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爱上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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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头脑冲动不冷静的人。
又过了几分钟,李修齐终于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安静,我听见开车门的声音,他下了车只说了句送你回去,然后就坐到了驾驶位上。
“住哪儿呢。”李修齐发动了车子,问向海瑚。
“哥你说现在回浮根谷不算远了,能送我回去吗,我想回家看看。”向海瑚轻声,试探的问着。
“好。”李修齐回答的很痛快。
车子陷在夜色之下,快速朝浮根谷的方向开去。
车子上了高速,向海瑚忽然开口跟我说起话来,她问我去没去过浮根谷,是哪里人。
“我就是奉天本地人,之前因为案子刚去过浮根谷,小时候倒是从来没去过。”我侧过身,看着后座的向海瑚。
她哦了一下,又问我跟李修齐同事多久了。
李修齐轻咳了一声,插话进来,“你们家还住在原来那里吗。”
“在,我爸从学校退休后本来是想回原籍老家的,可我妈不干,说是……不说你也懂了,就没走,不过他们前年在小区里换了个面积大些的房子。”向海瑚回答。
“你爸爸过去是老师啊,教什么的。”我少见的多话起来。
“我爸是教美术的,小学美术老师,年轻时还没调到浮根谷的时候,是在我们老家连庆的子弟小学,后来到了这边还是当老师,我和我姐学画都是他教的。”
又提到了姐姐,车里暂时静了下来。
夜色更加深重起来。
车子终于开进了浮根谷镇里时,随处可见的路边夜宵摊子让我精神了一些,晚上和曾念那顿饭基本等于没吃,又在酒吧里折腾了半天,我看着烧烤摊前的烟雾,觉得好饿。
车子在镇上转了转,到了一处看上去有些老旧的住宅区边上停了下来,一看就是很熟悉。
“哥,这时间他们早就睡了,我就是想看看,没打算回去,你陪我啊。”向海瑚从车上下来,看着也下了车的李修齐问着。
李修齐默默点了点头。
“你在车里等一下吧,很快回来。”李修齐又把车门打开,示意已经下了车的我不用跟他们一起进去,在车里等就好。
向海瑚看着我,没说话。
我坐回车里,看着他们并排走进了小区门里,很快就和夜色树影融在了一处。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夜里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要一个人在车里等多久,我无聊的四下看看,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
也许是因为今天突然看到了曾念,又和他说了很多,脑子里也回忆了很多很费心神,再加上还有案子的事情,才会这么容易疲劳吧,我给自己找着理由,不知不觉当中,眼皮沉了起来。
睡得很浅,甚至还能感觉到偶尔有人从车外走过,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到,只是听不出说了什么。
我经常会有这种睡眠状态,不过还没试过在车里这么睡。
又开始做梦。
居然梦到了白洋,我们两个上了大学后才认识的人,竟然都是一副十五六岁年纪的样貌,肩膀挨着肩膀正走在路上,手里都拿着根冰棍,可身上却穿着厚厚的外套和毛衣。
白洋在跟我说话,我感觉不到她在说什么,可自己又分明很开心的在笑,白洋时不时也哈哈大笑几声,一点不像个淑女。
脚下的土路忽然变成了柏油马路,我和白洋正站在十字路口上等红灯,对面马路上也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在等着。
白洋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话,我这会倒是能听出来她说什么了,内容是她老爸今天做了独家秘方的红烧肉,还包了我跟她都爱吃的茴香陷饺子,她老爸让她喊我中午一起回家吃饭呢。
我听得直流口水,残存的清醒还在暗示自己,你是因为饿了才会梦到好吃的。
