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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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并不起眼的凉亭里……,至少这样子的凉亭,在这个御花园里,就有十几二十座,具体多少,那也只有这御花园的管事知道了。就是这样一个不大起眼的凉亭里,苏白芷从皇帝的嘴里,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确切地说,这并不是一个消息,而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当听完这件事情的时候,苏白芷终于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召见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猜测永远是猜测,在没有被证实之前,它没有任何意义。而苏白芷,也做了一回高看自己一眼的事情。皇帝用她,是因为她有用,怎么个用法,却与她所想,完全不一样。
坐在藤椅上的皇帝,不足四十的模样,修剪得十分整齐的须发,让他看起来儒雅不失帝王威严。其实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他坐在藤椅上一直说着需要她做什么,怎么做,当说到她要配合的对象的时候,皇帝顿了顿,自顾自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一口饮进,似乎解了渴,眼眸深处闪了一丝犹豫,“你要配合的是赵家小子。”
苏白芷看懂了皇帝眼底的犹豫,她再次挺直了腰背,温驯地低着头,没有指天发誓,只是十分肯定地说道:“陛下说的是赵伯阳赵世子吧。臣女明白了,这次的彻查中,臣女是被放在明面上,迷惑所有人的饵,他才是这次陛下彻查中真正发挥作用的人。说白了,臣女是赵伯阳的挡箭牌。”
皇帝幽深的眼停在她的脸上良久,幽幽说道:“你明白就好。只因此次泊湖论鉴后,你的名声盖过赵伯阳,朕此时用你,最合适不过。”
苏白芷眼神微动,心底泛过一丝冷笑。皇帝这话的意思就差明着说,因为你苏白芷的自己在泊湖论鉴中抢了所有人的风头,这段时间里,名气一时无两。朕表面用你,正好可以迷惑那些人,让那些人放松防备,方便赵伯阳查账取证。
她心里不以为然,面上丝毫不显。配合着皇帝,“臣女明白了。臣女且在家候着陛下旨意。”
皇帝似乎对于苏白芷的温顺十分满意,点点头,让苏白芷退去,却不经意扫到那么安静温顺地仿佛不曾存在的少女肩膀上,一处触目惊心的血红印了出来。
“慢着。”皇帝原是不想管这样闲事。只是这么一抹鲜红,如同落红一样嵌在少女的肩膀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同寻常。又一想,好歹之后还要用她做事。皇帝眯了眼开口:“那是怎么回事?”
苏白芷不明所以,顺着皇帝保养得意的手指指过来的方向看向自己的肩膀,不禁瞳孔一缩,既讶然这具身体的素质奇差无比,又有些无奈地淡笑着摇摇头。
她这从容笑着摇头,落在皇帝眼底,反而起来好奇之心:“是受伤了?朕宣太医来瞧瞧伤?”
苏白芷闻言,抬了抬头,温驯地冲着皇帝摇了摇头,口中却不给面子地直接拒绝:“臣女没事,不过是被只眼盲的疯狗咬了一口。无妨的,谢陛下关心。”
皇帝却愈发感兴趣了,就这说话的一会儿,眼前少女肩膀上,那一圈鲜红又向扩张了好大一片。这样的伤势下,能够挺到现在而面不改色。……皇帝忽然有些佩服眼前这个瘦弱跟竹竿一样的少女了。
“你和你祖父像。很像。朕一直遗憾,苏老将军子孙脉中,再无人能够承袭苏老将军的魂。朕今日见到你,高兴,很高兴。朕为朕还有苏老将军高兴,想必老将军知道,也会喜极而泣的。不为别的,只为苏家,他想必也会喜极而泣的。”
苏白芷肩膀一僵,张了张嘴,她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了。怎么就听不懂面前这个一向威严的皇帝刚刚说出口的话。每一句话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摸不着头绪。
但她不想多问,想要告退的时候,皇帝忽然问道:“既然是眼盲的疯狗咬伤的,一定很痛吧。”
苏白芷眼神微闪,阳光映射下,波光缱绻,她缓缓开口,轻声应道:“是啊,痛呢。被撕扯下好大一块肉,差一点点就一命呜呼,这么大的伤痛,怎么能够不疼呢?”苏白芷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耀人眼的泛着幽光,“陛下,臣女求您一件事儿。”
“说。”
“陛下吩咐臣女的事情,臣女定当竭尽所能完成。若是臣女最终能叫陛下口呼三声‘好’,陛下请赐臣女的母亲一品国夫人。”苏白芷想过,白氏一品国太夫人,唯有林氏身上有诰命,且等级并不低于白氏,苏白芷才能放心,林氏对上老夫人白氏,不会成了手无寸铁的稚嫩婴孩。
皇帝顿感讶异:“你要为母求诰命?朕记得你父是正三品的兵部左侍郎,你母虽无功,但这一回为苏家诞下嫡孙,按理,你父可以上奏朕,为你母求得荫庇。却不知,你为人子女,怎地越俎代劳,为母求诰命了?”
