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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炮灰手札-第53部分

小说: 炮灰手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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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春秀娘就觉着有些奇怪了,方才咋眼一瞧,还真是没瞧出来是桂长生,就是去年,桂长生去她屋里走了一趟,就没再见过。
听说是那一巴掌将人给打的不清醒了,她屋里可是打鼓了好些日子,后边听着桂长生没啥事儿,才放了心。
说来也是,桂长生就随着她那娘,你说好端端的,非得揪着往回的事儿做啥,上门来吵闹,春秀那一巴掌下的虽重,也不至于会将人给打没了。
“瞧你这记性,嫁出去没个几年,去年还见着过,俺是春秀娘,上回的事儿可真是对不住,俺春秀也是年岁小,不晓得轻重。”桂春秀娘,桂张氏说完这话,桂长生反应了过来。
这好死不死的,咋就遇见了桂春秀的娘了,说起这,原主究竟是为了啥事儿,去了桂春秀屋里,被人一巴掌打的连命都打没了。
人家原主的一条命,这一句不知晓轻重就草草的盖了过去,桂长生心里有些不大爽快,不单单是原主,连累的可是她,她在现代安逸的生活,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地方。
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刚来那阵的清苦,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受着过,过来这举目无亲,不提还好,一提,想想都觉着恼。
桂长生没说话,桂张氏也不愿和桂长生多说道啥,想到自个屋里闺女能耐,做起了不少生意,这桂长生若是拿捏起往回的事儿,又牵扯上了,指不准要讹了她屋里。
想到这,桂张氏又是抬步远离了几步,和那几个妇人说道话儿去了。
雨一直下不停,方才下大,一直等到私塾下学堂了,也没见着小。
一下学堂,外边的妇人们便涌进了院子,桂长生在屋檐下站着没进去,在外边等着三郎。
等着院子里出来了好些人,几乎都快走完了,桂长生在门口瞧了好一会也没见着三郎出来,更是也没瞧见二娃。
就在她准备进去瞧时,走出来了人,桂张氏和桂春秀撑的一把油伞,这把油伞比方才来时的那把还要大,两人一块儿撑着丝毫不小。
而后边出来的,三郎手里拿着油伞,杨二娃披了梭子,还是凑到了三郎身边,两人挤挤。
桂长生站在门口的右边几步,三郎他们出来也没瞧见她,桂长生见着他出来,莫名的心里有些添堵,杨二娃又在和三郎说着啥,时不时瞧着前面桂春秀和桂张氏两人,外边下着雨,桂长生听不清实。
张嘴还没说话,四人就朝那边走了去,桂长生拿着手里的斗笠,杵在原地,半响过后,等三郎他们走了一段距离了,才带上斗笠跟了上去。
桂长生就瞧见了桂春秀,先前在镇上就见过一面的,只是那会子不知晓,后边才想起来。
在挖井的生意上,桂春秀又跟了风,她名声不好,屋里又没个主事的,更没有啥帮衬的亲戚,比不得桂春秀屋里。
桂春秀比她小了好几岁,和三郎年岁差不多大,倒是不知晓,她咋的又来私塾了。
心里想着这些,走的不快,脚上一双布鞋已经湿透了,鞋底带满了泥垢,厚重的拖脚。
墩子娘送了梭子和斗笠来给杨二娃,三郎没瞧着屋里有人送来,方才还思忖着,桂春秀倒是大方,将让自家娘借了油伞给他。
别说三郎和杨二娃没瞧见过这稀罕的物什,在这地儿也就桂春秀屋里有。
三郎虽不想收人情,可想到,若是淋雨回去了,着了凉,嫂子又得去抓药,他还不能来私塾了。
这回没拒桂春秀,昨儿杨二娃和三郎说换位置的事,今儿早,杨二娃就作罢了,不知晓他是咋想的,一会说换,一会说不换的。
杨二娃也不好意思跟桂春秀挨着坐,倒不如隔着呢!
