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传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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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望舒喂完了虾肉还舀汤喂,沈梅君吃不消,伸了手到桌下去抓他大腿,示意他别太过火。
席上除了两位怨妇,还有两位未出阁的姑娘呢。
傅望舒唇角高高挑起,么斜了沈梅君一眼,右手拿汤勺不搁下,送到沈梅君唇边,左手把她小手握住,指尖在她掌心撩拨。
沈梅君气得瞪他,当着许多人的面恶狠不起来,这一眼似嗔似怨令人心神激荡,傅望舒略停了一停,不只不松开,还更进一步,勾挠的手钻进沈梅君宽大的衣袖,在她玲珑滑腻的皓腕间来回轻摩,继而缓缓向上,指尖下的温度从开始的微温到后来烧灼般的热,炙烫着沈梅君的肌肤,渐渐的连皮肉下的血液都给他点燃起来。
沈梅君身体轻颤,紧紧地咬住下唇,傅望舒的长指摸过手腕摸上小臂,撩拨着,似远又近,指尖划着圈圈,划出春水荡漾着泛了开去。沈梅君给他摸得瘫软,手臂麻麻的没了骨头,整个人像一汪煮沸的水,因他的动作而腾腾翻滚。
砰地一声,傅老太太砸了箸子。
“今晚怎么没有红翡绿翠?”
“啊?”傅太太又羡又妒整个注意力放在傅望舒和沈梅君身上,闻言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张大嘴巴看着傅老太太。
“太太吩咐的,今晚不要上红翡绿翠。”灶房执事曹大媳妇在一旁侍候着,怕担责任,急忙撇清。
“你知道我每餐必得要吃醋溜小白菜的,怎么撤了?”傅老太太把满腔邪火撒到傅太太身上,也不装斯文说什么红翡绿翠了。
“这个……”傅太太本想说听她的丫鬟讲的,话到唇边吞回,那丫鬟的话,可是半句没提到傅老太太让不要上醋溜小白菜的,甚至也没说傅老太太不喜欢吃,人家只是在那说要学新菜式让傅老太太喜欢。
是自己会错了意。
“老太太息怒。”沈梅君趁势把手从傅望舒手里抽出来,吩咐灶房执事:“曹大娘,流觞轩灶下有两个菜,我试着按老太太口味做的,你带两个人过去端过来。”
“是,沈姑娘。”曹大媳妇正惶恐着,一时间也没去细计较,招手唤过两个丫鬟急忙走了。
沈梅君第一个对流觞轩之外的执事下的命令,没有任何阻碍地落实了。
曹大媳妇很快带着人端了菜过来。
藕片浅浅的酸还有淡淡的甜,黄瓜碎嫩新鲜,再家常不过的菜,傅老太太尝了一口,甚合口味,让丫鬟把两盘菜放自己面前。
两盘菜份量不大,傅老太太吃完了,意犹未尽,饭毕净手漱口后,对沈梅君道:“做得不错,教一下灶房的人,以后没让停,这菜就一直上。”
“是,老太太。”沈梅君站了起来恭敬地道,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帮傅老太太拭手。做完了,转头吩咐曹大媳妇:“曹大娘,挑一个伶俐的,以后专门做老太太的菜,让用心些,每月给这个人多加一百文月钱。”
“这不妥。”傅太太大声道:“月银多少都是有定例的,随随便便就涨月钱,府里得增加多开开销。”
沈梅君不软不硬顶了回去:“这不算是随随便便涨月钱吧?服侍老太太的人本来就应该贵贵些,侍候的老太太开心了,做小辈的也就开心了,就是涨个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的,也是很应该的。”
沈梅君话里话外,傅老太太是天王老子,享受什么样的级别都不为过,傅太太语结,再纠緾下去,就是她不尊重傅老太太了。
傅老太太听着沈梅君的话很受用,她一惯和傅望舒不合,不想给沈梅君打理家务,有一个私心就是怕沈梅君跟傅望舒一鼻孔出气,自己的供应不自在。
这晚傅太太又不上她最爱吃的醋溜白菜,她心里想着这是傅太太恼自己没帮其拿住管家大权故意报复,很是不满,两下一消一减,登时言语偏了:“就按沈梅君说的办。”
语毕,搭着丫鬟的手径自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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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众人先后散去,收拾自有管事婆子,沈梅君和傅望舒一起回了流觞轩,进门后,傅望舒往书房去,沈梅君一刻不停顿跟了进去。
“大少爷,你以后能不能别在人前那样做?”
