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乡-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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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武定侯老夫人斜睨着洛娉妍,不屑地道:“蕴哥儿媳妇纵是不知这金边瑞香的珍贵,也该问问长辈的才是。殿下定会告诉你怎样侍养这些个精贵物什儿的。”
这下,别说景芝,便是洛娉妍也有些绷不住了,敛了笑意,也同样淡淡地道:“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什么精贵不精贵的,也不过是盆花儿罢了。”
刚说到这儿,武定侯老夫人便紧皱了眉头,瞪着洛娉妍欲要训责,洛娉妍却是不慌不忙地接着道:“这东西外边儿少见,我却是缺这一盆两盆的,不过是闻着味儿好,又是表姐一番心意,才摆了进来。”
听洛娉妍这样说,武定侯老夫人一时间竟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定睛朝洛娉妍望去,只见她眉目如画,神色淡然,并不似作伪……
可武定侯老夫人心中对此到底不服,不由勾起唇角,淡淡地道:“听蕴哥儿媳妇这样说,想来府中还有不少,不如请我老婆子去开开眼界?”
若是旁的,景芝怕是还要担心一下,可这金边瑞香她是不担心的,外面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枫溪院后面小花园里,景蕴便替洛娉妍建了座小花房,里面养了好几盆金边瑞香。
说来也是运气好,沈初雪怕路上折损,特意让人多送了两盆,谁知到了京城虽瞧着都不大精神,却是一盆也没折损,加上洛娉妍早年的两盆,如今小花房里养了足足六七盆。
六零二 看花()
洛娉妍像是没想到武定侯老夫人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似得,愣了愣方才劝道:“眼见着就就要摆膳了,老夫人不如等用过膳,我跟芝姐儿再陪您去逛园子。”
武定侯老夫人却只当洛娉妍心虚,闻言笑道:“用膳那日不用,倒是这金边瑞香难得一见,还是先去瞧瞧,一会子我也能多用些。”
说完武定侯老夫人斜睨着洛娉妍,挑眉问道:“怎么?蕴哥儿媳妇怕我老婆子吃多了,舍不得了?”
武定侯老夫人都说出这话儿来了,洛娉妍还能说什么?闻言急忙笑道:“瞧老夫人说的哪里话,平日里便是想请您来,也是请不动的。如今您肯来,哪儿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着洛娉妍朝身后的英儿吩咐道:“去给老夫人抬架肩舆来,再将凤溪斋收拾出来,午膳就摆在那边儿。”
英儿屈膝一礼,就要退下去,武定侯老夫人却是淡淡地道:“我记得听枫馆很是不错。”
洛娉妍微微一愣,不是没想到武定侯老夫人熟知锦乡侯府,而是没想到武定侯老夫人此时会如此开口。好半晌才勉强笑道:“原本是想在听枫馆给老夫人设宴的,可听枫馆距离瑞香亭有些远。”
洛娉妍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谁知景芝却在此时掩口笑道:“嫂子怕饿着老夫人,何不明说了来。”
洛娉妍虽心知景芝是好意,闻言却没好气地横了景芝一眼,道:“就你多嘴,回头可要好生与外祖母说说才成。”
景芝虽不以为意,武定侯老夫人却是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由恼羞成怒,沉了脸色。
洛娉妍也只当没瞧见,对英儿轻声吩咐道:“你且快去,记得在肩舆上铺上毛垫,一会儿你也不必再回来,直接去凤溪斋准备就是。”
待英儿退下,洛娉妍方才坐了回去,笑问道:“还没问过,不知今日老夫人前来可是有事儿。”
说到这儿洛娉妍并不等武定侯老夫人回话,便笑道:“原想着三月三天气暖和了,再请各府老夫人夫人来吃茶听曲儿,今日既然老夫人已经来了,便与您先将日子定下来,回头再给您补了请柬去,省的到时您又推说先应了别家的。”
景芝怕武定侯老夫人给洛娉妍难堪,洛娉妍话音一落便接着笑道:“老夫人到时可一定要来,外祖母好些日子没见您了,前儿还说到时要与您好好聚聚呢。”
听景芝这样一说,武定侯老夫人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着点头道:“既是芝姐儿诚心请我,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景芝闻言张了张嘴,洛娉妍见此急忙笑道:“老夫人肯赏光,便是咱们锦乡侯府的脸面,娉妍在这儿先谢过老夫人。”说完竟是再不提起武定侯老夫人前来之故。
武定侯老夫人却是忍不住问道:“蕴哥儿媳妇,我怎么听说,这次你将京城差不多人家,一大半儿的小姑娘都请了来,可是有什么想法?”
