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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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夫君还没自大到那种地步。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另外还有那个抚琴的女子,好象叫媚儿,我也觉得有问题。”
麦紫澜冷笑一声,“当然有问题了。若我估计的不错那个叫媚儿的肯定与裴玉儿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至于你在那里见到的四个锦衣公子很可能是其他高官的子弟。裴玉儿既然能推测出裴寂日后的境遇,肯定会想尽办法帮裴寂,而你只不过是她其中的一个选择。”
李潜点点头。麦紫澜说的没错,若是裴玉儿想帮裴寂找自己并非是最好的办法,她其实还有许多选择,比如房玄龄、高士廉、杜如晦、甚至是长孙无忌。只可惜当时李潜不知道到裴玉儿会和他谈这些,对那四个人并未上心。所以没记住那四人的相貌,更不清楚四人的身份,不然的话或许能从这条线索中查出些什么。
“夫君,现在你怎么打算?”麦紫澜柔声问道。
一番激情放纵之后,浑身赤条条喘息有些急促的妙玄(裴玉儿)搂着同样浑身赤裸已无力动作的媚儿,轻声道:“媚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那些臭男人,可没办法,为了裴家能久盛不衰只能如此。”
媚儿轻舒玉臂抱着妙玄的小蛮腰将螓首靠在妙玄的胸前低声道:“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媚儿,真的吗?”
媚儿抬起头水汪汪的桃花眼望着妙玄,“当然是真的。若不是你我早就被二公子糟蹋了。从那以后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当然也是你的。”
妙玄眼睛一转,“那,若我让你嫁给房遗直你愿意吗?”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二八章 李渊要退位
听到妙玄说要让她嫁给房玄龄之子房遗直,媚儿抬头诧异地望着妙玄,“你说笑话的吧?”
妙玄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媚儿水汪汪的桃花眼立刻变得雾蒙蒙的,两颗泪珠在粉红的眼眶里直打转。许久,媚儿哽咽着道:“你若真这样做,我……我愿意。”
妙玄用力搂了搂媚儿,“媚儿,这是最坏的打算也是最好的办法。不出意外的话房玄龄肯定日后会接替父亲的位置。他与太子关系密切,太子对他也言听计从。若你嫁给房遗直,以你的姿容和手段肯定能讨他和他母亲的欢心。房玄龄非常惧内,只要他夫人肯为我们说话,房玄龄自然不敢违逆房夫人的心意。”
“可我不懂。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做?裴公位居宰辅门生故旧遍布朝堂,即便太子登基也得倚重裴公。只要裴公日后不出差错,太子何苦向裴公动手动摇根基?”
妙玄轻轻摇头,“媚儿,若论音律你比我精通。但若论朝堂之事你就差远了。现在看上去父亲风光无比,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就连对太子父亲都不假辞色,可这只是眼前。太子雄才大略,他身边更是人才济济,登基之后他根本无需倚仗父亲。而且为了施展抱负他肯定要将亲信放在宰相的位置上。到那时父亲可就危险了。运气好的话能得善终,运气不好只怕会性命不保。此事我曾多次向父亲分析过,可父亲就是听不进去。更不肯放下身段与太子、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交好。若他与太子以及房、杜等人交好,他们中只要有人为父亲说几句好话,父亲的性命就能保住,裴家也就不会家破人亡,你我才能平平安安。”
媚儿缓缓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但却无法坦然接受妙玄的安排。
妙玄继续道:“房遗直自小在他母亲身边长大,房夫人对他管束极严。故而他为人拘谨没什么趣味,更不会口花花讨女人欢心,不过不失为诚实君子。你若嫁给他,他肯定会善待你。”
媚儿垂下螓首,“既然你打算让我嫁给房遗直那为何要让我抛头露面向那四个人曲意逢迎?”
“将你嫁给房遗直乃是没办法的办法,让你抛头露面与那些人曲意逢迎也是不得已。这些都非是我所愿。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的舍不得你。可有些事明知道不情愿也只能去做。就像我明明讨厌男人却不得不邀请李潜来一样。”
媚儿皱眉,“那个李潜没什么家世,官职也不过是小小的郎中,你何必亲自见他,让杨德中与他谈不行吗?”