桂家村和杨家村,离赵家村也都是几里路,不过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罢了,走到岔路口就分道走。
桂春秀想起来,便从拿出了昨儿给三郎的砚台递了过去。“杨杉,这砚台俺也用不着,昨儿又买了个更好的,便借了你去用用,瞧着你们俩用一个,也不好使,回头还了俺便是。”
三郎见着桂春秀又要将砚台给他,瞧了瞧杨二娃,杨二娃碰了碰三郎,示意他接下。“三郎哥,你收着罢,一个砚台两人使,是真不好用。”
杨二娃这话故意说的大声,就是为了让桂春秀听着是他发了话呢,三郎听着便接了过来。
桂春秀见着三郎收下了,微微一笑,犹如一花儿,看的杨二娃面色通红,三郎微微颔首。“等日后俺买上了砚台就还你。”
说完这话后,便率先回去,杨二娃没带斗笠,三郎一走开,雨滴就落到了他身上,哎呀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桂春秀却是不大高兴,这小孩子也太固执了,嘀咕一声,撇了撇嘴,和自个娘回了去。
四人也都没注意到,就跟上来的人,披着梭子,带着斗笠在雨中站了一会子,虽是大雨滂沱,还是将杨二娃那话听的一清二楚。
背对着时,倒是没瞧见。
桂长生心里隐隐的添堵,也不知晓是为的啥,后边雨越下越大,路也不好走了,人走的是东倒西歪的,回到屋里,身上都湿了,三郎是早了许久进的屋。
一回去,便瞧见三郎坐在桌前,已经挑了油灯,桌上摆着纸墨笔砚,在认真的练字。
桌旁还立着一把油伞,桂长生突然的觉着那把油伞瞧着无比碍眼。
三郎虽练字,坐在大堂桌子前,时不时要瞧瞧门外,四妮去了厨房忙活吃食了,五郎去帮衬着烧火。
见着屋里光线一暗,三郎连忙抬头,见着嫂子回来了,手里的毛笔轻轻一放,赶紧上前去接梭子斗笠。
桂长生见着三郎来接,下意识的躲开了他,面色冷的有些发青,更显得冷脸。
三郎愣怔了会,站着没动,桂长生有觉得不妥,才道。“去练字,等会子吃饭了呢!”一如既往的温声话语,并没有啥异常。
说完,便将梭子和斗笠都挂去屋檐下晾着,进屋撇了一眼立在桌旁的油伞,抬步去了里屋。
三郎还想问道嫂子啥时候到的私塾,咋的他没瞧见人,回来的时候就听四妮说,嫂子是早早的拿着梭子斗笠出门去私塾了。
那会子还没下学堂,早该到了,三郎不知晓为啥没见着,还以为嫂子没去呢,听说后,心里又是一暖,自个到屋许久了,嫂子还没回来,想着是不是该出去寻寻她。
刚等的耐不住了,嫂子又回来了。
桂长生进屋换了身上湿透的衣裳,发丝也湿了,雨下的大,随着风一飘,挡得后面挡不住前面,是真没油伞好用。
下半身的裤管子都湿了半截,这天儿不冷是真叫怪哉了,进去里屋,杨氏在屋里,将门带上,说道了话儿,才翻箱子拿衣裳出来。
三郎见着桂长生回来了,将桌上的物什先收起放到一旁,没紧着装进布袋子,随后进了厨房去。
“三哥,嫂子回来了?”四妮见着三哥进来,将锅盖打开,瞧着馒头都蒸熟了,赶紧让五郎不用再添火。
三郎点了点头。“烧些热汤给嫂子喝,她回来身上都被淋湿了。”说着,便去找出小驴子。

  ☆、第一百零一章 堵得慌
      
桂春秀屋里,桂张氏娘家那边屋里过活的不错,桂张氏娘家妹妹嫁的也好,自然娘家也带起了过活。
虽不说往娘家拿多少,总比从娘家大大小小的往夫家搬的强。
桂春秀自打几年前落了水后,随着年岁越长,脑袋瓜子更是聪明的很,先前做了扇子生意,后边又知晓给人瞧地挖井,赚了不少银钱。
桂张氏是将自家闺女当成了宝,屋里儿媳是个不争气的,钻钱眼子,小姑子能这般能耐赚银钱。
即便再不对付,觉着婆婆偏心眼,也乐得自在。
就拿油伞来说,去年就备上了,就是没紧着声张出去,桂春秀打算着,这油伞不|贱|卖,刚出的物什,卖个好价钱,那是应该的。
若是在乡下庄子卖开了,虽也是能赚银钱,又怎么能和卖给那些大户人家相比?这种有的赚白不赚的生意,谁会蠢到那种地步。
也正是因着是这般,在这乡下庄子和镇上,油伞还没传了说道,后边桂张氏那边托了人,又是桂春秀自个去说道谈了下来,还没及笄的姑娘家,就能有得一番好手段。
做生意的,也不得不对人家小姑娘刮目相看。
屋里一有了银钱,那吃好的穿好的,又得生心思住的好,桂张氏不拿捏,拿捏的是桂春秀,自家嫂子们又是惦记着她手里的那些进账。
成日的挖空了心思去讨好着,想从桂春秀手里挖点银子过来,自家婆婆是不成了,摆明了也是听着小姑子的话儿。
