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进化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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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脸上怒容尽显,却夹杂着一分无奈的宠溺,沈夙媛心知,只讨饶地笑道:“小辈们的事就让咱小辈们去忙活便是,您也说您而今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安生些好好休养身子,活他个长命百岁才是正经事!”
前半段还是胡乱的话,后半段却是顺了老人家的心意。
话是通俗,却非常易懂。她瞧着她这极是疼爱的外孙女,心眼里铺满了水,柔软绵延,面色慈蔼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晓得,那也好,皇祖母再不提就是,不过就算皇祖母这不忙活,另也有人会来张罗。皇祖母这,而今就只盼你们……你们好好的就成。”说着哎地一声叹息,手轻轻按在沈夙媛手上,不再说了。
沈夙媛低头不语,这样温情的时刻她总不好再说点胡造的话坏了气氛。不过沈夙媛这不说,不代表另一头的相关人物亦是不吭一声。
朱炎一向同太皇太后亲近,见此场景,不免心中有所触动,他虽和沈夙媛暗自订下荒唐的契约,然而心底里对她的那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情愫亦让朱炎常常难以自控,他倏尔从座椅上直起身,三步并作二步来至太皇太后身前,长身伫立,风姿绰然,顿时将沉陷在忧郁氛围里的沈夙媛给惊动了。
她仰首,眼神闪动,而朱炎已不客气地挨着她侧身坐下,伸过手掌按在太皇太后和她的手上,情深意切地道:“皇祖母尽管放心,无论如何,孙儿都会待夙媛极好的,就如同对皇祖母一般。”
沈夙媛呆了,她机械地扭头,眼角微微抽搐。
太皇太后的另一只手覆盖上来,凝视着朱炎,一脸的孺子可教也,动情道:“皇上能明白皇祖母的苦心就好,夙媛……就交给皇上了!”说着拿起沈夙媛的手塞到朱炎的掌心里,沈夙媛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当着皇祖母的面抽回,只在两人中间一副超脱凡尘俗物,双眼完全放空的模样朝外望去。
好像……她就这么被卖了?
第11章 轮弊端
太皇太后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彻好,御医说了要多加休养,同朱炎和沈夙媛说了会,老人家就犯了困。贴身侍女打了帘子伺候太皇天后就寝,沈夙媛本还想坐在床头说些体己话打发剩下的空档,但老人家却是不让,意思是一切事宜待她醒来再说,恰皇上余出这半天闲暇,她愿意也好不乐意也罢,礼貌上还得好生伺候着去。
沈夙媛深刻怀疑太皇太后的内心仍未罢手,不过她嘴上不会说出来,只点头应声,打帘子出外头,一照面就同朱炎的人对上了。就见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跟前,同她娇小纤细的身段前后呼应,相互辉照,恰如其分。
她怕惊扰了浅睡中的人,只抬着一双水汪汪的玉宝石般散光的大眼,瞅着朱炎小声道:“皇祖母躺下了,皇上,去外头说罢。”
朱炎难得不反驳她,低首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薄唇含了含,只低低应了声就跟沈夙媛走到殿外,看她甫一出殿门槛就浑身放松下来,朱炎的唇角翘得老高了,他有些喜欢这样的气氛,这样毫无缝隙地融合到一块,好似他是她的一国。
沈夙媛自不会知道朱炎此刻心里所想,她只略略郁闷还得等皇祖母醒来,那这会子她不得和这位皇帝陛下再度周旋咯?她转身仰首,刚想说皇上您国务繁忙,既皇祖母歇下了,您忙朝政之事要紧,无需同她在这消磨时辰,却不想这句酝酿半晌的话在朱炎专注凝视她的眼光打量下,无法从沈夙媛口中合情合理地说出来了。
人是特意挑了一天出来的,她若是提及倒像在找朱炎的茬似的。
沈夙媛心念速转,便开口道:“皇上近来可好?”这种某人近来如何的句式一般而言,都是通用的,特别是对于两个关系并非很好的人来说,要挑起最初的话题,无疑是最合理且恰当的。
朱炎看了沈夙媛一眼,见她今日气焰不旺,一身淡粉色云罗裙,身披翠水薄烟纱,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微仰首时颈段如藕白,于这雨过天清里如一朵出浴的嫩莲。眼是烟波,如蒙着一层轻纱,满含情怀地朝他望来。
年轻的心颤动了几下,他不由地跨前一步,低头哑声道:“你猜朕是好还是不好?”
