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乡-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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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螺闻言面不改色地跟在蒋姨娘身旁,甚至还朝边儿上让了让,淡淡地道:“姨娘请跟奴婢来吧,殿下跟奶奶在等着姨娘呢。听说姨娘被劫,奶奶还很是担心了好些日子。”
蒋姨娘闻言扭头隔着淡青色茜纱,冷冷地斜睨了红螺一眼,却并再不多说什么,便加紧了脚步朝里走去。
望着蒋姨娘朝堂屋走去的背影,红螺摇头叹了口气。在红螺看来,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甚至比翠娘还要可怜许多,不过是在这儿强撑着罢了……如此一想,红螺心中竟莫明升起一丝怜悯之意来。
谁知蒋姨娘走到门前,却被蝶儿给拦了下来,不冷不热地道:“殿下说她的屋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依着规矩你只能在这院儿里回话。”
蒋姨娘闻言脚步一顿,虽不知这蝶儿是在为红螺报仇还是故意羞辱自己,但惠宁长公主向来不喜欢自己,蒋姨娘心里是知道的,也明白自己得罪不起!
蒋姨娘捏了捏拳头,很想一掌将碍眼的蝶儿挥开,但到底咬牙忍了下来。
蝶儿瞄了她的手一眼,淡淡地冷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儿动手的好。冒犯了殿下,怕是没人救得了你!”
蒋姨娘闻言一怒,一把揭了头上的斗笠,见蝶儿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才平缓了心绪淡淡地道:“我要见的是侯爷并非殿下,不是殿下遣人将我接来,所谓何事?”
惠宁长公主与洛娉妍自是将蒋姨娘的声音听在耳中,洛娉妍还好,惠宁长公主却是早已皱起眉头,嘀咕道:“怎么会是她?”随即冷笑道:“她竟然还能回来!”
说着惠宁长公主便准备发作蒋姨娘,洛娉妍却在此时轻声问道:“难道方才那枚玉佩不是蒋姨娘的?”
惠宁长公主方才醒过神,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你该是见过蕴哥儿有一枚与这玉佩极为相似的……”
不待惠宁长公主说完,洛娉妍便急忙点头道:“可不是,一开始就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爷有一枚玉佩与这块虽玉质相差甚远,雕刻也不相同,但那雕花的手法却如出一辙,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说完洛娉妍试探道:“难道,外祖母以为是爷回来了?”
惠宁长公主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若非素来的教养,都恨不得翻白眼了,平日里瞧着还算通透,怎这会子就这么笨了呢?
见洛娉妍满眼诧异地望着自己,惠宁长公主摇头叹了口气,方才淡淡地道:“你手中这枚是景莳的。”
惠宁长公主似极不愿提起“景莳”二字,说完便不再说话,洛娉妍却是恍然大悟,随即却忍不住抿了抿嘴。
虽说对景莳也没什么好感,可如今看来……景莳在这锦乡侯府中的日子,怕也是极为艰难的。
想到这儿,洛娉妍不由心生怜悯,叹了口气劝道:“不管怎样,她突然拿着这枚玉佩前来外祖母不如先见见,景莳突然失踪,爷因此离了京城,如今音讯全无,她却拿着玉佩突然出现……”
洛娉妍说到这儿,黯了神色,轻声道:“想来她也不敢在外祖母面前耍什么花招,为了爷,求外祖母将她叫进来问问。”
七四八 交易()
惠宁长公主到底见了蒋姨娘,但惠宁长公主却怎么也没想到,蒋氏会直言道:“妾身不是来求殿下的,原也没打算来打扰殿下清静,但既来了,不妨与殿下做笔交易。”
见不到锦乡侯她无法可施,为了儿子景莳,自己唯一的希望与牵挂,蒋姨娘也算是豁出去了,尤其是想到景莳入狱乃是锦乡侯亲自为之,求他,说不得还不如求面前这老婆子!想到这儿,蒋姨娘神色越发坚定了起来。
惠宁长公主闻言却是微微抬着下巴,冷冷地睨着蒋姨娘,淡淡地道:“本宫不觉得有什么需要与你交易,本宫甚至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能与本宫交易!”
说完惠宁长公主见蒋姨娘脸色不便,冷笑道:“你,一个卑贱的侍妾,甚至连与本宫交易的资格,都没有!”
蒋姨娘闻言先是一滞,而后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噗通”一声,给惠宁长公主跪了下去。
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后,蒋姨娘望着惠宁长公主咬着唇角,一字一顿地道:“只要殿下替妾身将莳儿从天牢救出,妾身发誓,妾身母子永不再进锦乡侯府一步!”