“不在人前那样做,在人后就可以了?”傅望舒淡淡问,把沈梅君拖进怀里,大手从她袖口撩进去,这一下与在膳厅中的旖旎细腻却又不同,粗鲁而蛮横,摩挲过小臂后,极快地按住她圆润光滑的肩头。
沈梅君紧张起来,袖子很宽,傅望舒再往下,就抓住她微微颤抖的峰峦了。
“真滑真软……”傅望舒叹息似赞叹,揉搓了几下,倒是没往峰峦而去,而是往后面探去,抚摸沈梅君光滑如绸锻一般的背脊。
他细细打着旋儿,呼吸缓缓急促了,沈梅君浑身激颤起来。
“大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她喊出声来,声音又细又软,打着圈儿绵如细丝飘进傅望舒耳里。
“教你而已。”傅望舒眸子有些赤红,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不带一分情绪。“方才若不是我与你装恩爱,老太太会怒得失控斥责太太出气?太太若不是给咱们的缠绵分散了心神,反应会那么笨拙?沈梅君,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那现在呢?现在可是一个人没有。”沈梅君很想狠狠推开傅望舒,想扇他一个大耳括子的,手足却给他挑弄得软绵绵没半分力气。
“你身子太敏感,我多教你让你承受得住挑逗而已,别以为你之前顺风顺水,那是因为小四还没亲自己出马,小四对女人最厉害的,不是斗心计,而是擒身体,沈梅君,我摸一摸你的手你就滩成一汪水,这么个样你怎么抵挡得住小四。”
“你不要找借口。”即便他说的有道理,沈梅君也不会傻得以为他这么着是真的为自己好。
是在找借口吗?傅望舒自问,看着沈梅君盈着晶莹泪滴的粉脸,心口和身体都痒得厉害。
“那就算了,我以后不做了,抵挡不住给小四得了身体去时可别后悔。”傅望舒把手从沈梅君袖子里抽出来,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滞。
“沈梅君,今天你的表现都很好,很会创造机会抓住机会打击敌人立威,不过还不够,要不要我教教你明日怎么做到利剑出鞘人人胆寒?”
“不要。”沈梅君恨恨道,恼傅望舒对自己动手动脚,傅望舒利索地没有半点留恋地收回手,又更让她愤怒委屈。
沈梅君往房门奔,一刻也不想停,一时半会亦不想和傅望舒多呆。
“你最好是整理一下衣裳,把脸上的泪擦干,等眼睛不红了再走,不然,你娘又得费心打你了,打在你身,痛在她心,不大好吧?”傅望舒噎死人不偿命,在沈梅君背后凉刺刺讽她。
沈梅君给气个半死,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咬着牙低头整理被他弄乱的上裳,仔细理发髻拭眼泪。
“眼睛还是红红的,皮肤太白了太显眼了。”傅望舒走到沈梅君跟前细细打量,在沈梅君怒得咬唇时,晒然一笑,道:“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看你的小情郎吧,回来时眼睛也能见人了。”
开口闭口小情郎的,沈梅君怒气更甚,不过懒得和他计较,盘了画廊后就没和骆展鹏见过面,她心中牵挂着,告假不便,傅望舒愿意带她去见骆展鹏,她求之不得。
倦鸟归巢歇息了,晚霞躲进云层,黄昏的街道氤氲着阳光煦暖的气息,马车里熏着薄荷香,味着清淡,丝丝缕缕似远又极其近,像身边傅望舒的味儿,清冷着,却又炙热如火。
沈梅君端端正正坐着,竭力忽视身边如魑魅在侧的傅望舒。
晚上一般没有客人,但骆展鹏勤快,还没关门,沈梅君进门时他一眼看到,欣喜若狂扑过来,抓住沈梅君说个不停。
“梅君姐姐,你怎么这么多天没来,我想死你了,你的脸好了……”
“姐姐不得空。”沈梅君微笑,定睛看骆展鹏,才几日不见,骆展鹏似乎长大不少,簇新的粉蓝长衫,腰间系着翠色丝绦,身如秀树,神清骨秀气度不凡,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梅君姐姐,晚上不回去好吗?今日有客人委托要一幅《玉堂富贵图》,约定要一百零一朵形态各异的牡丹,你留下来帮着我一起画好不好?”骆展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沈梅君,像是要把她粘住不放。
绘一百零一朵形态各异的牡丹可不是易事,沈梅君转身问询的眼光看向傅望舒。
“明日你还要向太太夺权,哪有精力绘画。”傅望舒皱眉,“说一会儿话,说完话就走。”
