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瑞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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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徐徐,繁华的京城华灯初上,喧嚣中又隐隐传来丝竹之声,不知是哪里的文人雅士在以曲寄情思。这派祥和动人景象,盈梓也是不常看见,望着身旁的两人,前生今世种种过往一一历目,竟像是梦回一场,一时也是十分感慨;,不禁吟道:
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
何人不起故园情
一首《春夜洛城闻笛》,即是怀念前尘过往,亦是感念今生陪伴。她目光盈盈的看着那二人,眼中不觉都是满满依恋。
听她真情流露,谈吐间字字动人,深情款款,慕耀一时间愣住了神。陌离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直到小二把菜端上了桌,纳闷的看着这默不作声的三人,陌离伸手握住了盈梓的手。
“盈儿姐姐…”
他开了头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盈梓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陌离却脸红了。
慕耀玩味的看着这个少年,他太不会隐藏自己的小心思,也不打算隐藏。
“盈儿姐姐,我是认真的,不用哥哥们我也能陪你。”陌离意外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慕耀没忍住爆笑了出来,看着他的憋红小脸调侃的说:“我是她的夫君,你是她的弟弟,你如何替代?嗯?”
陌离一张小脸红了白,白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慕耀更是不留情面的哈哈笑个没完。
末了,陌离终于再也受不了他这口恶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啪”的拍在了桌子上,说:“你们会做的,我也能学!”
一时附近桌子的人都把目光聚了过来。
慕耀也是没反应过来,和盈梓齐刷刷的看向了那本书。
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看着陌离的一脸决心,盈梓颤抖的翻开了眼前的书,入目之处皆是各式各样的欢场爱景,不乏大胆猎奇之流。附近的桌子也发出来哄笑之声。
伴着慕耀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狂笑,盈梓硬着头皮问道:“这书……你哪来的??”
陌离看四下笑声一片,知是自己出言不妥,底气不免丢了几分,诺诺的说:“是学堂上李家二公子给我瞧的……说是……偷的他爹爹的……”
盈梓不忍他自责,拉过他无奈的说:“你小小年纪不要再看这种乌杂之物,白白丢了男儿方刚。”看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才放了心。
酒足饭饱后,三人坐上了回府的马车,陌离不免疲累,枕在盈梓的膝上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想到第一次见面,自己的马车撞伤了他,这些时日来的相伴,盈梓怜爱的抱着他,轻轻的唱着歌。
“花无眠,月无颜,月儿走,心却留……”
慕耀看着轻唱着的少女,她目光柔柔,轻拍着怀中的小人儿,一脸的呵护,竟是有几分羡慕,别开了脸不再看。盈梓以为他的孤傲性子又起了劲,不禁嘴角弯弯,她不求功成名就,这样平安一世也好。
把陌离送回了房,盈梓也与慕耀告别,今夜她需要好好想想之前的事。
“怎么。这么怕与我独处?”慕耀并不走,调侃的问道。
“怎会……”盈梓张嘴想辩驳,想到自己几年来确实一直避免与他独处,无论何时都有其他人的存在,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就又诚实的点了点头又。
“难道是嫌我生的太过丑陋?”说罢,他假意一脸愁苦的摸了摸脸,探寻的看向盈梓。
夜色之中,他一身耀白长袍,身姿风流,哪有一丝丑陋姿态。盈梓又诚实的摇了摇头,慕耀朗声而笑,挥了挥手:“罢了,逗你实在无趣。无须远送,再会。”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想到那日见的慕晴,突然心中有一丝不是滋味。
“你喜欢她吗?”话不自觉脱了口,自己也是愣住了。
慕耀的身影顿的站住了。
“你…喜欢她吗?”又问了一遍。
“与你何干?”慕耀回过身,带着一丝寒意的回道。
“我…我是你的妻…”
“哈哈哈哈哈”他的眼却不似在笑,“那你为何却独愿留宿在他房中?”
“我…他是我哥哥呀……”盈梓想要辩解,突然慕晴的话在脑海中闪过:“难道你也同我一般,喜欢上了自己亲兄弟?”
猛的愣住了口。
难道自己与慕晴真的一般无二吗?
慕耀见她说到盈澈住了口,心下无名有些烦躁,“你都知道了什么?”
