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乡-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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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奴婢倒是生养过两个孩儿。”
听玉娘这么说,洛娉妍心里也有了猜测,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在这儿住下吧,我身边儿也确实需要个有经验的指点一二。今儿天晚了,剩下的咱们明儿再说。”
玉娘再次屈膝一礼算是应了洛娉妍的话,站起身又朝云袖笑了笑,方才对篾儿吩咐道:“篾儿去打盆水来。”
刚进屋她就瞧见洛娉妍头发还没绞干,此时既然洛娉妍已经决定留下她,那便不能光杵着。
篾儿却没有如同往常般转身就跑,而是学着云袖跟玉娘的样子,屈膝一礼,低着头询问道:“少夫人,篾儿,奴婢去给玉娘打水可好?”
说完篾儿抬头朝洛娉妍望去,因着没有正经行过礼,这一抬头重心不稳还差点摔倒。
洛娉妍见此不由讶然失笑,摇头道:“篾儿不必自称奴婢,更不必拘束,你原来的样子我瞧着就极好。”
听洛娉妍这样一说,篾儿顿时咧嘴一笑,点头道:“篾儿知道了,篾儿这就给玉娘”露出两个浅浅地小酒窝,看上去越发可爱起来。
篾儿没有想到,玉娘要来水是净手用,更没想到玉娘擦干了手,便抢了她的差事!不由瞪大了眼望着洛娉妍,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云袖却是没有理会她,朝洛娉妍一礼便急忙退了出去,她也是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儿沐浴过了,这会子洛娉妍身边儿用不上她,自然的赶紧了洗洗去。
玉娘倒是没有错过篾儿的神色,一边儿替洛娉妍绞着头发,一边儿朝篾儿吩咐道:“再去取几张干净帕子来,少夫人累了一整日,得赶紧给少夫人绞干了早些睡下才是。”
篾儿见自己也是有活儿干的,便也不再纠结,急忙去取了干帕子来。
洛娉妍一直不动声色的坐着任由玉娘替她绞头发,并没急着询问关于蒋姨娘和邹伯的事儿,反正人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儿,不过是来日方长罢了。
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洛娉妍看着玉娘将篾儿打发去睡觉,又看着她熄了灯,轻手轻脚地抱了被子来到大炕边儿,在脚踏上躺下,才缓缓地闭上了眼。
洛娉妍心里明白,邹伯之所以如此照顾自己,不过是因为今日自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这样一想,洛娉妍就庆幸当初能拜罗先生为师,更庆幸自己做出了要学一门技艺傍身的决定。
洛娉妍却不知她在庆幸的时候,邹伯等人也在庆幸着……
八四五 药方()
屋内昏沉沉地看不出时辰,洛娉妍轻轻唤了声坐在脚踏边儿做着针线地玉娘,问道:“什么时辰了?”说着便撑起沉重的身子坐了起来。
玉娘听到洛娉妍的声音立时回过头来,见洛娉妍已经坐起来,急忙拿了大袄给洛娉妍披上,笑道:“少夫人可算是醒了,已经快已时三刻了。”
洛娉妍一听“已时三刻”之前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没想到这一觉竟是睡得这么沉,不由嗔道:“怎地也不唤醒我?今儿还有好些事儿呢。”
说完洛娉妍就掀了被子要下炕,玉娘见此急忙将被子给她掖好,笑道:“少夫人莫急,先喝口水。怀了孩子本就嗜睡,更何况昨儿少夫人还忙了一整天。”
说着玉娘转身从温锅里提了茶壶,给洛娉妍倒了一杯温水,待洛娉妍喝下,才接着道:“邹伯家小孙女已经来过好几趟,怕是有什么事儿找少夫人商议……”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已停下了喝水的动作,望着玉娘下意识地急声儿问道:“可是百姓的病情有了变故?”
玉娘见此一笑,安抚道:“少夫人莫要着急,百姓们都没事儿,怕是邹伯有什么事儿寻您商议,待您用过早膳便让篾儿去知会一声儿就好。”
虽然玉娘这么说,可洛娉妍到底还是不放心,将杯子往炕边儿高几上一搁,便掀被子下了炕。
玉娘拗不过她,只得手忙脚乱地伺候洛娉妍穿上衣裳,扬声唤篾儿打来热水给洛娉妍梳洗。
这时云袖也撩开棉帘子走了进来,笑道:“奶奶可算是睡了个囫囵觉。”
洛娉妍闻言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嗔道:“玉娘不叫我,你也装作没瞧见,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医治呢!”
