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爱上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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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我有,要多少……”曾添一听说要赔钱,马上接过话茬。
“晚上回家告诉你具体数,我先走了。”曾念不眨眼的盯着曾添看,最后扔下这么一句就自己先走了。
我和曾添一起走出胡同,冬日里的正午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可我心里却莫名难受起来,小心翼翼捂着被苗语打过的脸,我闷闷的对曾添说我想吃汉堡。
等坐在温暖的快餐店里吞完整个汉堡后,我擦了擦嘴抬头看着对面的曾添,他手里的汉堡才吃了一半,见我吃完了开口问我,怎么从来没听我说过还有个哥哥。
我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知道吗,他还跟我是同一天生日呢,还有……我觉得他才不是我妈什么远方亲戚的孩子,他搞不好就是我妈的又一个私生子,跟我一样。”
曾添脸色难看的放下了吃剩的汉堡,“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嘛!不过你说还真是巧,你跟他生日一样,他跟我姓的一样,嘿嘿。”
切,你个傻子……我在心里暗暗腹诽,曾添还真是够单纯,就一点没感觉到他跟我这个便宜哥哥之间有啥联系吗。
“哎,你也想有个哥哥吧……”我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可乐,咬着吸管问曾添。
曾添眯眼笑,“是啊,不过没机会了,谁让我是头一个孩子呢。”
我把吸管咬得吱嘎作响,差点脱口而出说出真相。
下午的自习课上,我正昏昏欲睡的强撑着眼皮看着英语单词,教室的门被人推开,班主任喊曾添名字的洪亮声音,让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坐在第一排的曾添站起身跟着班主任走了出去。他这一走,直到晚上放学也没再回来。
我开始没在意,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觉得心神不安了,放学的时候我给曾添的东西收拾起来,拿了他的背包准备去老师办公室看看。
可我一出班级门口就看到了曾念,我们班里好些个女生也盯着他看,还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着。曾念一副孤独终老的表情靠墙站着,看见我出来了就冲我略微一点头,同学们意外的都瞅向我。
我走到他面前,曾念看着我手上的两个背包,低声说是我妈嘱咐让我们放学了一起回家。
“那你得等我一下。”我也不跟他多解释,上了楼梯直奔二楼的教师办公室,可是那里已经锁门了,班主任和曾添都不在。
我闷头下楼时,曾念还等在那儿,我看着他咬咬嘴唇后说,我不跟他一起回家了,我得去个地方,让她跟我妈说一声。
我刚快步走了没几步,手里曾添的背包就被扯住了,曾念问我要去哪儿。
我不耐烦的回头看着他,“去曾添曾大少爷家里啊,他下午被叫出去了就再没回来,我得把书包给他送去,你怕我妈说你就直接说我去找曾添了……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曾……家……一趟。”
我故意强调了一下曾家两个字。
022 血肉横飞的年少时光(五)()
曾念面色波澜不起,拉住背包的手倒是放开了,我心里惦记曾添也没多理他,很快朝着曾添家走了。
曾添家离我们学校不远,是一处高墙环绕的独门独院,我从小就在这院子里进出过不知道多少回,曾家的气派和优越生活都很吸引我也让我羡慕,可我发自内心却并不喜欢这房子,总觉得一走进曾家就有一种无形的冰冷疏离感环绕在身边。
尤其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看曾家紧闭的大门,更感觉这里不像个家。
我呼出一大口哈气正要过马路,曾家的大门却打开了一道缝,有人从里面鬼鬼祟祟的猫腰走了出来。
我还没看清那人是谁,身体却被人猛地往后一拽,迅速隐在了曾家对面街上一个早就关门的小报亭后面。
我挣扎着扭头看,夜色下,小报亭的后身一半被路灯照着挺亮,一半完全淹没在阴影里。
