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只因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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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微微红了脸,“让林姑娘取笑了。”
“不不,我是真心的,我就说嘛,论聪明你们大哥定然不输那个陈胜。”雪玉笑笑,倒了杯茶递给萧何,“萧先生,请喝茶。”
萧何接了茶碗,道了声谢,又道:“实不相瞒,萧何此次前来,是想···”
雪玉不等他说完,急急地打断道:“我大概猜到你今日来的意图,萧先生是聪明人,我也不瞒你,我一个女子着实无那样的高见,其实论起来,陈胜那件事实是一位朋友所点拨,我不过现学现用了一番。”
萧何顿了顿,“可是林姑娘上次提到的朋友?他是谁?”
“正是。他叫张良。”雪玉点点头,“也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不知道萧某能否见一见你这位朋友。”
“啊,真不凑巧,他今日出门去了,还没回来。”雪玉作出一副遗憾无比的模样,又好心而委婉的添了一句,“要不萧先生改天再来?”
这一番鬼话配上雪玉栩栩如真的表情,遗憾惋惜的语气,简直比真金还真上三分。
萧先生果然信真,离开时不忘再留一句,“改日怕还要再来叨扰林姑娘。”
“没事没事,今日真是不凑巧,如此又要麻烦萧先生再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雪玉这番演的真够卖力,待萧何走出去,还倚着门框目送他一程。
身后一声轻咳,雪玉一个机灵,回身便走。
却被某人一伸手捞了回来。“你这诓人的本领何时练得如此到家?”
“啊,你说什么?我恍然想起来不疑今儿是不是还没醒呢,我去叫叫他。”雪玉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开溜,念叨着,“小孩子,怎么能这么懒呢。”
某人已经先一步挡到她面前,“你大早上的不就把不疑送到隔壁王大娘家去了。”
雪玉的脚步悬在了半空,“是吗?我忘了。今天事有点多哈。”
“今天事是挺多,你能先把眼下这事解释解释吗?”他抬手取下她簪在鬓角的发簪,似是不满她簪的位置。
雪玉凑过去看看他手里的玉簪,漫不经心的问道:“取下来干嘛,不好看吗?”
“不,好看。”张良说着,又将玉簪轻轻地簪入她发际。
“呐,现在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抱着两手,看看她的发间,恍若无意的问道。
雪玉转移话题成功的失败,认栽般的低了头。
“好吧,我说!”
跪坐在案前,雪玉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话毕揉了揉发麻的腿脚,偷偷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
他却泰然,捧着茶碗晃悠了半天,不发一言。
雪玉心虚的问:“茶不好喝吗?怎么不喝?”
“烫。”
雪玉瞪了一双眼,杀给某人一个眼神,他笑眯眯地受了。
“好吧,我错了,我不应该打着你的旗号在外头诓人。”雪玉看着那张欺世骗人的俊美容颜甘拜下风。
“行,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剩下的事就交给玉儿自己解决了。”张良抿了口茶,放下茶碗,起身欲走。
“阿良,你要帮帮我。你怎么忍心丢我一个人呢。”雪玉一双眼眨巴了半天欲挤出一滴泪来。
可是他已经先进了屋。雪玉对着空气幽幽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把他茶碗里剩的半碗水一气儿喝干了,心满意足的再叹口气。
萧何果然守信,过了两天又来了。
这厢他赶得正巧,黄昏时分,霞光满天,雪玉正躺在藤椅里摇蒲扇。
当她开门的时候,被门外的架势惊得退了两步。
柴门外立了两排人,着着整齐的服装,一左一右守着这扇小小的门扉。门口立着三人,从左到右分别是萧何,刘邦,樊哙。
雪玉笑着打了个哈哈,有种砰一声关上门的冲动,幸而仅存的理智让她做出了正确的反应。
刘邦开门见山的说道:“林姑娘,我们此次前来,是想拜会张良先生,不知先生今日可在?”
“啊。”雪玉倒茶水的手顿了顿,“他在是在的,不过···”
“不过什么?”樊哙性急的打断了她。
“可否请你们二位回避一下。”雪玉看了一眼樊哙,又看了一眼萧何。
“我们弟兄几个,回避什么!”樊哙不满道:“你们这些酸文人,酸不溜秋的,哪儿那么多事!”
