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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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知识长长学问,打起精神鼓足勇气,才能跟黄河那边的金人拼个高下,你们说是不是!”
“说得好!”围观的那些书生们情绪瞬间高涨了起来。
“不过,”宝梳语气一转,摊开手指了指那些秽物道,“你们看见了,我们仅仅是想鼓舞鼓舞大家的士气,就有人蓄意破坏,很明显破坏的人不是我们本国的子民,绝对是金人的细作!他们不想我们团结,不想我们打起精神跟他们对抗,所以就千方百计地破坏任何一次不利于他们的行动!但我们巧绣社是不会怕的,一点点秽物而已,就算再多,我们也会想打败金人那样统统把他们清理掉!请大家再稍等等,会场一清理完毕,我们立刻开始布施!就算金国人这会儿杀过来,我们的布施也不会停止的!”
“我来帮忙!”
“驱逐金狗,还我河山!我也来帮你们!”
“大家一起动手,不能让金狗的歼细破坏了这场布施!”
宝梳这么一鼓舞,不少人立刻上前帮忙,场面那叫一个火爆热闹。宝梳会心一笑,拍了拍手,从石墩上跳了下来。刚一转身就看见了杨晋那张冷敛。她笑了笑问道:“杨捕头,劳烦你来这儿巡街啊?你放心好了,这儿风平浪静,太平得很!”
杨晋盯着她说道:“说得真好听,鼓舞士气,驱逐外族,其实是想帮自己打响招牌吧?”
宝梳耸肩笑了笑道:“这两件事情之间没有任何冲突不是吗?你能说我这会儿办的是一件罪恶滔天的事儿吗?要是,你为什么不抓我呢?”
“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你的目的!”
“你也一样,”宝梳抄手冷冷道,“当初在雅州接近我,不也只是想查我是不是真的靳宝梳吗?你就没目的没居心了?大同小异而已,杨大捕头!话说回来,一个月之期没多久,杨大捕头你得赶紧了,否则我真的会去衙门拆了你的金字招牌的!”
杨晋轻轻摇了摇头,紧皱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冒充靳宝梳?你是有目的的吧?”
“倘若你真要问个目的,那我就告诉你,我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家而已。”
“你说阮曲尘?”
“那你还以为是谁?”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不是靳宝梳了?”
“对,”宝梳走近了杨晋一步,面带挑衅的笑容道,“我的确不是靳宝梳,我承认,我还可以承认得再大声点!不过就算我再怎么承认,你都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我不是,你的金字招牌还是等着我来拆吧!”
“你到底是谁?”杨晋带着微微发怒的口吻问道。
“你不是临安城第一捕头吗?”宝梳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嘲讽道,“用你的聪明智慧好好想想我到底是谁。要是想不出来,用脑袋撞石头这法子也挺不错的。死了之后可以去见阎王,或许阎王会知道我是谁。”
“你别得意!”杨晋叫住宝梳道,“只要你不是靳宝梳,我迟早会查出来你是谁的!”
宝梳转头微微一笑道:“乐意之至,随时恭候!”
这时,曲尘忽然来了。他几步跳过那些秽物,走到宝梳身边问道:“怎么了?那个杨晋又来为难你了?”宝梳笑了笑道:“没什么,杨捕头只是循例来问问而已。对了,你怎么来了?”
“你这儿出了这么大动静我还不来吗?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回家再说,我先去忙了。”
“嗯。”
宝梳走开了,曲尘看了一眼杨晋,走过去问道:“杨捕头,这儿有什么不妥吗?需要你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你最好别打宝梳主意。”
“你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吗?”杨晋口气阴冷地问道。
“说什么?”
“她刚才跟我承认,她的确不是靳宝梳!”
“然后呢?”曲尘蔑笑道,“你打算怎么办?把她绳之以法,还是告她盗用别人的身份?”