曾念的一张脸上,正好一半光亮一半黑影,他冷淡的眼神这会儿倒是格外明亮,穿透黑暗正看着我,“走出来的,是你妈。”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指向曾家的大门口。
这家伙居然跟着我一起来了,我路上却一点都没察觉。
我猛地回头,果然看到我妈正把口罩戴上,四下张望后,快步朝我们站的街对面走了过来。
她边走边抬手在眼睛附近抹了好几把,我皱眉盯着我妈,难道她在哭吗,她这是从曾家下班回家吧,就算不爱回家也不用哭吧,到底怎么了。
我下意识跟着曾念往小报亭的阴影里缩,他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了我肩膀上,把我拉得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
我妈很快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并没觉察到我们两个的存在。
等了一阵儿,我刚要从阴影里走出去,身体又被后面的曾念猛地控制住,我恼火的刚要说话,我妈的身影刷的一下子又出现在小报亭前的人行道上,吓得我头顶起了一层细汗。
要不是曾念拉住我,我恐怕就要跟我妈撞个满怀了。
可是她怎么又回来了,看着我妈急匆匆的走回到曾家大门口,我实在想不明白。
本以为我妈会开门进去,可是我妈就看着大门站在那儿,好半天之后我看着她摇摇头,转身又朝我们这边走了回来。
这一次,我妈没再杀个回马枪,我和曾念站了好久之后,还是他推推我说可以出去了我才动弹,感觉身体都快冻僵了。
我这才想起问他怎么跟来了,曾念也不回答我,只是盯着曾家大门看,口气淡淡的对我说也许曾添不想家里知道他下午不在学校呢,我这样过去可能会帮倒忙。
“可他是被我们班主任叫出去的,还能是干坏事去吗?”我不耐烦的回答,可想想他说的也有点道理,没搞清楚情况的前提下,我还是别去敲门了。
我丢给曾念一句回家吧,就独自朝家的方向走,一路上心里总觉得很别扭,因为曾添的莫名不见,也因为刚才看见我妈在曾家门口的样子。
等我和曾念走进我家那个车库改建的小房子里时,我妈已经在家了,她过去很少这个时间在家里,我还真是不太习惯。
我妈看到曾念,脸上露出笑容,关切的问他第一天到新学校感觉怎么样,然后吩咐我去厨房看着点锅,压根没注意到我脸上有伤。
我倒是习惯了被她漠视也无所谓,倒是进厨房时无意间看到曾念正在看我,眼神有点奇怪。
吃晚饭的时候,我妈不怎么说话,我忍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还是跟我妈提出吃完饭要借她手机打个电话。
我妈的手机是曾家给配的,在那时候还是新鲜物,连曾添跟他妈说了好几次都没得到,我偶尔会用我妈手机找曾添,她向来都不反对。
可今天我刚说完,我妈就瞪眼看着我问打电话干嘛。
我放下筷子说,曾添今天下午自习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出去就不见人影了,待会我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书包还在我这儿呢。
我妈听完我的话,眼圈刷的就红了,她又看看旁边闷头吃饭的曾念,嘴角抖了抖,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才开口跟我说,别打电话了,曾家出事了。
我呆呆的看着我妈,“出啥事了,曾添出事了?”
曾念依旧低头吃饭,像是没听见我们母女的对话。
我妈又看了看曾念,慢吞吞吐出一句话,听得我头皮顿时一阵发炸。
“小添太可怜了,他妈……他妈下午突然死在家里了。”
023 血肉横飞的年少时光(六)()
从去年开始曾添他妈的身体就不大好,这我知道,可是,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我看着我妈,她却避开我,一直朝闷头吃饭的曾念看着。
我厌恶的瞪了一眼曾念,他听了我妈说的话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就算出事的人和他没关系,可听到死人了总该有点反应吧,真是个冷血。
冷血的私生子,我在心里暗骂。
“曾添怎么样了,出这么大事我更得问问了,他一定难受死了。”我朝我妈伸出手,要她的手机。
我妈生气的把筷子撂在桌子上,冲我喊,“都说了不行,曾教授说了这事不能往外讲,我就多余告诉你,不许找小添,听见没!”
