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芊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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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他要随同孙少将平定江东，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阻碍，只好离开他了。我想等他一番作为之后再回去，但不知那时他还要不要我了。”

貂蝉面容悲伤道：“何苦求取天下英雄，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我笑道：“没啊，我也希望跟他隐于乱世，但是无奈，他不懂我的心。”

这样说清楚搞明白之后，我便一直和貂蝉谈心，她说她的华弯，我不得不千遍万遍的提周瑜，把三年来的事情全都讲了个遍，除了跟曹操的交集。那些小时候陪伴他长大的历程，就只好信手捏造，说他一直教我弹琴跳舞，特别严厉。我讲着讲着就说到了很多和郭嘉的往事，只是冠以了周瑜的名字而已。幸而他们的性子是有些相似，要不对调也容易听出来。

弯弯自从跟随吕布三年战争之后，整个人的性格越发男性化，连武功也是突飞猛进，和我切磋的时候，有时竟然能将我撂倒。

夏天的氛围越来越浓，大清早就听到院子里一直鸣叫着知了的声音。

这些个日子我拜托弯弯利用她现在的权力，给我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深入曹营，终于等到她传来消息，说是再过不久曹操就要整军过来，攻打巨野。

听闻这等紧急的消息，吕布立马迁走貂蝉，生怕战乱之中又是和她走散。他见过几次我和弯弯棋逢对手的打斗，便放心把貂蝉交给我和弯弯。吕布还道曹操荒淫无度，貂蝉千万不能落入他手中，否则只会如那什么大乔姑娘一样，倍受凌辱。我听得鼻子冒烟，恨不得立马就去解决了曹操，救出姐姐。

在我们离开巨野的时候，曹操的大军差不多已经杀阵过来了，弯弯想上战场帮吕布，可是貂蝉根本不容许她前去，生怕有什么闪失。

我们屯在巨野郊外，只听十里开外一阵烽火嘶鸣。

弯弯本来以为上回曹操没能打败吕布，这回应该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可是三天后迎来的不是吕布寻找貂蝉的人马，而是一片兵荒马乱，曹军占领巨野，吕布身负重伤。

弯弯肯定觉得自己没在吕布身边，未能照顾好他，要是平日里她会贴身保护，就算有箭射过来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挡上去。于是当她听到吕布受伤的时候，激愤之情难以排泄，竟是拿了战戟，大刀阔斧的跑去杀阵了。

保护貂蝉的任务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知道这厢曹军还在往郊外蔓延，不只是为了追杀吕布，更有找到貂蝉。眼见着吕布的人终于到来，可是曹军也是逼近眼前，我将貂蝉推到一边道：“快！我们把衣服换过来，你跟着他们先去找将军，记得还有保证华弯的安全！这里就交给我！感激不尽！”

貂蝉梨花带雨的离开，我随同几位仆从往另一边逃跑，曹军果真追了过来，我一边往后看一边逃，没走几步就被人的刀背打了下，整个人径直扑地。

我转过身，看到来人中没有曹操，看似他还在忙于收复巨野，所以捉拿貂蝉才交给了几个下属。

我被他们带上马，幸好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貂蝉，这会儿即便揭了我的面纱，也只是淫笑道：“果真倾国倾城的美人……主公定会大赏我们的！我们这便带貂蝉回去。”

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是怕弯弯一个莽撞，真的为了不爱她的吕布付出了生命就不值得了。

我被一路押回兖州，也没有人动过我，顶多遭人摸摸脸，捏捏腰而已。

兖州乃曹军根据地，我被送达之后，军令便传，将貂蝉与大乔一并关着便好，一切等曹将军回来再做定夺。

我本想移花接木，想着和大乔相似的容貌，然后找人把她和我换了弄出去，毕竟来接我的人中，我找到了十分熟悉的对象。

那便是荀彧。

可是当我发现自己和大乔除了身材以外有些相似，音容相貌根本如没有血缘的一样之后，什么打算都泡汤了。

我看着大乔，她也一筹莫展的看着我，我不可思议道：“大乔……姑娘？”

她点头，眼里毫无光彩。

我又问一句以示肯定：“乔莹？”

她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接着不久荀彧就过来，他道他有些话要与貂蝉讲，便将我给拉下去了。

我还想着他来接我时的那一瞪，像是见鬼了一般。我自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是变瘦变高而已，他也不必用那么诡异的目光盯着我。以至于他现在有话同我谈说的时候，连旁边的曹军都不可思议的望了一眼我们。