“阮曲尘,宝梳是你的妻子,你对她到底有没有过一丝丝感情?她被人害死了你不管,现下有个人来冒充她,你居然可以坐视不管,还跟那个女人过日子?到底宝梳在你心里算什么?”杨晋质问道。
“那你想我怎么样?”曲尘反问杨晋道,“休了现下这个宝梳?赶她出家门,骂她,鄙视她,然后呢?真的宝梳是她害死的?嗯?”
杨晋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你也知道她是假的?”
曲尘点点头道:“她早跟我承认过了,她不是真的靳宝梳。可就算不是,杨大捕头希望我怎么样?杀了她,给真的宝梳抵命?关于宝梳的死,我不可能只是单听罗意莲一面之词,把初心找回来问清楚后,我自会有个了断。而你,想查就继续查下去,我不介意,就算你证明了她不是真的宝梳,她仍然是我妻子,这一点你最好记清楚了!不送,杨捕头!”
“那她是谁?”
“她是谁都好,试问一句,她有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有,不必你动手,我自己都会了结她。杨捕头,你是抓坏人的,前线那么多金国人你不去杀,你跑来盯着一个无辜的妇道人家,你这算什么?送你一句,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曲尘说完这番话,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杨晋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时,书院门口那一大堆秽物已经被清理得很干净了。这就是所谓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随后,宝梳的布施照常进行,而且进行地很顺利很火爆。前来领书领粥饼的人都很有秩序地排起了队,一点乱子也没出。看着书摊前忙着派书,忙着赠送手带的宝梳,杨晋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为死去的宝梳难过,还是觉得自己这么查下去真的有点多余了,毕竟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杨捕头,还没走啊?”宝梳抬头时看见了杨晋,挥了挥手里的手带道,“来,也送你一根,好好保卫我们的临安城!”
☆、第三百一十八章 谁才是始作俑者
杨晋缓步走了过去,接过手带看了一眼,上面绣着几个字:心诚则灵。他淡漠一笑问道:“是不是系上你这手带,想什么就能得什么?”
宝梳晃了晃手里剩下的笑道:“那是菩萨的活儿我不会抢着干的。我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没有信念整个临安城就是一座空城,每个人一点点信念,聚集起来就是一股强大的信念,足以对抗外面那群拿刀要冲进来的外贼了。杨捕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劳烦你让开一下,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领呢!”
杨晋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果然还排着长长的队伍,个个都一脸期翼地等着领东西。他不好意思久站,便抽身离开找他那几个手下去了,谁知道他放眼一瞄,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也排队领书领手带去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先走了。
回到衙门,杨晋坐在茶水间想了很久,直到那几个不争气的手下各自拿着战利品笑呵呵地回来了。
“哎呀呀!好险好险,最后一本了,也给我抢着了!我本来以为抢不着了呢!往常去书局买,得花一两多银子,这回简直是便宜白捡啊!回去给我儿子,他准高兴!”第一个说。
“瞧瞧我的,两条手带外带一个茶香包,再加一本洞箫乐谱!嘿嘿,够多的吧?”第二个说。
“哇,你怎么拿了那么多啊?每个人不是只能拿一样吗?”第三个说。
“谁叫你们那么老实呢?我一看有东西领,立马就叫我娘我媳妇我侄女儿她们都去了!”那第二个贼笑道。
“对哦!”其他三个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发现了茶水间里的杨晋,忙把东西塞袖子里去了。杨晋瞟了他们一眼道:“不用藏了,领得很高兴是吧?领得自己去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了?”
其中一个上前讨好道:“捕头捕头,顺便而已。我们也没白去领,我们在那儿维护秩序呢!您放心,井井有条,一点乱子都没出,您可以不用去了。”
“你们还很想去,不是吗?”