当提到苏朗明的时候,苏白芷眼底一闪而逝的厌恶,还是没有逃得过皇帝几十年朝堂练就的一双毒辣的眼。
“无他,苏家女,为母争光。我若为男儿,文能启乾坤,武能定天下。必定沙场点兵,学祖父,保卫家国,为大历皇朝戍守边境,震慑天下。”
皇帝不以为然笑着提醒:“可你是女儿身。”
苏白芷启唇而笑:“是,我是女儿身。所以我要成为这天下第一女武侯。陛下,您且看好,十年后,大历朝的边疆,由我来守。”
皇帝被震得张口结舌。他死命按捺住心里多年不曾涌起的热血狂潮,面对面前这个浑身瘦弱没有几两肉,却双目熠熠生辉的少女,他觉得就像当年他面对着母后,母后说:“易儿,你可要亲眼看着,今夜母后如何为你剪除逆党,为你杀出一条帝王路。”天亮的时候,母后手提金刀,指着那张他日夜渴求的金色龙椅:“易儿。母后做到了。今后如何坐稳那张屁股下的椅子,就靠易儿你自己了。”至今,他还记得那一夜,他的身体里,从头到脚,血液都在沸腾,不曾止息。这种感觉……,久违了。
直到少女悄无声息离开了,凉亭中的皇帝,依然陷入追思。半晌之后,才幽幽望向少女离开的方向,唤了一声:“张好。”就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头也不抬,像个木偶,听从主人的命令。
“查一查那只眼盲的疯狗是怎么回事。”叫做张好的黑衣人,微微一颔首,凉亭里响起一声粗噶的声音:“属下得令。”
……
这两天咳嗽不停,肺热难受。偏偏我又青霉素头孢过敏。有的熬了。亲们一定要注意春天防感冒。包括你得感冒的老公要亲你,记得,爆他菊先,别手软,不然被传染感冒就和我一样流着鼻涕打着喷嚏咳嗽咳得心肺都疼。
、第五十六章 退婚
“你说什么?退婚?”
一道带着隐隐怒气的声音,从梅花厅里震了出来,惊飞了梅花厅外高大的水杉树上几只麻雀。苏白芷顿了顿,停住了脚步。
“大小姐?”铜雀疑惑地轻声喊了一声身前这个从出宫开始,一直面带微笑的小姐。她觉得很奇怪。她家的小姐在笑,但她感受不到这样的笑容里一丝真诚。可是再去看着小姐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却又觉得小姐温婉而大方。
铜雀也很奇怪。为什么从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出来之后,她家的小姐就像是脸上戴了一张逼真的面具一样。铜雀更不知道,如果苏白芷知道铜雀此刻内心的想法,她一定会大感惊奇。
面具,遮掩真面目的假皮。看明白了,就不叫面具了。但是铜雀这样平凡无奇的少女,怎么能够一眼看透苏白芷这样上世演戏的高手?恐怕也唯有“心有灵犀”能够解释吧。
却说苏白芷刚从皇宫那座顶级豪华的大牢笼里出来,进府时,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只有大门敞开着。当时她还说怪了,怎么没个人影儿。
路过梅花厅,听得里头人对话,这才明了,原来关键是出在了这里啊。
身后铜雀和阿蛮也静静跟随苏白芷,静静站在梅花厅的大门旁,不动声色地听着里头人的对话。
“苏老夫人,您也是知道的,大力皇朝韩国公府也是跟随太宗皇帝上马杀敌打江山的,如今到了老爷这一辈儿上,弃武从文了。不说是咱么韩国公府,只说一般大户人家挑选主母,不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必须端庄大方,知书达理。……”梅花厅里,一个四十来岁中年男子的声音,有条不紊地说道,可是言辞当中,满满的鄙夷。
“方管事,此话是你一家所言,还是说,代表了整个韩国公府的意思?”白氏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股凌厉气势。
听到此,苏白芷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一阵气愤不平,“小姐,韩国公府怎么可以这样?奴婢听说,当年还是因为与您有了婚约,赵世子才得以保住小命。如今倒好,他们家世子身体痊愈了,就来反悔,要与您退婚了。这根本就是利用完了就丢,有个词儿怎么形容的来着?兔死……那个什么煮狗肉来着。”
苏白芷轻轻一眼扫过为她愤愤抱不平的铜雀,随即又转向梅花厅里,目不斜视,淡淡纠正她:“那叫兔死狗烹。不是煮狗肉。而且这种情况,用过河拆桥更合适一些。”
“对对对!就是兔死狗烹!”小丫头一时兴起,声音不自觉拔高了。至于那个“过河拆桥”人家小丫头一点儿都没当回事。
“什么人在外面?”梅花厅里传来白氏一声喝问声。……苏白芷两眼朝天翻了个白眼儿,这下好了,想要听墙角是听不成了。苏白芷淡淡扫了一眼明显被里头白氏吓了一跳后,满脸做错事的铜雀,在回白氏话前,转身对铜雀,轻声叹了口气,“哎,你瞧,我还想坐山观虎斗的,这下好了,成了池鱼之殃。回头罚你写大字。”苏白芷是知道的,铜雀识得几个大字,却认不全。
“是,小姐。”一听苏白芷要罚她写大字,铜雀一颗心肝儿欢欣跳跃的很,非但不沮丧着脸,甚至还拉了一旁沉默的阿蛮讨好道:“小姐,婢子们都是您身边的大丫鬟,有福要同享的!”
