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乡-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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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蕴闻言嗤笑道:“别掉以轻心,回头折了夫人又折兵,可别怪我跟你姐姐没提醒你。”
说完待洛继宗点头保证后,才叮嘱道:“回去别提到你姐姐这儿来的事儿,谁也别说!”
最后几个字,景蕴神色很是严肃,连声音都冷了几分,洛继宗不由得急忙点了点头道:“我明白,这事儿我连父亲也不说,省的到时父亲心软让姐姐为难。”
景蕴闻言对洛继宗越发满意起来,点了点头挥手道:“我就不送你出去了,有事儿直接过来找我或是找你姐姐。”
洛娉妍见景蕴这样送客,心里有些别扭,想要起身,却被景蕴拦了下来,挑眉问道:“妍儿难道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洛娉妍望着景蕴眨了眨眼,有些气结地红了脸。
洛继宗见此不由得“噗嗤”一笑,自顾自地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道:“姐姐姐夫留步,我自个儿出去,省的你们送来送去的,我都不好意思来了。”说完洛继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洛娉妍的视线中。
六七六 出城【给堂主:缘来就是你的加更】()
待英儿等人进来撤了桌上的残羹剩菜,洛娉妍随着景蕴回到正房,坐在临床大炕上,洛娉妍亲手给景蕴沏了壶茶,才轻声说起要随罗先生出城祭母的事儿。
景蕴闻言皱了皱眉头,想着这几日宫中变动,犹豫道:“可能晚几日?初六我休沐,到时可以陪你们一块儿去。”
洛娉妍皱了皱眉头,满是乞求地望着景蕴道:“明儿是师父母亲忌日,这日子怎么好随意改动?”
景蕴闻言,皱紧了眉头,好半晌才点头道:“既如此我让莫言莫问二人随着你……”
话未说完,洛娉妍便打断道:“我身边儿有云袖跟彩英,莫言莫问都是你身边儿得用的,跟着我反而越发打眼,不如就像平时一样,我跟师傅轻车简从的,也没人注意不是?”
景蕴却很是坚持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不比的平日,皇贵妃身子越发有了起色,三殿下已经抓了好几个内侍,但一直没查出幕后之人,我怕你跟师傅被有心人盯上。”
洛娉妍一惊,皱眉道:“我只进宫了两三次,师傅更是只悄悄进去过一次,怎会被人盯上?”
景蕴见洛娉妍两只手搅在一起,手指都有些泛白,不由得缓了神情,宽慰道:“我也没说一定就会被人盯上,只是以防万一。”
听景蕴这样说,洛娉妍才松了口气,却是越发坚定地道:“既如此更不能让莫言莫问跟着我们了,这满京城有几个人不知他们是爷身边儿最得用的?突然就跟在我们身边儿,便是没事儿,人家也会以为有事儿的。”
景蕴点了点头,妥协道:“既如此便再向外祖母要几个人好了。”
洛娉妍依旧摇头道:“没得让外祖母跟着担忧,爷只跟外祖母说我陪着师傅去进香,明儿夜里宿在庙里就好,怎能跟外祖母要人呢?”
景蕴闻言深深地盯着洛娉妍的眼睛,好半晌才咬牙问道:“妍儿就一定要让我担心才满意吗?”
洛娉妍怎么也没想到,景蕴会突然跟她发脾气,不说成亲前,便是成亲这大半年来,俩人也从未红过脸,不由得有些懵愣,望着景蕴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寒气一阵阵地顺着脊梁侵袭而来。
景蕴见自己一句话,令洛娉妍脸色都白了两分,不由心下一惊,急忙缓了口气,握住洛娉妍的手,轻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如今时局不明,前几日就连圣上也感觉身体不适,我怕你再出了什么岔子,我倒是顾不过来。”
洛娉妍被景蕴握住手时,便回过神来,不住地在心底安慰自己,今生不是前世,今生不是前世!
又听景蕴说起圣体违和不由得再次大吃一惊!若没记错,圣上……差不多就是自己重生前去世的,按照自己的年龄计算,也不过就是明年的事儿!
想到这儿,洛娉妍打了个寒颤,极力回想前世的事儿,却是想不起什么有用的。
那时候洛娉妍每日被太夫人拘在身边儿,不是抄佛经,就是陪着太夫人念经,最对在年底时,帮着一块儿看看账册,别说朝中的事儿,就是安阳伯府的事儿,她也不是那么清楚……
洛娉妍不由得着急地追问道:“爷说圣上身体怎么了?御医怎么说?如今可好些了?”