沈夙媛可非傻子,少男情动的气息紊乱地吹在头顶,她哪能当做瞧不见,然这条廊上还有太监宫女瞅着,朱炎这般……已是叫她为难了。想来她该等无人时再挑话题,而今是早了。不过作为心理年龄已是而立初头的沈夙媛还是感叹,面对敌要人员,朱炎小同志的定力很不坚定哪。
“皇上真龙天子,想是极好的。”套用刚才朱炎回答太皇太后的句式,沈夙媛举一反三,很巧妙地避开朱炎的问话。
果见他眼底里生出一些蠢蠢欲动的火苗,沈夙媛抬眼就道:“皇上,不妨去偏殿里坐着说罢,这廊上……不好。”迟疑半天,沈夙媛嘴里过滤一番才吐出不好两字,而水润大眼瞅了瞅朱炎,便先一步朝偏殿而去。
朱炎被那眼神望得心神一荡,然转瞬间却浓眉紧蹙,他捏了捏拳,又在心里提醒一遍自个儿,这是只妖物,是只迷惑人心的魅,你身为天子圣上,怎能被她给勾了魂去?可想归这么想,朱炎的心却依旧为沈夙媛的一颦一笑所牵动。
入了待宣休息的偏殿,朱炎极有先见之明地将殿中服侍的宫女都遣到外头,他心里既是恨着沈夙媛总拿他取笑逗乐,又不免被她的狡黠娇慧给吸引,少时如此,而今亦是如此。他不是未曾想过要狠狠惩治这骄纵妄为的沈夙媛,然他思前想后罢总会觉着她的那些举动是真性情,他顾忌沈家便勉强忍下来,反正事后想来也不是大事。
就是这样一桩桩本该是大不敬的罪行,到沈夙媛这,那法治就全失效了。
沈夙媛入座后见朱炎不声不响地,只拿眼动不动地看她,剑眉下一对浓墨般的黑瞳里似在深思考量什么,便不急着说话,坐小塌上,用纤细精致的指甲里拨弄着置在案几上的紫金香炉小口里冒出的白烟。
她总能在无趣之极的氛围里自个找乐子玩,手指头绕着白烟打转,居然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朱炎剑眉拢起,看她玩着那小事物居然无视他的存在,心里头感到异常不悦,嗓子里酝酿一会就咳出了声。
“咳——”
沈夙媛那根不安分的手停了,歪着的身子直起来坐好,她斜眼朝朱炎打量一番,道:“皇上是有什么话想要和夙媛说么?”
朱炎的视线落在沈夙媛一张俏脸上,看她悠哉惬意的模样,心里原本被她无视的火焰奇妙地消无影踪,只升起一点无可奈何的怜爱,他看着沈夙媛问道:“你可想过怎么说服你们沈家?”
沈夙媛眼里显出一分意外,这事她心中早有打算,朱炎这一问是非常多余的,毕竟他而今境况关键点还在于她。对于朱炎的这份多余的关心,沈夙媛接受,但拒绝透露。所以她笑了笑,道:“唔,宁死不从?”
朱炎嗤地笑了,很快他又收起笑,思量着她的话心头生出一丝古怪滋味,他的浓眉朝中间不断靠拢,直皱成‘川’字后忽地松开,不去看她那不正经的笑脸,低声道了句:“若朕愿意让你做朕的皇后……”
“皇上万万不可!”沈夙媛截断朱炎的话。
朱炎拳头倏然攥紧,他严重后悔刚才说的话,她就是个没心肝的人!
沈夙媛看他那模样,就知晓朱炎小同志是闹别扭了,她似个老人家般长声一叹,眼睑垂落,盯着案几上的紫金香炉轻声陈述:“我沈家在朝中的士族子弟众多,中枢要地都有渗透,父亲大人的学生遍布朝野,从先皇起就已显露出压人一头的势气,皇上您而今登基未满几年,尚还受限制,阁老们一个不如一个,辅佐大臣的权势同样一个个被剥削。如果父亲大人是个知事识趣的,就该在这档口上引作榜首,暂避锋芒。如皇上所说,天底下最大不过的那个人,仍是您。沈家位高权重,犹自不知已露越俎代庖的嫌疑,夙媛若再出风头,便是皇上不动作,张太后也要联合其他闲散势力对付我们沈家了。”
朱炎心中震撼,半抿着薄唇,侧脸异常冷硬,等她说罢才淡薄道:“你说得对,如此下去……这沈姓都可替了皇姓了。”
作为专业卖队友的夙媛同志听到朱炎如是说,心头微惊,一直以来,她都奋斗在卖队友的前线上,而今朱炎的话算是确认她这条卖队友的路线价值是非常之高的,毕竟靠山靠水都不如靠皇帝稳妥啊!