“这叫有难同当。被罚还要拉上阿蛮。”苏白芷斥了一口,却是默认了。瞧小丫头果然如她的名儿一样,雀儿雀儿,欢庆的很,她脸上不禁露了几分欢乐真诚的笑来。
当她转身去,面上那一丝真心笑容又敛了起来。一边抬脚跨过门槛,一边微笑着应了一声:“老夫人,是我。”
白氏眼前一暗,一道人影站在了梅花厅门口,斑驳的阳光被切成一块一块的小碎片,映在面前那个静立浅笑的白衣少女的脸上,不知是背光,还是眼花,白氏竟然觉得门口那个不起眼的少女仿佛是从光晕中走出来的仙子,清澈孑然。
“呀!是苏大姑娘啊。老奴见过大小姐了。”方管事一声请安,将白氏游走于外的魂又拉回来了。白氏一愣之后,抬眼瞬间,眼神就变得犀利无比。她一双老眼浑浊中透着精明,这种精明不是商海中历练出来的,而是岁月长河赋予她的,人情练达出来的,她的老眼如同毒蛇一样,死死盯住苏白芷染血的箭头,白衣早就不净,那瘦弱少女站的挺立笔直。
白氏猛地一抬头,撞上浅笑盈盈的笑容,心里咯噔一响,嗖地一下眯起眼,眉头深深地蹙起……伤口裂了,就不该往梅花厅来!这让韩国公府里出来的老人精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往歪处里想呢。……白氏再次不满地望了一眼雪白裙装肩头上的血红,又一次毫无意外地蹙眉谴责。
没等白氏说什么,苏白芷只看了白氏那样的眼神,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稍纵即逝,便含笑道:“哦,老夫人看这肩膀上的血渍吧?无妨的,不过是贪玩时被一只瞎眼老狗咬了一口,我已经让人处理过伤口了,想必是走动时候,又沁出血水了。”
“你……!”白氏闻言刚想呵斥,陡然撞上一双满含讽刺的双眼,这才惊醒过来,猛地闭上嘴巴,不言不语盯着苏白芷看。过一会儿神情淡然,居高临下对着苏白芷吩咐:“既然受伤了,早些回屋休憩。且好好记得这次教训,以后莫要贪玩。遇到凶猛野兽,看清自己的能耐,再去衡量是否要与野兽对打撕扯,不然,这一回伤了肩膀,下一回就丢了性命!”
白氏且明且暗的轻讽暗示,意味不明。苏白芷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她轻嗤一声,浅浅的嗤声,在这偌大的梅花厅里,说不出的意味悠长。就连韩国公府出来的姓方的管事,在这祖孙俩一来二往之间,听出了些不同的意味来。
但当方管事悄然抬眉,偷偷觑了一眼那厢静立的瘦竹竿儿样的少女,却诧异于她脸上挂着的浅浅笑容,丝毫不像刚才那声“嗤”声的讽刺。诧异归诧异,转念一想,他方友安今天是来做什么的,方管事忽地疾走几步,站立在苏白芷面前:“苏大小姐来的正好,老奴正与苏老夫人谈及我家世子与你的婚事。”
、第五十七章 礼尚往来
“哦嚯,原来如此。”背着光的少女满面带笑,微微侧头,仰首望了望屋外的天,似是不经意说道:“难怪了,我就说太阳快要西斜落山。怎地这个时辰了,还有贵客登门,原来是韩国公府的,这就不怪了。”
方友安方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