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俺稀罕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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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空荡荡的右手,又道:“可惜了。”
老爷子被打断了说话的兴头,本有些无趣,听伍行这么一说,也跟着嘘唏,“是可惜了,当年他可是我们军营里绘图最好的能手,那次战斗要不是有他的地图……可惜了……”
上了年纪的人似乎都很爱回忆与说故事,偏偏老爷子的故事又都是不能说的,但仅仅语焉不详的几个词,伍行也能猜到出大概,应该是一场很惨烈的战斗,与一个不堪回首的往事。
厅里陷入了沉默,连一直笑呵呵的石玄也只是微微扯着嘴角,维持着一个笑的弧度,伍行很不适应这种感觉,他用力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道:“也许不可惜,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除死无大事。”
“除死无大事?”老爷子喃喃重复一遍,突然大怒道站起来吼道,“什么叫除死无大事!还不如死了算了!”那怒气蓬勃的五官一时尽显威严,“若是我的儿郎们都这么想,不是在战场上做了逃兵、叛徒,就是死的一干二净!除死无大事!好一个除死无大事!我,我……”
“娘子,你没事吧?”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于釜一个大步冲了进来,他的兽皮早已破烂,松松垮垮的碎布挂在腰间,身上伤痕累累,眼神却极亮,脸上满是焦急,见伍行好好的坐在那发呆,松了口气大步上前,想将人好好护在怀里,又不敢,只好站到了他的身前怒视着前面不断发抖的老头,紧随其后进来的张家和等人则是紧张的围着老村长,又是拍背又是抚胸,好半晌老村长才缓过神来,推开挡路的众人,手指指着伍行方向,想再骂几句,可隔着于釜,看着他那护犊子的表情,这话怎么骂感觉怎么不对,骂的不爽啊,最后只是叹口气道:“你这小娃,不去出家可惜了。”
“出家?住到和尚庙去?”伍行还没反应,于釜已经炸毛了,转身双手紧紧环住伍行,大叫道:“娘子,娘子,伍行,是不是那个老和尚来找你了?我没有杀人,他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不能跟他走。”
如果说死亡是伍行最恐惧的事,那么失去伍行则是现在的于釜最恐惧的事,手上护腕带着幽光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这个威胁,这是个不能碰触的逆鳞,伍行不知道,老村长更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在愕然自己的乌鸦嘴同时,为于釜这一单纯孩子感到同情,事实上,屋里所有人都目露同情,认定的伴侣死亡或是出家,虽然都是离开,但这说明了自身的魅力问题,于釜,明显很不合格啊。
老村长也不气了,笑眯眯地看着于釜紧张兮兮的动手动脚,突然冒出一句老不羞的话:“要不要借你一张床,小娃?”
、妻奴在妻不在奴
“床?”莫名其妙的疑问。
本就被老村长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一惊一咋的伍行,被于釜缠着已经够烦的了;一听到这句话;也不管于釜明白不明白;二话不说抽出一只手就朝于釜脸上甩了过去;先将人打懵了再说。
“啪!”一声响;全场静。
“哦(请拉长音)……”明显看好戏的声音;围观群众的脸上充满了暧昧;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盯着于釜。
伍行心里冷笑;他们太抬举于釜了;尊严什么的可不是用一个巴掌打得掉的;更别期望他会恼羞成怒,果然,于釜只是轻摸了摸脸,疑惑的看着他,:“娘子,伍行,你打我做什么?”而后又很兴奋的说道,“你不打算出家对不对?呵呵,呵呵呵……”
“碰咚”“碰咚”身后摔倒声此起彼伏,于釜兄,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如此没有威严,怪不得你搞不定自己老婆,几人同时“啐”了一口,眼神交流,即使不是为了新增加一个同伴,冲着攻方的名誉与地位也要将人留下来,传授几招再说。
“咳咳,”这个时候还是要老村长镇的住场,“言归正传,小娃,凭这幅画留得住你了吗?”
