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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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炟很笃定地答道:“安好。只是因为特殊的任务,使他们不能回来,不过他们最终一定会回到邾国的。”
尉迟靖其实早已经卜到,上官夜没有死,虽然数次得到的消息和迹象,都表明上官夜可能已经被曹炟杀死了,但既然卦象上的他还活着,她便也宁愿相信他活着,那么曹炟此时的答案,她是接受的。
“第二个问题,你,是因为我与安歌长的一样,而爱上我吗?或者说你只是爱上我的这幅皮囊?”
她其实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这个问题了。
之前曹炟的回答,都不能使她满意,这次曹炟的回答,倒令她有些好奇。
然而曹炟只回答了三个字,“我爱你。”
她怔了下,眸子里闪过一抹涩意,却终究被压了下去。
“和帝,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和自己打赌,我赌我未来的人生,未来的一切。我赌你并没有真的杀死上官夜,陈留旧部还存在。我赌,或许我们之间,不必如此敌对,但是现在,我想最后再赌一把,我赌,你爱我,因为为了你,暗暗地做了这么多的赌约,所以我猜有可能我也爱你。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试试,能不能相爱,若是我们相爱了,就算最终的结局不能改变,至少我们爱过,你说对不对?”
曹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忽然将她扯过来,狠狠地搂在自己的怀里,心头泛上浓稠的幸福和苦涩,他不想放开她,却说了句,“傻女人,你这样太冒险,会伤了你自己。”
是的,自看到《王传》出现在自己的枕旁,她忽然有点犯傻。
若不是爱到一定的地步,绝不会把这本传说中,有可能牵扯到陷害陈留王真正的凶手的书,亲手交给她。
不管他爱的是安歌,还是她尉迟靖,她愿意傻一次。
听得曹炟又道:“万一,《王传》里的内容,是你所不能接受的,你当如何?”
“若有一天,我打开了这本收,证实凶手是你,我便杀了你。但这又如何,杀你和爱你是两回事,只不过,我现在不想知道答案,如果注定你我之间有一场生死搏斗,注定有一人要死,那么在死之前,我愿意与你好好爱一场。”
没错,她即是他的女人了,他与她之间所有的事,包括陈留一族的事,都成了家庭内部矛盾。
她这论调,倒当真潇洒得很。
这一刻,沈婥与安歌的脸,似乎与眼前的尉迟靖重合上了,失去原本记忆的她,不再受命运桎梏,不再被情感左右,她似乎更加的真实而潇洒了。
所谓女子不让须眉,便是如此吧?
这一刻,曹炟为了眼前的女子,而骄傲,而更加的爱她,怜她。
毕竟摒弃一切,做这样的赌局,其实也是赌上了自己一生的情爱,一生的悲喜,甚至是,一生的命运。
“这一世,绝不再负她。”曹炟只是默默地这样想着。
用早膳的时候,是曹炟和尉迟靖一起用的。
既然决定在一起,便没有再躲闪的必要。
他们因为之前在殿内“打赌”,导致早膳用得晚,因此尹凤和尹彩玉来探曹炟时,正好便看见曹炟正把一块已经挑了鱼刺的鱼肉送入到尉迟靖的口中,二人甜蜜的模样,令旁边的宫人们都不敢直视了。
尹彩玉面色微变,尹凤却是带着如常脆弱而温和的笑意。
给二人施过礼后,尹凤道:“皇上,看到您与公主之间亲密如斯,凤儿心中的愧疚总算稍减,真是害怕因为那日的误会,而使皇上怪责了公主,那凤儿的罪过可就大了。”
“尹姑娘,一起用点吧。”皇帝邀请。
尹凤却是极有眼色,“我和彩玉刚刚用过早膳,这次特意过来便是感谢皇上的救命之恩。却不敢再打扰皇上与公主用膳,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面含微笑地退了出来。
尹凤和尹彩玉到了隔壁院子里看风景,尹彩玉满脸都是愤怒,然而看着尹凤更不顺眼,不由嘲讽道:“凤儿,你不是说你有把握?你那点小技俩没让他们分开,反而让他们更亲密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忘了,你娘亲想进尹家的大门,想要成为地位崇高的大夫人,可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做到的,我和叔叔要的可是事实。”