洛娉妍闻言一笑,心里也松了口气,抿嘴道:“哪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咱们府里多年不曾摆过花宴,芝姐儿年岁渐长,也该学着张罗了,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说到这儿,洛娉妍朝景芝看去,掩口笑道:“都是些小姑娘也不怕不错儿,权当给芝姐儿练练手,到三月三办春宴时,我也能多个帮手。”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沉了沉脸色,却并不再多说,谁知洛娉妍却是笑道:“说起来这两次请宴,可都是为了芝姐儿。”
景芝闻言面色一红,望着洛娉妍一时却不知说什么好。洛娉妍的想法之前便与她细说过,故而心里很是清楚,却没想到会点破出来。
武定侯老夫人倒是想要问上两句,谁知此时浅语从旁边儿走了进来,虽说朝洛娉妍屈膝一礼,便站到一旁并不说话,武定侯老夫人却知道定是肩舆已经送来。
果不其然,洛娉妍问道:“可是肩舆送来了?”
也不待浅语回答,便又问道:“可铺了毛垫儿,置了脚炉?这个天儿还是有些冷,可不能大意了。”
浅语并不看武定侯老夫人或是景芝,再次屈膝一礼,含笑答道:“禀奶奶,肩舆上铺了整张的熊皮,也烧了脚炉。”
洛娉妍满意地点了点头,武定侯夫人却是暗自气恼,觉得洛娉妍是有意在自己面前显摆,竟用熊皮来铺肩舆。
谁知武定侯老夫人还没想完,洛娉妍便笑道:“老夫人怕是有所不知,这熊皮还是公公从边城送回来的,说是前年边城有座村子被熊肆掠,正巧公公返京打哪儿经过。”
武定侯府也是功勋家族,自然对带兵打仗,上山打猎很是感兴趣,闻言下意识地问道:“可是将那熊打着了?”
说完武定侯老夫人虽是暗暗后悔,洛娉妍却是抿嘴一笑,点头道:“可不就打到了?公公带人进山,竟一口气打了四只熊,瞧着还是一家子,这熊皮也就顺道带了回来,公公走时用小熊皮,给他老人家做了两对护膝……”
洛娉妍刚说到这儿,景芝又笑着接了过去,道:“给外祖母也做了两对护膝,还送了张整皮子过去铺在外祖母脚踏上。”说完斜了洛娉妍一眼挑眉道:“才被外祖母说浪费了,今儿又犯,仔细我告诉外祖母去。”
洛娉妍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便是告诉外祖母我也不怕,难不成一张皮子比老夫人身子骨更重要?”说着洛娉妍便起身道:“老夫人咱们这就过去吧,想必午膳也快准备好了。”
武定侯老夫人听洛娉妍那样说,虽觉得太过奢侈,心里也到底是有些感动,面儿上却正是过不去的时候,闻言不由立时站了起来,点头道:“既如此咱们就走吧,正好我也想瞧瞧那蕴哥儿媳妇那花房。”
说着似感慨般叹道:“上回殿下设花宴,偏我正巧病了也没去瞧见,今年殿下忙着蕴哥儿婚事,又懒得设宴了,倒是还没好生瞧过。”
六零三 议亲()
洛娉妍闻言心中好笑,要瞧着屋里就有,何必劳师动众去花房里?不过是以为自己信口开河罢了,面儿上洛娉妍却是丝毫不显,却也并不搭话。
景芝见洛娉妍不吱声儿,不由笑道:“那今儿个您可要看个够,嫂子花房里好几个颜色儿,白的粉的紫的都有,我记得还有一盆一半白一半粉的极为漂亮。”
如果将熊皮铺肩舆,让武定侯老夫人觉得奢侈,却也不是不能接受,那么,将珍贵的金边瑞香,随意的栽种在瓦盆子里,便让武定侯老夫人觉得是粗俗,暴遣天物!
