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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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离缓缓抬起头,染血的手拍了拍沈奕昀肩头,勉强挤出笑容道:“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除了阿圆,你如今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可万万不要在有个什么,你当大哥是铁打的心肠吗?我受不住。”
沈奕昀鼻子一酸,眼眶发热,凤眸中已有潋滟的波光闪动。
云想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白莫离有些太通人情,太为旁人考虑了。仁义的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她对白莫离的怀疑先入为主,如今又见沈奕昀那样刚强的人因白莫离的不怪罪而湿了眼眶,且必定已经堆积了满心愧疚。
她只觉得这一幕非常可疑,非常诡异。
但沈奕昀此时是不会听她的,即便她说了,沈奕昀也只能觉得她多疑罢了,白莫离已是沈奕昀唯一的亲人,在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他心怀不轨之前,她决不能胡乱开口。
沈奕昀虽疼爱她,可他也只是个凡人,不是神仙。有些事他也不可能容忍的,譬如造谣中伤他唯一的亲人。
她不能拿他们的感情做赌注。她输不起。
云想容垂下眼帘,却听梢间有孩子娇嫩的叫声:“卫妈妈,我要我娘亲。娘亲为什么不来喂我吃蛋羹?”
云想容的心一下子被揪痛了。王氏人品再不堪,毕竟是阿圆的生母,孩子没了母亲的苦楚她最清楚不过。
云想容的眼泪也不自禁流了下来,忙往侧间走去。
“夫人,您慢着些。”柳妈妈、玉簪和玉壶也急忙跟上。
沈奕昀看到云想容果真来了,只觉得心疼又意外。
不多时,云想容就将阿圆领了出来,柔声道:“……所以阿圆跟着四婶婶去住一段日子,好不好?”
四岁的奶娃娃仰着头,懵懵懂懂的道:“四婶婶那里好,可是我想让娘亲跟我一起去。”
白莫离一听见孩子的话,哽咽着呜的哭了出来。满院子的下人们见此惨状,都落了泪。
云想容也落泪,擦了擦眼泪,蹲下摸摸孩子的头,道:“好孩子,四婶婶最喜欢你了,你乖乖的听话,你母亲亲,你母亲亲去南海拜菩萨了,要许久才能回来,如果你听话,将来她回来了,四婶婶就告诉他阿圆一直很乖,她一定很高兴。阿圆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是不是也希望你母亲亲开心?”
白跃扁着嘴,道:“是。”小手拉着云想容的手:“那我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只要你够乖,很快你母亲亲就可以回来了。你跟着四婶婶在一起,学读书学写字,等你母亲亲回来,让她看了吓一跳,好不好?”
“好。”小孩抱住了云想容。
云想容立即搂住了他柔柔软软的身子,将他抱了起来。奈何她力气不足,走了几步就觉得胳膊酸了,忙将阿圆交给了乳母。让她先跟着卫二家的回卿园去。
云想容则是来到白莫离和沈奕昀跟前,道:“大嫂去的太过突然了,我担心阿圆受不住,你们又要忙着大嫂的后事,无暇顾及孩子,所以不经大哥的同意就先将阿圆带去照顾了。”垂泪望着白莫离,恭顺的道:“还请大哥莫要见怪。”
白莫离脸上都是泪水和血渍,连忙摇头:“弟妹说的哪里话。阿圆娘不在了,我本就犯愁,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带孩子,又怕下人再忠心也总有疏漏时候,弟妹慧质兰心,心细如发,自然会照看阿圆妥帖,你为我解围,为兄感激你才是。”
“大哥太客气了,大哥不怪我鲁莽就好。”
沈奕昀十分感动拍了拍云想容的肩膀,道:“你快去吧,待会官府的人也来了,这里乱的很。你身子才好一点,别操劳伤身。”
云想容这才颔首,给沈奕昀和白莫离行了礼才退下。
离开客院院门时,云想容似不经意的回眸看了一眼仍旧哭着的白莫离。
老婆死了哭的如此伤心,可见感情颇深,为何她生时不好生善待,还日日在妓院过夜?
