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乡-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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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却是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乖巧的柏哥儿,摇头道:“没有奶奶,别说柏哥儿,就是我也早没了。如今奶奶出了事儿,别的我做不了,又岂能安心呆在家里?”
燕子闻言默默叹了口气不再多劝,这样的话几乎几日就要劝一次,那次又有用了?
燕子哥哥看着儿子红扑扑地小脸,却是皱着眉头,瓮声瓮气地劝道:“奶奶跟世子爷我都见过,不管谁回来了,我一准儿立马回去告诉你,你先带柏哥儿回去吧,外面冷,省的孩子着了凉。”
说完见夕月朝自己瞪了过来,不由赶紧解释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没得柏哥儿病了还得分心照顾他,万一奶奶跟世子爷回来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
夕月却是并不理会的,没好气地横了燕子哥哥一眼,别开脸朝城门口望去,谁知这一别,就不由得瞪圆了眼,使劲儿拍着燕子哥哥的胳膊,却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燕子跟她哥哥下意识地顺着夕月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瞧见景蕴一行十余人策马进了城门。
城门尉以及长公主府的下人早已迎了上去,就连洛府的小厮也急忙挤了过去,夕月见此深深地吸了口气,连声儿对燕子哥哥道:“快!去锦乡侯府!”
这会子景蕴早已被人围住,夕月知道自己几人是挤不进去的,便是景蕴一行出来了,怕是也要先去长公主府,自己几人不如就先去锦乡侯府报喜,红螺跟舅太太定会很高兴的!
燕子哥哥也回过神来,远远地看了景蕴一眼,急忙对燕子吩咐道:“快回去告诉娘,也好让娘安心,我跟你嫂子去锦乡侯府,一会儿就回去。”说着燕子哥哥人已经跳上了马车,驾着马车朝锦乡侯府而去。
景蕴从长公主府仆从口中,已经大致知道了洛娉妍被劫,长公主病重的消息,脸色一白,却是极力稳住心神,挥手道:“你且先回去禀告外祖母,我一会儿就回去。”
说完又对彩英等人道:“你们先回府,剩下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彩英听闻洛娉妍被劫,脸色也是白发,此刻得了令,急忙带着剩下的十余名女侍急忙策马往锦乡侯府赶去,倒是比夕月一行先到一步。
莫问脸色也有些发白,但景蕴没有发话他是不能离开的,只得低着头咬紧牙关随着景蕴入宫面圣。
一时间众人散去,洛妙姝遣来的人见此也不再耽搁,急忙返回周府,将景蕴归来的消息禀报给了雀儿。
雀儿得知后淡淡地点了点头,打赏了那下人两吊铜子儿便急忙进了屋。
洛妙姝依旧躺在红漆围屏拔步床上,大半个月过去脸色不见好转半点,整个人反倒越发消瘦了。此时得知景蕴归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好半晌,洛妙姝止了笑,见雀儿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不由挑眉冷声问道:“怎么?你不为我高兴?”
雀儿急忙挤出笑意,却是为难地道:“可如今并没有姨奶奶的消息,世子……”雀儿仔细地打量着洛妙姝,才忐忑地道:“世子能帮奶奶吗?”
洛妙姝闻言一笑,不以为意地道:“锦乡侯世子何等人物,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个后宅小事儿。”说完嘴角的笑意却是扩大了许多,看着雀儿双眼放光地道:“但姐夫有多疼我姐姐,你是知道的,难道他还能看着姐姐被劫持而不闻不问?”
雀儿见此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屈膝一礼,勉强笑道:“那奴婢在这儿先恭喜奶奶了。”
原本这话没错,不过是顺着洛妙姝的话说的,但洛妙姝却是猛地变了脸色,反手将床头的茶盏挥到了地上,厉声呵斥道:“恭喜?恭喜什么?我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雀儿一愣,下意识退了半步,急声儿道:“奶奶息怒,是奴婢嘴笨说错话儿了。”
雀儿道了歉,洛妙姝倒也不揪着不放,如今能使唤的,也就从洛府带来的莺儿雀儿了,深吸了口气淡淡地道:“去,让人盯紧了锦乡侯府,只要世子爷出城就立即来禀。”
说完洛妙姝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再将世子爷归来的消息给我在府里散发出去,这等好消息,全府上下都要知道才好!”