“慕晴…她喜欢你…对吗?”盈梓这么问,也觉得十分难堪,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她让我恶心。”慕耀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厌恶,连夜里的风都寒了三分。
“哦……”见他痛快的说了出来,盈梓意外地松了口气,心里竟是有几丝欣喜。进而又有些混乱的解释着:“我与她不同…我不会做让你讨厌的那种人的……”
见她纠结的模样,慕耀挑了眉问:“你怎知我讨厌何种人,喜欢何种人?”
“你既嫁了我,我就会努力去做让你喜欢的人,我可以学,可以变。”盈梓真诚的说。从她知道他们将要相守一生的那刻起,真心相对的念头从未改变。
“哦?你既不知,那我来告诉你。”
慕耀对她的许诺似乎没听进去,突然将她身子一转,背对着自己压在了树上。他的呼吸撩着耳边的碎发,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喜欢你给那小鬼看那种书,”调侃的语气从耳边吹过。
“那不是我……”盈梓急急的一句话没说完,就感到一只手就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不安地在她身上游走,当下愣住。
“慕耀……?”颤声问道。
他不为所动,左手扬她的下巴,手指在她唇间轻抚,引得她阵阵酥痒,不知道闭还是不闭。
“但我喜欢你陪我做那书上的事……”说着,右手贴着她身体的轮廓,细细勾勒。
盈梓心中纷乱,经他几番挑逗,呼吸渐渐乱了章法,却仍是不甘的挣扎。
慕耀有意羞辱,暗了声道:“这就急着想要了?嗯?”说罢手更是加大了力度。
看出了他有意轻薄,盈梓不禁心中有些难过,她并不反感与他亲密,只是这种硝烟渐起的情景已经渐渐偏离了情爱的初衷。
虽知道自己出言激怒了他,却不愿任他鱼肉,终是在他小臂上狠狠的一咬,挣了出来。
摸着自己手腕处的伤,看着眼前的人儿美眸含羞,脸上尤带着红晕,不自知中那怒瞪凭的到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既然妻主今日没有兴致,慕耀改日再来。”
说不出为何,盈梓竟从他的取笑的眼中看出几分受挫的味道,一时两心伤。
本想清净的一夜又是无眠。
再见之时,盈梓看到了慕耀拿筷的手上大方的晾着结痂的血痕,正是自己的小小牙印。
他毫不避讳,倒是一旁的陌离拿一双小兽般的眼狠狠的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涨的好慢哦,笔者会加油的!
☆、第十三章 卑鄙的你
白日里的环春阁荡着轻风,来来往往,尽是各家各府的车轿。
林府的马车挺在楼前,老鸨笑脸迎上,走出的却是林家公子。
“这……”老鸨一时踌躇:“呵……不知林公子,喜欢哪种类型的公子?”随着林家日渐崛起的声望,林府这位掌事公子也是出了名的自持清高,早已过了嫁人的年纪却不着急。如今他来了这里,倒是叫人稍一联系便想歪了去。
盈澈扫了一眼四下,掂了掂手中的银两道:“紫阙。”
“这……恐怕不好办呢……”老鸨看了看他手中的白银,咽了咽口水道:“这紫阙是早已被南陵王包下了,轻易不见客呢!”
进而又换了张媚笑的脸道:“林公子若喜欢那一型的,我们这有一位刚挂牌的小哥,年方十四,可是调养了好些时日呢,那一张小脸生的是……”
“我与紫阙公子是故人,此次前来叨扰只是叙旧而已。”盈澈又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银票道:“您看能否行个方便?”
老鸨一双眼都被那大额银票晃花了,想了想咬牙道:“方便,方便!”又觉不妥,马上像是嘱咐的说道:“您说了,只是叙旧嘛!”
盈澈收了视线,轻轻的一阖首,“那是自然。”便被老鸨请上了楼。
待到了阁楼之中,纱帐幔幔,红绸缭绕,紫阙慵懒的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上抚着剑。
“林公子,这么有雅兴,竟会来这烟花之地寻我。”
盈澈眉头微皱,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剑上。“此剑何来?”