可武定侯老夫人却什么也没说,实在是外面难得一见的金边瑞香,在洛娉妍这花房里还真就不算少。
大株的便有六七株,还有几盆小的,虽瞧着像是去岁分出来的,可长势却是极好。不难想象,不出两年便又是一大株。难怪在花房外瑞香亭歇脚时,就有阵阵馥郁花香蕴而不散。
武定侯老夫人虽不是什么特别爱花之人,对名贵花种也是喜欢的。
尤其是她平日里还喜欢亲手合香,之前听洛娉妍说合香再美也失了灵气,心中便很是不愉。
这会子闻着阵阵瑞香花的芬芳,也不得不感叹洛娉妍所言不差,无论是何种合香,与这瑞香花的香气比起来,都少了一份灵动鲜活。
武定侯老夫人看得舍不得走,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让洛娉妍主动送自己一盆时,景芝突然指着花房内唯一的那盆双色金边瑞香,笑道:“嫂子方才不是说屋里那两盆不好吗?我瞧着这盆就好,将来分出两盆给我做嫁妆好了。”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心中一喜,下意识地朝洛娉妍瞧去,洛娉妍却是挑眉斜睨着景芝,毫不犹豫地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等不到分出来,就这株换了盆给你就是。”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更是高兴,正要说话,景芝却是瘪了瘪嘴道:“嫂子真讨厌!当我不知这株是你特意寻来,要在万寿节献给圣上的?”
被景芝说破,洛娉妍也不以为意,挑眉笑道:“你既知道是给圣上准备的,怎么这么多你都瞧不上,偏就瞧上它了?你若真心喜欢……”洛娉妍说到这儿听了下来,好半晌才抿嘴笑道:“回头再给你寻一盆便是。”
这话儿景芝爱听,也知道沈初雪的夫家有种植金边瑞香的法子,只是这双色的培育不容易。遂毫不客气地笑道:“那就说定了,若得了,嫂子可一定要给我留一株。”
听说是个圣上准备的,武定侯老夫人也不好打什么主意了,又听说景芝将来会有金边瑞香做嫁妆,武定侯老夫人那就更不着急了。
再次看了看长在瓦盆子里的双色金边瑞香花,武定侯老夫人忍不住叹道:“怎么就舍不得一只盆子了。”
洛娉妍闻言轻笑道:“老夫人或许觉得,什么花儿配什么盆,可在我看来,这世上便没有什么盆能配上这花儿。”
说到这儿,洛娉妍见武定侯老夫人有些怔愣的样子,顿了顿方才笑道:“老夫人有所不知,这金边瑞香原是长在山里,性子虽是自由不过,搬到这花房里已经是委屈它了,我哪儿敢再用盆子来限制它?”
洛娉妍边说,边细细观察着武定侯老夫人的神色,也不知武定侯老夫人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亦或是听懂了装作不懂,洛娉妍反正是没看出来,只得在心底叹了口气,接着笑道:“这瓦盆是敲了底儿的,这花儿实际上就是长在地上的。”
武定侯老夫人闻言果朝那瓦盆底部瞧去,奈何眼睛不好怎么也看不清,不由使了身边儿伺候的大丫鬟道:“你去给我瞧瞧,可是世子夫人说的那样儿。”
说完望着洛娉妍道:“蕴哥儿媳妇儿若是哄我,我可是不依的。”
武定侯老夫人突然的转变,让洛娉妍愣了愣,反应过来却是高兴地笑道:“若是我哄了老夫人,这盆花儿,您老只管搬家去得了。”
洛娉妍自然是没有哄武定侯老夫人的,不仅这盆,事实上这花房里所有的金边瑞香都是种在地上的,不过用瓦盆限制了一下生长方向罢了。
看过花房,洛娉妍便请武定侯老夫人移步凤溪斋用膳,武定侯老夫人这会子心情正好,并未多想其他,谁知进了凤溪斋,才再次感受到了洛娉妍的奢侈。
不说摆设,都是百十年的大家族了,这些个古玩珍藏锦乡侯府哪还能少了?再加上洛娉妍那份嫁妆,轰动全城,她也是知道的,亮妆时还特意去瞧过。
可仅仅是一副珠帘,便让武定侯老夫人咋舌,绿豆大的珍珠,却颗颗圆润饱满,以粉珠和金珠,在白珠间串出金边祥云的图案。不说这么些珠子有多难得,光是穿就得费多少年的功夫。
桌上的菜肴每样虽都不多,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可谓是样样俱全。一色的青花龙鱼碗碟,精致而不失大气,可见是费了心思精心准备的,武定侯老夫人见此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用过午膳,武定侯老夫人便提出让洛娉妍陪她到园子里转转,洛娉妍闻言心知武定侯老夫人定是有话要与自己说,不由戏谑地看向景芝,笑道:“劳烦芝姐儿看着收拾一下。”
景芝先是一愣,随即望向武定侯老夫人,见武定侯老夫人正含笑看着自己,心下顿时明白过来,面儿上不由浮起一抹红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