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牌宦妃-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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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用以霜色,袍上用胭脂色的细线绣出一个个莲花边菊花回纹团,示意富贵吉祥。
英俊沉稳的脸庞上有着温淡的笑意,气质安然。墨发之上几丝银发若隐若现,昭示着岁月流走,红尘渐趋。
花清茉约是未曾见过这般安谧宁静的宁郡王,惊讶之余,心中更是疑惑异常,也愈加的谨慎起来。
进入房间,花清茉走到离宁郡王约两米之距时停了下来,随即出声唤道:“父王。”
宁郡王听到花清茉的声音,并未抬头,只是翻看着手中的诗集,随意至极的说了一句:“坐吧!”
“是,父王。”花清茉坐了下来,身后穿着浅粉色裙装的婢女立即将手中托盘上的青瓷描金茶碗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清幽宜人的香气传了过来,花清茉闻出那是茉莉香味,勾唇一笑,道:“父王真是有心了,这茉莉用来茗茶,香味的确是不同凡响。”
伸手端起茶碗,花清茉正准备饮这茉莉茶时,宁郡王的声音传了过来。
“茉莉香气浓郁,味浓醇厚,的确适宜饮茶之用,不过本郡王今日看了这书才知晓,茉莉又名香魂,有红颜早逝之意。”
宁郡王抬头,目光平缓如阳光一般注视着花清茉,声音温淡的有些奇怪:“茉儿名讳含一茉字, 如今思来当真是有些不妥,不如换个名讳,云鸾两字可好?云者高洁,鸾者尊贵,与茉儿如今的身份倒也是十分相称。”
“云鸾。”花清茉放下手中的茶碗,目光极为缓和的注视着茶中浮动的茉莉瓣。她伸手放进茶碗之中,纤细雪白的手指搅动着茶水,声音之中揉着一丝微凉之意:“暖春百花争艳,繁花似锦,却也不过尔尔时光,便叶落花谢,不见其当初之缤丽色彩。繁花如此娇弱,的确是红颜早逝。”
“只是翌年暖春又见百花争艳,繁花虽然娇弱,却年年是是,生生不息,说是红颜早逝,不过是书中文墨描绘出来的凄美言语而已。花开花落,盛极一时,有着那一刻的繁华,父皇不觉得已经足够了吗?” 花清茉拿出手帕,轻擦着手指上细小的水滴。擦完之后,花清茉看向宁郡王,道:“茉儿知道父王关怀女儿,不过茉儿已经习惯清茉二字,怕是要辜负父王的好意了。”
宁郡王如今的面色与以往当真是差之千里,他只是目光温润如风一般的看着花清茉,唇角微含着一缕恰似竹影疏落一般凉寂幽清的笑容。待她说完之后,宁郡王只是依旧含笑开口:“为父记得,你的名讳是你母妃所起,她当时说茉莉有忠贞之意,所以唤你清茉。”
“母妃大约是想父王能够心中只有她一人吧!”花清茉温和的回答,目光的余角看向房间一侧坐在玫瑰椅上的楚悠然。茉莉的确有忠贞之意,但是楚悠然为自己取这名字大约是想要时时刻刻的记着自己是她不忠的证明。或许,每次看到自己,念及自己的名讳,楚悠然都会想到与百里予澈那夜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那般的恨自己,多番想要自己去死。
宁郡王对于花清茉所说之话,只是温和的笑着。“悠然她自你出生便不喜你,而本郡王也因此对你毫无舐犊之情,所以这些年对你当真是亏待了很多,为父如今想想当真是心中沉痛。”
“女儿明白,女儿并不怪父王。”花清茉语气凉淡至极,几乎听不出一丝的温度。宁郡王对自己好坏与否,并不重要。只是,百里予澈的仇,她不会因为任何事忘怀。宁郡王的命,只不过暂时还在自己手中而已。
想到百里予澈死在自己怀中,花清茉平静缓和的心有了一丝浅淡的波荡,手不觉握紧,呼吸也比刚才绵长了一些。
见花清茉不说话,宁郡王仿佛很怅然叹了一口气,道:“茉儿,父王虽然与你并不算亲近,但父王清楚,你心中还是怪罪父王,不然刚才也不会这般,要父王两次派人请邀于你。”
宁郡王的话语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其他,不过花清茉很清楚,宁郡王今日绝对不会是来和自己忏悔当初对自己的漠视。
“父王说笑了,茉儿只是担心父王忙碌,不想打扰父王而已。”花清茉秀雅的脸庞上有着一缕清淡温和的笑容,淡粉色的唇上似乎沾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透着一点星光一般的闪烁光辉。房间之中虽然只有花清茉以及宁郡王六人,但是房门敞开,阳光倾泻而来,自花清茉下身穿着的柳青色芙蓉满开曳地裙延绵而上,将一片盛放的芙蓉花照耀的光彩辉然。
阳光将花清茉一半笼罩在光芒之下,晶莹剔透,光彩华耀。而另一半,则是立于阴影之中,阴暗冷寒,诡谲慑人。