他方才进来喊“貂蝉”，我还以为那是在喊别人，压根没有感觉到，回头看大伙儿都望着我，我才恍悟道：“对对，我是貂蝉！”

我兴冲冲的跟他走了出去，待得周围的人都被遣散的时候，他才扶额道：“我本以为……貂蝉长得像我曾经遇到的一个小女孩……却想，”他有气无力道，“你真的是芊芊！”

我点点头，表示苦涩道：“我是来救我姐姐的。”

“你怎么过来的？”

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他解释乱七八糟的过程，只得一句话解决道：“我扮作貂蝉过来的啊！”

他拍一下我的脑袋：“这么危险你也敢！要是让奉孝知道你这般胡闹，非气死不可！”

我仰头道：“先生知道奉孝现在在哪里吗？”

他道：“前些日子听闻他离开了袁绍，信里说袁绍乃竖子，不足与谋。现下我也不懂他去了哪里，只能等他下一封信寄到兖州了。”

我扮作可怜道：“先生会救我出去的吧！先生你是看着我长大的！”

他道：“你，我自然会帮你弄出去，就是你姐姐太麻烦了。主公说要拿她换一个人，但不知为何还是没人来解救她……那孙策也不懂是何用心，未婚妻遭人掳掠，自己反倒不闻不问。”

他这样说着，我也奇怪曹操居然没跟他讲说要拿大乔换小乔，正是疑惑。荀彧一拍手掌，喝道：“你这丫头！难道主公要换的人是你！主公怎会认得你？”

我楚楚可怜道：“如今先生知道我必来的原因了吧，只要先生把我姐姐救出去就好，其余我来应付。”

他转身犹豫：“不行，那样奉孝和主公都会寻我麻烦的。”

我拉着他的手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放走了大乔，留下了小乔，曹操断然不会责怪你的！再说我会武功，我能自保，曹操奈何不了我，前几次如何，这一回也是一样。”

他终是耐不住我求情，眼看着我下跪，只好道：“罢了罢了！先生只帮你这一回，接下来的路可照应不了你了！”

我拼命点头。

第28章　兖州曹营

趁曹操还未凯旋之际，荀彧吩咐了人把大乔送走了，一开始还遇到诸多困难，因为侍卫严防死守不肯让荀彧带大乔出去治病。但后来荀彧找了我扮作大夫去看大乔，然后移花接木就把大乔当做大夫送出曹营，一路南向送回皖城。

我就住在大乔的房间，做我的大乔。

貂蝉失踪是无所谓的，因为曹操是想得到她，但并非一定要夺到手不可。荀彧只说貂蝉郁结在心，前些日子在院子里走走，跳湖自尽了。

至于那跳湖的是谁，我也不好去问了。我自然知道荀彧不会再安排什么计策好把我送出去，因为他效忠的是曹操，一个我不能将他的前途全给毁了。

曹操大胜而归，三军庆贺。我看着院落之外的喜庆欢呼，却越发忐忑。曹操如今已经回来了，我一定要趁着他过来的时候一举擒下，然后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己逃出生天。

可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我还在院子里踱步的时候，外头就已经有人过来通传，说是主公大庆，邀大乔姑娘献舞。

我赶忙趁着梳洗打扮，把面纱蒙上，把匕首藏好。

到达宫殿的时候，只见曹操坐于三米之上的高堂，其余官僚下属鳞次两边，排开列坐。美酒当歌，人生几何。

听得那人宣一声：“大乔姑娘到——”全场的目光便注视过来，荀彧坐于人群之中，拿着酒杯摇摇头。我漫步走过他身边，他眼神凌厉的盯着我，似乎暗示我不要乱来，否则出了大事任何人都保不了。

我一紧张，也忘了跪拜，只伸手甩开衣裙，乐声起，我移步跳起。

跳的是江南鼎鼎有名的《倾国色》，我转踩九弯的时候，闭着眼睛还是只完成了八个，但看周围人都熟视无睹的份上，心想应该是没被瞧出我与大乔的区别。

但我抬眼看过高堂之上的曹操，他稍加眯眼，一瞥而过，拿起酒盏一饮而尽，只字不言。

我踩步飞起，转身拿过数丈菱纱，抛至栋梁，拉携而起，轻功的运行之下，身轻如燕，晃神之间便是飞跃上主殿。三步婉转，我转身坐入曹操怀抱，手里的匕首恰逢出手，暗处没人发现。