伍行沉吟不语,于釜则是欣喜地盯着那幅画,爱不释手,想碰又不敢碰,手在身上反复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卷轴上的画像,一边看画一边看伍行,边看边傻乐,旁人已经彻底明白了他老婆奴的本质,基本除了唾弃他就是无视,倒是那些充当“老婆”角色的男子们对他颇为满意,表现为那些私下修理自家男人的小动作,狗子“婶”更是明目张胆的用力揪着狗子叔脸上那和他如出一辙的大胡子,从狗子叔露出的那口白牙来看,估计已经揪下几根,呃,十几根了。
“如果我们留下来,那石头村找上门来了怎么办?那可是一个冬天的口粮,他们一定会叫我们负责的。”伍行暗暗收回视线,挑眉看向老村长,已经决定暂时把自己的良心丢去喂狗。
“娘子,伍行,我可以……”一个憨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总共35人,28人被打的吐血下不了床,没有一个死的残的,”伍行平平地复述于釜的战绩,平平的问了一句,“你可以在他们好之前负责他们所有人的口粮,也可以保证治好他们吗?”
“……”于釜的治病功夫伍行可是亲身试验过的,被这么一反问,他只能默默地转过身去接着研究画像,样子如同受虐小媳妇般,突然又转过头来一脸凶狠的说道,“只要找到人给他们治病就行了吧!”
于釜的突然变脸让众人惊疑,然后兴奋,伍行却当做没看到,继续看向老村长,老村长却装傻的看向于釜,伍行冷笑,恶狠狠地转头看向于釜,声音轻柔的不像话,“找大夫,说的轻巧,你有钱吗?小心大夫没找到,先被人送进了大牢!”
“他们抓不住我的!”
“可他们抓的住我!”伍行的声音也高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手痒痒的又想给他一巴掌了。
“他们抓不住你的,伍行,我会先撕了他们!”于釜越说越认真,大有种撕几个人给他证明证明的意思。
“……”于釜,我一点也不感动,真的,你可以再呆一点,把台拆的再彻底一点,感受到周围似笑非笑的视线,伍行的脸火辣辣的,红一阵白一阵,有种坏事没做成,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挫败感,他决定不绕弯子了,豁出去地将脸丢到底,“老爷子,”其实他心里是想叫老狐狸,或是老不死的,“给句话吧,到底让不让我们安心地住在这里。”
“小娃,如果你只是在担心这个的话,”老村长的话里透着话,“那你们只管安心住下,不过,这个忙可不是白帮的。”
“我们不需要……”感觉能力受到质疑的于釜再次嚷嚷,直到伍行忍无可忍的喝道:“闭嘴!”
于釜眯眼,“你怀疑我?”
伍行不能理解于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较劲,让一个村子的老兵替他们分担掉债务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何况并不是无偿的,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于釜究竟在介意什么?
“……”
“……”
短暂的尴尬静默后,伍行抬头看向四周,那些老兵们装模作样地看天看地看对象,如果不是嘴角挂着一抹看好戏的笑意,他们真的很无辜的路人甲乙丙,揉揉胀痛的额角,伍行也怒了,“这是我的选择,你可以同意,也可以反对,反正,我是没有能力偿还的。”
“你、说、什、么?!”于釜双手紧握着伍行两侧的椅子把手,脸紧紧的贴近伍行,直视他的双眼,那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刺伤了他,于釜从来没用这样的姿态面对过他,这家伙,莫非真的戳中他的逆鳞?武力真的是他最大的骄傲吗?
“你是我的娘子,你却不相信我的能力,你的,我的,你的,我的,你的不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吗?”声音沉沉紧抑,“喀嚓”一声,两边的椅子柄被生生的掰断,断口已被捏碎,碎片深深地扎进于釜的手心,血滴迅速染红了他的手面,他只是紧紧的盯着伍行,见他没有反应,便大吼了一声冲了出去,而伍行,仍是直视着前方,仿佛于釜仍在和他对视。
良久,伍行才怔怔地转向门外,原来,他才是他最大的逆鳞,凭自己的能力保护他才是他最大的骄傲吗?