“茉儿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礼仪二字。 按照王府的习俗,小郡主满月之日,德亲王爷夫妇会在郡王府中呆到午后,用过膳后会在祠堂之中,焚香为小郡主祈福。茉儿自然得遵随礼仪,不给父王添置一丝一毫的麻烦。”
花清茉说这话,合理而又合情,让宁郡王一时有些语塞。他望着花清茉秀雅精致的面容,目光渐渐深沉浓郁起来。
将手中的书放在矮桌之上,宁郡王端起茶碗,动作优雅而又随意。他轻抿了一口茶,声音渐渐薄淡起来:“茉儿还真是善解人意,父王当真是欣慰至极。不过茉儿也得记着,你是宁郡王府的女儿,即使嫁了出去,依旧是宁郡王的后人,父王虽然有时在外人面前尊称你一句萧王妃,但终究是生你养你的父亲。听从父亲的话,是子女该尽的孝道。”
宁郡王这般的话语让花清茉觉得很是好笑,但面容上却不见一点的波动,只是很温和安谧的静坐在桌边。
许是见花清茉这般温顺可人,宁郡王微微的笑了笑,道:“或许父王有些时候做事会有不对,但父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宁郡王府的荣辱。你如今已经尊为九千岁之妻,连皇上见了你都得叫你一声嫂子,地位可谓是尊贵非常。不过,你不能恃身份而自傲,要始终记着你是宁郡王府的人,知道吗?”
“父王知道,当初上错花轿一事对你不公,但莫说宁郡王府,就说西王府怕是都不敢与九千岁对抗,所以当初也只能将你嫁于九千岁,让此事将错就错。父王知道,你一个弱质女流,整日对着一个杀戮成性的太监,着实是一种折磨。不过好在你聪慧通透,那太监也没有害你性命。不然的话,父王必会愧疚一生。”宁郡王说完,便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走到花清茉面前。他伸手拍了拍花清茉的肩膀,目光之中满含怜爱。
“茉儿,这些年是父王亏待你了。”
听着宁郡王这愧疚温柔的话语,花清茉只觉得有些作呕,被他碰过的肩膀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让她有些想吐。
听听这话,多么的慈爱,多么的关怀,多么温柔。舐犊之情,仿佛一览无余。若是对着他其他女儿说,或许会有人很是感动。但是宁郡王对着自己说这话,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恶心,更加的令人作呕。
自己若不是与白紫箫早相识,在嫁入九千岁府之后不久,必然就会薄命于世。而到了那么一天,宁郡王怕是都不会到九千岁府看望自己一眼。而他此时说的这么好听,说什么会愧疚一生。自己还未死,他当然不用愧疚了。
“父王,你亏待茉儿,只不过是往事,茉儿早就忘了。只是父王,你为何要亏待彧卿?为何要在他的吃食中下毒?”
☆、74莫要心软
花清茉的声音平缓的犹如玉箫之中轻扬而出的乐声一般,秋风萧瑟,孤寂凉薄,让宁郡王不觉心中一颤,目光顿然波动起来。
只是很快,那一抹慌乱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月下松柏的凌然傲霜。那晏然自若之态,非常人所能有。
“茉儿好生聪慧,可惜生作女儿身,否则定是将相之才,潜龙之能。”宁郡王仿佛赞叹一般夸奖花清茉,沉稳俊然的脸庞上笑意不减。随即,他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的疑惑:“只是父王不解,你一个弱质女子,怎么会知道血燕之中的乾坤?而且,还加倍还礼。若不是父王多了个心眼,让人注意着,可就要出大事了。”
于此话,花清茉只是浅淡至极的笑着,笑容缓和的犹如春日里徐徐而来的清风一般。
目光注视着宁郡王,漆黑的双眸仿佛一轮明月自东海尽头冉冉而起。明月照无垠,光芒柔润静和却又清楚明澈,似乎看尽一切沧桑变故,世态炎凉。
“既然父王多了个心眼,并未出什么大事,那就不必在意。”花清茉声音温和却又冷漠,她微微侧身,不去看宁郡王,以免自己越发的怨恨厌恶此人。她与宁郡王之间的仇恨越发积累,绝对不可能磨灭。不过自己刚回临安城,对付宁郡王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好好筹划一番,也是可以的。
“不过父王,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王此举当真是让茉儿心寒。亲儿尚且如此,我们这些外嫁女儿在父王眼中是否连草芥都不如?”花清茉只是平静至极的询问,语调柔缓至极。
看着花清茉这般平静,宁郡王目光微动。在他所知之中,花清茉对于自己这个父王并不在意,对于母妃楚悠然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在宁郡王府中,她这个女儿唯一在意的便是与她同胞的兄长花旻止以及幼弟花彧卿。如今知道这事之后,她还能如此平静的说话询问,着实令人惊讶。
到底是她太过冷漠?还是她将一切都归于平静,隐藏于心中,让人不得而知?