“家世?”妙玄嗤笑一声,“家世有什么用?若父亲倒了我那三个兄长能顶什么用?不要看刚才那四个家伙现在横行无忌觉得自己很了不得,一旦他们的爹失了权位,他们连屁都不是。现在让你对他们曲意逢迎不过是希望通过他们来影响他们的爹而已。李潜则不同。他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在战场上厮杀得来的。”
媚儿依然不解,“大唐有军功的多的是。何况李潜现在不过是正五品的驾部郎中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妙玄摇了摇头,“大唐立下军功的人的确数不胜数,但你可知道朝中历来有成例,除非成为朝臣否则武将不得妄议朝政。”
媚儿迷惑地望着妙玄。搞不清楚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李潜很早以前就曾与李世民议论过朝政而且提出了许多独到见解。”
“他这样做不是违背了成例?”
“太子不问,他说,这叫妄议朝政。太子问他才说这如何能算妄议朝政?”
媚儿立刻醒悟过来,“这么说他……”
妙玄摆摆手制止了媚儿的话头,“我很看好他的前途。”
媚儿眼珠一转心念电转,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羞涩。妙玄看到媚儿的神情心里忽然莫名其妙的一酸,忍不住道:“小妮子,不会是对李潜动心了吧?”
媚儿霞飞双颊垂下螓首不语。
看到她这个样子妙玄立刻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她思忖了片刻神色有些黯然,“可惜人家根本没这想法。”
媚儿诧异脱口道:“为什么?难道他不喜欢女人?”
“怎么会,他不仅结婚了而且夫妻恩爱琴瑟和谐,儿子都好几个月大了。”
“那他怎么会不动心?即便他没看到我的容貌,可你这么漂亮他怎会看不到?”
妙玄怔怔地望着媚儿祸水级的容颜,轻轻叹息一声,“这也是让我纳闷的地方。”
两日后的八月初一,李潜去兵部应了卯然后回到公事房正准备找来贺彬之安排到附近驿站转转的事,孰料杨德中匆匆赶来。李潜见杨德中形色匆忙连忙起身迎出去,拱手道:“杨侍郎怎么有空到下官这?”
杨德中摆摆手喘息了两声,“李郎中就别客套了,有大事来了。”
“大事?”李潜诧异,“什么大事?”
杨德中道:“刚刚接到宫中的消息,今日早朝陛下突然宣布初六退位,将皇位让与太子。文武百官再三请求,无奈陛下态度坚决执意要传位。现在已经定下了初六陛下退位为太上皇,初八太子登基。”
李潜暗忖,果然如此。前世记忆中李渊就是武德九年八月初六退位,八月初八李世民登基。如此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还没引起这个时空的明显变化。
李潜略一思忖便拱手道:“杨侍郎,下官初来咋到很多事情都没搞明白,现在又遇上这种大事心里更是惶恐不安。你在兵部任职多年经验丰富,该如何做还请您多指点。”
杨德中先前早已得知李潜已拒绝了妙玄的请求,原本并不想帮李潜,只是陛下退位太子登基乃是当前的头等大事,但若是兵部负责的事出了纰漏哪怕不是因他而出,他也有推脱不掉的干系。所以接到宫中的消息后杨德中才打定主意先把这两件大事办妥了再找机会与李潜算账,故而听到李潜所言他没有丝毫迟疑,“杨某才来便是与你商量此事。”
李潜连忙将杨德中让进房中,落座之后才道:“杨侍郎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做您尽管吩咐就是。”
杨德中从袋中掏出一张纸,“需要做的事杨某都写在上面了,你看看该如何操持。”
李潜接过那张纸看到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他粗略一看需要办的事竟有数十条之多,而且每一件事都非常重要。诸如陛下退位的诏书新皇登基的诏书以及大赦天下的诏书需要用最快的速度传送到四方。登基所需仪仗的马匹、鞍辔等等都需要尽快准备好。为了确保仪仗出效果,马匹必须选用指定的颜色如白色或红色。所有鞍辔也要光鲜明亮,不能有任何污损。仅这两件事就足够李潜头大。
“侍郎,这么多事下官就是不吃不睡也忙不过来啊。”
“李郎中不必着急,这些是兵部应该办的事。你只需负责征集仪仗所用马匹、鞍辔,另外安排好驿传事务即可。”
“鞍辔好说。只是马需要多少匹?”
