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只因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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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刻刻惦记着我?雪玉眉头微蹙,既是惦记着,难道连回来见我一面都不成,他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要我接着等。等些时日?雪玉冷笑,既是一些时日,又何必把莫雨派给我。
莫雨看着神情冷淡的女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姑娘不应该开心吗,怎么这个反应。默默的盯着雪玉,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雪玉微微一笑,心里默念,开心。开心!开心?开心你个大头鬼!
失落,很深的失落。原来他从不了解自己,张良,我所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留在你的身边,就算不能并肩,好歹让我看到你让我的视线里有你的影子。可是如今,你却总是用这样名为保护我的方式疏远我,这又何必,我若是害怕和你在一起有危险,我当初根本不会让自己爱上你。
林雪玉是个理性的人,至少在遇见你以前都是。
“你,怎么想?”入夜时分,晚风挟着点凉意,肩上一沉,多了一件披风。
雪玉回过头去,看看身边那个挺拔的身姿有一时的分神。这个面庞,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从前自己以为是因为他很像张良的缘故,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因为自己从来未把他错认成张良,就算喝醉了也没有。
“我们,是不是早就见过?”雪玉犹豫着开口。
东诚一愣,随口道:“或许吧,谁知道。”
“堂堂文学部部长这么会跑题,你作文都怎么写的?”
雪玉恶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敢质疑我的水平?
“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还等吗?”话一出口,东诚有点不太自然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他其实有点怕听到她的答案,会答的像上次一样“我等他”。
雪玉轻笑,美得令整个夜空都为之失色,她第一次这么用心的笑。
“不了。”声音很轻,像秋天的落叶,打着旋儿缓缓飘落,那样的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
“开始我以为自己非他不可,事实证明,没有他,我依然过得很好,甚至更好。我是个怕吃苦的人,我从来不愿意花十分的力去做一件事,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花十分的力去爱一个人,第一次去爱一个人,原来这么累。我累了,不想等了。”东诚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若是难过,便哭出来。”
雪玉仍是浅笑,笑着笑着,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下。“对不起,总是让你看到这样的我。”声音带上了哽咽。
“莫雨,这封信,拜托你交给你主子吧。”第二日一大早,雪玉便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笺递给莫雨。
“还有这个。”说着,雪玉便去解脖子上的玉石,取下来后,她又看了它一眼,毕竟是十几年的肌肤相亲,突然的少了还真是不适应。
“这个,也一并还给他吧。”
莫雨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林姑娘,这是何意?”
“你只管交给他,他会明白的。”雪玉顿了顿,恢复了笑容,一如从前的明净无尘,“交给他后,还得麻烦你走一趟。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再回来。”
莫雨不解,但也只好照做。
这是我最后的赌博,若是你在意,请你回来,若你不来,我们到此为止,我不会等你到无期。
☆、残爱
今年的春天来的这样早,九九桃花开,终究还是赶不上吗?
悠悠的箫声飘来,辗转反侧。
“好忧伤的曲子。”不知何时,她已经走了进来,“子房,你在想她。”
一身白衣的男子闻言,回过身来,“是啊,羽菲猜的果然准。”
凑近了看,男子的脸色很不好,苍白到几乎透明,一贯的笑容此刻也显得甚是无力。
羽菲叹一口气,“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到处走动。你怎么总是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不要紧,总算是捡了条命回来,我会好好用的。”
女子似乎很不满他这种毫不在意的口吻,动了动唇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主子。”急匆匆的声音,还带着连日赶路的喘息。
“莫雨?”羽菲讶异,“她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看向那个白衣男子,他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看来这次,我要失去她了。”
声音很低沉,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羽菲怔住,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得如此,他当真不在意?
“主子!”不等羽菲开口,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已先闯入。
“林姑娘让我交给你一封信。”莫雨恭敬地呈上信笺,半刻又战战栗栗的道:“还有,这个。”
女子掌心打开,一枚通体红色的玉石卧于掌中,人去玉残,失了主人,它也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石头。
血玉?羽菲心下一惊。她担忧的看着张良。
张良在看到玉石的时候明显的现出一丝慌乱,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那张雪白的布帛慢慢在他手中展开,雪白的色刺得他闭了闭眼,但他仍是强迫着自己去读那封信。
信真正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
“累世情深,我不愿再等。惟愿君安,勿念”
字字如刀,刻在人心上。张良只觉得呼吸一窒,原来她已决绝至此。
信笺上还有些字迹,寥寥草草,似乎是临时加上的。
“血玉已经物归原主,还望先生将血莲心也还给雪玉。”
先生,何时她的称呼都变得如此疏远,张良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果然让她苦苦等了七年,再要求她等下去的确是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玉儿,到最后,你的选择,依然是血莲心吗,张良握紧手中的血玉,你对他用情多深。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博浪沙那个小鸟依人般的影象再一次闪过他的脑海。你既然爱他,又何必装聋做哑的在我身边等待了七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最后一丝笑意收尽,他的脸上是从未现过的寒冷。
雪白的薄娟被他揉进掌中,林雪玉,你真的爱过我吗?还是说一开始,这一切便是个骗局。想到此,任凭他再沉稳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怎么能造出如此多的假象,你为什么又要心甘情愿的再等八十一天,究竟哪一个是真的你。
“子房!”羽菲看着面前的人,连嘴唇也失了血色,苍白得可怕,不由得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张良稳了稳心绪,既然这样,就此断了,也没什么。全当我没有遇见过你,全当我没有爱你,从此,我们是陌路人,就算真的站到了敌对面,我也必不会对你留情。
明明是春天了,怎么还这样冷。
雪玉站在窗口,望望外面的细雨如帘。
两天了,莫雨离开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回信。雪玉承认自己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若是他现在回来,若是他来挽留自己,我一定放下所有的矜持,跟他走。
夜幕悄悄降临。
扣扣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有礼节的规整的敲门声。雪玉欣喜万分,是他?