思虑之间,宁郡王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他的目光看向站在一侧的莺歌,眼神平和之中带着一抹犹如冰凌的寒意。
莺歌立刻明白宁郡王的意思,她上前一步,走到花清茉的右侧,出声道:“听九千岁府的人说,萧王妃这一载时光外出有事,不知事情可办成了?”
“劳骊夫人挂心,已经办好了。”花清茉抬眸,目光看向莺歌,心中不禁感慨起来。
想当初自己刚来这里之时,宁郡王府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如今也就算是只剩下莺歌一人。而这莺歌,身为宋帘阁的杀手,却又是当年名满天下的歌姬,并与宁郡王有了露水姻缘,因此成了宁郡王的妾室。这其中的原委,总让花清茉感觉有些不对。
不过或许,只是她自己想得太多,罢了。
“事情办好,便是最好的。”莺歌听到花清茉的话,艳丽美貌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风情万种的笑容。她身上虽然穿着极为沉静的宝石蓝琼花圆领竹叶刺绣长裙,但是却难掩她容貌的艳丽妩媚,赤红色的唇脂勾勒出娇小精致的唇形,脸庞更是越发的白嫩诱人。
她上前一步,抬起花清茉的手,语气之中尽是无奈以及感伤:“萧王妃刚回临安城,有些事情必然还未曾知晓,郡王妃如今已成癫狂。”
莺歌停下,叹了一口气,随后接着说道:“虽然郡王妃如今怕是识不得萧王妃为何人,但郡王妃终究是萧王妃的母妃。听闻萧王妃入府,妾身便求王爷将郡王妃带到此处,也好让萧王妃与郡王妃母女再次团聚。或许郡王妃见着萧王妃,便能清醒一些。”
“骊夫人说的不无道理,茉儿便去看看母妃。”花清茉温和的一笑,动作平缓的抽出自己的手。目光凉淡的看了莺歌一眼后,她站了起来,走到黄玉珠帘之前,伸手掀起珠帘。
黄玉轻柔的碰撞,声音犹如雨滴点点落入玉盘,清雅温和,淡薄幽静。
许是珠帘碰撞的声音引起了老郡王妃和楚悠然的注目,两人皆都看了过来。老郡王妃与一年前相较,有了很大的不同,目光平静的仿佛月晕一般,静然宁和,表情更是安和如水。 而楚悠然,在看到花清茉的瞬间,整个人犹如瞬间而起的狂风一般,狂躁至极。
她怒视着花清茉,柔美的脸庞之上满是狰狞的表情,手不停的挣扎着绑着自己的粗绳,声音喧嚣狂乱:“淮阴公主……淮阴公主,景仁殿……景仁殿,错的……错的……错的……全是错的……全是错的……一切都是错的……”
楚悠然的话语在旁人听来或许并不能听出什么异样,只当是疯癫之语。但是花清茉听出来了,她是在说当年与百里予澈在淮阴公主周岁时犯下的错误。当初,就是在景仁殿,两人有了一夜恩泽,也因此有了花清茉。
虽然如今,楚悠然已经疯癫成狂,但是这件事她却深刻于心,永远无法忘怀。可见,当初在景仁殿发生的错误,让她有多后悔。就如她自己所说,都是错的。在她看来,都是错的。
花清茉自然也听得明白,在楚悠然的眼中心中,自己的出生,自己的成长,自己的一切,都是错的。
全部,都是错的。
或许,她并不在意楚悠然是否关怀自己。但是听见这话,却也是为曾经的花清茉,如今的自己感到一丝的悲哀。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郡王妃就突然这样了,当真是天妒红颜。”莺歌极为惋惜的开口,话语之中满是同情。她上前一步,目光温和至极的看着楚悠然,道:“郡王妃,您还认识萧王妃吗?这是您的女儿,是您和郡王爷唯一的女儿。”
“错的,全是错的,全是错的……”对于莺歌的话,楚悠然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与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