“为什么?”低低的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迷茫,从未有人为他付出的如此多而又如此理所当然,在他什么事只考虑自己的时候,已经有人将他的安危放在了他自己的前面,与他自己的荣辱绑在了一起……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于釜时,他又表现出比他想象的更在乎自己,这份重量已让他感受到了负担,无以回报的负担……
“当然是因为他稀罕你,把你当成自己的伴侣了,喂,干豆芽,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人呢。”
伍行转头看去,说话的是刘三家的那个痞子,他懒懒的靠在刘三身上,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伍行垂下视线并不接话,自己的感情不是谈资,他们也没好的解决感情问题的地步,只是与老村长的交易也谈不下去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小丑,他才发现,刚才能与老村长理直气壮的谈交易,是因为,他的身后站着于釜,那个野蛮的呆子,就他自己,还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从感动到依赖,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伍行发现,他有些拿捏不住自己的心态了,现在的于釜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我……”
“哐当!”门又被迅速推开,于釜狂奔进来紧紧抱住伍行的腰,将脸死死埋在他的颈窝,一副不勒死伍行或是闷死自己绝不罢休的样子。
毫无准备的伍行被勒的直翻白眼,本就弄不清的心意在这一刻更分不清再看到于釜是什么感觉,只能努力抬起手求救,嘴巴更是只剩喘气的份,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挫,多么的符合“干豆芽”的称呼,他估摸着,于釜再用些力,他这干豆芽就得成半截豆芽了。
至于周围的人是不指望了,见到于釜大展雄风,他们一个个兴奋的不行,看样子恨不得于釜现场就把伍行给办了,一个个激动的双眼圆睁,双拳紧握,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索性,于釜终于松手改握着他的双肩,粗喘着气大叫一声:“娘子!”
“快呀,快呀。”周围传来小小声的催促声,也不知道在催促着什么,连伍行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盛怒的于釜会怎么对待他。
“娘子!我,我,俺……”
“说呀,说呀。”围观的老兵竟不约而同的往前倾了身子,眼睛更是不再掩饰的黏在他们身上,今天是注定要演猴戏了,伍行在心跳越来越大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稍稍走神,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只能说是气氛使然,就连老村长都捋着自己的胡须到一半不动了。
“娘子,伍行,俺,俺,”于釜的脸憋的通红,突然大吼一声,“娘子,俺稀罕你!俺会保护你!你要相信我!!”
简直是气势十足!气吞山河!气贯长虹!气……死人了!!
不提伍行那精彩的脸色,就连周围因身体过分前倾而再次摔倒的老兵都脸色狰狞的围了上来,二话不说拉起于釜就往门外拖,不小心揪断几根胡须的老村长更是胡子一抖一抖,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于釜前脚才大嚷大叫的和几个人扭打着出去,后脚老村长就中气十足地喝道:“石墨!叫小的们好好锻炼锻炼他,真是不争气!石玄,关门!”
作者有话要说:如题,于釜的憨傻好欺在于他对伴侣的感情而不在于他的本性,如果犬了,奴了,说一不敢二了,某离以为,他本身就失去了魅力。
、这样太狡猾了……
门再次关上,门外依旧一片肉体打击声;门内依旧一盏小灯;气氛却全然不同;伍行森森的问道:“老不死的;戏看够了;报酬就算付过了吧?”
“咳嗯;”老村长继续捋胡子;“小娃;你说啥呢;你们住下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了;你们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吗?”
此话一出,两人心里同时浮现出于釜刚才的话,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的事就是你(们)的事。
真是好算计哪,老不死的狐狸!相较之下,突然觉得于釜刚刚的这番话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伍行假惺惺的说道:“是啊,是啊,我们的事就是你们的事嘛。”
该死的小狐狸!老村长也在心里咒骂,虽然后半句话大家都知道,可没说出来就只能算是心照不宣,到时这俩小娃翻脸不认人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真是心眼小到半点亏不吃,又不是我们让你演戏的,你当我们那么爱看猴戏啊,啊?
老人心里碎碎念,一个用力,又揪下了一撮胡须,心疼的他眉毛都倒竖起来,见伍行同意留下,不再装客气,挥挥手就开始赶人,“快走,快走,明天记得早起,村里不养闲人。”
稍稍掰回一城的伍行并没有多少兴奋感,因为,更大挑战还在门外哪。
于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伍行独自一人坐在老村长家客房的桌子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