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四姐妹之四:谍医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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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唯有男人沉睡的呼吸一声声摩擦她的耳鼓。
她在窗前站了一夜,晨光初露时方才钻回被子,冰凉的身体将阿尔多惊醒。
他紧紧搂住她,温暖她的身子,自责道:“是我抢了你的被子吗?怎地凉成这样。”
谋初
乌兰对他笑笑:“是我自己不小心,梦里蹬开了被子。正好昨夜准了朵玛的假,让她休息去了,夜里没人进来照看。”
阿尔多皱眉:“怎么忽然给她放假?”
乌兰解释:“她本是你身边的人,事务已经繁杂,如今却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我,我看她虽然做得高兴,身子却受不了,最近都瘦了。所以擅自做主让她好好休息两天,王爷不会怪我吧?”
阿尔多刮刮她的鼻子,笑说:“怎么会怪你,你这样善良的主子真少见。不过你体贴奴才,却把自己冻坏了。”
乌兰抿嘴笑了笑,接口说道:“这也是我没考虑周全,冻着我不算什么,下次冻着王爷就罪过了。朵玛这样劳累,以后我必定还会准她休息,另外她自己若有个病痛的也会耽误伺候咱们。我想,不如再培养一个她这么精干的人好了,两人也好替换照应。”
“恩,说得有理。”阿尔多深以为然,“我就喜欢你的聪明。”
乌兰娇笑:“那我就留心看看,从婢女里面挑个出色的人出来。”
其实哪里用挑,卓佳就是现成的人选,乌兰早就想好了,朵玛在身边碍手碍脚,不如早早打发了为好。
阿尔多握住她露在被外的双手,放在胸口焐着:“那不着急,先焐热了身子再说。”
乌兰埋头在他胸前,放软了嗓子:“昨晚我脑子不清醒,说了些糊涂话,王爷可别怪罪。”
阿尔多哈哈一笑:“知道糊涂以后就别说了。”
乌兰答应了,又说:“我还派了人好好伺候木扬错,王爷也不会怪我多事吧?她虽然做错了事,可现在太可怜了,也诚心悔过,王爷就饶恕她吧。”
阿尔多没有说话,只慢慢抚摸乌兰的长发。乌兰轻轻道:“她来找过我,说实在没脸见王爷,让我替她和您道歉,保证以后会遵守妇德,不在逾距。王爷宽容大量,不要再生她的气了吧?”
谋初
阿尔多的手从她的乌发滑过,摩挲她光洁的背脊。他问:“木扬错差点害死你,你怎么还替她说话?”
乌兰知道他有些疑惑,柔柔解释道:“那次的事也不全怪大夫人,是我当时糊涂硬要惹恼她,才弄到最后的不可收拾。后来一番倾谈,我发觉她并不是心地歹毒的人,当日想必一时昏了头。她现在把脾气都改了,诚恳和我道歉,也诚心乞求王爷原谅,我们为什么不给她悔过的机会呢?”
“王爷,”乌兰进一步劝道,“家和万事兴,咱们府里和美才衬得起拓陀盛大的基业。何况,滕江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大夫人身后是金图部落,王爷虽然不把它放在眼里,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再说王爷和大夫人并肩这么多年,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非要致她于死地呢?”