“梅君姐姐你有事就算了。”骆展鹏有些失望,复又高兴起来,“姐姐,听我姐姐说你喜欢吃山楂糕,这几日我让我娘每天都做了些,你来的正好,跟我来,尝一尝。”拉起沈梅君就往后院走,百忙中转头对傅望舒道:“傅公子请随便坐。”
傅望舒在商圈里行走,从未受过如此冷落,心里却气不起来。
纯真质朴刚毅强韧,骆展鹏在逆境中没有变了性情很不错,若他不是见了沈梅君就要去摸她的脸拉她的手,他很乐意培养带契教导他。
画廊后面院落不大,小巧玲珑,骆太太拾掇得甚是齐整,院里芭蕉碧绿,墙角粉紫黄白花儿烂漫,屋内布置虽不是精巧绝伦,却极是简洁舒适,引枕靠背看起来松软干净,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厅里没人,灶房里有砧板杯盘的响声,想来骆太太在灶房里,骆展鹏没开口喊她,也没进灶房端山楂糕,把沈梅君按坐到椅子上,半蹲到她脚边,看着她,小声问道:“梅君姐姐,傅大公子怎么肯带你过来?没要你答应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小孩子心眼还真不少,沈梅君失笑,摸了摸骆展鹏的头。
傅望舒不喜欢她见骆展鹏,她心中知道,今晚为何带她来找骆展鹏,她隐约也猜到,傅望舒是见她发脾气了,想哄哄她。
这种别扭的感觉不便和骆展鹏说,亦说不清。沈梅君笑着摇头,压低声音道:“那府里的太太是大少爷的后娘,一直暗里使绊害大少爷,大少爷要我帮他管内宅。”
“你帮他管内宅?”骆展鹏惊叫,又急忙压低声音,紧张兮兮道:“梅君姐姐,你一个外人管傅家内宅会很辛苦的,而且,往后让人听着,还以为你和傅大公子不清不白呢,梅君姐姐,后日《玉堂富贵》图交了以后能得三十两银子,你那时进傅府签的不是死契又没要卖身银子,赎身应该不难,你先赎身出来吧。”
真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沈梅君眼底有些濡湿,低叹了一声,道:“卖画儿得撞巧有人要,有时十天半月一个月卖不出一幅,咱们这是还没付租帮着老掌柜卖,若是付租,所剩无几了,先积攒着,尽快把你姐姐赎出来。”
“那你呢?”骆展鹏有些难过,眼里满满的不甘和担忧。
“不需担心,大少爷不会强人所难的。”沈梅君读懂他的忧虑,笑着安慰他。刚想让他带路去灶房和骆太太见礼,傅望舒推了院门进来了。
打眼看到骆展鹏半跪在沈梅君膝前,傅望舒幽深的眸子一道闪电滑过,浑身冷洌的气息像轰隆一声惊雷炸开,沈梅君吓得一震,下意识就去推骆展鹏。
傅望舒也不说话,用力扯起沈梅君往外走。
骆展鹏半蹲着腿麻,被沈梅君推开时跌倒地上,等他站了起来追出门外,画廊外面已空无一物一人,只有沉暗的青石板泛着寒光。
“展鹏,我听着有别的人的声音,怎么?不是你姐姐回来了。”骆太太在灶下忙碌着,听得声音寻出来。
“不是,是梅君姐姐来了。”说完了,惆怅之余,骆展鹏还不忘补了一句:“梅君姐姐要去和你见礼的,傅大公子有急事找她,才急忙走了。”
骆太太嗯了一声,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想说什么,看看儿子,把到唇边的话吞了回去。
儿子还小,只是懵懂着,此时劝他放弃还不如不要挑开。
那沈梅君再好,在少爷身边服侍的人,哪有清白可言,骆家如今虽穷苦,也得娶个清白人家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回
傅望舒拉了沈梅君上马车,沈梅君以为要回府了,不料他却对车夫道:“到漪澜园去。”
漪澜园虽是清雅的所在,可出入的男人那么多,白天去也罢了,晚上自己一个女孩儿去哪行,沈梅君启口欲反对,傅望舒没给她机会说话。
“内宅妇人粘粘软软,行事细腻有余刚勇不足,你如今的境遇当抛开束缚大刀阔斧而为,不然,别谈什么杀回去报仇雪恨。”
好像有道理,然则,行事果敢狠厉和到龙蛇混杂的地方没关系吧?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傅望舒接着道:“首先要从心里不把自己当弱质闺阁女儿,无拘无束敢作敢为什么地方都敢闯,若一味守着女儿家的规矩,哪来的英风爽朗豪气万千。”
沈梅君沉默了。
以前在侯府时,所受的教导这不准那不许的,被赶出侯府后,她若是守着那些规矩,和她娘母女俩早饿死了。
晚间的漪澜园灯火闪烁碎光点点,没有日间人多,还是上回那个包厢,进了包厢后,傅望舒一言不发歪靠到软榻上,似是很疲倦。
打理着诺大的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