玉娘闻言眸子笑意越盛,见云袖上前给洛娉妍梳头,便退出去准备膳食,这个点儿可说不上什么早膳午膳了。
谁知洛娉妍梳洗后在堂屋刚坐下,热腾腾的白米粥跟大白馒头一口还没吃上,篾儿便进来禀道:“少夫人,邹阿公他们都来了,就在门外求见少夫人。”
说到这儿篾儿停了下来,满眼为难地望着洛娉妍,生怕她说不见。却又不敢直接将人领进来。
云袖站在洛娉妍身后正在给她布菜,闻言不由皱紧了眉头,朝篾儿瞪了过去,洛娉妍却已经搁下了碗筷,起身朝门口走去。
见洛娉妍亲自迎了出来,邹伯几人躬身一礼,不待洛娉妍说话,邹伯便抢先道:“给少夫人请安,老奴几人贸然前来打扰,还望少夫人恕罪。”
跟出来的云袖闻言忍不住怒道:“光昨儿一天就恕罪多少次了?今儿这第一顿饭还没吃上一口呢,就又要开始恕罪?”
邹伯几人闻言都是一愣,没想到洛娉妍竟还在用膳,不由都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邹伯,想到自己昨儿对洛娉妍的态度,更是微微红了脸,好在他皮肤黑瞧不太出来,此时被云袖一呛,只得尴尬地笑道:“老奴不知少夫人正在用膳,实在来的不是时候。”
洛娉妍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个点儿谁还在用膳?再说先前玉娘已经说过,邹伯已经让孙女过来几次了,不由笑道:“不碍事儿,邹伯有什么事儿,咱们……”
说到这儿,洛娉妍犹豫了一下,请邹伯几人进屋吧?桌上的饭食还没收拾,不进屋……她还不知道厢房是个什么情况。
邹伯见此自然明白洛娉妍的意思,急忙笑道:“少夫人还是先用膳吧,饿着孙少爷就不好了。老奴几人现在厢房等着就是。”
云袖闻言赶紧看向洛娉妍生怕她拒绝,谁知洛娉妍却是点了点头。云袖不知,洛娉妍这会子实在是饿极了,她可不想委屈了肚里的孩子。
见此邹伯几人便由篾儿领着去了东厢房,洛娉妍则返身回屋继续用膳。
虽说饿极了,洛娉妍也只是草草用了两口,便去了东厢房,谁知刚进门,邹伯便直接道:“少夫人怀着身子,一路奔波又忙碌了一整日,本该让少夫人好生歇息休养身子,可……”
说到这儿,邹伯忽然朝洛娉妍一礼到底,仰头望着她恳求道:“老奴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少夫人成全。”
洛娉妍不知邹伯如此究竟所谓何事,心下不由忐忑并不敢立时答应,扫了同样起身朝着自己行礼的庄伯墨伯几人一眼,抿了抿嘴,抬手地道:“几位无须如此大礼,娉妍愧不敢当。”说完更是朝着几人屈膝一礼。
邹伯等人见此急忙闪身让过,看样子身手都是不错。竟没一人受洛娉妍的礼,云袖不由皱紧了眉头,扶着洛娉妍的手也紧了紧,打量着几人却没有说话。
洛娉妍见此淡淡一笑,站起身朝上座走去,缓缓坐下后,方才看向几人淡淡地道:“如今咱们也算是同舟共济,几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娉妍虽是女子,却也不会至百姓于不顾。”
洛娉妍的谨慎与敏锐具是让邹伯一愣,随即邹伯却是松了口气似得笑道:“少夫人这样说,让老奴惭愧,实在是老奴听用了您药的人说,您的药效果极好,便是军中的大夫也比不上,想恳请少夫人将药方……”
说到这儿,邹伯为难地望着洛娉妍,有些说不下去。
毕竟不管洛娉妍的药方是从何而来,那都是她的私人物品,甚至很可能是洛府的陪嫁,今日洛娉妍虽开出来给百姓们疗伤用了,但没她的允许,邹伯却是不好随意用着它处,更不敢外传的。
洛娉妍听邹伯提起药方却是松了口气,虽说那些药方都是师傅传授于她的,可当初师傅便说过,药,乃救命治病之物……
想到这儿,洛娉妍掩口笑道:“邹伯吓我一跳,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说完正了神色,道:“药本就是用来治病救命的,邹伯若是想用我的药方去帮助有需要的人,我是没有意见的。”
说到这儿,洛娉妍顿了顿,叮嘱道:“不过药不比其他,须得对症下药,可不能胡乱用,免得伤了人性命,好心办了坏事儿。”
八四六 两日()
