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毒杀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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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污名,我的祖先、我血管里流的血都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我的家族曾经显赫一时,在蒙特拉帝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随意出入王宫,虽然现在大不如前,但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一定可以恢复它昔日的光荣,所以我绝不能在这倒下。无论是家族的荣誉还是薇芮蒂,对我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哪一边都不愿牺牲,可我却非得牺牲一样。该怎么做?该怎么办才好呢?”
伯爵狠狠地揪住自己的长发,即使是现在他也依然无法做出一个使他平静的决定。没有比左右为难更痛苦的了。坤特不由对他生出深深的同情。伯爵抹了下脸,使自己稍稍平静下来。
“薇芮蒂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她了解我的痛苦,她不忍心看我为难,所以她主动向我提出离婚,她甚至想出种种理由来说服我。你能相信吗?别人都认为薇芮蒂不肯和我离婚,所以我才杀了她,可事实却正好相反,不愿意离婚的人是我,是我!我不能忍受失去她,没有她,我的生活也就再没有欢乐和幸福可言。一旦离婚,就算能再看到她,我也无法拥抱她,她的骄傲是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她是那么美丽,又是那么温柔善良,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求她的。想到这,我的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烧一般。债主催逼得越来越紧,终究还是家族的名誉占了上风,我除了娶银行家的女儿外,没有别的出路了。可是,既然一样要失去薇芮蒂,我倒宁愿亲手杀了她!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种叫毒舌兰的毒药,能在几秒钟内致人于死地而不让那人受一点痛苦。我决定就用这种毒药,即使要杀薇芮蒂,我也不忍心让她受苦。我想法打听从哪可以弄到这种药,终于被我买到了。
“那一天,我比告诉你们的要早半个小时到家。薇芮蒂还没睡,她一向要等我回来才能安心去睡。我给她倒了杯她爱喝的茉莉花茶,把药粉混在里面。她一点儿疑心也没起,她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她所爱的人,她的丈夫竟会要毒害她!她喝了一口就倒下了,真的,一点儿痛苦也没有。我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感觉又像回到我第一次遇到她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家族的名誉、背负的债务,彼此间的尔虞我诈,统统都消失了,这个世界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的生命在我的手中结束,也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将我们分开。这样,我就既不会失去她,又可以娶卡特莲了。”
伯爵说完了他的故事,神态疲惫地看着坤特。“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坤特静静地看了伯爵一会儿,然后说:“您真的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吗?那为什么您不把装着毒药的瓶子留在伯爵夫人的卧室里,而要藏到书房画像的背后呢?像您这么聪明的人,没道理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的。”
伯爵淡淡地笑笑,“你问我为什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在半清醒状态不由自主地做的吧!我也是到现在才意识到的:那个晚上我毒死的其实不止是薇芮蒂,还有我自己。她死后,每一晚我都无法入眠;白天,我却又像个梦游者般。无论我吃什么喝什么,都如同是嚼蜡般,尝不出任何滋味。可能,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着有谁能来揭发我的罪行,让我从这一切中解脱出来。也许就是你听到了我的这个声音。”
“也许吧,也许冥冥中真的有谁将您内心的声音传达给我。”坤特拿起帽子,站起来。“非常感谢您的坦言相告。后天我们在法庭上再见吧,伯爵大人。”
他最后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伯爵,不知怎么,心中生出一种不会再见的感觉。
监狱灰色的围墙高高地矗立着,从监狱里几乎看不到天空。但围墙外的天空也无非是一片阴霾,令人的心情不由不沉重起来。
一直等在外面的冯·果特洛普看到坤特从窄小的门里走出来,忙迎上去。
“长官,怎么这么慢才出来?您跟伯爵都说了些什么呀?”他一边往冻僵的手指上呵着气,一边问。
“没什么,只是一些大概永远都不会有人了解的事。”
果特洛普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不想告诉我的意思嘛!直说不就行了?”
坤特戴上帽子,挥了下手杖。他突然又想起伯爵夫人死的那天伯爵所露出的那个古怪的微笑。他现在总算明白这个微笑到底是哪里古怪了:它包含的不是快乐或类似地情绪,而是一种深入灵魂的悲伤和绝望。
第 7 章
一道光从装有铁栅栏的小窗口里射进牢房。这道光既有阳光的明亮,又有月光的皎洁,更有星光的璀璨,总之,不像是这个世间能有的。
伯爵抬起头凝视着这道光,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笑容,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向着那道光伸出手。
“真的是你,薇芮蒂。你是来接我的吗?如果是你来迎接我的话,那么死亡也会成为一件幸福的事。”
……
冯·果特洛普一边匆匆忙忙地跑进办公室,一边不停地大叫道:“不好了,长官,不好了!”
坤特取下夹鼻眼镜,往后靠在椅背上,问:“什么事不好了?”
“监狱、监狱那传来消息,今早他们、他们发现伯爵死在牢房里了!”果特洛普气喘吁吁地说。
坤特像是早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只说:“是吗?他终究还是追随伯爵夫人去了。”他叹了口气,又充满同情地说,“要是他不是那么在乎家族的荣誉,不,应该说要是他不是个伯爵,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长官,您在说些什么呀!为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果特洛普傻楞楞地问。
坤特朝果特洛普摇摇头,“你要是能听懂的话,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你而不是我了。不说这些了,走吧!”
“走,到哪去?”
“当然是逛大街,吃午饭去!”
“可是局长不是命令您两天之内破了安可鲁西亚公爵府的失窃案吗?”
坤特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朝摊在桌上的卷宗冷冷地扫了一眼。
“管他呢!何必为这些刽子手们那么卖命呢?”
他揽着果特洛普的肩,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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