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只因君-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诚看着青年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的坚定啊,平静得不可思议,是常人没有的气度与忍耐。韩信,不愧为一朝大将,他有的不但是智谋与勇气而已。
雪玉始终没有抬眼看一眼那个人。
人群一阵哄笑。这般的侮辱,换做常人早该爆发了,韩信却冷静的出奇,爬起来,拍拍膝上的灰尘便要走。
“慢着!你这个胆小鬼!”那横肉汉子仍不依不饶,竟从青年身后拔剑相向。
众人一阵惊呼,就在剑要触到人的那一瞬,一条银鞭闪过缠住了剑刃,雪玉握住鞭柄运气一扯,那把剑便脱手飞出,直直的插到人群面前,众人一惊一哄而散。
“雪玉!”东诚震惊的看着满眼怒气的人,甚感陌生。
这一声惊呼直直的落入了青年之耳,雪玉看到他的身影明显的一顿。
“滚!”雪玉利落的收鞭,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那汉子吓得连爬带滚的跑远了。
“多谢姑娘。”低沉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青年头也不回,便要离开。
“韩宇!”雪玉抢先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袖,“你是韩宇,对不对?”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是韩信。”抽回衣袖,青年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东诚走近,拽回雪玉,“你发什么疯,他都说了他是韩信了。”
“东诚,你别管我!”雪玉的情绪不一般的冲动,怎么会这样,他就是韩宇,怎么又会变成韩信,那个淮阴侯。
“我是雪玉啊,我是林雪玉,你记得我吗,那年在韩国的西山你救了我的。”雪玉拦住青年的去路。
“在下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在下是楚国人怎么会在韩国,想必是姑娘认错人了。”韩信望着雪玉的眼睛,那神情一点都不像在说谎。
“是吗?”雪玉颇为丧气的放了手,“对不起,我认错了,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韩信看着眼前人失望的模样莫名的忧心,七年了,他们将近七年未见,他从未想过再次见面是以这样的方式,用这样一副落魄的模样,一个虚假的身份。
七年前那个稚气的女孩已然不再,现在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精致的面庞却带着几分苍白,那双会说话的眼也被一层悲伤笼罩,这七年她又经历了些什么,许多疑问在心内纠结,但他却只能将它们一一压回心底,以一个路人的姿态错过。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韩信感激不尽。”青年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头也不回地离开。
“喂!”东诚推了推似乎还在梦中的某人。
雪玉似是浑然不觉,一滴泪珠却从眼角滑落。姬蓝成长成了张良走着谋圣该走的路,韩宇摇身成了韩信做着韩信的一切,林雪玉莫名其妙的成了秦国的圣女,怎么所有人都要改变呢,心痛莫名。
☆、楚离(二)
半夏未夏,荷花满塘。
雪玉一个人依着凉亭的栏杆斜坐着发呆。
小丫鬟莲花捧来一碗解暑茶对雪玉近来冷淡的行为很是不解,“姐姐,最近走了这些地方,你怎么也不去逛逛了?”
“哪儿都一样。”雪玉接过茶碗,仍是蔫蔫的。
莲花还要说些什么,忽见一身华服的男子走近,慌忙迎上去,叩头便拜。
高傲的君主并不看她一眼,只道一声起来吧。目光却一直落在不远处僵立着的人身上。
“君上。”雪玉接过李公公捧着的凉垫,在栏杆下横栏上小心地铺好。
秦王看了她一眼,在凉垫上坐了。
“你近日倒是很让人省心。”不紧不慢的声音,让人听不出话里的情绪,雪玉垂了头不敢应答。
“过来!”不容抗拒的语气,雪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挪了一小步。只觉得被人猛拉了一把,一个趔趄,便摔入了某人的怀抱,一声惊呼,便想挣扎起身,无奈一只有力的臂膀将自己锁得死死的。
“就这样怕寡人?”陌生的男性气息萦绕在耳际,雪玉不禁面红耳热,“君上,请您放手。”
“要是寡人不放呢。”
雪玉将脑袋埋得更深了,装鸵鸟。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寡人曾听徐大人说圣女见识不凡,寡人倒有个问题向你讨教。”
雪玉匆匆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某人,这个人明明都可以当她爹了,怎么居然保养得这么好,一张英气的面庞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一双眼鹰般锐利,高挺的鼻梁,唇线完美。自己被他这么揽着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恶心,不免乱了阵脚。
“徐大人谬赞了,雪玉不敢。”说完又低了头。
“哦?你不敢?”上扬的音调与勾起的唇角配合得正好,摄人心魄。只是雪玉此刻可无心欣赏,她早在心里把那徐福骂了千万遍。进宫之后她发现这个国师其实是个学识渊博,精通医术,很得民心的人,所以才会跟他亲近与他讨论一些国事政策,没想到他居然跑去告诉了嬴政,徐福啊徐福,你可把我害惨了。
“楚国大将军项燕拥立昌平君为楚王,在淮河以南反我大秦,这件事玉儿可知道?”