“没有没有!”四个人忙摆起手来。
“闲着没事儿干,就去查查堆在里弦书院门口的那些秽物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问问打更的,或者附近的商铺住家,细细地查一查,听明白没有?”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四个人立马一溜烟就跑了。
他们离开没多久,杨晋手低下的一个捕快匆匆来找他了。不久前,他派了这个捕快去雾重村和藕新乡打探靳宝梳的底细。
“打探得如何?”杨晋问这捕快道。
“身家清白,真是没什么可疑的。唯独一点,去年春天那回事故后,她的性子和脾气就变了很多。雾重村里有很多关于她的谣言,有人说她是女鬼俯身,有的说她是芭蕉精狐狸精,横竖什么山精妖怪都有说。”
“就没有?”杨晋微微皱眉问道。
这捕快耸耸肩道:“没了,除了这些查不到别的了。靳宝梳在雾重村和藕新乡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就算有人骂她咒她,也都是些嘴碎的婆子媳妇,不少人还是觉得她人挺好的。头儿,让您失望了,我真查不出来那个靳宝梳哪里不对劲儿。”
杨晋紧抿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那还查不?雾重村和藕新乡查不到,再去雅州城查,没准能查出什么。”
“之前我在雅州城时已经查过一遍了,没有任何收获。我最奇怪的是,她怎么可以装宝梳装得这么像?还有,我让你去找宝梳的尸体,你去找没有?”
这捕快吐吐舌头道:“没法找啊!那悬崖下面深不见底,雾蒙蒙的,当地人都不敢下去,我实在没法帮你找。就算找着了,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多半都摔成碎骨头了。”
“也是,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明日再来开工。”
“谢头儿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捕快走后,杨晋又一个人陷入了深思当中。
这天晚上,宝梳在绣庄里摆了几桌酒,犒赏绣娘们。白天的布施很成功,而且临到结束时,还把景王妃招来了。景王妃这么一来,整个场面又掀起一阵*,让布施现场又多添了几分热闹和排场。眼下城里怕无人不知蒙山巧绣社了吧?
“来来来,都满上都满上!”宝梳端着酒杯第一个起身道,“我们得好好喝一杯,今儿的布施办得真够漂亮的,我想啊,把那些背地里捣鼓的王八们也气得够呛吧?这会儿指不定躲那儿抠泥巴打小人儿呢!”
“哈哈哈……”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来,都痛痛快快地干了!一滴都不许剩!”
“老板娘您也得干了呀!”一个绣娘笑道。
宝梳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道:“我干了,一会儿末儿也会跟着醉,她爹会揍死我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曲尘接过宝梳手里的酒杯喝下后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还没兴奋过了头。”宝梳坐下道:“就这么点事儿,我还不至于兴奋过头呢!这是我们来临安城的头一仗,往后要对付的牛鬼蛇神多得是,省着点精神头儿慢慢兴奋吧!对了,说起来该再敬戚大人一杯啊!您上任了都没来得及给您摆酒,今儿给您补上?”
“算了吧,你又不喝闹什么场子?回头还不是师兄帮你垫上?我们俩还有正事儿要说,喝几杯就行了。话说回来,今儿那事知道是谁干的吗?”汝年问道。
宝梳摇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应该说,我们才来临安城没多久,不会得罪太多人吧?就我自己知道的,只有那个施夫人了。不让我们在灵隐寺外布施的人就是她。可我想她好歹一名门贵妇,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儿吧?”
“师兄呢?你最近买下里弦书院那片地,应该得罪了不少人吧?”
“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个陈老板吗?”曲尘抿了口酒道,“里弦书院那片地是张夫子早年买下来的,在临安开了十来年的书院,眼下心灰意冷,决定卖了归隐山林。那姓陈的就借书院背后那片贫居不吉利故意压价,只肯买书院,不肯接手后面那片贫居,可你想想,书院和后面那片地是连在一块儿的,地契也是写在一张纸上的,他只要书院不要那片地,还压价,摆明了是欺负人家张夫子是个读书人,不懂买卖。”
“哇,太黑心了吧?”宝梳接过话道,“他这么无赖,等于是想用极低的价钱把书院和那片贫居一块儿买下来。说什么只要书院不要贫居,等地契一到手,他保准会把那片贫居拆了另外再修高屋大宅卖给外地人,你们信不信?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房地产开发商!”
汝年点头道:“那我明白了。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你以一般价格把书院和后面贫居全部买下来,怪不得他在外面说你显摆有钱故意抬高价格呢!其实是他自己出价太低,想占人家张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