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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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却道:“不,我有礼物送给你,无论如何,你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倒是我最快活的日子,我倒真以为我的儿子如此孝顺呢!你让我享受到了我儿子都不曾给过我的孝顺,所以,今日你虽然落难,我却忍有礼物要送给你。”
石隐想了想,自己出来得急,甚至连盘缠都没带呢,当下便又半信半疑地走回半步,“你当真如此想?”
“你过来,就知道我没有骗你,我当真是有好东西送给你。”
说着她往怀里掏去,仿佛是真的有好东西。
石隐便又走近了些,却见钟氏果然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袋。
石隐接在手里掂了掂,至少有十两碎银,倒也不错呢。
“谢了!”
“这里头,可不是银子,而是金叶子,不信你打开看看。”钟氏微笑道。
若是金叶子,那价值自然又翻了好多倍,大概是觉得这老夫人对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石隐果然打开袋子低首往里头看,却见老夫人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趁他在看金叶子的时候,忽然拔下头上的金凤钗,猛地往石隐的脸上刺去,这一下倒是用了十成的力,石隐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手中的钱袋落在了地上,她猛地推开钟氏,捂着脸尖声嚎叫起来!
钟氏手中还紧握着滴血的金钗,恶狠狠地道:“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冒充我的儿子!现下好了,我在你的脸上给你做个计号,坏了你这张脸的容颜,以后看谁还相信你是我的儿子,看还有谁会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帝君!”
石隐疼痛的倒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又挣扎着爬了起来,从怀里拿出那柄短刀,“老贱人,我杀了你!”
说着便颤抖着往钟氏冲来,钟氏见她半张脸都烂了,一只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那模样也当真是恐怖,她此时才觉出几分害怕,不由地后退。
身体僵硬,居然逃不开,被石隐扑了个正着。
二人便一起滚倒在地上扭打起来,石隐一心要杀了钟氏,手中的匕首用力地往下按去,钟氏一手紧紧地撑着石隐的短刀,一手的金钗却又在他的身上刺了几下,石隐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只一门心思地刺死钟氏。
但她毕竟受了伤,居然被钟氏又翻滚了过来。
反而金钗狠狠向他刺来,他见状,不由迅速往后退去,钟氏的眼中都是恶毒,觉得原来这石隐也不过如此,反而往前追来。脚下忽然一滑,踩到了一块圆滚滚的石块,啊了一声就扑倒过来,恰巧扑在石隐手的尖刀之上,噗——短刀刺入她的胸膛,她口中吐着血沫子,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正在这时,远远跟在后面的夏炚等人已经到了,见状,夏炚悲声唤了声,“娘!——”
石隐眼见众人冲过来,立刻撤了手,顾不得把尖刀从老夫人的身体里拔出来,真是直接将她的身体翻过去,以使自己的胳膊自由,接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往驿站内逃去。
夏炚冷声道:“杀了他!”
身边立刻有张了弓,搭了箭,瞄准了石隐。
石隐跑了一段儿,忽然眼前一黑,滚倒在地,却正好堪堪躲过了第一箭。他忍着痛再次爬起来,却发现这次来的可不是一箭,而是数十箭齐齐射来,要将她射成刺猥,他知道这次是决计躲不过了,干脆闭起眼睛等死。
却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手中长剑舞出好看的剑花,居然将数十箭齐齐挡下,然后一把抓起了姬静姝,二话不说,施展轻功往驿站内而去。前后不过眨眼功夫,众人全部都追入驿站,却不知道这原本挺热闹的驿站何时已经空了,到处都挂满蛛网,地上的积尘甚厚,走在楼梯上,可听见楼梯叽叽响着,透着苍老。
然而众人找来找去,却并未找到石隐和后面出来救他的那人。
尉迟靖和夏炚一起蹲在钟氏的身边,尉迟靖连忙替她把了下脉,之后摇摇头,道:“老夫人这一刀刺在要害之处,已然仙逝了。”
夏炚听闻此消息,眸子里还是出现了深切的痛苦。
毕竟,这可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若没有钟氏,便没有现在的夏炚,更不会有现在的天烬国。
一时间,夏炚握着钟氏的手,痛哭起来。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尉迟靖不知如何劝慰。
这时,看到驿站内有人来报,“皇上,搜遍了驿站,找不到石隐!”