“怎么,这就沉不住气了?”因为不知会有什么人在远处盯着自己,尹凤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善意的微笑,语气却是极度的冰冷讨厌。若不是尹彩玉亲眼所见,还当真不敢相信她居然练出了这样的本事,心里其实也有些自叹不如的。
当下也勉强弄出点笑容道:“没有,只是,只是——”
“你放心,他们越亲密,我便越好下手,正是需要这样的机会呢。”
尹凤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邪恶。
当天晚上,曹炟处理完有关蛇行物的事情,终于写了封信,让人送去了巫咸国,嘱他们将此信转交给况离。此信便由聂玉郎亲自出马,送往巫国,必务要保秘,甚至都不能让尉迟靖知道此事。
这样一来,留在碧落行宫的行程,又被拉长了,好在宫里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有柳溢在那里坐阵,曹炟倒也是放心的。
曹炟正感到有些累,就见尉迟靖端了碗莲子粥进来。
经过早上那简短的交流和赌约,二人之间的屏障忽然去除,一片清明。
曹炟吃着粥,内心深处涌动着对上苍的感激,这样的时光,若真的只此一刻,他也依旧感激。在吃完后,尉迟靖打算离开,却被曹炟轻轻抱住了她的腰肢,“靖儿,今晚,留下来。”
尉迟靖含笑回眸看他,一张小脸微红,却并没有拒绝。
第438章 若输了,只有死()
二人亲吻,拥抱,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曹炟脸色不好,眸子里满是懊恼,尉迟靖自不会多说什么,只以为他是累了。二人就这样睡下了,烛为渐熄,尹彩玉见那屋子里的灯光忽暗,几乎气出了眼泪,回到院子里时,却见尹凤的屋子里,也已经熄了灯,仿若这天地间,所有的都是美好的,幸福的,只有她独自在伤心着。
但其实,尹凤也并没有睡着,黑暗中,她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捏着一个小布人儿,小人儿的背上贴了个八字,正面却写着“曹炟”二字,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唇角边浮着邪恶的冷意,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将那小人儿贴到自已有胸口,喘息微微地粗重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有些睡不着的曹炟,渐渐地陷入了深睡,很快就进入了梦境,在梦里,黑色的天幕下,悬崖边,一个身着轻纱的女子站在崖边,她在跳舞,舞姿妖娆,惑人心神,她脸上的面纱随着风飘飘扬扬,一双美目含情,曹炟不由自主地想要看清她的面容,却始终看不清。
只觉得那女子的眼神化为有形的绳索,带着他不断地往前走,他也到了悬崖边,到了那女子的身边,女子吹气如兰,像灵蛇般攀上他的身体,一双手臂缠绕到他的颈上,她的周身有种淡淡的香气,如同令人迷醉的玫瑰香,之后,她猛地一仰身子,似乎要掉落到悬崖下去,曹炟本能地想要去抱住她,然后蓦然惊醒…蠹…
睁开眼睛,却见尉迟靖已经睡着,睡颜恬静,白天那种张牙舞爪的感觉,都收了起来。
想到梦中的情景,曹炟抹了下额上渗出的细汗,舒了口气,轻轻地将尉迟靖捞到自己的怀中,她感觉到动作似乎有些不舒服,小脑袋一钻一钻,寻了他胸膛前比较舒服的地方,才安心地睡了过去髹。
……
第二日清晨,尉迟靖醒来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转过头才发现曹炟早已经醒了,此时一双凤目盯在她的颜上。
她的小脸一红,却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反而凑上去吻了他一下。
曹炟的心怦然而跳,就将这个小妖精捞到怀里来,想要好好的亲亲。
就在这时,门外却有人禀报,“皇上,谢大人求见。”
曹炟还挂心着蛇行物的事情,当下只好在尉迟靖的额上印下浅浅一吻,“你再睡会儿,我去见谢大人。”
尉迟靖嗯了声,便不再缠着他了。
曹炟来到大厅时,谢流行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是蛇行物有下落了吗?”曹炟问道。
“皇上,只怕这蛇行物并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道光影。”谢流云这么说的时候,有稍微的忐忑之情,因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帝找这蛇行物做什么,而且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碧落行宫有蛇行物?