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那扇紧闭的门。
“阿良!”雪玉脱口而出。
门边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周身肃杀的气氛。
雪玉退后一步,脸上的神情是彻底的失望。
“给你的。”简短的三个字,彻底打碎了雪玉的希望。
颤着手指打开那封信,白纸黑字,一如既往的洒脱飘逸。
“如果早知道结局,当初在西山,我必不会救你。”
果然,你是后悔了吗,后悔救了我,后悔爱了我,雪玉拼命地忍着泪水。几乎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我并没有带走血莲心,我把它放在书房柜子左手边起第三格。”
“另有一件事,我本不该管,只是念及故人情分不得不管。请你让莫冰把不疑带来,你照顾他这么久必定很辛苦,我代苏樱谢谢你,如今不好意思再麻烦你,所以请让莫冰带来不疑,自有人会好好照顾他。”
读完最后一个字,雪玉几乎瘫软下去。带走不疑,果然,你不信我。不疑是姐姐托给我照顾的,张良,你怎么能如此。
我那么相信你,你到现在,给我一个这样的回复,你不觉得太残忍吗?
就在雪玉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双手及时环住了她。
“东诚。”雪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莫冰看着两人,本就冰冷的脸,更添了一分寒气。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东诚又恢复了那个少年老成的模样。
“那个孩子,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莫冰开口。
“不会的。”雪玉弯起了唇角,“不疑就拜托你们了。”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雪玉已先转身进屋抱出已经入睡的孩子。小家伙睡得很香,肉嘟嘟的嘴巴咪咪弯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不疑,你跟这个叔叔走吧,他们会比姑姑更好的照顾你的。不疑要乖,要记得姑姑哦。”雪玉轻轻吻上孩子的额头,“再见。”姐姐,对不起,我没能实现你的意愿,他会照顾好不疑的吧,到如今,我还是信他。
“这间屋子原本是他的,替我谢谢他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地,今天过后,我不会再留在这儿了,这里要怎么处理,由他决定。”
雪玉掖好盖在不疑身上的小毛毯,交到莫冰手中,平静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完完整整的说出上面这番话,仿佛整件事情跟本就与她无关。
关上门的那一刻,雪玉再也无法伪装镇定。背倚着门,哭得肆无忌惮。
久远的声音传来。
“苏樱和扶苏终究是败在了一个字上。”
“可是情字?”
“是疑。”
是疑。
你既然懂得,为何又要对我怀疑。
东诚抱着双臂,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人,眼神悠悠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房,已经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看着那一室烛光,羽菲还是忍不住迈了进来。
“没什么。”张良跪坐在桌案前,手心里仍握着那枚玉。
“为何不告诉她实情,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会爽约是因为受了伤。”羽菲默默站到他身后,她并不知道这其中许多缘由,她还以为是因为子房这一次没有如约回去才引发了这一系列误会。
张良摇了摇头,“这样也好。”
“好?”羽菲颇为恼怒的看着眼前脸色很不好的人,“哪里好?她总是那样任性,她可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子房,忘了她吧,她根本不值得你惦念,你处处为她,她有哪一刻是在为你。”羽菲并不想故意挑拨,只是她不能容忍她爱的人如此受伤。
“都过去了。”张良握紧了手中的玉,眸子里波澜不惊。
“羽菲,早点休息吧。”很快地,他又恢复了从前那副对一切都不在意的模样,唇边带着戏谑的笑意,“总是熬夜是会变老的。”
羽菲呆了一会儿,你总是这样,从小就倔强,表面上对什么都不上心,可是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夜空下,窗边一枝桃花缓缓吐露了花苞。
“等到九九桃花开,我便回来接你”
诺言融入无边黑暗,惟留一声叹息。
☆、楚营
“东诚,我说你到底哪里得罪了黄石公了?”连绵的军帐中突然传来一声哀怨的嚎叫,震得巡逻的军士面面相觑。
“你是不看到史书中出现东诚的名字不甘心是吧!”蓝衣男子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歪在草塌上大呼小叫的人。此刻的他取下了蓝宝石护额,一贯不羁不束的发此刻也用一条发带绑起了部分,揉揉顺顺的待在脑后。少了几分妖孽气,多了几分书生气。
“喂,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雪玉从榻上起身,一双眼几乎在他身上瞪出洞来。
“好吧,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有人长得跟我几乎是一模一样啊,何况那个人还是以后有名的陈丞相。”东诚懊恼的蹙了蹙眉,不禁又想起那天的情景。
他和雪玉在山林里迷了路,他本来是去找水来着的,没想到在一处断崖边遇上了一个装束奇怪的人,他不过就是看了他一眼,哪知道就悲剧了。
因为那个男人和他有着一张相似度近百的脸,那人看到他也是万分惊讶,惊讶中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料身后即是断崖,便很不幸的滚了下去。东诚在山崖下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人,可是当时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后来不知怎的,黄石公就突然出现了,劈头盖脸的先将他训了一顿,然后告诉东诚这个人如雷贯耳的名字,陈平。
“在他醒过来之前,你给我把这段历史替上!”白胡子飘飘,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不等东诚同意,便飘然不见,顺道带走了昏迷不醒的某丞相。
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了,他顶了陈平的名儿到项羽这儿混饭吃。
总的来说,他现在在楚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