“略有耳闻。”雪玉心里嘀咕着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项燕对楚国赤胆忠心,玉儿可有主意让此人投降。”
项燕是项羽叔父的父亲,楚国著名大将,历史所载他似乎是自杀而亡的。雪玉思量了半晌,说道“以项氏一族对楚国的忠心,他断不会降,还是以武制武较为妥当。”
“不愧是国师赞赏的人。”秦王笑笑不置可否。
“蒙毅,传令下去,今日即回咸阳!”
“诺!”凉亭外候着的一名银铠将军应声离去。
“告知王翦,蒙武让他们到咸阳宫候着。”
“诺。”李公公匆匆的退出。
“玉儿,一月之内,我便要你看项燕首级。”秦王凑近雪玉的耳边,面不改色的说完出这番话。
雪玉顿时一愣。
嬴政看着怀中人发愣的模样,微微一笑,放开了她,扬长而去。
“姐姐?”莲花担忧地望着雪玉,不知道秦王跟她说了些什么可怕之事。
“没事。”雪玉仰起脸,“今天真是热得很!”
“欸?”莲花觉得奇怪,“已经是夏天了,怎么不热?”
“也是。”雪玉微微笑着不再答话。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楚国,也迈入了历史的结局吗。
一个月之后,王翦将军从前线传来消息,楚军大败,昌平君死,项燕自杀。
那一刻,雪玉看到嬴政,那大秦的王,傲如天神。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雪玉轻笑。
☆、血莲
“吱呀”一声,冰封的雪门被推开。
冰砌的四壁,雪铺的砖面,寒意扑面而来。
雪玉不禁抱紧了双臂,一半因为寒冷,一半因为震惊。原来这圣莲殿下别有洞天。
正兀自思索,肩上陡然一沉,一件雪氅将自己环绕住毛茸茸的好舒服。抬头看看一身玄服的人,却像没事人一般,神态自若。
“走吧。”嬴政的双眸晦明难辨。
“欸?”不等雪玉反应,一只宽大的手掌已经覆住了她的手,由不得迟疑,雪玉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明明已经入夏了,这里居然还能维持着冰天雪地的模样,真是奇景,雪玉一边走一边向两边观望。
白雪皑皑的尽头竟然是一处水塘,雪玉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嬴政,他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无一丝表情。雪玉悄悄安抚了一下自己那受惊的小心脏,向着池塘的方向走去。
水波潋滟,闪着寒冷的光,池中央却簇出一团火焰来。
凑近了才看清,原来不是什么火焰,却是一朵红莲,孤孤单单的生长在水池中央,风情万种。
“这是血莲,集血气而生,以寒气维型。”君王开口,沉沉的嗓音竟带上了一丝柔情,“是丽姬亲手栽下的。”
丽姬,雪玉心头一震,东诚提到的怜雪宫的丽姬吗,望着嬴政,一向冰冷不近人情的君主,居然也会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这个丽姬是他从前的爱人吧。
血莲花轻轻摇曳着,无风自起舞,血样的红色层层浸染,闪着温润的光芒,这样的红色雪玉并不陌生,第一次见到的血玉也是这般妖艳的红,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呢,雪玉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脖子上的血玉。
“国师说你的血是长生的良药,你的血确然治好了寡人之疾。可是玉儿你说,你的血能让死了的人活过来吗?”
