宝梳眨了眨眼睛,思量了片刻后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前日我跟景王妃碰面时,景王妃跟我提起过陈淑媛封妃的事儿,好像因为吴贵妃的一句话,那事儿就暂时搁置了。陈淑媛和陈国舅一准很恨吴贵妃吧?”
“道悟对吴贵妃也没怎么好意。吴贵妃阻拦他去见皇上,他必定会怀恨在心。这样一想,是不是他们俩就有了联手的理由了?”
“可他们联手搞出这些事儿,也害不着吴贵妃吧?”夏夜插话道。
“看起来是害不着,可城里城外出了这么些扰乱民心的事情,倘若你是吴贵妃你会怎么处置?”
“唔……”夏夜想了想道,“我啊,我要是吴贵妃我就在宫里吃着喝着睡着,管那么多事儿干什么呢?”
“求神拜佛!”宝梳忽然冒了这四个字出来。
这四字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恍然大悟了过来。夏夜哦哟了一声,合掌道:“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搞那么多小动作,目的是这个啊!看来我不得不相信真是道悟和陈国舅联手的了!曲尘,你想得够通透!实在是通透啊!”
“我想这当中不仅仅有道悟和陈国舅,那两个蒙古族人也有参与的份儿。道悟很清楚我们已经盯上他并知道他与蒙古族有往来,所以他按兵不动,也不露面,让我们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没死。他只在背后出谋划策,该由陈国舅出面制造事端。”
“所以你一直认为道悟没死?”
“他那人很狡猾,不会轻易被师傅毒死的。”
“这么说来,没了安西王和皇上这两颗棋子,他又找到了陈国舅这颗。唉,”夏夜蔑笑了笑道,“你说这些人怎么就那么笨啊?轻而易举地就做了道悟的棋子,哪日被他翻脸杀了都不知道呢!”
曲尘淡淡一笑道:“这些人心里要没过多的欲念,又怎么会被道悟利用呢?道悟只是很会看透人心,抓住别人的弱点而已。”
“那这事儿我们管吗?”汝年问道。
“看看再说。”
几个人聊到夜深,才各自回院子睡觉去了。各个院子熄灯后,整个阮府便安静了下来。约莫三更天时,一个人影从宝梳院子里窜了出来,如鬼影一般。她动作灵敏地翻墙到了初真院子,再弓着腰身溜到了丁香的婴儿房外。
丁香白日里几乎都是初真照料着,只有夜间跟一个养娘同睡,就睡在初真外间的暖阁里,方便初真夜里起来照看。这黑影动作熟练地撩开了窗户,从那儿翻了进去。半分钟后,她怀抱着睡熟的丁香又偷偷翻了出来。
她把丁香包放在了一块儿布里,斜背在了背上。小丁香睡得真香,什么都不知道,而里头那养娘也全然不知人已经丢了。扎好布包袱后,她顺着墙根又翻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躲开了巡逻的护卫,直奔后院门上。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直到她想打开后门溜走时,后门外忽然响起了詹晓宁的声音。她急忙后退缩到暗处躲着。片刻后,詹晓宁鬼使神差地从后墙上翻了过来。落地时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嗷嗷了两声道:“没这么倒霉吧?才喝几两酒就摔了!哦哟……好痛啊!”
“谁啊?”旁边房间里睡着的门子忽然打着灯笼出来了。一看是詹晓宁,门子忙放下灯笼,上前搀扶起他道:“二少啊!你怎么摔这儿了?刚回来啊?”
“跟兄弟喝了两口酒,”詹晓宁扶着他的臀部站起来道,“聊到这会儿才回来。我不好意思闹你起来,就自己翻墙进来了,谁知道……”
“哎哟!您该叫我才是呀!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呀?要不要我去叫个人来背您?”
詹晓宁摆摆手道:“不用不用,坐一会儿就好了,你去睡吧!天怪冷的,你老人家可别冻着了!”
“真的不用?”
“不用,我屁股肉多,摔不着骨头的,你去吧!”
门子把灯笼留下了,看了詹晓宁真的没事这才回屋睡觉去了。詹晓宁坐在廊下,一边揉屁股一边嘀咕道:“摔得好,一摔把我酒也摔醒了,就是痛得慌!哎哟……真上了年纪了,摔一下疼半天呢!”
话音刚落,墙头上又落下一个人。詹晓宁回头一愣,忙提起灯笼往那边照了照问道:“喂喂喂,哪个不要命的小偷啊?知道这儿是哪儿吗?敢翻墙了都!”
“照什么照,詹晓宁?”
“甜儿?”詹晓宁的屁股立马不痛了,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问道,“怎么是你啊?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要你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