曹炟微蹙眉头,“此话怎讲?”
“因为白日里找不到,微臣便想是不是晚上才到看到,所以昨夜在各种安排人蹲守,有消息通知我。结果今日清晨,朝阳初升之时,在北院的一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蛇形物,待我赶过去的时候,光影已经很淡,但仍然能够看出来,那影子便如是一条正在昂首前行的大蛇,看起来凶猛异常,然而那只是个影子,从它出现到失踪,统共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
“那这光影是如何造成?在附近是有蛇形的山川还是树木?”曹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怪就怪在这里,微臣见此状后,立刻着人调查光影来源,结果北院北处,乃仍然是院落,可以这样说,北院四周都是比较空阔的,除非那东西非常高大,才能够反映到院子里来,可惜的是,四周并没有这样的蛇行山或者蛇行物,那蛇的光影似乎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了。”
这样一来,事情该是陷入死胡同了,没想到曹炟却忽然笑了下,“果然是有蹊跷,谢流云,这几日不必找了,你说的对,只怕是与风水数术有关的,得有这方面的高人方可以堪破其中的秘密。我们等待况离吧。”
“是。”谢流云说到这里,疑惑地道:“若说高人,公主也算是高人,为何不让她试试?”
曹炟的语气略微黯沉,“这件事,可能与她有关,不知道对她是好是坏,暂时先不让她知道。”
谢流云哦了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接着却又抱拳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最近与公主的感情,似乎大有精进。”
他郑重的样子令曹炟噗嗤笑了出来。
虽然觉得被开了玩笑,但幸福之感涌溢而出,竟是生生的接受了谢流云的取笑。
谢流云本来想提醒他,有关尹铉那方面的事情,之前他与尉迟靖,虽然有那一夜的事情,到底还没有真正的在一起。尹铉睁只眼,闭只眼而已。现如今,如此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恐怕尹铉是不愿意的,只是看到曹炟向来凝肃冰冷的眉眼中,泛着淡淡的柔光与幸福,一嗓子的话硬是憋在了喉咙口,最终什么也没说,便告辞出来了。
晌午的时候,尉迟靖接到了一束花儿。
那是一束紫色的风信子。
她将它***到花瓶中,盯着它看了很久,喃喃地道:“风信子——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沈婥喜欢的便是风信子——”
她轻轻地拨弄着花瓣,脸上有些许淡淡的嘲讽。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人从侧面的帘幕后走了出来,听到动静我的尉迟靖赶紧转过身来,却发现那人一身白衣,笑意吟吟,正是夏炚,或者说是——石隐。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大吃一惊。
石隐笑着道:“这安阳城拦我不住,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他说着,走到花瓶前看着,“风信子花?你喜欢吗?”
尉迟靖笑笑,“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你知道的,我从小被人追杀,记忆里只有血腥,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并没有明显的感觉。”
“可这风信子,曾经是沈婥喜欢的花,后来安歌似乎也非常喜欢,曹炟可能是想着,你也会很喜欢,或者他,根本就是把你当成了安歌。”
尉迟靖知道她想说什么,笑容渐渐地凝在了脸上。
石隐走过来,轻轻地捏下他的脸蛋,“伤心了?”
尉迟靖愣怔了好半晌才噗嗤地笑了出来,“记得在秘室里,你说过什么吗?你说,我是个没有心的人,因为有心的人,不会经过了这么多事,还会如我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觉得你说的很对,石隐,我的确是个没心的人,没心的人,又怎么会伤心呢?”
石隐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恶毒,却并没有被尉迟靖看到,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忽然狠狠地抱住了她,“傻丫头,这个世上,只有没有心的男人,怎么会有没有心的女人?若你伤心了,你要记得,我这里,始终有你的一个位置。”
尉迟靖有点慌张地推开他,后退了好几步。
“石隐,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石隐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