晨光一点点亮起来,屋中充满柔和的白色光线,婢女轻手轻脚的掀起帐帘一角,见主人尚未起身,又悄悄退走。
阿尔多不由把乌兰搂得更紧一些:“你有时固执的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有时又太过懂事,处处考虑周全,我只怕委屈了你自己。”
他说出这话来,已经是肯原谅木扬错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台阶。乌兰所做所言轻易让他脱离困顿,他不仅更加对她另眼相看。
乌兰柔婉一笑:“有王爷的宠爱,乌兰怎样都不觉委屈。”
阿尔多起身,唤婢女进来伺候梳洗,乌兰也起来帮他穿上衣衫。
木扬错大夫人的身份很快恢复,虽然气势大不如前,到底也有个名分了。她对乌兰的感佩之情溢于言表,不断遣人送来礼物。乌兰尽数退了回去,反而又送她许多东西。因为木扬错往日的奴仆已被分散各处,乌兰挑了一批新人过去服侍她。
安国王府中,乌兰已俨然成为新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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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初
卓佳成为乌兰身边第一女婢,而朵玛被遣回阿尔多大帐。乌兰赏了她许多东西,让朵玛感激不已。
这日,前去给阿尔多送食盒的卓佳回来,带回一个让乌兰颇有些意外的消息:南王来函,让阿尔多将图哈拉交给布赫。
“王爷怎么说?”乌兰一面细细按摩手上和臂上穴位,治疗冻疮,一面询问详情。
卓佳回道:“奴婢进门的时候,滕江大人正在那里犯愁,似乎因为听说图哈拉已死,交不出人来,怕南王误会拓陀故意违抗王命。王爷倒是不愁这个,愁的是图哈拉人已经没了,否则他肯定不顾布赫大人的要挟,硬把图哈拉供起来气他。”
乌兰开始还对南王的书信有些诧异,她知道这肯定不是南王的意思,而是布赫的请求。但按理说来,他一心和拓陀对战,怎会提出交出图哈拉就既往不咎的条件呢。听卓佳说到这里,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布赫深知阿尔多的性子,这是要故意激他违抗王命。
如今布赫和阿尔多的实力对比起来,显然处于劣势,要做完万无一失就必须扫清其他障碍,一心一意和拓陀交战。阿尔多一旦违抗王命,就更增加王城中人对他的嫌嫉,打起仗来南王大概不会帮他。
“最后怎么决定的?”她问。
卓佳说:“王爷让滕江大人直接回书,说图哈拉已死,至于南王和布赫大人信与不信,王爷不在乎。”
乌兰微微一笑:“去告诉泰格,如果滕江最后真这么回信,就找人去王城放消息,说图哈拉根本没死,如今活得好好的。”
卓佳很机灵,明白了乌兰的意思,笑嘻嘻地去传话了。
乌兰只为挑拨南王和阿尔多,她怎会想到,自己放出去的假消息根本就是真的,图哈拉如今当真过得不错。
他拿着阿尔多赏赐的金子,远赴王都做起了生意,一面等待机会,希望再次入朝为官。他这种当官久了的人,是不会仅仅满足于钱财的。
谋初
连接经历几件事,泰格对乌兰的印象大为改观,卓佳每次传来的消息都让他为之一振,佩服乌兰的机谋智慧。尤其是通过木扬错牵制金图一事,让泰格深深折服于乌兰的深谋远虑,庆幸自己当初押对了宝。
他后来反复思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对话,琢磨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一改刺杀阿尔多的主意,决定和他们合作灭掉拓陀。
十有八九,他推断是因为那个军医的死讯。
如果真是这样,若让她知道他那晚其实是另怀心思胡编乱造,她会不会和他们反目成仇,转而帮助阿尔多?
他越是思量,就越是担心。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危险的漏洞存在。
于是暗地里,他派人去搜寻温凉渊的下落。
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滕江的回书和泰格的消息几乎在同时到达王城。
宫殿里响起清脆的茶碗碎裂的响声,那是南王在发怒。阿尔多一而再再而三无视他的存在,讨伐其他部族,自封为王,现在又公然违抗他的旨意,让他忍无可忍。
年过半百的南王几乎气得吐血。
但是他除了在宫里摔摔茶盏,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阿尔多的强大严重威胁着他的皇权,不来找他麻烦已是万幸,他哪有能力去捋虎须?
他甚至隐隐期望布赫能一举灭掉阿尔多,丝毫没考虑如果布赫强大起来,是不是比阿尔多还要危险。
可是……布赫领着残兵败将,被逼到古达边境苟延残喘,昔日草原上最富盛名的雄鹰已经折了翅膀,除了一心求和,寻求王城庇护,他还哪有与阿尔多抗衡的能力?