变绿灯了,我拉着白洋直喊饿,两个人嬉皮笑脸的朝白洋家走去。
周围的场景,怎么看都是浮根谷的样子,可白洋家是在奉天啊,我只去过她和她爸在奉天的家里,很久以前听白洋说过她小时候跟老爸倒是在浮根谷住过挺长时间,高中以后就离开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在抽筋抖动,可是想想醒过来却不行,梦继续做了下去……
很奇怪,竟然是我走在前头领着白洋回到了她的家里,在胡同口我们遇上了白洋老爸,他也正往家里走呢,看到我们回来了笑呵呵的。
白叔手里拎着个小木盒子,身后还背着很大一个防雨布做的大包,过去很多工人都有这种包,里面能放好多工具。
我感觉额头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挣扎着要醒过来,可是不行。心头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害怕什么,梦里和我一起的人,分明是熟悉亲近的人,恐惧感从何而来呢。
只是梦,不必多想,我又暗示自己。
白洋过去缠着她老爸,父女两个开心的说着话,我心里一阵阵不好受,转身就走,白洋在我身后大声喊我站住,白叔也跟着喊了起来。
“欣年,白叔有话跟你说呢……”
我越走越快,心里还涌起了对我妈王新梅的恨意,恨她干嘛要生下我,凭什么我就没有爸爸,我不求白叔那样疼女儿的,可总要有一个爸爸啊。
我开始想哭,胸口难受,眼泪却下不来。
走着走着,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点着的烟,我赶紧贪恋的猛吸了两口,似乎好受了一点,可一抬眼,白叔却站在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
白洋呢,我叼着烟四下看,鼻息间开始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怪却又再熟悉不过。
我机灵了一下,是血腥味,新鲜的血腥味儿!
白叔开始朝我慢慢走了过来,他身上还背着那个大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满了东西,手里的小木盒子不见了,换成了一把……锋利的单刃刀。
还是没看到哪里有血,可血的味道却让我冷静了下来,不再觉得害怕了。
“白叔,白洋呢,饺子呢,我都快饿死了!”我冲着白洋老爸喊起来,肚子真的在一阵阵叫着。
白叔继续朝我走过来,笑容还是那么和善亲切,可他就是不说话,我又问了两遍差不多的话,他就是不理我。
我感觉自己跟他离得不算远,可怎么他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我眼前呢,我决定自己也朝白叔走,好早点会和。
可我一动弹就感觉到下身一阵刺痛,本能的低下头去看,一大滩血迹正在我脚下蔓延开来,原来血腥味是从我自己这里来的。
我受伤了吗,能感觉到痛,也看见了血,可我在身上找不到伤口。
“白叔,你看见了吗,我出血了啊!”我喊起来。
没听到回答,只好抬头看,哪里还有白叔的影子,只看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白洋,正站在我面前,呆呆的看着我。
“年子,年子!”白洋喊着我的名字,大声哭了起来。
我刚想跟她说话,白洋哭得更厉害起来,指着我大喊,“对不起啊年子,对不起……”说着,她又惨笑起来,声音低了下去,我都听不清楚了。
我想对她说你大点声我听不见,你哭什么啊,你怎么对不起我了,胡说什么呢,可是一点都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着急。
白洋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年子,对不起,是我爸杀了你,对……不……起……”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入耳,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车里的灯亮了起来。
李修齐正盯着我在看,“怎么了,做噩梦了?”