惠宁长公主闻言再无法保持淡定,将这对母子赶出锦乡侯府,是她多年来的心愿,可以说蒋姨娘将惠宁长公主的心思摸得很准,只听惠宁长公主急声儿问道:“此话当真?”
洛娉妍却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厉声打断道:“你说景莳在天牢?”
洛娉妍的声音又尖又细,连惠宁长公主也吓了一跳,随即才反应过来景莳若是在天牢,那么……景蕴在哪儿?
惠宁长公主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盯着蒋姨娘问道:“你从哪儿听说景莳在天牢的?要知道,他虽然是你生的,但他仍旧是锦乡侯府的少爷,且没有任何职务在身,怎么会进了天牢的?”
越说惠宁长公主越是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不由冷笑道:“你以为天牢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吗?”
蒋姨娘见此抿着嘴沉默下来,好半晌才轻声说道:“那天侯爷出外吃酒,莳儿便进了侯爷书房拿走了北地兵署地图,从书房出来时被侯爷撞了个正着,就被侯爷抓了起来。”
惠宁长公主闻言挑了挑眉,似毫不奇怪,然洛娉妍却是瞪圆了眼,一直以来,她以为景莳心中恼恨的只是景蕴兄妹,没想到居然回去偷兵署地图,下意识地问道:“他偷地图,难道你们打算投靠北蛮不成?”
惠宁长公主盯着蒋姨娘冷笑道:“投靠北蛮他姜家还不敢,但是辽王就不一定了。”
蒋姨娘闻言脸色一变,沉默了许久才深吸了口气道:“为了侯爷,我是被逐出了姜家的,姜家的事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莳儿年初陪着侯爷到了边城,辽王便遣人联系了他,至于是不是投靠,还是别的什么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是一直待在府里的。”
说到这儿,蒋姨娘扫了洛娉妍一眼,淡淡地道:“少夫人该是很清楚,这几个月我有没有离开过锦乡侯府半步,又或者见过什么旁的人!”
谁知在蒋姨娘看来最是最快的洛娉妍,此时却抿紧了嘴没有替她证明什么。毕竟当初景莳随着锦乡侯去边城,种种可能景蕴都是与洛娉妍分析过,猜测过的……
尤其是蒋姨娘不知道,景莳当初在大相国寺后山做的事儿,洛娉妍是一直有心理阴影的!
见洛娉妍垂眸不语,蒋姨娘皱了皱眉头,再次望向目光冰冷的惠宁长公主,再次分辩道:“殿下明鉴,进了锦乡侯府十几年,这是我,这是妾身第一次出府,随行的都是世子安排的人,妾身并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谁知惠宁长公主闻言,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口,有意无意地刮着茶沫子,问道:“你既不能得到什么消息,又是何时知道辽王遣人联系景莳的?又是如何知道景莳盗取兵署地图被抓的?又是从哪儿知道景莳此刻在天牢的?”
一连串儿的问题,令蒋姨娘再次沉默起来,跪在地上的身子,也显得有些萎顿,好半晌才低低地苦笑道:“是不是我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殿下就能替我将莳儿救出来?我没别的祈求与指望了,只求他好好儿的。”
惠宁长公主微微眯缝起眼睛盯着蒋氏看了好半晌,在惠宁长公主看来,眼前这个女人是惯会做戏的。
等了许久惠宁长公主也没说话,蒋氏不由咬牙道:“我是莳儿的母亲,我就这一个孩子,为了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洛娉妍皱起眉头,总觉得蒋氏这话漏洞太多,惠宁长公主却在此时淡淡地道:“既如此,你且说来听听,本宫自会遣人去查实,若你所言非虚,本宫保他一条性命也未尝不可。”
惠宁长公主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但蒋姨娘却长长地松了口气,给惠宁长公主恭敬地磕了个头后,才望着惠宁长公主诚恳地道:“当初劫持我的便是辽王的手下,莳儿怕事情败露连累我,事先给我来了信,让我早一步去辽东……”
刚说到这儿,洛娉妍打断道:“景莳何时给你送的信?让何人送的?那人又是如何交到你手中的?”
