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乡-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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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娉妍勉强勾起一抹浅笑,点了点头别了景芝。
回到枫溪院洛娉妍换了身家常衣裳,便带着赵嬷嬷与英儿蕾儿朝含章阁走去,路上蕾儿忍不住抱怨道:“奶奶辛苦了一上午,这会子原该躺下歇会儿,偏她巴巴地跑来了。”
赵嬷嬷也是皱眉道:“如今月份渐长,奶奶可要当心些,别累着自己,爷跟殿下若是知道了,还不知心疼成什么样儿,这周姨奶奶也太不懂事儿了些。”
洛娉妍摇头失笑,洛妙姝若是懂事儿,又岂会落到今日地步?只是赵嬷嬷到底不是红螺,英儿蕾儿也不过是丫鬟下人,便是再亲厚,这些话也是不好说的。
洛妙姝今儿看上去倒是极为精神喜气,穿绯红绣富贵团花蜀锦薄袄,着柳绿忍冬马面裙。手腕儿上一对赤金点翠镯,与头上赤金头面灼灼其华耀人眼目。
见洛娉妍扶着赵嬷嬷的手走了进来,洛妙姝立时搁下手中描金白瓷盏,急忙迎了上来。
扫了赵嬷嬷一眼,见赵嬷嬷不为所动,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赵嬷嬷挤到一旁,亲自搀着洛娉妍的胳膊。
洛娉妍虽心中诧异洛妙姝如此作为所谓何事,却也并没拒绝,一边儿随着洛妙姝往里走,一边儿听洛妙姝笑道:“倒是妹妹的不是,也没先与姐姐知会一声儿,只是想着咱们到底是亲姐妹,没得弄得那般生分。”
别说洛娉妍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若是以往,洛妙姝应该抱怨自己怎地这会子才回来,害她久等了才是,怎地就先道起歉来了?莫不是当真又有什么事儿要求自己吧,且这事儿定不简单。
便是赵嬷嬷与英儿蕾儿闻言嘴角也直抽抽,只是不好在此时插嘴说什么,到底是主子的妹妹,无论关系怎样,也轮不到自己说道,只希望主子别被她哄了去才好。
赵嬷嬷皱着眉头悄悄朝洛娉妍看了几眼,洛娉妍却不动声色地任由洛妙姝扶着在主位上落了座,却是接过英儿急忙递来的茶水,捧在手中并不说话。
七七六 拒绝()
见洛娉妍捧着茶盏不说话,洛妙姝也不以为意,用眼角淡淡地扫了赵嬷嬷几人一眼,微抬起下巴,吩咐道:“今儿姐姐累了大半天,去给姐姐端碗参茶来。”
谁知吩咐了半晌,不仅赵嬷嬷,就连英儿蕾儿也只当没听见似得站在洛娉妍身后,一动不动。
洛妙姝不由心中大怒,敛了对着洛娉妍时的笑脸,眯缝起眼睛觑着三人,冷冷地喝问道:“我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
洛娉妍见此也冷了脸色,将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皱眉道:“我不需要什么参茶,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还有别的事儿,就不留你用膳了。”
洛妙姝闻言一愣,回过头望着洛娉妍,好像很受伤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似乎没想到洛娉妍会说这话。
洛娉妍却是失了耐心,望着洛妙姝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皱了皱眉头道:“你说的没错儿,咱们之间很没必要走那些不必要的过场,还是有什么说什么最好。”
洛妙姝神色一顿,小心地觑了洛娉妍一眼,见她神色淡淡说不出喜怒,一时间猜不透洛娉妍说这话,究竟是真心实意的,还是心疼丫鬟婆子,亦或者是因着自己不请自来而生气。
想到那日从这儿回去,外祖母与婆母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就连周熔,最近也一直呆在自己屋里,不由死命压下怒气坐了回去,挤出一丝笑容,讨好道:“姐姐如今双身子,可不能生气。”
说着转身从雀儿手中拿过一张请柬,又朝洛娉妍方向挪了挪,将请柬递到洛娉妍面前,笑道:“我来也没别的事儿,后日晋江候府设宴,是东府大姑奶奶第一次办宴会,老太太让我来请了姐姐,到时咱们一块儿去。”
说完见洛娉妍望着自己没说话,便自顾自地笑问道:“姐姐看到时是我来接了姐姐一块儿去,还是等姐姐去接我?”