曾念也终于放下筷子,他对我妈说了句吃饱了就起身离开饭桌,朝我平时看书写作业的那张旧写字台走过去,打开书包,看样子是要学习了。
我妈望向曾念的面色缓和下来,不耐烦的对我挥挥手,“赶紧吃饭,吃完看书去,小添家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把书包用力放在了写字台上,震动让埋头看书的曾念扬起了脸看着我,还把椅子往一边挪了挪,像是特意给我腾出更多的地方坐下看书。
瞥一眼曾念看的,是数学测验卷子,我又看看他因为垂眸而显得格外浓密的睫毛,这点还真和曾添很像,那小子也有漂亮的让我这个女生嫉妒的眼睫毛。
“哎,你属蛇的吧?”我用笔尖戳了戳曾念面前的试卷,问道。
曾念不出声,只是停下笔看着我。
“冷血动物啊。”我语气嘲讽的解释,可脑子里闪过的却是下午在胡同里,这个私生子帮我拦下苗语巴掌的情景。
曾念嘴角一歪,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不说话,低下头继续做题。
可我实在没心思看书,我担心曾添,不知道那小子现在什么样,他跟他妈关系那么好,一定伤心死了。
说起来,曾添老妈对我也算不错,今年春节的时候还送了我一件名牌的羽绒服,要知道这可是我长到十六岁以来,第一次拥有羽绒服。
在那之前,我们班女生里,大概只有我从来没穿过又轻又暖和的羽绒服了。
妈妈没了,曾添以后没妈妈了……我想着这些就觉得鼻子发酸,转头看看在厨房里收拾的我妈,终于下了决心,迅速站起身去床上拿了外套和围巾,一言不发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管了,我要去见曾添。
我在黑乎乎的胡同里小跑着,我妈的喊声从背后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我家离曾家大概有三站地的距离,我出来时记着刚看过时间是晚上快八点二十了,公交车这时早就没了,我又没钱打车,只能走走跑跑的过去。
特意选了条有点绕路的路线走,我妈要是追过来也很难马上发现我。
冬日的夜里,街头行人车辆都不多,我越离曾家近越觉得心里难受,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我妈果然没追上来。
等我又一次走到曾家对面那个小报亭的时候,踮脚往他家院子里张望,隔着围墙,隐约能看到屋子里的灯光。
可是曾家好安静。
我记着看过一次邻居家里死人,也是在夜里,整个晚上都人进人出的不消停,还有突然就爆发的哭声。
这些在曾家大院里都感觉不到。
我在小报亭的阴影里站了足有一分钟后,才快步走向了曾家大门口,到了门前恩响了门铃。
一下,两下,三下。
大门里没有丝毫动静,我抬着手等了好一阵后,再次有规律的摁了三下。
这回里面终于有了声响,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脚步声直奔门口而来。
门一开,面色苍白的曾添出现在我面前,他看见是我楞了一下,旋即眼睛里就水雾一片。
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里也有东西忍不住快要冲出来时,门里的曾添突然伸手把我搂住了,他滚烫的脸颊贴着我冰凉的脸,反差实在强烈。
我一激灵,开口问曾添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这么热,曾添不说话,也听不见平日里听惯了的嘿嘿笑声,他就是死死搂紧我,我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曾添……”我无力的喊出他的名字,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安慰一个刚刚失去妈妈的大男孩。
我没体验过失去至亲是个什么滋味,我也没什么至亲之人,除了我那个老妈。她从小到大骂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个没亲情的,也不知道哪天她死了我会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我嘴角抽了抽,我还说人家私生子是冷血的,我在自己亲妈眼里不也是一样?
我们大概是一类人,身上都缺了点什么……缺了曾添身上的某样东西。
我正胡思乱想着,曾家的屋门又打开了,曾添像是被惊吓到了,随着开门声猛地把我放开了,眼神奇怪的看着我。
“是欣年来了啊。”
是曾添老爸出来了,他是在全国都有名气的画家,听说一张画至少要卖到两百万以上,曾添他妈听说过去就是他的学生。
我连忙和这位曾伯伯打招呼,他点点头往我身后看,我开始以为他是在看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