对惠宁长公主,蒋姨娘是又恨又怕,对洛娉妍……她却是满满地不屑与厌恶,闻言轻蔑地扫了洛娉妍一眼,淡淡地道:“信是连着节礼一块儿送到的,送信的人,便是你屋里的丫鬟。”
说完蒋姨娘仰着头,斜睨着坐在惠宁长公主身旁的洛娉妍,满是嘲讽地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或者你该好好儿查查你屋……”
就在此时,惠宁长公主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小几上一搁,发出一阵清脆地碰撞声,打断了蒋姨娘的话。
洛娉妍是她外孙媳妇,她可以不喜欢,可以瞧不起,但,却决不允许旁人不敬!
惠宁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睨着蒋姨娘,好半晌没有说话,就在蒋姨娘心生不妙时,惠宁长公主方才淡淡地道:“给本宫掌嘴!”
七四九 惊怒()
惠宁长公主的声音不大,但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健壮的婆子,不声不响地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一人上前便反剪了蒋姨娘双臂,一人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呼了上去。
蒋姨娘先是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一愣,待脸上疼起来,想要反抗,才发现这俩婆子并不简单,手上的力道之大,自己竟然挣脱不开。
不仅蒋姨娘被惊到了,就连洛娉妍也被吓得不轻,从头到尾洛娉妍竟没察觉到这俩人是怎么进来的……
好在惠宁长公主只是打算教训教训蒋姨娘,十个巴掌之后便挥退了那俩婆子,那俩婆子将蒋姨娘往地上一扔,往边儿上一闪,便如进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屋子。
直到此时,蒋姨娘额头才浸出汗水,不是疼的,是怕的!
深吸了几口气,蒋姨娘不敢再谈条件,急忙说道:“侯爷拿下了莳儿后便将计就计玩了失踪的把戏,暗地里亲自将莳儿押送来了京城,就连侯爷贴身伺候的白寿与方泽也是不知。此时莳儿已经被圣上秘密打入天牢。”
说到这儿,蒋姨娘已经满眼含泪,带着乞求地目光望向惠宁长公主,却只见惠宁长公主目光冰冷地望着自己……
蒋姨娘暗暗叹了口气,满是自嘲地解释道:“我因担心莳儿,被辽王的人从景慎手中救走后,便一路朝莳儿而去,想先与他汇合,谁知正巧发现了此事,我便一路追着侯爷回了京城。没想到虎毒尚且不食子,堂堂锦乡侯竟是比老虎还狠毒!”
蒋姨娘说这话时可谓是咬牙切齿,洛娉妍猜她决心救出景莳后永不踏锦乡侯府,怕也有这缘故在其中。
蒋姨娘不知道的是,当时锦乡侯从外边儿吃了酒回来,景莳见事情败露,竟是先对锦乡侯动了手……
惠宁长公主却是并不理会这些,盯着蒋姨娘淡淡地笑道:“我若不救你又能如何?岂不知我有一万种方法,让那小畜生永远也出不了天牢,至于你……”
惠宁长公主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屑起来,冷哼道:“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本宫觉得,或许本宫所经受的丧女之痛,也该让你,好好儿享受享受才是!”
此话一出,蒋姨娘果然大变了脸色,“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屋外冲去,谁知蝶儿与蝉儿早已等候在哪儿。
蝶儿轻蔑地看向蒋姨娘,冷笑道:“先前我好心让你跪在院儿里回话,你偏不知死活地要进来,这里……怕是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话间蝶儿已经朝蒋姨娘抓了过去,蒋姨娘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一个旋身躲开了蝶儿的手,顺势一个侧踢便朝蝶儿面门攻了过去。
蝉儿见此皱了皱眉,也随之欺身而上,洛娉妍第一次看到了蒋姨娘的功夫,顿时瞪大了眼!
只见蒋姨娘裙摆翻飞间,蝶儿便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但即便是武将家出身,蒋姨娘到底比不上蝶儿蝉儿这些打小训练出来的,不过三五招的功夫,蒋姨娘便被蝉儿一脚踢中侧肋,身子随之软了下去。
正在这时蝶儿上前欲要将蒋姨娘拿下,谁知蒋姨娘却从发间拔下金钗,猛地朝蝶儿刺了过去。
惠宁长公主见此大怒,呵斥道:“不必留手,给本宫将这以下犯上的奴才拿下!”
得了惠宁长公主的令,蝉儿与蝶儿果然顿时大不一样,不过两招,蒋姨娘便自己手中的金钗划破了脸颊,又急又怒之下,中门大开,蝶儿一个窝心脚踢中,蝉儿顺势上前,一把摁住了蒋姨娘,反剪了她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