雀儿不敢多言,点了点头疾步退了出去,莺儿见此暗暗瘪了瘪嘴,却没多说什么,洛妙姝却是突然转眸看向莺儿,淡淡地道:“你们记好了,若我当真被害死在这府里,便没人能护着你们。”
说完洛妙姝缓缓闭上了眼,刚才一通大笑又发了顿脾气,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此时竟有些脱力。
莺儿听了洛妙姝的话却是脸色一变,想到周熔的性子,心下也是一禀,急忙表白道:“奶奶这是怎么说的?奴婢跟雀儿跟了奶奶这么些年,自是忠于奶奶的。”
洛妙姝淡淡地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说半个字儿,不是不想说,而是却是没力气说了,这会子还没匀过气儿来。
且说锦乡侯府与长公主府得知景蕴归来,罗先生与傅氏等人自是欢喜不已。但罗先生却是不敢让惠宁长公主醒来,景芝看着昏迷的长公主,心中虽松了口气,但却也欢喜不起来。
这大半个月来,惠宁长公主多半时间是昏迷着的,全靠罗老先生一根金针续命,往后的事儿究竟咋办,一时间罗先生与罗老先生也拿不定主意……
八三零 谣言()
景蕴直接进宫见了皇帝,除了献上带回的药材,还将途中经历一切细细说与皇帝,至于其他却是只字未提。
皇帝打量着御案前的景蕴,温和地笑道:“蕴哥儿一路辛苦了,皇贵妃知道你为她如此费心,定然深感欣慰。便是朕……”
不等皇帝说完,景蕴急忙打断道:“圣上与臣有教导之德,皇贵妃娘娘与臣有养育之恩,能为圣上解忧为娘娘略尽绵力,乃景蕴之幸。实不敢当圣上‘费心’二字。”
皇帝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虽然对于景蕴能够在第一时间进宫,皇帝很是满意。可皇帝更想知道,自己要将景芝指给三皇子为侧妃的事儿,景蕴究竟是何态度。
城门口守着长公主府的人,皇帝是知道的,他可不相信到这儿会儿,景蕴还不知道知妻儿被劫,外祖母病重,自己欲要将景芝指给三皇子为侧妃的事情。
然而景蕴面上一片淡然,犹如一潭深水,对于那些事儿竟是只字不提!
皇帝斟酌片刻,也知道此时不是提起此事的时候,毕竟边关战事为决,长公主病重未愈,洛娉妍被劫未归,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自调教,从小疼爱的侄子跟臣子,皇帝终究没有在这时候逼迫他,却是突然问道:“你外祖母病重之事,蕴哥儿可是知晓了?”
景蕴坦然地点了点头,沉声道:“臣以知晓,”说到这儿景蕴微微一顿,苦笑道:“不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圣上待臣便是比皇子也不差什么,想必臣便是先归家探望外祖母,圣上也不会怪责于臣。”
说完景蕴抬起头满意孺慕地望着皇帝,嘴角勾起淡淡苦涩地笑意,接着道:“然,臣并非治病良医,便是此刻归去也于事无补,皇贵妃娘娘却是等着臣手中药物耽搁不得。再则……”
景蕴望着皇帝有些欲言又止,像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皇帝不由轻笑道:“蕴哥儿也说朕待你不比皇子们差什么,有什么话还不能直言吗?”
景蕴抿着嘴像是犹豫又像是斟酌,皇帝倒也没有催促,好半晌才听景蕴轻声道:“启禀圣上,臣归来途中曾多次受阻,来人皆黑衣蒙面出手狠厉,所用兵刃皆是制刀……”
皇帝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神色冷了三分,问道:“蕴哥儿可看出是何处制刀?亦或者……”皇帝吸了口气,才缓缓冷声道:“蕴哥儿发现什么或是想说什么,不妨之言!”
景蕴低着头沉默片刻,方才压着声儿道:“那制刀出自辽王府,然如今辽王与父亲正在边关对持……”说到这儿景蕴忍不住抬眼打量了皇帝一眼,才接着道:“臣以为辽王很不必如此!”
