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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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长生见着,连忙递了银钱过去,一副门联从老先生这儿买也得十文钱,镇上少说得十五文。
买了门联,桂长生便回去,走到门口,又想了起来,转身朝妇人笑问道。“婶子,不知晓送娃儿上这儿识字,得多少学费?”
听得这话,妇人打量了桂长生一眼,道。“一两银钱一年,自然也不算上笔墨纸砚,这都得靠学生们自个屋里买上。”
一两银钱,桂长生还以为更少呢,先前听得墩子娘说要送了墩子和二娃来,可也是下了血本了?
见着桂长生面色犯难,妇人又道。“这一月两月的,都由了你们自个屋里做主,也不是说非得上这儿来学一年。”
桂长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般,她就说墩子娘咋那般舍得,道谢过后,便赶了回去。
学费这般贵,乡下庄子的人想送出个学子来也不容易,更何况大伙都知晓着,学子寒窗苦读也未必能上京中举。
想一想都是觉得前途渺茫,若是没闲钱的,谁又会去花费那般多银钱来送出个学子。
就是考个秀才出来,才能做先生,不然没名头,即便是在乡下庄子也难混得起头。
桂长生想到,若是送了三郎和五郎来私塾,一年是二两银钱,还不包括笔墨纸砚,自然也不在私塾吃喝,还得回来吃饭。
心里打算打算一翻,也就得看开年过后了,她是想,送私塾也得趁早送,五郎还行,三郎已经不小了。
今儿是大年夜,桂长生买了门联回来,就弄了面糊糊糊上门联贴好,这才喊了四妮和三郎进厨房忙活。
大年夜就自家人吃上,蒸个腊肉,再用大白菜的梗子切成片片来炒肉,又泡了干菜切碎来煎个大蛋饼,又是蒸面鱼,再加上炖鸡,一个大白菜,外加肉沫汤,摆上桌也是丰富的很。
一年到头也就吃得两回鸡肉,买只鸡回来还得花一角银钱,上回杨氏生辰,一只两三斤的鸡上桌还不够一人两块的。
末了,五郎睡觉还在砸吧砸吧嘴,说着好吃。
今年大年,自是不紧着了,鸡腿分了五郎和四妮,鸡翅腿分了杨氏和三郎,桂长生倒是吃了鸡爪子,在现代,过年吃鸡爪,那叫抓钱手,老一辈的都爱兴这个。
她年幼的时候,爱吃鸡爪子,不过因为年幼,母亲也给她鸡腿,她就不乐意,后来一听,她还小不会抓钱让大人吃。
其实啊,说来说去,就是将好的都给小娃儿吃,不过说法还是说法也是个好意味。
吃了大年夜的团圆饭,还得守岁呢!
桂长生收了碗筷,就架了火炉,将大罩布罩在桌上,火炉放在了下面,又去拿了零嘴,点心出来摆上。
听杨氏说,大年夜到了半夜三更时分,得在院子里面烧个火堆子,亮一会,刚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想到,在现代大年夜的十二点不是都放鞭炮。
在这边古代没有鞭炮的说法,自然就不同了,也是要守到烧了火堆子后才能去歇着。
守岁,五郎可受不住,大半夜的又没人玩耍,到了时候,瞌睡来了,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桂长生瞧着他实在撑不住了,将人拍了拍,抱着进里屋去睡着。
四妮和三郎也是哈欠连连,杨氏每年都守岁,自是熬得住,就是看她双眼都合上了,一会又睁开来。
“娘,你和四妮进屋去歇着罢,俺等会烧火堆子就成。”
杨氏自是乐得桂长生守岁,点了点头,和四妮进了里屋去,三郎瞌睡了一会听着桂长生说话,又惊没了。
两人围桌子坐着,谁都没吭声,桌上零嘴吃了大半多,这会瞌睡来了,也吃不下,晚饭本就是吃的饱食。
没现代的那些娱乐,桂长生也是待的无聊,三郎揉了揉双眼,抬步去了里屋,桂长生还以为他是要去睡了,也没吭声。
等三郎再出来,手里抱着个包裹,可不就是上回他受冻拿回来的包裹,现儿瞧着,桂长生才想起来,当时忘了这茬没问道三郎。
见三郎抱着物什出来,桂长生也没问,三郎将包裹递到了桂长生跟前,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手工粗糙的簪子,手指头的伤口没出血但口子却是外翻着。
一递过去簪子瞧的格外显眼。
桂长生瞧着物什,微微一愣,先是将三郎手里的物什拿开,抓着他手指看了看。“咋好端端的伤了?”见着伤口上还沾着污秽,赶紧的进了厨房去用碗舀了热水过来。
三郎瞪大了双眼,自家嫂子的反应确实是让他有些失落,还来不及说道,却被桂长生拿着受伤的手指泡进了热水里,热意带着刺痛感,好一会后,桂长生才让他将手指伸出来,拿了帕子仔细的将伤口上的物什擦拭去。
后,又剪了一块干净的布条子过来,给三郎包扎上,手指尖的伤口是好的快,但也疼人,手天天要用不是。
三郎皱着眉头,将包扎好的手收了起来,方才见着还有话想说,现儿一脸的失望垂着脑袋也不知晓在想啥。
等桂长生去倒了水,坐了过来,才看向了桌上被她放到一边的小木棍子,着实是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啥用的。“三郎,这是啥?”