桂春秀哪里不知晓嫂嫂们的心思,就是得拿捏着,银钱又不是他们赚的,要吃的好穿的好就罢了,还一门心思的胳膊往外拐,她又不是瞎子。
桂长生也是做起了生意,不过没啥帮衬,又没好亲戚连桥搭线,生意还都是她自个下了苦心做起来的。
不说吃穿用度多好,至少能让一家子吃饱穿暖不挨饿不受冻便是足够了。
换好了衣裳出来,瞧着桌上收拾放在一旁的物什,桂长生皱了皱眉,去将物什放进三郎用的布袋子里边去,一想到杨二娃那话,又是仔细瞧了瞧着砚台。
砚台不是自个买的那个,她买的那个,有个小小的缺口在底部,若是不仔细瞧,压根没人注意。
当时买的那个,还因为这点儿,跟老板压下了价钱才拿下,见着这个完好无损的砚台,在昏暗的油灯下瞧不仔细也不会发觉颜色深了一些。
三郎从厨房出来,就瞧着桂长生手里拿着砚台在发愣,心里微微一紧,张了张嘴,道。“那是杨二娃的,俺今儿和他的拿错了。”
头一回,三郎跟自家嫂子撒了谎,心虚的眼神随着油灯光闪烁着,桂长生只是瞧了他一眼,笑道。“拿错了就拿错了,俺就说咋瞧着不像俺上回买的。”说完,一副若无其事的将砚台收了起来。
手指握着砚台指尖有些发白,收拾好了后,便瞧见了三郎手里端着的一碗热汤。
“嫂子,喝碗热汤,若不然会着凉。”三郎将热汤递了过去,桂长生微微点头,接过来吹了吹,不紧不慢的喝着。
三郎又觉着今儿的嫂子有些不对劲,可仔细一瞧,也没见着哪儿不对劲,说道不上来,就是感觉有些生疏了还是咋的,弄的他心里越发的有些心慌。
吃过晚饭,因着今儿下雨,夜里冷,三郎就没教五郎和四妮认字,四妮拿上了胖婶屋里的梭子和斗笠,顺带着过了去。
五郎今儿受了罚,下午哭了许久,眼眶还是红的,三郎饭前没问他,后边问了才知晓是咋回事,桂长生只是说道了一些,并未开口骂过五郎。
三郎听完五郎说的,头一回骂了五郎,五郎自幼是有点怕三郎,三郎小小年纪就爱板着个脸,又不和五郎一块儿玩耍。
大郎去了后,他俨然成了兄长,五郎一被三郎板着张脸低吼了一句,五郎顿时红了眼眶。“三哥。。。”
三郎瞧着五郎哭了,才软了声。“俺往回是咋跟你说的,墩子那事儿,你到是忘了嫂子是咋领着你去跟人掐架的,你以为嫂子啥都不担心,啥都不怕。”
桂长生虽从没说过啥侨情话,但有一回,三郎见着了嫂子一人在抹泪,心里堵得慌,却不知晓说道啥。
五郎哽咽着点了点头,两人没在堂屋说,去的厨房,若不然也是让屋里桂长生和杨氏听着了。
说完话后,才让五郎洗了脸,赶紧上炕头去,随后便去关了门。
五郎上炕头还哽咽了好一会才挨着杨氏睡了过去,桂长生回来时淋了雨,喝了热汤也不顶用,上了炕头躺下没多久,就觉着鼻塞了。
呼吸也重了起来,又觉着炕头烧的太热,浑身燥热不已,三郎进来,就瞧着桂长生坐起了身。
“嫂子,不舒坦?”三郎瞧着桂长生面色有些发红,油灯往炕头边上一放,伸手便探向了她额头。
桂长生眉头一拧,一手抓住了三郎伸来的手,拿了外套披在身上。“不碍事,你睡着,俺去厨房喝点水。”说完便绕着三郎去了厨房。
三郎看着自个空荡荡的手,心里一堵,有些作气的上了炕头,扯被褥蒙上睡。
桂长生不想喝苦哈哈的中药,摸了摸额头,是受寒了,从锅里舀了热水,掀开脖颈的衣领子,两指沾了水,便在脖子上扯些痧出来。
不管是扯痧还是刮痧,都疼的很,脖颈上扯的更疼,桂长生也是学着在现代,她年幼时,一受寒,老娘就用这法子给她驱寒,那会子还没扯上两把,就哭天喊地了。
扯了几道痧痕出来,桂长生觉着疼,但脑袋没那般发沉了,喝了些热水,才回里屋去睡着。
当天夜里,三郎睡的并不好,嫂子上炕头,他是知晓着,后边想了许久,莫不是是因着五郎的事儿作难?
三郎想来想去估摸着是这,才睡了过去。
好在炕头热乎,受了寒要出一身汗才好,桂长生即便是再燥热,也不敢掀被褥,她是知晓着,自个若是病了,屋里人着急。
忍了一宿也是忍的辛苦,到了早上,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上没下雨了,三郎早早的起身,看了看熟睡的桂长生,摸了她的额头,除了还未干的汗意,倒是不烫手,放下了心,吃了早饭赶紧去了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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