却想电石火花之间，曹操亦是一手控过我的手腕，匕首挪到一边，我睁眼惶恐，他眯眼怒视。

我们就这样对峙，台下一片掌声，均是祝贺主公夺得这国色天香的美人，殊不知我与曹操正暗中争斗，稍有差池，不是我死，便是他亡。

他手下加力，我还是宁死不屈，不松开匕首，他凑过来轻声道：“小乔，真的是你。”

我咬牙，转头甩过长发，他吃痛放开我背脊的牵制，我速速起身，乐声还在继续。

匕首落在他坐席一侧，远一点根本无人察觉，只是荀彧细看一眼，差点连手里的酒盏都掉在地上。

一曲《倾国色》过后，我退场休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等我出了大殿，送我回房的士兵整整多了一打，前后加派，丝毫不肯松懈。送进院子之后，那厢的首领又道：“主公有令，将碧荷院重重包围，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去！”

我一步三回头的看身后的把守，一层一层的包围起来，水泄不通。

回到房内，依旧我孤零零一人，连先前的丫鬟都不见了，现在无论如何，我都是插翅难飞的了。

我还在犹豫，转眼想自己究竟在等什么？还不趁曹操没有过来之前，先闪人再说。

我围着院子看了一圈，不出十米就有人面无表情的拦在那里，我关上门，跟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就听一声“恭迎主公”，我吓得面色煞白，赶紧就着角落的橱柜，拉开一扇，急急躲了进去。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开门，关门，曹操深沉略带戏谑喊道：“小乔？”

我就着缝隙看过，他将房间里里外外打量过去，转身回头开门问道：“人呢？”

士兵道：“就在里面，属下没见她出来过。”

曹操把门关上，走进内房，到处看看，继续唤道：“小乔？”

他掀开被子，空空如也，又是打开窗边的衣柜，继而起身笑得奸佞，“你是同我玩捉迷藏吗？”

我闭着眼睛捂住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听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浑身直冒冷汗，抓着一柜子的衣服试图往里靠一点。

猛地一道亮光，我霎时睁开眼，立马就给人一把扯了出来，惊呼出声。

曹操一下将我抱起，我大叫起来，他喜眉笑眼道：“真是可爱，着实可爱！”

天旋地转之间已被他一把扔上了床铺，我往后退，一下栽倒在地上，急忙擦着眼泪爬起，他也是转眼追上来，我扒门的一瞬，他就已经将我拦腰抱起，我怕得连声音都发抖了：“救命——救命！”

第二次将我压上床铺，他为了防止我逃跑，以身抵住，热吻下来，我扭转不依，大喊道：“你不要这样，不然我自尽了！”

他压住我的手：“自尽？大乔被我擒住之时也说要自尽，到头来还不是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我侧脸咬牙，落泪道：“我是真的会的，不信你可以试试，只要你碰我一分，下一刻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他眯眼看我，眼里尽是锋芒，怒道：“收尸！那好，我就看看你如何自尽！”他一把钳住我的下颚，逼迫我张口与他纠缠不休，浓重的酒味传来，我浑身都感到不适痛苦，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把枕巾都打湿了。

他给我脱衣，我侧身忍受，伸手拔下发簪，杀不了他我自尽总是可以的，便狠心朝自己的胸口刺去，他一把擒住，打掉我的发簪，跪坐在我的腰身上，“你！”

我愁苦万分的侧目看他，他反手将我的双手束缚到头顶，痛咬我裸露的脖颈肩膀，我像搁浅的鱼一样挣扎，虽然恐惧万分，但是什么都不敌被他侵犯来得恐怖。我忍住泪水，咬下自己的耳坠，使力咽了下去。等到他发觉的时候，金坠已经吞下咽喉，他掐着我的脖颈逼迫上来，我一副欲吐还休的模样着实痛苦。

吞下了金器，我也觉得好生难受，自己掐着脖子要死要活，曹操也赶忙起身，大喊道：“传大夫！传大夫！快去！”

我抓破被衾，曹操侧身在一边又急又怒，吼道：“蠢货！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痛苦万分，根本无法张口回答，只能遏制住自己的脖颈，蜷起身子呻吟落泪。

感觉金器滑过长长的管道，终于下去之时，猛地一阵揪心，我侧头便晕了过去。

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