说着,一脸疑惑的将小木棍子拿在手里看了看。
听了桂长生问道,三郎简直是一口气憋在心里没处发,半响过后,脸色发热,既尴尬又难为情,道。“那是。。。那是木簪子,俺不会那手艺就捣鼓成这般了,是送给嫂子的。”
桂长生本还想嗤笑一番,以为三郎有玩耍的性子,听了这话,刚上扬的嘴角僵硬了下来。
簪子吗?虽然瞧的不像,但小木棍子是被打磨了一番,摸上是有些粗糙却听三郎说了是簪子后,才觉着越看越是有点像了。
见着桂长生不说话,三郎又将包裹打开,将里面的袄子拿了出来。“这是俺去馆子忙活得的银钱买的,娘和俺们都有新衣裳穿,唯独嫂子没给自个买。”
桂长生看着袄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簪子,一时半会的愣了神,没由来的,眼眶一红,心里涌起了一股欣慰。
“嫂子。。。”三郎垂头不敢去看自家嫂子,紧张的坐着的双腿发抖,桂长生越是不吭声,三郎越是紧张的害怕,生怕嫂子不喜欢啥的。。。
桂长生擦了擦眼泪,应了一声。“多谢三郎为嫂子买的衣裳。”在这个屋里也算是努力了大半年,虽是知晓杨氏和屋里几个也都对她好,可总觉着空荡荡的。
“不用谢,嫂子喜欢就成。”三郎黝黑的脸火烧的发烫,说完紧着跑去了院子。“俺去架柴堆。”
桂长生的话不多,但三郎心里还是有些失望,虽是见着她收下了,可早先和自个想着的完全不同,心里岂会不失落?
瞧着嫂子那神情,估摸着,也不过是将他的心思当成了弟弟送嫂子物什罢了,越是这般想着,眉头皱的更紧。
桂长生可没想多,又怎的会知晓三郎那般心思,毕竟她在现代还真是没被人追过,现代和古代的男人又不同,三郎又比她小还没长成个人,若是换个比她大的,或许就不一样了。
☆、第八十一章 拜年
起早后,便是先给长辈拜年,桂长生给杨氏拜了年便去忙早饭,三郎几个给了杨氏拜年,又给桂长生拜年,桂长生瞧着几个小的,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人给了一个。
初一除了给屋里长辈们拜年,就是去村长屋里拜年了,再过后就是走走村里走的近的人户去喝杯热糖水。
桂长生也备了不少瓜子花生零嘴,吃了早饭就先去了村长屋里一趟拜个年。
村长屋里人来来往往的也多,进门的无非都是来拜年的,桂长生见着了大伙,也都道一声新年好。
从村长屋里拜了年,也顾不上坐下喝杯糖水,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人家也忙活不过来,大多的人都是来走一趟,桂长生自是不会例外留下来。
回了屋里没多久,墩子娘带着墩子和二娃就来串门了,墩子和二娃瞧着桂长生便喊了嫂子,嘴里一溜的吉利话,听的桂长生直乐。
“给你们俩一人一个红包,好生拿着去买零嘴吃。”桂长生说完拿出了包好的红包塞给了他们俩。
墩子和二娃却是看了自个娘一眼,桂长生会意过来,道。“瞧你教的,进门连红包都不收了。”
墩子娘努了努嘴。“收收收,俺可没备红包给三郎他们。”
“说道这些做啥。”桂长生塞了红包,连忙让人进去吃零嘴坐着,又赶紧去了厨房泡了糖水端出来,糖水就是烧开了的水里边撒些糖粉,甜滋滋的,也是让人一年里吃甜不吃苦的意味。
这墩子娘凳子都还坐热乎,胖婶和燕儿就来了。
“哟,墩子娘还早来了呢!”胖婶进屋见着墩子娘来了,先是打了个招呼,道了一句新年好。
“婶子,俺这给你拜年了,祝阖家欢乐万事如意。”桂长生笑盈盈道,请了胖婶和燕儿坐下,便紧着去厨房去又备了糖水过来。
燕儿还是头回给桂长生拜年,是嫂子定是要有礼的,桂长生也准备了燕儿的红包,直接塞给了她。