夏炚哭到不能自己,一时间尽无法回复。
尉迟靖站了起来,对那人道:“带我进去看看。”
她随着那人到了驿站内,入目只觉得此处倒似荒芜了经年的模样,可是她明明记得,这驿站前些天还是很热闹的,他们初入坤城时,曾经过这里,不可能短短几天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仔细观察了片刻,便拿出卦钵,蓦然将钵洒落下去,之后蹲在地上写写算算。
之后站了起来,看准方向,将一枚铜钱猛地打向虚空,只听得铜钱过处,发出刺耳的声音,铜钱最后跌落在布满灰尘的楼梯之上,然后由楼梯上滚落下来,只见滚过之处,便出现浓稠的黑红色,却明显是血迹,众人被一幕惊呆了。
待铜钱彻底的滚落下来后,就见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如同一层幕布被揭去,露出幕布后面真实的状况来。
驿站还是那个驿站,不过只是到处都是死人,多数尸体层层叠在楼梯上方的平台处,鲜血顺着楼梯淌下来,所以楼梯上才会有那么厚的血迹。这里出事大约已经有两日了,有些尸体上围着不少的尸体,并且发出淡淡的臭味儿,好在是秋天,若是夏天,则更可怕。
尉迟靖再往后堂走了几步,查探清楚,石隐与救他的那人,是已经逃跑了。
当下吩咐道:“你们快把这些尸体清理一下,集中一处深埋,免得弄出什么疫症来。”
众人应了声,便去清理尸体了。
尉迟靖走到夏炚的面前,“夏君,他们有高人相助,现下已经逃了,对方懂得奇门数术,恐怕士兵们是无法追得上他们。”
这意思,就是连追的必要都没了。
夏炚非常明白,会数术的人,若要躲过追击,那是非常容易的。因为尉迟靖早已经给他做了好的范例。
当下他只是抱起钟氏的尸体,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让他偿命!”
*
这一日纷纷扰扰,不过总算大事已定。
深夜,坤城外。
曹炟身穿黑氅,迎风烈烈作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犹自看着坤城城门口。诸国联盟之事已经解决,而且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但是邾国内的情势已经不等人。曹炟今晚必须走,他虽然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城门口了,但还是忍不住痴痴地看着那个方向。
聂玉郎和翟白都在城门内,一个是在金府内等待,一个则就在城门口,备着快马,便是想见着尉迟靖以后,能请她迅速出城,与曹炟道别。
聂玉郎焦急地在金府内踱来踱去,好几次去门口问,“公主回来了没?”
门卫都是摇头,好不容易等到金大人回来了,连忙问,“金大人,公主呢?”
金大人道:“今夜皇上在殿内摆酒庆功,公主不害庆宫宴上。这么晚了,大概是要居在宫里了。”
聂玉郎听闻,心里不由一寒,沉声道:“呵,庆功宴,听说夏君的老娘可是死了,居然还摆庆宫宴。”
金大人却不以为意,耐心解释道:“那倒也无防,毕竟大家都这样的辛苦,才能将事情办得这样完满,庆功宴是必须有的。至于老夫人,是另外一回事,今夜布置灵堂,有专人守灵,明日大丧才会开始。”金大人想着,这丧事可是交给自己的,老夫人在夏君的心目中还是很重的,这丧事也不能马虎,恐怕要忙好几天,今夜还是抓紧休息为好。
当下又向聂玉郎道:“聂兄,金某先去休息了,这段时间聂公子等人也一直提着心,现在好了,可以好好睡个好觉。”
聂玉郎嫌他罗嗦,道:“金大人先睡吧,我睡不着。”
金大人摇摇头,往内堂行去,却又蓦然停住,“对了,和帝呢?”
不提还好,一提到,聂玉郎就一肚子的火,差点跳起来,“你还说!堂堂天烬国,居然这样对待我邾国天子!没有他,夏君他能回来吗?现在就要过河拆桥了,他要回国,居然连个送行都没有!简直就是过分!”