罢了,阿圆现在她带了去,一则是心疼那孩子,希望好生照顾他,二则阿圆是白莫离亲生子,也总有个制衡。
希望白莫离没问题,是她多心才好。否则沈四投入如此深的感情,岂不是会伤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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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四章 不知耻 (粉红80+ )
官府的人来过,因着沈奕昀的关系,也因着王氏的确有自尽的动机,很快就了结了此案,王氏的丧事完全由沈奕昀来大操大办,虽是为了义兄之妻,前来吊唁之人也颇多,足见沈奕昀的人脉之广。王氏的父母亲人也来了伯府,闹着要去见官,沈奕昀少不得使银子平息了此事。
好容易忙完了丧事,待一切稳定下来已到了七月末。
期间云想容基本足不出户,因她孕吐的反应越发强烈,又要照看着每日都在找亲娘的阿圆,还要见那些知她有了身孕特来恭喜的亲戚以及沈奕昀好友的夫人奶奶们,忙的不可开交。
好容易恭贺之人渐少,王氏的丧事也办完,云想容陪嫁的那些账册又被楚晏亲自送来了。
“听说你有喜了,外公欢喜不已,想亲自前来又因有事绊住了,我恰巧忙完了手头的事,就亲自来送账册。”楚晏慵懒的坐在圈椅上,望着窗外卿园的景色,悠闲的吃着茶,清俊面庞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意:“卿卿,如今你都嫁作人妇快要做娘的人了,可见我是真的老了。”
云想容莞尔,素手执珐琅茶壶,将琥珀色的茶汤注入楚晏手边的珐琅彩三才盖碗中,笑道:“既知道你已不小了,为何还不娶亲?我听我娘亲说外公为了此事跟你急了不知几次。俗话说‘成家立业’,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楚晏噗嗤一笑,曲指弹云想容额头:“看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大人似的见了我就唠叨。”面色一整,容长脸上有掩不住的冷漠和轻愁:“我不愿成婚,反正自个儿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事你不必再说服我,我这样挺好。”
云想容默然。
楚寻杀妻之事,到底是在楚晏心中留下多深的阴影。
不愿他为了过去的事再伤心,云想容便叫玉簪拿了账册来,仔细看看,又询问楚晏一些生意上的事。她的那部分产业如今都由楚晏打理,他自然了若指掌,云想容随意点问的几处他只看一眼就说得出其中缘由。让云想容不得不佩服。也难怪这些年孟家的产业被楚晏和孟方经营的越加有扩大的趋势。如此用心,不愁不成功。
正商议着,玉簪面色有些诡异的进门,屈膝行礼,随后低声道:“回夫人的话,霜琴郡主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奉茶,说是要求见夫人。”
云想容闻言只平静的道:“就说我身子不爽,这会子正歇着,不方便待客,请霜琴郡主自便吧。”
“夫人,这……”
玉簪迟疑着没有立即退下。
霜琴郡主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又是伯爷的平妻,若是夫人不见,倒是显得自家夫人没有风度。传了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
云想容见玉簪纠结的皱眉,就猜到她的想法,只道:“我不耐烦迎合不相干的人,况且霜琴郡主来也定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既然相看两厌,何必见面彼此弄的尴尬。”
英姿伤未痊愈,玉簪这些日一直跟在云想容身边贴身伺候,眼看着她因孕吐折腾的吃不下睡不好,脸都消瘦了一些,自然也是心疼主子的,什么顾全大局,也没有主子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儿要紧,便退下去了。
楚晏见状笑道:“你还是老样子,说不愿理会谁就定然不会给对方好脸。我最欣赏你这样洒脱的性子,偏我做不到。”
“所以我不适合做商人。”
云想容的话,引得楚晏又笑。
谁知不多时,玉簪却面色铁青的回来了,站在廊下行礼道:“霜琴郡主不但不回去,还硬闯了进来,奴婢们也不好阻拦着。”
话没说完,云想容就已经从敞开的菱花格扇们看到正施施然走进院中的刘嗪。
刘嗪今日身着百蝶穿花的鹅黄色对襟褙子,下着石榴长裙,臂上挽着披帛,头梳高髻,妆容精致。她消瘦了一些,原本丰满如银盆的脸庞现在稍微看得出尖下巴,人也就显得比从前精神了不少。
云想容含笑坐在花厅正位上,没有动弹。
刘嗪已提裙摆上了台阶,笑道:“你这里景致不错。不过照比郡主府倒是差了一些。”
不等云想容说话,又挥退了身旁跟着的徐妈妈和程妈妈,道:“我有话与云氏说,你们且退下吧。”
徐妈妈略微犹豫,看了看云想容,才与程妈妈退下。
楚晏这会子已经随玉簪离开,屋里就只剩下玉壶和玉钗在暗中保护着云想容。
刘嗪施施然在云想容对面坐下,道:“听说你有了身孕?恭喜。”
云想容似笑非笑挑眉看着刘嗪,手指轻轻摩挲着珐琅三才盖碗的盖子,并不多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想容不接茬,刘嗪也浑不在意,见左右无人,面上飞霞的道:“你有了身孕,可真是委屈了默存,昨儿他去我那儿要了好几次。我今日来是跟你商议,要不还是多纳几房妾室伺候他要紧,堂堂承平伯,又如此才华出众,哪里能委屈了他?”