“哦?”紫阙扬了扬眉,嘴边挂着一丝玩味的媚笑“林公子既来寻了我,又怎会不知我以何在此立足?”说罢手指滑过剑锋;看着它闪出寒光,得意的道:“正是因这剑舞。”
盈澈不再应声,寻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冷冷清的看着他。
紫阙见他如此,应了他的审视道:“林公子前来,不是同我说这些的罢?不如快人快语,免得呆了久了,污了公子的名声。”
“不错”,盈澈说道:“那日盈儿酒后来寻过你,为何最后是他深夜送回府中。”
紫阙听他这么一说,颇为意外,那日确实见过盈梓,却只是在楼上匆匆一瞥,之后便再无联系。但这一切他竟然都知道,不免面上冷了三分,道
“林公子既派了人监视,又何故来问我,为何不一开始便将另妹看好。”
“那日大雾,我的人跟丢了。”盈澈随意答道,见他不肯吐露,又转了话锋:“你与他是何关系?”
“他?”
“南陵王。”
“哧”一声轻笑,像是酥到骨子里的声音:“他包了我,世人皆知。”
盈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止如此。”
“林公子怎知我们之间的私事?”紫阙笑声更胜一筹道:“难不成林公子也与王爷…有着这样那样的过往吗?”
盈澈不为所动,站起了身,突又隐约听闻室内有另一人的呼吸声。
心下盘算一番,知是今日问不出个所以然。转过身看着紫阙道:“无论我们有着什么过往,还望公子代为转告王爷,前尘往事已过,之前的事多谢了,往后还是各自清净的好。”说罢转身告辞。
盈澈走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就近坐下,紫阙松了一口气。
“你这么怕他看见我?”南陵王道,“怕让人确凿了你我之事?”
“……正经点。”紫阙道:“那日林家小姐怎么经你手中送回。”
“呵……那日我辞了你本打算夜狩,奈何雾大只得半路回府,却在我家门口捡到了她。”南陵王心不在焉的答道,“想到那日你着她久久回味的神情,我不禁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丫头,能让你多看两眼。”
“你把她怎样了?”
“怎样?无非是捆回了府细看一番呗。这丫头除了皮肉生的比旁人美些,也没什么特别的。”
紫阙警惕的看着他,见他目光坦荡,这才松了口气,又道:“那为何林家公子找上门来?”
“哦,他哥哥啊……”南陵王微微笑了笑,一双虎目闪着得意,“我跟他还真有段过往……”
看紫阙莫名其妙的扫着自己的脸,他挑衅般的拿剑柄挑了他的下巴道:“你知道,我好男风的嘛……呵……”
“滚!”紫阙两指一弹,那剑就飞出了南陵王的手,插在他身后的木门上,生生裂了一道缝。
对方愣了一下,咂了咂舌道:“动不动就生气,可真是个赔钱货……”
盈梓那日病好后就没再见过盈澈,今日她守在府门前徘徊,果然真让她等到了。
盈澈自环春阁出来,左右这个月账房的盘点已结,自己也好久没回家看了,便没再耽搁,打道回府,一进门便撞上了她。
“盈儿?”
“哥哥;”盈梓迎了上来:“你身上好香,是什么味道?你去哪了?”
听她这么一说盈澈自己也觉了出来,想来是在紫阙那染上的,便草草的说:“没事,只是去会了下旧友。”
会旧友?什么朋友竟把哥哥周身染得这么香,盈梓不禁有些吃味,拉了盈澈要给他更衣。
盈澈不明所以,自己也被这味道撩的头晕,就由了她去。
“明日是慕容家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慕容家在城南的凤仙楼定了酒宴,今日已经咱这下了请帖,哥哥,你去么?”盈梓帮他理好颈边的碎发问道。
“慕容家乃是京城名门望族,皇家面前都有几分脸面,既下了帖子,又怎能不去。”盈澈答道,“慕容少秋也已嫁了慕晴,按理同我们林府也算沾亲带故了。”这种应酬场合该去的还是要去。
“那我陪你去。”
“你明年就要接管林府,这种场合你要多历练历练,自是要陪我同去的。”盈澈看着她答道,这几年她不再似儿时一般胡闹,平日里颇为自持,基本不是在家里就是为了林家的生意在外操持。
盈梓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