金大人一听,拍拍自己的脑袋,“今夜就走了啊!原本想着,事情既然解决了,没有必要这么快的。”
“你懂什么?有没有必要,是你说的算吗!”
聂玉郎越说越气,双手叉腰,把气全部都发在金大人的身上。
金大人一听,也知道此事有所不妥,忙道:“那和帝现在何处?若然来得及,金某愿意代皇上相送,并且给和帝道歉。”
聂玉郎没好气地道:“不用了!”
金大人无奈,又道:“聂兄,你看,今日之事,固然也有安排不妥当之处,却也是必然罢了。今日进宫之时,谁能想到进宫之后是何等模样,也就是皇上准备充分,才能连续进击,使得石隐退败,这其中若然有一点点差错,和帝不得赶紧离开坤城吗?所以我皇早有安排,让我等不必派人跟随和帝,以免到时候反而坏事,使得和帝不能及时走。
没想到事情很顺利,可是老夫人又死了,我皇为了老夫人之事颇为伤心,一直忽略了和帝,还请聂兄原谅一次吧。”
聂玉郎不耐烦地道:“走走走,谁要听你的解释!要解释,让夏君给和帝解释去!”
聂玉郎是个粗人,金大人也知道。
当下只能摇摇头,将这件事作罢了。
此时,宫宴之上依然热闹,凡是先前站错队的,此时都开始请罪,凡是先前站对了队伍的,也都需要夏炚打赏。而诸国使者也都在座,唯不见曹炟。其实这里头的事儿,尉迟靖这么聪明的人倒是想岔了,他以为曹炟会与诸国使者一样,至少要参与宫宴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离开。
与这些人聊得无趣,她自已执了一杯酒,出了大厅,站在冷月之下,这时候,有人来禀报,“公主,听说邾国和帝已然出了城,要回国了。”
尉迟靖只觉得自己手中酒杯抖了下,差点便要跌在地上。
往前走了两步,便欲追出城去,却在这时,听得夏炚唤道:“靖儿。”
尉迟靖蓦然停住脚步,回首看着夏炚,“夏君,我想出城一趟。”
“是去见和帝吗?”夏炚心中倒是了然。
尉迟靖的脸微微一红,“说到底,他这次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我想与他道个别。”
第480章 萧齐再次约斗()
“多情还似无情,靖儿你此时所做,不过是徒添自己与他的烦恼罢了。不过你若是真的想去,朕可送良马于你,只怕他已经离开,你是追不上了。”夏炚如实道。
尉迟靖倒没再多做解释,“那么,谢谢夏君了,还请借良马一用。逆”
夏炚叹了声,对下头人道:“去给公主准备一匹好马。”
……
尉迟靖的马飞驰而去,一路之上,诸多的影象从眼前划过,尉迟靖目光如水,沉静而默然,心却有种难以描述的钝痛,即使是被夜风吹着,也依毫不减那疼痛。
好不容易赶到城门口,却见城门已经即将关闭。
尉迟靖喝了声,“且慢!”
关闭了一半儿的城门,就此停了下来。
而这时,曹炟依旧等在城门之外,他也看到了尉迟靖已经飞驰而来,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连忙打马往城门口奔了一段,见尉迟靖虽然到了城门口,却扯马立在原处,马不停地弹着蹄子,关闭了一半的城门中,她的身影单薄,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她沉静如水,却又透着浓浓的忧伤,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曹炟跨下的马匹亦是不断地弹着蹄子,然而曹炟只是用力地扯着缰绳,没有再前进一步鼷。
尉迟靖的视线已经模糊,忽然明白了夏炚所说的意思,多情还似无情苦,相见争如不见。
二人就这样对视良久,终听得她道:“关闭城门。”尉迟靖的声音微颤。
沉重的城门又继续推上,曹炟终是唤了声,“靖儿!”
然而城门最后一线缝隙已经合上,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尉迟靖听到了他最后的呼唤,然而她却只能装作没有听见,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二人之间的关系。
“曹炟,让时间去解决这些事情吧。”她在内心里说。
打马转头,才发现夏炚就在不远处。
此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