说完景蕴不再多说半句,他相信皇帝心中定然有数,可好半晌皇帝也不曾说话,末了却是挥手道:“你外祖母病重,且先回去吧。”
说完还想叮嘱景蕴好生照料惠宁长公主,谁知景蕴却是突然撩袍跪下,磕头道:“进城时,微臣得知妻儿被掳,望圣上恩准微臣亲自前去营救妻儿。”
景蕴身负龙翼卫统领之职,深知没有皇帝圣谕他是不能擅自离京的,故而急忙叩请。
皇帝见此面儿上不露分毫,眼中却有笑意一闪而过:有弱点的人,才比较可爱。
皇帝并不反驳,只淡淡地点头道:“你一路奔波回来,如今满身风尘未洗,也是疲惫不已,不妨歇上一日再启程不迟。”
景蕴闻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府中诸事繁杂,他确实需要时间处理一下。
想到这儿景蕴不再耽搁,磕头谢恩退了出去。然而景蕴并没有急着出宫,而是在海大富的陪同下先去了永宁宫。
皇帝得知后对景蕴越发满意起来,眼露温和地笑道:“说起来,蕴哥儿在皇贵妃身边儿的日子,可是比在皇姑母身边儿还长。”
也不知这话皇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一旁伺候的吴有才听的。吴有才却是不敢接口,只低着头恭立一旁,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得知景蕴往永宁宫而去,三皇子便也急忙赶了过去,在永宁宫前与景蕴碰到了一起。景蕴神色淡淡地看了三皇子一眼,便要行礼问安。
三皇子见此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景蕴胳膊,皱着眉头略带不悦地问道:“蕴哥儿怎地这般生分了?”
景蕴顺着三皇子的力道站起身,却是并不回答三皇子的话,只淡淡地盯着他看了两眼,方才挪开目光道:“一别小半年,不知娘娘身体可好些了,我是来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的。”
三皇子满脸疑惑地打量着景蕴,但景蕴不说他也没法,摇了摇头道:“有罗老先生照料着,又少了那位找麻烦,如今倒是好了许多,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说着二人进了永宁宫,如今的永宁宫依旧是一派花繁锦簇的模样,只是当初那些名贵花卉,早已换成了药草修竹,在这隆冬时节却仍有两分葱郁之色。
得知景蕴与三皇子同来,皇贵妃是真心高兴,急忙让人将他二人迎进了正殿。
此时的皇贵妃一袭瑰红宫装,衬得面色红润许多,飞仙髻上单插一支衔珠累丝金凤钗,看上去端庄雅丽,不待三皇子与景蕴行礼,便柔声笑道:“蕴哥儿为本宫多日劳苦奔波,快坐下和本宫说说,一路上可还顺利?”
景蕴抿嘴一笑,并不与皇贵妃多说路途凶险,只挑了有趣儿的说与皇贵妃听,逗得皇贵妃频频掩口而笑。
然而直到离开永宁宫,景蕴也不曾再与三皇子说过半句话,三皇子见景蕴起身告退,不由也跟着追了出来,拦下景蕴皱眉道:“纵是为兄哪儿得罪了蕴哥儿,蕴哥儿好歹让为兄知道错在何处,如今这样当为兄不存在似得,又是为了那般?”
景蕴被三皇子拦下不得不顿住脚步,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三皇子一眼,才冷声问道:“你要纳芝姐儿为侧妃?”
三皇子闻言一愣,皇帝欲要将景芝指给他做侧妃的事儿,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但只看景蕴如今神色便知景蕴并不乐意,遂露出一副惊讶地模样,瞪圆了眼望着景蕴,失声道:“蕴哥儿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八三一 误会()
见三皇子这样,景蕴忽然挑眉笑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景蕴在宫中多年心里自然很是清楚,只是如今他做出了这副姿态,景蕴便已经很是满意。
望着三皇子的眼睛,景蕴露出一丝歉意地神色,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殿下了。”
说完景蕴将目光移到了远处,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道:“说起来芝姐儿也是殿下看着长大的,若与邓允定亲前知道殿下有意芝姐儿,我自然是高兴的,至少我相信无论怎样殿下都不会亏待她,只是如今……”
说到这儿景蕴再次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说这门亲事是外祖母亲自定下,已经交换了庚帖,甚至邓允连新房都准备好,只等开年成亲了。只说邓允与咱们打小一处长大的情谊……”
景蕴没有说下去,三皇子也恰好笑着打断道:“胡说什么呢?怎地就越扯越远了?咱们兄弟十几年的情谊,我拿你当亲兄弟,拿芝姐儿作亲妹妹,如你所言,芝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有意我早求来做正妃了,哪能委屈她做侧妃?”
景蕴闻言回头望着三皇子,眼中歉疚之意更浓,扯出一抹尴尬地笑意,却没有说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