景蕴见洛娉妍如此慌乱,不由得心下一痛,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宽慰道:“别担心,圣上如今无碍,我只是担心有人趁机作乱,没想到竟是吓着妍儿了。”
被景蕴搂在怀中,洛娉妍才稍稍缓过气儿来,闻言点了点头,想要叮嘱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好半晌才轻声道:“圣上待爷很好,无论什么原因,爷都该尽力护着圣上才是。”
景蕴闻言不由讶然,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被妻子如此“委以重任”,不由得将头埋在洛娉妍的肩窝上,闷笑道:“好,爷记住了。”
洛娉妍自然瞧出了景蕴的漫不经心,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叹了口气扯回话题道:“爷若实在不放心,明儿我带了慕寒溯风一道去吧。”
自从上次洛继宗与孙文婷在大相国寺出事儿,景蕴便不再那么相信溯风跟慕寒的办事能力了,不由得抬起头望着洛娉妍皱眉道:“他俩太过年轻……”
然而景蕴话未说完,洛娉妍便笑道:“正因为他俩年轻,才不引人注意,再说我身边儿还有云袖跟彩英,再不济自保还是能够的。”
景蕴想了想点头道:“我安排侍卫换了衣裳跟在你们身后,有事儿交代溯风去办,他脑子灵活,慕寒你带在身边儿,他功夫比溯风好。”
洛娉妍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又听景蕴道:“明儿我便找人换班,出了宫就去寻你,后儿咱们一块儿回来。”
景蕴能陪在身边儿,洛娉妍自是欢喜,闻言不由得使劲儿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景蕴方才担心宫中有变,洛娉妍心下不由得担心起来。
依着圣上如今的身体,洛娉妍相信前世圣上驾崩绝非寻常,可这话她不好说,只好问道:“爷不在宫中,当真没事儿吗?”
景蕴不由得用额头顶了顶洛娉妍的额头,轻笑道:“妍儿将爷看得太重,说的好像圣上没了爷,日子就不能过了似得。放心,不说皇后手中的凤翎卫,蒋四邓允还在宫中呢。”
如此洛娉妍方才点了点头,兴匆匆地道:“那爷去跟外祖母说说,让红螺姑姑看着收拾东西,我这就去师傅哪儿,也好让师傅放心。”
景蕴没想到洛娉妍竟是如此着急,不由得哑然失笑,却也并不阻拦,点了点头,换了身衣裳方才朝慈恩苑而去。
洛娉妍将红螺叫了进来轻声交代了一番,唤来云袖跟彩英,带着二人去了问心斋。
一切都很是顺利,惠宁长公主并未为难洛娉妍,只是景芝得知后很是埋怨洛娉妍竟是不叫她一块儿去,却被景蕴斥责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洛娉妍依旧陪着景蕴用了早膳,亲自送他出了门,才带着云袖彩英,与罗先生一道上了车。
罗先生并没带丫鬟同行,四人挤在一辆车里,慕寒在前赶车,溯风策马护持,一路不急不缓地朝着城外而去。
六七七 祭祀()
说是轻车简从,不说马车后面乔装跟着的侍卫,单是马车内,也是银壶玉盏玛瑙碟,一路上所需应有尽有。
马车出了东城门,便绕向北边儿,行大半日渐入荒岭,虽说是去扫墓上坟,一行六人虽皆着素服,车内的气氛却并不沉郁,隐隐地,洛娉妍还带点儿小兴奋。
在路过一片山丘时,洛娉妍甚至带着云袖彩英下了马车,采摘了一大捧姹紫嫣红的野花,对罗先生笑道:“这个带给师奶,师奶定会喜欢。”
罗先生自然将洛娉妍压抑的兴奋看在眼中,却并不着恼,甚至带着淡淡地宠溺,点了点头,笑道:“你师奶在世时,也是很喜欢花草的。”
说到这儿,罗先生眼中露出追忆,喃喃道:“为师小时候,也常被父亲母亲带着一块儿外出采药,那时候每次采药归来时,母亲都会采上一大捧野花,回去用陶罐养着……”
直到未末,马车在罗先生的指点下拐进了一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山谷,罗先生母亲的坟墓就坐落在这山谷中。
然而,当罗先生带着洛娉妍一行来到坟墓前,却是大变了脸色,就连洛娉妍等人眼中都露出惊愕之色。
按照罗先生的诉说,罗先生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亲族故友,出来坐馆也是迫不得已。