话未完却被刘邦喝止,乖乖的跟着萧何退出去了。雪玉暗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呢,雪玉望望坐在对面的刘邦,不自觉的绕了几圈头发。心里念叨,张良啊张良,你快出来啊。人都来了,难不成要我再诓他们一次。
幸而这一次,她的阿良很给面子的出现了。
这位翩翩佳公子还真是临阵不乱,显见的他的演技也不是盖的。
只见得他狭长的眼眯了一眯,似没见到屋内还有一人一样,漫不经心的问雪玉道:“玉儿,有客人吗?”
雪玉额上的青筋突起了一层,人坐这儿,你眼睛是摆设吗?但还是很配合的道:“这位是沛公,特来找你的。”
“你怎的不早说,怠慢了客人。”张良一副责怪的模样对雪玉,雪玉忍了忍抓狂的冲动,这么大的动静,你耳朵干什么用的。
张良忽略了她那恶狠狠的目光,换上一副礼貌的笑容。
“早闻沛公之名,不知沛公光临寒舍,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说完向刘邦略低身揖了一揖。风度翩翩,不卑不亢,雪玉啧啧叹了两声,不愧是我林雪玉看上的人。
“不敢当。”刘邦站起身来,冲着他还一还礼,“今日冒昧前来,叨扰到先生休息了。”
“哪里哪里,沛公请坐。”
雪玉看了看落座的两人暗自松了口气,正思量着找个借口先开溜。
张良却先开口了,“玉儿,再去泡壶茶来。”
“好。”雪玉乐的脱身,答应的甚是爽快。
刘邦带了点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这二人,林雪玉对他们说这张良不过是她的一个朋友,现在看来两人怎么会只是朋友。
张良当然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让了让茶,笑道:“沛公有话但说无妨。玉儿不会妨碍我们谈话。”
刘邦笑笑,直爽的道:“林姑娘甚是聪慧,怎么谈得上妨碍。张先生有林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可幸。”
张良挑了挑烛心,云淡风轻的道:“实不相瞒,玉儿其实是在下的未婚妻。”
雪玉正在给茶壶加水,听道此话,那水壶里的水悄没声息的洒了两三滴。张良看着她一张脸带上了可疑的红晕,勾了勾唇角。
“原是如此,二位郎才女貌真可谓天作之合。”
雪玉呵呵呵干笑几声,趁机瞪了某人一眼。他竟全当没瞧见。
雪玉被人轻轻易易的占了个便宜还不能反击,颇有点郁闷。但幸而她心里素质好,客客气气的退了下去。
这一夜,过得颇不宁静。
这刘邦竟然能听懂张良所讲的素书,不但听得懂,还能有自己的见解,实属难得。这倒是张良未料到的,竟与他畅谈了一夜,甚觉痛快淋漓。
雪玉在内室,翻来覆去,一夜不成眠。她今夜想得很多,很远。
良禽择木而息,贤士择主而事。他如今是遇着明主了,正是一展抱负的时候。那么,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雪玉万不想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可是她又很想留在他身边。苏樱走了,在这个时空,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天空透露出蒙蒙微光,雪玉恍恍惚惚有了点睡意。
“那么,我们等着先生的好消息。”刘邦起身一拜。张良慌忙扶住他,“子房必当竭力。”
“好。那我们先行告辞。”
张良望了望他们远去的方向,心里忽而亮堂起来。刘邦不是最好的人选,却是最合适的。
☆、薛城会盟(一)
天寒好个冬。树叶落尽,远望去尽是凄凉。
羽菲静静地倚在门边,好看的面貌上带着深深的阴霾。
“羽菲姐,那韩成又怎么了?”心直口快的莫雨看到满屋的狼藉,忍不住问道。
“喝酒,耍酒疯。”羽菲转过身去,眉头锁得紧紧的。
“他怎么又喝酒?”莫雨回头看看屋内的情形,摇摇头,“可是因为主子的事情?”