竟然恬不知耻说出这种话来!
云想容面色仍旧不变,只心里憋了一口气。
沈奕昀昨日的确不在家中,晚上也没回来。刘嗪为何偏偏说是昨日?
云想容当然不信沈奕昀会去找刘嗪。
刘嗪虽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可沈奕昀是个守承诺的人,说过的话不会轻易食言。再者说刘嗪从来对她都不安好心,趁着她有了身孕,嫉妒眼红故意来气她也是有的。
云想容笑着道:“霜琴郡主果真是女子的典范,考虑的如此周到,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多安排些家世清白的姑娘养在郡主府也就是了。我府里的,就不劳郡主操心。”
刘嗪笑容僵在脸上,她想不到云想容竟然完全不生气。
“说的也是。既这么着,我便回去选几个可心的。”站起身,刘嗪道:“我今日来,不过是劝你不必太过忧心,你如今不方便不打紧,伯爷还有我和其他姐妹们呢。”
“那就偏劳你了。”云想容漫不经心的说着,端了茶。
第三百十五章 猜度
刘嗪仰着下巴骄傲的下了台阶,叫上徐妈妈和程嬷嬷以及跟着的人就向外走。
徐妈妈关切的笑着:“郡主,云氏没为难您吧?”
“为难我?她也没那个本事!”刘嗪一面快速向前走,一面怨毒的低声道:“她竟先怀了身孕,以为就高了我一头?我偏怄死她!”
“郡主说的是,凭她是谁,也不敢与郡主您争啊。”徐妈妈陪笑跟在一旁,斟酌言辞想打探刘嗪都与云想容说了什么。
此刻的屋中,玉壶和玉钗都愤愤不平:“夫人莫生气,霜琴郡主明摆着没安好心,伯爷与您伉俪情深,即便去那边应付也只不过是场面事罢了。您如今身子要紧,莫真的动气。”
云想容只微微颔首,有些心不在焉的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乏了。”
玉壶和玉钗对视一眼,只得行礼退下,急忙去找英姿和玉簪商议该怎么办。
云想容回了卧房,斜躺在菱花格子窗边的醉翁意上,随手抓了薄毯盖着膝盖,慢慢的摇晃,呆望着窗外蔚蓝如洗的晴空。
沈四昨日一早出去,一夜未归。今日一早派了小猴会来报了个信儿,只说让她自己好生吃饭,不必惦记他,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
刘嗪今日恰恰就来了,还说昨日沈奕昀歇在郡主府。
这话她没理由在意,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再说歇在明媒正娶的妻子那里也没有错。只是她只要一想到沈四去过刘嗪那处,她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恶心。
可是沈四不是刘清宇。他的为人她自然信得过,他对她的感情也不会掺假。就算他与刘嗪有了什么,怕也是情势所逼。
云想容禁不住猜想,难道是恬王没有找她报复,而是去为难沈四了?
那么昨日沈四去了何处?
还是说他上了有关于削藩利弊的折子惹了什么麻烦?
皇上又给他施压了?
沈四毕竟不是寻常人,他前世做过什么,她可都知晓,他去忙这些事了?会不会有危险?
有鸽子成群飞过,鸽哨声让云想容回过神。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是徒劳,不如沈四回来时亲口问了便知。至于刘嗪玩弄的小把戏,她看得穿。
玉簪和柳妈妈站在廊下,轻易看得到云想容坐在醉翁椅上发呆时眸中的忧虑,心里将刘嗪那不知廉耻的娼妇骂了不知多少遍。二人商议了一下,就去将阿圆领来陪着云想容,有孩子在跟前分散了注意力,云想容自然也无暇想太多。
傍晚,沈奕昀回府后径直回了卿园。
踏进院门,正瞧见云想容拉着阿圆的小手说着什么,绚烂的晚霞将二人的面庞映红,阿圆天真的眨着眼,云想容则是笑弯了一双桃花眼,两人都十分愉快。
他在外头的种种郁结,在看到笑颜如花的云想容时尽数散去,俊脸上带着笑到了近前:“六儿。”
“你回来啦。我让人预备了你爱吃的。”云想容微笑着挽他的手臂,吩咐卫二家的带着阿圆去用饭,就与沈奕昀并肩进了屋。
玉簪、玉壶和玉钗焦急的对视,如何想法子给伯爷透个信也好啊!
可自成婚以来,沈奕昀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