可如今,那块被当做墓碑的大青石被擦拭得很干净,坟头上也不见一丝杂草,墓碑前不仅留有瓜果祭品,还有一只插着野蔷薇的陶罐……
洛娉妍下意识地朝罗先生看去,罗先生却望着那只陶罐泪如雨下,猛地扑了过去,抱着陶罐哭的撕心裂肺。
洛娉妍下意识的红了眼眶,奔过去搂着罗先生的肩膀,想要劝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陪着流泪。
好半晌罗先生才深深吸了口气,很是激动地拽着洛娉妍的胳膊,哽咽道:“娉妍,妍儿,你师公回来了!回来了!”说着眼泪再次淌了下来。
不等洛娉妍反应过来,罗先生已经再次歪倒在洛娉妍的肩头,搂着陶罐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前世今生认识罗先生好多年,可洛娉妍从未见过罗先生如此失态,尤其是云袖彩英就在身旁,就连慕寒溯风也站在不远处。
可这会儿洛娉妍已经回过神,一边儿搂着罗先生轻声安慰道:“师公回来了,师傅该高兴才是。”一边儿回头朝云袖彩英打了眼色。
罗先生却是没注意到这些,哽咽着点头道:“是啊,该高兴,为师很高兴!”话虽如此,可眼泪却仍旧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彩英微不可查地朝洛娉妍点了点头,悄悄退后将这一情况告知了慕寒溯风,不仅慕寒溯风二人并未太放在心上,便是传话的彩英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洛娉妍却很是在意!好不容易安抚好罗先生,将带来的祭品摆在了墓前,化了纸钱,在罗先生身后给墓碑磕了三个头,洛娉妍便劝道:“师公定是找不到师傅,咱们这就回城,看看师公是不是回去师傅老宅了,再着人打探寻访。”
此时对于罗先生而言,再没有比找到父亲更重要的人事,闻言不住地点头,任由洛娉妍与云袖将她扶上了马车。匆匆往京城赶去。
在洛娉妍的示意下,溯风已经先一步通知留在山谷外的侍卫,策马飞奔回京向禀报景蕴。
可以想见,景蕴得知这一消息会是如何的激动,按照这几个月的经验,以及罗先生的述说,可以断定,短时间内他再找不到,比罗先生的父亲更了解皇贵妃所中之毒的人。
回程不比的来时,此时也顾不上颠簸与否,在洛娉妍一再的催促下,慕寒赶得马车几乎飞奔了起来。
此时的罗先生,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儿往日出尘的气息,只剩下满身的悲伤与哀痛。
罗先生的经历,洛娉妍并不完全清楚,但却很是明白那种,猛然间得到亲人消息的激动,对往事点滴的悲痛,故而并不劝解,只紧紧地将罗先生搂在怀中,任由她哭泣,直到罗先生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洛娉妍没有再走东城门,而是直奔北城门,到时景蕴已经等候多时,见马车靠近,景蕴没有说话,只挥手示意慕寒跟上,便当先策马进了城。
景蕴自然是激动的,然城门口却不是说话的地方。然,回到侯府,景蕴见到被洛娉妍扶下马车的罗先生,再多的话也都被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也问不出了。
今日原就是出城祭祀扫墓,罗先生与洛娉妍都是一身玉簪白衣裙。
洛娉妍的袖袂裙角还滚着翠色窄边儿,与头上的飞凤素银点翠钗,脖子上的翠玉璎珞,皓腕上翡翠镯子,衣身上散绣的墨绿忍冬,腰间系着的碧玉莲花佩,衬托出一丝清新飘逸的气息。
罗先生却是浑身上下一片素白,圆髻上一支白玉凤头簪孤零零的斜插在发间。映衬着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苍白失了血色的脸,越发的孱弱憔悴,让景蕴如何忍心问的出口?
好在罗先生比景蕴还要心急,刚刚回到问心斋,便指着书房,对洛娉妍道:“去,将书架最上层,那只樟木匣子里的画轴拿来。”
洛娉妍不知罗先生要找什么,急忙劝道:“师傅先歇歇,一会儿太医就来了,要找什么等身子好些了……”
话未说完,景蕴却是明白罗先生的心意,急忙打断道:“妍儿听师傅的,快去将匣子取来。”
罗先生见洛娉妍目露迟疑不愿离开,心中一片柔暖,含泪道:“那匣子里是你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