洛娉妍说的轻巧直白,听在邹伯耳中却犹如滚滚惊雷,令他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便是庄伯墨伯几人,也是愣愣地望着洛娉妍,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想到自己几人之前商议的对策,不由红了脸。
邹伯的眼眶更是湿润起来,站起身朝着洛娉妍心悦诚服地跪拜了下去,一行浊泪不经意地就顺着那一张布满沟壑地脸滑落下来……
洛娉妍见此一愣,不待她回神,墨伯等人亦是起身跟邹伯一道跪拜了下去,令洛娉妍不得不起身相扶。
邹伯倒是没等洛娉妍上前扶他,磕了三个头便自己站了起来,躬身道:“不敢让少夫人搀扶,老奴这三个头是为了三关镇的兵士们磕的。”
洛娉妍闻言脚步一顿,望着邹伯等他说下去,墨伯却是也磕了三个头,将话接过去,道:“少夫人宅心仁厚,您的药止血镇痛效果极好,若能大量炼制药膏送去军营,必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荀伯跟庄伯孔伯二人见此也是磕了三个头,却只望着洛娉妍并不说话,洛娉妍听说是炼药膏给侯爷送去,又哪会儿不允?急忙点头道:“几位快请起。”
说着洛娉妍也是屈膝一礼,微微颔首道:“娉妍在这儿替边城百姓,替边关将士,替父亲,也替我们世子爷,谢过几位这些年的费心操劳。”
云袖见洛娉妍这样说,急忙上前将墨伯几人搀扶了起来。几人再次归座,邹伯便主动说道:“最迟今晚五峤郡的药材就该送来了,到时老奴便组织人手炼药,少夫人看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洛娉妍想了想笑道:“我瞧着昨儿跟着柱儿一道炼药的已经很是熟练,不若就依旧由他们熬药好了。”
说完洛娉妍顿了顿,接着道:“我给病人刮去腐肉,靠的是金针之术,但并非所有大夫都能如此,等药材到了,我在炼制些麻沸散,到时一禀送去以备不时之需。”
墨伯闻言笑道:“旁的军中或许不多,但这麻沸散……”
话未说完洛娉妍也是笑了,歪着头睨着墨伯,问道:“墨伯可想试试我的麻沸散?瞧瞧效果与军中的有何不同?”
墨伯一愣,随即明白洛娉妍的麻沸散定是与外面流传的不同,不由微微红了脸,轻咳一声儿转移话题道:“少夫人这儿人手可够?炼药可要人帮忙了?”
邹伯几人见此不由都指着墨伯笑了起来,洛娉妍也是忍俊不禁捂着嘴闷笑出声儿来。一时间气氛竟是从未有过的融洽。
或许真应了那句家和万事兴的话,虽景府里住着的并非一家一户,可如今大伙儿却都如亲人般相互照顾着,说是一家人也不为过。
刚过晌午,溯风一行人便回到了府里,除了带回不少的柴火,还有他们一夜未归的收获。最让人欣喜的,是那些猎物中,竟有一整头的熊瞎子!
这可让府里那些半大孩子们高兴坏了,沉寂了许久的景府一下子如同炸开锅似得,到处回荡着孩子们的欢笑声儿。
邹伯等人听说后急忙赶了过来,看着那头大黑熊赞叹不已,就连在西院儿的景莳母子也都听说了此事。
蒋姨娘本不以为意,景莳听闻后却极有兴致地要去瞧瞧。拗不过景莳,蒋姨娘只得小心地亲自扶着景莳去了校场。
在校场,景莳见到了那热火朝天的景象,顿时便被深深吸引住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即便在繁华的京都生活了十几年,可这十几年要么是生活在景蕴的阴影之下,要么是被那份繁华热闹隔离在外。
那时候的景莳,总觉得自己走到哪儿都有异样的眼光在看着他,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不屑和冷漠,嘴角的笑总是带着嘲讽,他隐忍过,压抑过,也努力挣扎过,甚至想要不去理会,却什么也没能改变,甚至将自己陷入了深渊!
此时这些普普通通的边城百姓,甚至可以说是最底层最低微的百姓,脸上却洋溢着对短暂和平的感激,以及对生活的无限热情与希望。
这些都深深地打动了景莳,他不是没有来过边城,不是没见过这些百姓,可如今看来却是那样的不同……
接下来两日,天一直阴沉着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