燕儿哪里敢收,她长到十岁就没收过红包了。
“还给啥红包,燕儿都快及笄的人了。”这乡下庄子,小娃儿收红包,也就过了十就是大娃了,自是不兴再收。
桂长生笑了笑。“燕儿,甭听你母亲的,及笄了又不是出嫁了的姑娘,人家出嫁了,回来还得收红包呢!”说完,将燕儿推回来的红包又推了回去。
墩子和二娃在屋里坐不住,便和五郎去了院子里玩耍,三郎和四妮给胖婶和墩子拜年后,四妮拉着燕儿直接进了里屋去说道话。
“咋的没见着三郎娘呢?”胖婶进门还想给杨氏拜个年,就是没见着人在屋里。
听的这话,桂长生朝里屋扬了扬下巴。“在里屋呢,今年不拜年,明年再拜,反正都一样。”今儿早她给杨氏拜年,杨氏便拒了,说是明年才能拜年,后儿一听才知晓,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头几年是兴了这个规矩。
过年了,也就坐在屋里,哪儿都不去。
“嗨,得了,俺们就不提这茬。”四人坐在堂屋吃着零嘴,五郎和墩子时不时从外边进来拿些零嘴出去吃。
“桂长生,你这衣裳不错啊!”墩子娘进屋就见着桂长生穿的新衣裳,虽和她穿的相差不大,可也大了去了,瞧瞧那衣领子边儿,还描上了呢,衣摆下边还有绣花。
听的这话,桂长生笑了笑。“这三郎上回去陈家馆子赚了银钱给俺买的,俺本是想省了,倒是让他费了心思。”换做平时,这话桂长生可不会说。
桂长生这般直道的说了出来,三郎坐在一旁喝糖水的动作一顿,脑袋快埋进了碗里,咕噜噜几下的将糖水喝完。“嫂子,俺去瞧瞧杨二娃他们玩耍些啥。”说完,逃似的去了院子。
见着三郎红着个脸跑出去,真是像极了动了春心的毛头小子,本也是毛头小子,人还未长成呢!
“啧,三郎对你这嫂子也是上心,平日里瞧着没啥话儿说,比起同龄的娃儿稳重懂事的多。”墩子暗想,索性是她没多嘴跟桂长生扒啦这些话儿,若不然真是跟自家男人说道的那般,三郎可得恼她了。
先前还以为物什是送给燕儿的,毕竟杨三郎也过两年就该说姑娘了,这年岁有点心思也是常理。
胖婶是瞧着笑眯眯的双眼,也不知晓是在乐呵些啥。“你是不知晓,三郎对长生还真是上心的很呢,俺听俺家大山说道,在馆子里边去忙活,可是求了人家掌柜的说了好一阵的话才答应下来,后边掌柜的瞧着三郎年岁不大,做事倒是牢靠,若不是三郎后边不去了,巴不得三郎留在馆子里边忙活。”
听的这话,墩子娘觉着胖婶说这话是有别的意思,见着她又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心里嘀咕了一番,难不成是有别的事儿?
桂长生听的明白,胖婶这话不就是故意说给她听,早前跟她提了三郎的事儿,胖婶瞧着还是没打消心思,也不知晓是胖婶想的,还是杨氏想的。
“这事儿俺男人说过。”墩子娘接了话,却是见着桂长生没开口,朝她看了一眼。“想啥呢?”
“没啥。”桂长生喝了一口糖水,道。“墩子娘,开了年,你不是要送了墩子和二娃上赵家村老先生那边去识字,俺昨儿去买门联,也是问道了,一年学费一两银钱,俺也想送了三郎和五郎去私塾。”
听的这话,胖婶奇怪道。“三郎不小了,五郎还成,你还打算将三郎送去私塾呢?一两银钱可不少啊,这还是学费,后边用的笔墨纸砚哪样不花钱,俺回老娘家那边,人家送一年就花了十两银子,笔墨纸砚贵的很呢!”
“十两?”桂长生不知晓在这边笔墨纸砚可不是在现代,在这,那可是珍贵的物什,不然,一般人屋里,哪能不舍得送个学子出来。
“可不是,俺老娘家那边,也是瞧着日子过的宽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