南王坐在宝座上气喘吁吁,对这一滩烂泥似的事务无能为力,只好将目光转向新进宫的一批美人。
他年岁不小了,只要有生之年阿尔多不来找麻烦,让他以王的身份闭眼归西,他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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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
双盛草原上的春意越来越浓,成片成片的绿草嫩芽破土而出,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生命正在暖阳照耀下渐渐醒来。虽没有江南早春草长莺飞,桃红柳绿的旖旎景色,暖风和新绿却亦让人心动不已。
特别是对于只见过胡地寒冬的乌兰来说,这一片生机勃勃的天地似乎正预示着看得见的未来。
布赫依旧带着残兵与拓陀军队纠缠着,时而胜时而败,却不止不休神出鬼没地骚扰着敌军。阿尔多虽然不在乎他,但多少对不能将之一举歼灭耿耿于怀,有些烦躁。
其他的部落都在暗中观虎斗,不愿意搅进这趟浑水来。而遥远王都中政权疲软的南王,也正在睁只眼闭只眼,专心致志沉溺于美酒佳肴和红颜软香。
时局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日子在指尖飞快流逝。
那些外界的纷争,乌兰足不出户,自有人告诉她,她只待在房中专心调养身子。
手上的冻疮渐渐好了,府医们的药虽然不是极好的,拓陀却也再找不出更有效的,辅以乌兰自己的推穴法,倒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左右食指的关节上,留下了一点圆圆的疤。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摸上去却是硬硬的,固执地留在那里,提醒着她曾经受过的伤害。
这让她总想起含着杜若香气的美人胶,细腻莹润,触手生凉。
乌兰在温热的牛奶中浸泡双手,让它们更加柔软白皙。泡过之后,手上残存着淡淡的奶香,加上胡地特制的护手香膏,行动间总有甜蜜的芬芳流动。
帘动,卓佳通禀二夫人的侍女来访,送上明日午宴的请柬。
乌兰闻言,默默不语。对着烛光审视拆下白纱后的双手,蝶翅版的睫毛下,是光华流动的眸子。
半晌,她说:“请柬留下,我去。”
卓佳微微诧异。
妻妾
自从乌兰被封为王妃,除了木扬错之外,府上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一改往日不搭不理的态度,时常派人送东西过来。有时是式样新巧的钗环首饰,有时是价值不菲的金银器,也有新做成的点心小食,乌兰一概不收,尽数退了回去。她们也亲自登门拜访过,但连乌兰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婢女客客气气的请回去了。因为乌兰说,她正奉了王爷的命专心养身子,不见外客。
这让两位夫人有些恼火,觉得被折了面子,凭什么可以见木扬错,甚至可以见外臣泰格,却不能见我?但她们心中却又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哪里做得不对,让自己步了木扬错的后尘,所以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巴结。
这不,二夫人借着明日是初五,双盛人惯例敬神的日子,言称做了新式样的上贡点心,请各位夫人过去品尝。
这是个有些勉强的理由,请柬却做得十分精致,汉地贵重丝绢做封,每个字竟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蓝底金字,点缀细小的圆珠,落款处还用胭脂画了一只翩飞的蝴蝶。
乌兰欣赏着请柬,饶有兴趣的样子。
卓佳按着吩咐自去找二夫人的侍女回话,回来后挨到乌兰身侧,轻声问:“主子,您不是一直不见她们吗?”
乌兰扑哧一笑:“傻丫头,哪有一直不见的道理?难不成我在这里一辈子,便一辈子不与她们照面?”
卓佳嘟囔着:“哪里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等布赫大人……”
乌兰打断她:“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布赫大人泰格大人的,小心说惯了嘴,在外人面前漏出去。就按你说的,等你家大人事成我们便可离开,可也得有些时日吧。我身为王妃,怎么可以拒绝见王爷的其他女人?”
“那您以前是?”卓佳不明白了。
妻妾
“以前么,以前我在养身子。”乌兰将请柬扔在桌子上,“如今养好了,也正好把她们抻得够了,静之极致便是动。”
丝帛请柬带起的风,让烛火忽地一颤,信子扑倒在烛油里,嘶嘶冒起青烟。室内随之一暗,人的影子也跟着摇曳的烛光轻轻晃动起来。
卓佳拿起银钎子挑拨烛信,大眼睛里簇簇跳动火苗:“主子要怎么动?”
乌兰点点她的脑袋:“平白无故的高兴什么?给我打起十二分小心来,我虽未曾和二夫人谋面,从听过的事来看,她可不是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