嬴政一双漆黑的眼眸凝视着面前的人,她澄净的眸子里此刻却盛满了恐惧,一对水汪汪的眼似乎立刻就能渗出水来。轻笑一声,捧起她的脸颊,“别怕。”
雪玉只觉得瞬间迷糊了,只剩周身的气息和耳边的声音提醒着一切的真实,她听见他的声音,“从此寡人不会再让你流一滴血。”
这算是,承诺吗。
雪玉任凭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沦陷下去,好美的血莲啊。
似乎昏沉了好久,一睁眼却见到莲花关切的脸。
环顾四周,却是在怜雪宫,心下疑惑。
“姐姐,你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沉,莲花怎么喊你都不醒呢。”
“莲花,我怎么会在怜雪宫呢,我怎么记得自己去了圣莲殿。”雪玉揉揉额角,头疼得紧。
“是呀,姐姐是被君上召去了圣莲殿,可是后来君上又将姐姐送回来了,我看姐姐昏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君上却说姐姐只是睡着了。”莲花叙叙的说来,一边唤人送了水进来。“可是,君上居然那么暧昧的抱着姐姐,莲花真是吓了一跳。”小丫鬟口没遮拦的道。
“啊?”雪玉心下一紧,自己迷糊之中是感觉被人横抱起来的,居然是他?不由得面红耳热。
莲花却未注意,利落的绞了脸帕递给雪玉,雪玉接过抹了把脸,又问,“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黄昏了。”
黄昏了,自己睡了这么久啊,真是少有。雪玉呆了会,走出门外,天边一钩弦月已然显出轮廓来了。
在院内石桌旁坐定,单手托腮,仔细的回想着圣莲殿的事,真是不可思议。
“我还以为你跟后宫那些女子不一样呢!”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雪玉回过神来,一个蓝色的身影已然在对面落了座。
“你什么意思?”雪玉颇为懊恼的望着他。
“林雪玉,你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女子。”东诚的语气里颇显失望。
“东诚,你什么意思啊,不清不楚的,作为21世纪的人类,你居然还带着性别歧视!”雪玉是真的生气了,为这个人话里有话。
“不过也是,那个人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东诚有意无意的咬紧了最后几个字眼。
雪玉扑哧笑了,原来为这个误会了,“东诚,你把我当什么人!”猛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喂,疼!”东城吃痛的叫道。
“行了,我不跟你开玩笑,向你打听点事。”雪玉言归正传,“你知道血莲吗?”
“血莲?”东诚疑惑地看向雪玉,“那不是一直贡在圣莲殿里吗,而且那儿一直是禁地,除了嬴政其他人从来都不能入内。”
“是吗?可是我今天见到了。”雪玉托着下巴,回想着那朵妖艳的红莲。
“是他带你去的?”显然是啊,东诚自嘲似的笑笑,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问一问,他突然很怕眼前这个女子也走上王宫中大多数女人会走的那条路。
没有回答,雪玉沉默了良久,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丽姬是谁?”
“血莲的主人。”东诚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你可问错人了。”
“好吧,不强求你。”雪玉站起身来,拍了拍两手。
“东诚,你记住,我跟那些女人,不一样。”雪玉故意将那些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个恐怕由不得你!”东诚克制着面色波澜不惊,心里却忽然想到雪玉那天那一声朦朦胧胧的呼唤,不觉皱了皱眉。
血莲,集血气而生,以寒气维型。
最美的花总是能轻易的抓住人心,可偏偏是这样的花,美得惊心动魄,最是伤人。
☆、劫难
当送走了第三个涂脂抹粉,妩媚妖娆的美人之后,雪玉再也忍不住了,“砰”地一声关上怜雪宫的大门,给守门的两个丫头留下一个谁敢开门我灭了谁的眼神,潇潇洒洒的转身去了后院。
我林雪玉在怜雪宫住了近两年,这两年加起来来的客人都赶不及这两天来拜访的人,天,我这两天是犯了桃花吗,可是我又不是同性恋,怎么送上门的都是些姑娘们。雪玉仰天长叹一声,就近在一块青石板上躺了。
看来东诚说的不错,有些事我想置身事外都难了。
“哎呀,烦死了!我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