064 我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008)()
我一下子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怔怔的看着李修齐的脸,说不出话。
他提醒我,我的手机一直在响呢,我吃力的强撑着眼皮别闭上,慢慢举起了放在身边的手机,看着来电头像上咧嘴大笑的一张脸,我终于从梦境的虚空中清醒过来。
我开了车门下车,接了白洋打来的电话。
李修齐和向海瑚都坐回了车里,也许正在透过车窗玻璃看着我。
“喂,”我只说出来这一个字,想着刚才梦里最后那一幕,我不知道该跟白洋说什么了。
白洋犹如在梦里那样哭了起来,我没想到会这样,听着她的哭声身体抖了一下,“别哭,说话,怎么了白洋。”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吧,看我这点出息,我是高兴地过头了,又是给你打电话就没控制好哭起来了,我爸醒过来了!医生说情况稳定的话,明早他可能就可以说话了,我高兴地就哭了,呜呜……”
如果是以前,我听到这消息,一定会陪着白洋高兴,还会骂她抽风吓唬我,可现在的我笑不出来,只觉得太阳穴附近隐隐作疼。
“醒了就好,那我明早过去看你们……”
返回奉天的路上,李修齐和向海瑚都没问我刚才电话是谁打来的,大半路程里我都沉默着回忆那个梦境,他们两个就偶尔聊几句,我没注意也不清楚说了什么。
反正我们三个人,各有心事。
到了市区,李修齐先把我送回了住处,临下车了向海瑚才开口跟我说了句再见。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买好白洋爱喝的豆浆到了附属医院,给白洋打了电话,在重症监护室外见到了满眼红血丝的她。
这里不能谁便进去探视,我只能隔着玻璃窗里拉着的窗帘缝隙往里张望,在白洋的指引下,隐约能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白洋老爸。
他背对着我们,好像刚刚还动了动腿,像是要翻身,一个护士走过去,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看了看脸色明显轻松不少的白洋,拉她出去吃早餐,挑了有冷气的包子店坐进去,白洋的食欲明显好转起来,一口气连着吃掉了三个牛肉馅的。
我还在跟第一个包子战斗,撕开包子,把包子皮蘸在陈醋蒜汁儿里来回翻着,直到浓浓的滚满了才夹了一块送进嘴里,边嚼边随口问白洋,什么时间能进重症监护室探视,到时候我也想跟着进去看看白叔。
白洋抬头看我碟子里被掏出来剩下的包子馅,“我小时候吃带馅的也跟你这样儿,可没少被我爸教训呢,护士说是中午可以进去,你有时间吗?”
我点点头,“我下午去上班,正好。”
早起我就给专案组的石头儿先打了电话,跟他说了下我要在去浮根谷之前先办一件事情,可能是对这个连环杀人案很关键的事情,只是现在我还不能透露什么,石头儿给了我一上午时间,他们会等我下午一起出发。
白洋终于吃饱了,满足的用纸巾擦着嘴,催我赶紧吃。
我也吃了两个包子,出门返回医院时,白洋问我到了专案组这边感觉如何,那个大案子有破案的眉目了吗。
“毕竟过了十几年,难度很大,下午我就要去浮根谷,大概得待几天才能回来。”我回答着,转头注意着白洋的神色。
白洋一听我说要去浮根谷,马上问我还记不记得她告诉我她小时候就住在那边的,可是好久没回去过了,但是老家的房子还在。
我心头一动,“老家还有房子呢,租出去了吗?”
白洋摇头,说她老爸不愿意租出去就那么一直搁着呢,每年快过年的时候,老爸会专门回去看一次,不过白洋从来没跟着一起回去过。
我们回到重症监护室外面,一个小护士正好从里面出来,看见白洋在,就过来告诉说,病人情况很稳定,已经能慢慢说话了。
等护士走开了,白洋看着我有些怯然,“我刚想起来,我爸之前一直吵着让我找你过来,他有话跟你说,你说……你一会儿跟我一起进去看他……”
我一直等着白洋提起这个呢,就问她,是怕白叔见了我还是乱说话是吗,怕她老爸情绪激动起来又会昏过去。
白洋轻声叹了口气,“我爸就算一直稳定,时间也不会太多了……我,我是不想看见他这样,我难受啊,年子!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可是他怎么对我你也看到了,我……”
我搂了搂白洋的肩膀,表示理解。
可是有句话堵在我心里,我很想跟白洋现在就说说,可是暗自准备了好几次,都没说出口。
临近中午时,白洋终于直截了当跟我说,等一下她还是先自己进去探视,我要不就赶紧去忙案子吧,不用一直陪着她了。
我盯着白洋疲惫的双眼,不好坚持,点头说那我就不进去了。
看着白洋拉开监护室的门往里走了,我一直没动,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昨天噩梦里的场景,还有白国庆之前跟我说过的那番被当做胡言乱语的话。
等了十分钟,也没见白洋再找我,我这才离开了医院,回了专案组。路上开着车心里挺烦闷的,这次来的目的并未达到,还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