第12章 知足常乐
和皇帝讨论朝政是件很头痛的事,毕竟一个说不好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更何况她沈夙媛还是个女人,后宫不得干政,莫说她这个即将进入的准后宫关键人员。不过沈夙媛于朱炎跟前向来肆意,而她总也觉得朱炎是习惯了。直至这一刻,沈夙媛还是认知到,再心胸宽厚能忍的人,总有他的底线。
她的那些小打小闹,终是没触及到他的心理底线罢了。
朱炎的侧脸轮廓刚硬如铁,在他说这句话时,一张唇抿着,侧看去就如刀锋般冷冽。
沈夙媛丝毫不怀疑若沈家真有动作,这位年轻的圣上就会抄起镰刀,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解决掉沈家这颗毒瘤!心底轻叹,她感概自个这尴尬异常的身份地位,往后日子可不好过哪!然而再不好过的日子,也总得过下去不是?
她挑眉看向朱炎,声音温软:“皇上无需担心,夙媛答应皇上的事,自然不会失信。除了夙媛这头,皇上可也要坚持己见呢。”
朱炎本还沉陷在沈家权倾朝野的境界中,听得沈夙媛的话,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在脑子里激烈地冲撞起来,但他的表情依旧冷如硬块,直钩锁住这面前瞧上去娇娇嫩嫩的少女,片刻后已出声:“沈夙媛,你总想要激怒朕,朕偏不让你如愿。”
说着,那手掌越过案几,越过紫金香炉,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颚。
幸而这殿内服侍的宫娥都被遣到外头去了,若不然瞧见这般情形,指不定如何疯传,特别是在这道紧要关口上,被有心人再加以利用,会引起怎样的风波想必大家伙儿都门儿清。
沈夙媛不羞也不恼,只一对轻灵俏丽的水润大眼直勾勾盯着朱炎,软声软气竟出奇乖觉:“皇上何故这般恶意揣摩夙媛的好心,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话,是夙媛掏心掏肺和皇上交代了,难不成皇上喜欢夙媛心底里藏着事,什么都不与您说?”
见她这般,朱炎气恼之余又滋生些许说不明的怪味,他将手拿开了,眼睛却狠狠刮了眼沈夙媛,俊朗的面上浮现一丝古怪异常的表情,他想到沈家而今的局势,想到林家,想到张太后,还想到这根基尚未稳固的皇朝,最后眼神不自禁地落回了沈夙媛的身上,盯了半晌,才从鼻子里轻轻一哼,“还未入宫就这等善解人意,知道替朕分忧,朕真真欣慰。”
“应当的。”沈夙媛落落大方地一笑,姿容得体,仪态端丽。
朱炎的拳打入棉花团里一点不奏效,心底里窝了火,又间杂着一些对她的别样情绪,思维逻辑一时未能专注集中,攻击力度显然大不如从前,哼了哼已不再言语。这倒让沈夙媛稍稍讶异了一下,不过她虽觉逗弄朱炎是件很爽的事,但好歹也知晓分寸底线。
沈夙媛深知人这等高级动物,心思复杂,不能用一种方式轻易拿下,特别是如朱炎这等高等动物中的统领者,其人性情多变,愈加不好掌握摆布,须得设一个阵法,使出全身招数,将其团团围住,密不透风,让他整个心就管绕着你转,这就算是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了。而她如今所做,正是这个道理。
在这种混乱时局中,她的目标很明确,说到底朱炎才是这天下当家做主的最高主席,她不祸祸他还祸祸谁去?
“难得皇上闲暇下来,不若在这打个盹儿休整一番,夙媛替皇上守着罢。”说来她和朱炎侃谈的时候不多,多是三言二语朱炎就耐不住性子火了,明里暗里的和她扛上劲来,很少平和下来说个闲话。不过朱炎若真要同她谈些朝廷上的事,那沈夙媛约莫也答不上,而家常事……貌似以朱炎的暴脾气估计会不耐烦。仔细想来,两人居然当真无话可说。
沈夙媛心中叹道,看来和皇帝交流沟通也是门必备的技术活,她这等非专业人士待用时方知技穷。
朱炎大抵是明白她的处境尴尬,可他平素也是个淡寡冷硬的性格,主动挑起话题根本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少许沉默,忽地轻咳一声问道:“可会下五步棋?”
沈夙媛知道五步棋,就是现代的五子棋,不过在这是民间百姓闲来无趣时创出的简易把戏,粗陋简单,于皇宫里上不得台面,故此沈夙媛对于堂堂一皇帝会提出这种建议而感到些微惊讶。
朱炎注意到她的眼神,蹙眉解释:“听姑母说,你不会摆弄那些琴棋书画之类,既你现下无趣得紧,这五步棋总还是会的吧?”
见他一板一眼的模样,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