“至少得五千匹白色和五千匹枣红色的马,而且还得要驯熟的。”
李潜立刻犯了难,“侍郎,所需的这么多马匹该从哪里弄来?难不成要去牧场调拨?时间也来不及啊。”
杨德中摆摆手,“可以先从宿卫中调集。不够的还得麻烦郎中到附近的驿站跑一趟。”杨德中顿了顿,“虽然需要一万匹不过实际用不到这么多,有个八千匹就差不多了。多准备出来是为了防止马匹出现伤损。”
李潜点点头,“那行。下官这就去宿卫那边查查,看有多少符合要求的马匹,不足的下官去周边的驿站想办法。”
“还有一事郎中需要注意,调拨马匹时尽量不要把一个驿站的都调拨光了,那些诏书还需要驿站传递。”
“侍郎放心下官明白。下官对周边的驿站不熟悉想让贺彬之跟着,您看如何?”
贺彬之乃是李潜的下属,原本李潜调他到身边无需告诉杨德中。他这样做完全是高抬杨德中。杨德中听了很是受用,点点头道:“可以。”
“下官即刻动身,若侍郎有其他事请吩咐张员外就是。”
杨德中听了点点头,收回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拱手告辞。
杨德中走后李潜叫过张希元将此事告知他,然后嘱咐他这段时间驾部由他负责,若杨德中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若他胡乱指挥也不必理会。总之一切以大局为重,有什么对杨德中不满的先忍着,等退位、登基这两件事办完再说。
张希元对杨德中心中早就有芥蒂,听到李潜如此说,更不愿留下看杨德中的脸色,一再要求替李潜征集战马。李潜拗不过他只得同意,让他去找贺彬之一块去办此事。
等张希元走了李潜叫来谢慎思、何岳两人交代他们去征集鞍辔以及其他公务琐事。
此后几天张希元陆续派人将符合要求的战马送过来,李潜负责接收登记,然后将战马送到太仆寺指定的地方饲养,再加上其他需要操办的事把李潜忙的头晕脑胀。
八月初四一大早,李潜刚刚应过卯回到公事房屁股还没沾上坐榻门外突然跑来一人。李潜抬头一看,发现来的竟然是贺彬之。贺彬之脸上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看上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李潜突然冒出个不好的念头,腾地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二九章 太岁头上动土(一)
贺彬之看到李潜眼泪滚滚而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李郎中求你赶快救救张员外吧。”
李潜一个箭步冲到贺彬之面前,伸手攥住他的衣襟拎起他来喝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彬之泣道:“下官与张员外一起到宿卫那边征调马匹,共征集了符合条件的马七千多匹。然后我们去了周边几个驿站挑够了所需的马匹。最后来到青泥驿,本来张员外没打算再挑马匹,可下官犯贱觉得多选一些更好,便建议张员外到马厩看看。”
“我们到马厩看了看,找到了几匹符合要求的马匹。张员外叫来驿将告知他要征调马匹。那驿将说什么都不肯。张员外登时火大,将那驿将斥责了一通。谁知那驿将还没说话,旁边一人竟然对张员外破口大骂,还命人将张员外抓起来。他话还没落地立刻从附近冲过来几个凶汉将张员外按住。下官见情况不妙,立刻趁乱跑了出来,嘱咐随行押解马匹的驿卒驿丁看好马匹,下官就匆忙跑来向您报信。”
“张员外可有危险?”
贺彬之摇头,“下官没敢久留只知道下官离开时张员外还无恙。对了,下官听到那人命人将张员外抓起来时还骂骂咧咧地说这马早已呈报兵部根本不是驿站的马匹。还说什么他有大靠山,张员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也敢训斥他,他肯定让张员外好看等等。”
李潜立刻跑回去打开书橱找出去年青泥驿呈报的文书,仔细一看果然有两匹劣马死损的记载。李潜立刻明白这定是驿将蓄意呈报劣马死损,然后以劣马冒充中马,以中马冒充良马,然后将良马私自卖了牟利。只是抓张希元那人还没来得及取走驿马张希元就赶到了。
我勒个去的,这突然杀出来的人是什么来路,竟然私自羁押朝廷命官?他的胆子也太肥了吧?不行得问清楚。“你可知那个下令抓张员外的人是什么来历?”
贺彬之一愣嗫嚅半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