“莫雨,休要多言!”羽菲难得的烦扰。她心里乱的很,张良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接连帮助刘邦取了汜水,丰乡两座城池,他眼里可还有韩成这个少主,他心里可还有韩国?羽菲如今觉得越来越跟不上他的步伐了。说实话,她有点羡慕那个林雪玉,她总能知晓子房的心思,总能给他最合时宜的帮助,她在他身边,无论他走得多快,她永远都能谈笑风生的跟上他。而自己却是与他越离越远了。
莫雨看着眉头紧皱的人,悄悄吐了吐舌头,最近羽菲姐很不寻常,她一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一向很能容忍,最近却有点急躁。想来,是对这个韩王子彻底失望了吧。
羽菲姐也真可怜,居然对这个韩成忍了这么多年,莫雨都替她不平。
寒风漫过竹林,飒飒作响。
忽高忽低的箫声传来,有点走心。临窗一人深邃的目光瞭望得很远,手中的玉箫阵阵低吟。他一袭如水色深衣,未束冠的发于发尾处绑一根蓝色帛带,长身玉立的模样。
“阿良,你怎么醒的这样早?”轻灵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听着像在娇嗔。
箫声顿住了,张良转过身来,望着门边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的女子,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吵到你了?”他收起玉箫,向她走过去,“怎么这样就过来了?”他看看她,长发泼墨般的洒在胸前后背,只着一件月白里衣,赤着双脚,仍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天冷怎么不知道添件衣裳。”他责备的语气传来,雪玉此刻很配合的打了个喷嚏。
张良皱了皱眉,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向里屋走去。
雪玉睡得迷糊的脑子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人已经在他的床上,被子拥的好好的,很暖和。
雪玉一声惊叫,“我在梦游吗?”
张良淡定的替她拉了拉被角,“你可以这么想。”
看到床畔人的脸颊,雪玉默了一默。
“阿良,你在担心什么呢?”
“怎么说。”张良笑笑,欲起身。
雪玉一把拽住他,“你今天的箫声与平日不一样。”
“哦?”张良侧身坐到她身边,笑意停留在唇角,“玉儿竟懂音律?我怎么不知。”
雪玉摇摇头,“我不懂音律,可是我懂人心。”
“你在担心韩成回来找你。”雪玉看着他的眼,说的肯定。
张良收敛了笑容,眼底一派平静。“他现在来找我的确是个麻烦事。项梁借义帝之名于薛城汇集各方反秦势力,我既应了沛公,必然要陪他走一趟。韩成若在此刻要我回去,确是两难之事。”
“可是你有办法解决的,不是吗?”雪玉眨巴眨巴眼睛,“你醒的这样早,早该想到办法来了吧。”
张良轻笑,“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一大早的又巴巴的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雪玉几乎脱口而出我不是担心你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打了个呵欠道:“你一大早的就来制造噪音,明显是不让人好睡嘛。”
张良挑了挑眉,忍了忍道:“是我的不是,现在时候尚早,你还可以接着睡会儿。”
雪玉往被窝里缩了缩,“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这会儿想听阿良吹箫。”
“你不是说这是噪音吗?”
“其实吧,这个噪音是因时因地而变的。你得辨证的看它。打个比方吧,要是你正在课上睡觉,那老师无论讲的多精彩多重要,那都是噪音。要是你在认真听课,那你同桌睡觉的呼噜声就是噪音。明白啦?”
张良听得甚是认真,听完后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又道:“玉儿在的那个世界的人都在课上睡觉?”
“啊,这个···怎么会呢,我们上课很认真地···嘿嘿···”雪玉往被子中躲了躲。
张良笑笑,取过玉箫。箫声悠扬,响在枕畔,雪玉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可是总觉得这声凄凉了点,下次得向阿良提提,让他学个唢呐之类的,哪里都用得上,又热闹,又喜庆,多好。
“什么!你要去那个薛城会盟。”羽菲惊讶的望着张良。
“是。”张良答的坚定,“不单我要去,我建议少主也要去。”
“羽菲,现在天下形势已经变了,若还只想着复兴韩国那是逆潮而行,终会覆灭的。我们眼下所要做的,便是和天下人同步,共同推翻暴秦。”
“子房,我们没有你那样胸怀天下的襟怀,我们所想的不过两件事,复仇和复兴。”羽菲神色暗了暗。
“我现在所做的与这些又有何矛盾,复仇复兴,第一要对付的难道不都是秦吗?”张良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人儿,“羽菲,连你也不理解我吗?”
羽菲呆了一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