洛娉妍闻言一愣,眉头皱的更紧了,正要说自己已经拒绝了周落雪,却听洛妙姝笑道:“要我说还是姐姐去接我方便些,毕竟姐姐的马车宽敞,再说姐姐去晋江候府也要路过我们府上,没得我跑来绕远路的。”
英儿与蕾儿闻言对视一眼,瘪了瘪嘴角,正要说话,洛娉妍却是深吸了口气,淡笑道:“你也知道我有了身孕,你见过那家夫人奶奶大着肚子往人家家里去的?”
洛妙姝闻言一愣,声音弱了两分,讨好地笑道:“那,大小姐呢?她代表姐姐去也是可以的。”
洛娉妍见洛妙姝竟是扭着不放,不由敛了笑容,冷声儿道:“芝姐儿已经与武定侯世子定亲,谁家待嫁姑娘还四处乱跑?今儿是世子爷跟芝姐儿舅舅家设宴,不然我也是不会去的,更不会允许芝姐儿去!”
洛妙姝显然没想到洛娉妍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自己,不由敛了笑意,皱头望着洛娉妍,憋着嘴问道:“姐姐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儿上……”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端了茶盏,淡淡地吩咐道:“蕾儿去准备八色礼盒,送周奶奶回去。”
洛妙姝见此顿时大怒,瞪着洛娉妍咬牙道:“你何苦这般油盐不进,又没要你去手提肩扛,不过是请你去赴宴,你若不愿意,只露个面儿也好,难道就算为了我也不愿意走这一趟吗?”
英儿蕾儿闻言冷冷一笑,不等洛娉妍说话,便屈膝一礼道:“周奶奶请吧。”
赵嬷嬷更是在此时扶着洛娉妍站了起来,轻声道:“奶奶该回去泡个脚,好好儿歇会儿了,奴婢一会儿给你好好揉揉。”
说着赵嬷嬷便扶着洛娉妍走了出去,洛妙姝望着洛娉妍越走越远的背影,虽说心中恼怒却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谁知回到周府,周二老夫人知道洛娉妍拒绝前去赴宴,顿时皱了眉头望着洛妙姝不说话了。
周熔他娘更是板了脸想要喝问什么,话到嘴边儿,又转头看向周二老夫人,冷冷地道:“我就说今儿我陪着她一块儿去,偏老太太不同意,我看就是她没好好儿跟世子夫人说,这才惹恼了世子夫人!”
洛妙姝原本心中就有气,一听周熔他娘这话,顿时忍不住冷笑道:“母亲说的也太轻巧了,你当那锦乡侯府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谁都能说去就去的?”
周熔他娘一听这话更是恼怒,不由得转头瞪向洛妙姝,拔高了音量冷斥道:“既然你想去就去与世子夫人如此亲厚,怎地世子夫人没同意与你一块儿去赴宴?”
周熔他娘话音刚落,洛妙姝便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儿,转过头也不再看周熔他娘一眼。
望着周二老夫人,洛妙姝竟顿时红了眼眶,满是委屈地道:“今儿原是母亲没有思量周全,这会子却来怪罪与我,外祖母可要为我做主!”
见洛妙姝推卸责任,甚至是推到自己身上来,周熔他娘心中亦是大怒不已,不待周二老夫人说话,便转头望向周二老夫人,冷声道:“原我就说要好好儿教教她规矩,偏老太太护着她,如今倒好,犯了错不知悔改,竟还学会往我身上推了!”
周二老夫人见她二人针尖儿对麦芒的样子,也是头痛不已,皱紧了眉头望着洛妙姝,板着脸问道:“给我说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儿?”
洛妙姝冷冷地扫了周熔他娘一眼,走到周二老夫人身边儿,委屈地将洛娉妍拒绝她的话说了出来。
只见她憋着嘴,含着眼泪道:“姐姐有了身孕,芝姐姐也定了亲,这些母亲都是知道的,我不懂事儿,难道母亲也不知道怀了身孕和定了亲都不好随意走动吗?”
说着洛妙姝越发委屈起来,一边儿擦泪,一边儿望着周二老夫人,哽咽道:“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可也没得这般刁难我的。再说我出门在外,代表的可是咱们周家的脸面。今儿算是让我丢脸丢到锦乡侯府去了。”
说完洛妙姝便扭开头,默默地擦着不断掉落的眼泪,也不再说旁的。
到底是自己亲外孙女,虽说犯了大错,可见她这样儿,周二老夫人还是有些心疼的,不由一腔怒火撒向周熔他娘,呵斥道:“往后做事儿动动脑子!”
七七七 病了()
周熔刚回到府中,昨儿熬了一夜,今儿又是大半日,口袋里的银子是输的精光,正是困倦烦躁之时,却见丫鬟拦住去路,屈膝一礼禀报道:“爷,太太病了,让您回来先去木樨园见她。”
若是往常周熔少不得逗弄一番这丫头,可今儿却是没有心情,皱紧了眉头,不耐地问道:“昨儿还好好儿的,今儿怎地就病了?可请了大夫?”
这让丫鬟怎么回答?如今府中风向不明,哪儿敢随意乱说话,只摇头道:“回爷的话,奴婢不知,是太太身边儿采荷姐姐命奴婢在此等候爷的。”
想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还须得在母亲哪儿填充一二,周熔强压下心中的不耐,挥着玉骨折扇点头道:“行了,爷知道了,你退下吧。”说着便转身朝庄氏所在的木樨园而去。
想要从庄氏这儿得到好处,周熔少不得卖好,好在这些年来,在周二老夫人与庄氏之间两边儿讨好,周熔已经练的如火纯情,刚跨进院门,便朝院中丫鬟们扬声儿问道:“母亲好好儿的怎地就病了,可是你们伺候不经心?”
说着大步流星地朝正房走去,却在进屋前,趁着丫鬟打帘子的功夫,伸手捏了捏丫鬟水嫩的脸蛋儿,惹得丫鬟红着脸嗔了他一眼,方才进了屋去。
早在周熔刚进院子,庄氏便听到他的声儿,此时周熔一步迈进屋子,便见庄氏斜歪在临窗大炕上,扶着额头“哎哟”“哎哟”的呻唤不止。
周熔急忙上前,也顾不得行礼落座,便弯着身子询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昨儿不是还好好儿的吗?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庄氏闻言放下扶额的手,望着周熔没好气地道:“请大夫来瞧瞧有什么用?再多的大夫也治不了我这病!我这都是被你那倒霉催的媳妇儿给气的!”
周熔闻言皱了皱眉头,越发不耐地劝道:“好好儿地怎地又气着您了?前儿您不还说她如今越发长进了吗?再说……”
庄氏闻言顿时大怒,猛地撑起身子,一把拉着周熔在炕沿儿上坐下,压着声儿怒道:“长进了?亏你说得出!当初我就说那老婆子没安好心,偏你不信。她娘那眼睛好好儿地怎就瞎了?说什么是被世子夫人气得哭瞎了眼睛,这话你信吗?”
说完见周熔不吭声儿,庄氏越发气恼,扯了绢子一边儿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儿哭道:“再看看她那点子嫁妆,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再想想当初世子夫人是如何风光大嫁的?当初周氏可是说了要将洛娉妍许给你的!可结果呢?”
听庄氏这话,周熔不由想起当初洛娉妍给他的惊艳,尤其是那清丽婉转的声音,放佛还在耳边儿回响,挠地心底发痒。
再想想洛娉妍那些嫁妆,周熔沉了脸问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事儿,将娘都气病了?”
庄氏见周熔沉了脸,冷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儿?前儿落雪让人送来帖子说要办花宴,我想着锦乡侯府定然也是会收到帖子的,她们是亲姐妹,原该教旁人亲近些。世子爷又不在,到时你护着她们姐妹一块儿去赴宴,既是人情也是体面。”
说到这儿,庄氏再次抹了抹眼泪,哭诉道:“我这都是为了谁?锦乡侯府是什么人家儿?你们与世子夫人亲近,旁人见了少不得也高看你们两分,将来世子回来了,知道你们平日里照看着世子夫人,还能不提拔你?”
周熔闻言脸色晦暗难明,却是点了点头道:“听说世子爷对她倒是极好。”声音淡淡地,甚至有些低沉,不知周熔在想什么。
庄氏也不在意周熔在想什么,反正知道周熔口中这个“她”指的是洛娉妍,不由越发伤心地哭了起来。
一边儿哭一边儿道:“她倒好,我原是好意让她今儿先去知会世子夫人一声儿,也说了与她同去,偏她不愿意,好像生怕我抢了她功劳似得。结果不知怎地得罪了世子夫人,人家甩了脸子说是不去了,她回来却怪到我头上来了。”
说完庄氏扭头捂着脸,“呜呜”地大哭了起来,像似受尽了委屈似得。
周熔想着与洛娉妍见面的机会,竟被洛妙姝这样就破坏了,一时间怒从心生,也顾不得还要找庄氏贴补荷包的事儿,冷声道:“今儿为了儿子让娘受了委屈,儿子定然不会纵容她,自会好生管教。”说完周氏甚至没有安抚庄氏两句,便起身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梨香院门前,周熔才想起忘了问庄氏要银子的事儿,一时间越发气恼。
新纳的小妾近来被冷落了几日,远远见着周熔进了院子,便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