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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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是小年,明日是年前最后一次大朝会,皇帝要做什么!换句话说,皇上想让云家做什么?!
她敢肯定,这三人来的应当极为秘密,是云传宜无意中撞见听到了她才会知道。玉簪等人稍后应当会来传信,却也定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想容心里焦虑不已,生怕云家稍有不慎就被卷了进去,奈何她一深闺女子,没说什么也是没有用处的,又不想吓到了云传宜,笑着道:“姓狗,可很好玩儿。宝儿,你说你想要姐姐怎么谢你?”
云传宜笑嘻嘻道:“姐姐,我想看看匡大儒这些年与你写来的信件,我知道那是姐姐的宝贝,你只借给我看看就好。我也想写一手好字,就像你这样。”云传宜明亮的凤眼中有着期待的光。
匡和玉这些年与云想容往来信件之事并非秘密,有多少爱好书法之人欣羡不已,匡和玉的字很少赠与他人,所以云想容这么多年来与之的信件可以算得上是千金难求的宝物。
云想容摸了摸云传宜的头,道:“好,待会儿我让人送你房里去。不过宝儿也要答应姐姐一件事。”
见云想容答应了,云传宜早已经喜不自胜,搂着云想容的腰仰头看着她:“姐姐请讲,只要姐姐应了我这一件,你就是要我答应一百件事我也应。”
云想容笑道:“很简单,就是刚才你在父亲那里看到了什么人,再有任何人问。都不许告诉,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姐姐说的我懂,定然不会乱讲出去的,今儿也就是姐姐问我,若换了旁人问,我也不肯说的。”
云想容摸了摸云传宜的头,笑道:“真乖,待会我就让人将书信给你抬过去。有什么不明白了,你随时来找我,我们一同研究。”
“姐姐你真好!”云传宜脸颊在云想容胳膊上蹭。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引得云想容禁不住笑。
然而,正因为有如此重要的人需要保护。云想容才越发担忧。
今生发生的事与前世之事相比较早已经偏离了轨道,前世的这个时候虽然她没有听说沈奕昀开始活动,但也没有闽王班军回朝操练的事,也就是说,皇帝对马家若真有什么作为。最起码提前了十年,至少前世她二十五岁亡故之前从未察觉到皇帝要对付马家的任何风声。
云想容心里不平静,这种事又非可与外人道,想与沈奕昀商议,一来怕耽搁了她用功,而来又怕不留神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事。毕竟兹事体大。整整煎熬了一天,当真寝食难安。玉簪等人来回话,居然没有发现有客人来。云想容便知道事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傍晚时分,云敖与云贤奉召入宫。
云想容实在坐在不住了,去见孟氏,说铺子里来信儿有急事找她。
孟氏只当是生意上的事,到底担心女儿要跟着一起去。
云想容笑道:“我车马从简。宵禁之前就回来,母亲何必跟着去?东方掌柜那里说不定是有要紧事呢。女儿就不耽搁时间了。”
孟氏也知自己去了起不了作用,还要费时间预备出去的一应事宜,云想容身边又有人贴身保护,这才点了头,道:“那你早去早回。”
“知道了。”
云想容穿戴整齐,只带了英姿和玉簪出去,并未乘坐她那辆华贵的马车,而是乘了一辆青幄小马车,一路飞奔着离开了东聚贤大街,往城东南方向的承平伯府而去。
车窗外飘起了大雪,出门时候走的急,手中苹果大小的精致黄铜手炉也快冷了,云想容却没多在意,只是略撩起暖帘望着外头漆黑的街道发愣。
马车缓缓停在承平伯府门前,两写了“沈”字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云想容有片刻恍惚。
她不知自己为何回来,她甚至不知见了沈奕昀能说什么。云家发生的事是不能泄露的,说了出去有可能会引起大祸,可她这会子就是想见见他,与他说说话也好。
现在她才想起,沈奕昀有可能不在府中,也有可能正在忙着,再或者正会重要的朋友。
云想容缓缓放下暖帘,手指已冷的通红。
英姿却不等云想容的吩咐,就跳下了马车,飞快到了门前扣着门环:“开门开门。”
吱嘎一声,门子开了门,见来人是英姿忙陪着笑脸:“英姿姑娘来啦,快请进来。”
“去回你们爷,有贵客求见。”
门子伸长脖子往外看,只见夜色雪光之下一辆寻常的马车停靠在大街对面。
门子不敢怠慢,忙往里头奔去,不多时就见楮天青迎了出来,吩咐敞开了大门,云想容的马车径直驶进了宅子中。楮天青跟在云想容的马车旁边客套的引路,马车一路进了仪门,到前厅所在的院落门前缓缓停下。
英姿撩起车帘,玉簪摆放脚凳。云想容扶着二人的手探出身来,见了楮天青微笑颔首:“褚先生,有劳了。”
楮天青拱手还礼:“不敢,六小姐请进。”
云想容身上披着淡绿嵌白狐毛领子的大氅,半张脸埋在领口中,垂首仔细上了台阶,套在绣鞋外的木屐子与打扫干净的地砖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待买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小猴正从里屋打起棉帘,因着冷热交替,门口有大片的白雾。
小猴见了云想容笑眯眯的行了礼:“六小姐,爷在里头等您呢。”
云想容微笑颔首:“有劳。”
“小姐太客气了,您请进。”
迈进门槛,屋内温暖的空气扑在脸上,感觉湿湿冷冷,睫毛上都有了雾气。英姿要为云想容脱掉大氅,云想容摆手制止,绕过大理石的插屏到了前厅,却见屋中并非只有沈奕昀自己,却有另外一眉清目秀的青年。
那青年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件寻常浅灰色细布棉袄,面容生的十分出色,仔细看来,眉眼之间与沈奕昀却又几分相似。沈奕昀剑眉修长入鬓,凤眼明亮含波,神采奕奕,此人的眉淡了些,眼却更狭长,神态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见云想容缓缓走来,淡绿大氅在身后展开一个优雅的弧,露出了水粉色的长裙,那人缓缓抬头,在看到她容貌时惊艳的眨眼。
沈奕昀已站起身迎云想容坐在她身边的位置,见她手指冷的通红,毫不见外的去摸她手中的手炉。随即不悦的道:“跟你的人怎么做事的,手炉怎么是冷的?”
英姿闻言忙赶来,见手炉果然冷了,道饶道:“伯爷恕罪,小姐今日出门急了些,奴婢没顾得上,马上就去换新的炭火来。”行礼随着小猴出去了。
沈奕昀这才对云想容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大哥白莫离。”又对白莫离道:“这位是我的好友云姑娘。”
云想容起身行礼:“白公子。”
白莫离也站起身,虽身着布衣,在富丽堂皇的环境中却丝毫没有丝毫自惭形秽,从容不迫的还礼:“云姑娘。”
云想容便知这人绝非寻常人物,他眼神锐利锋芒毕露,仿佛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脸上,含着审视,也十分有威迫力,且他气势也一般人可有。
沈奕昀仿佛察觉白莫离的眼神不善,将云想容挡在身后,商议道:“大哥,我与云姑娘有事商议,你自便可好?”
白莫离不置可否的耸肩,仿佛又变成一只慵懒的猫科动物,一步三晃的晃出了正厅。
云想容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眉头紧锁,最后总结道:“这位白公子,定然是个江湖侠士。”
沈奕昀闻言笑道:“怎么这样说?”
“因为他的气势并非寻常人,又是洒脱不羁的性情。”
第二百一十三~二百一十四章 退婚!
沈奕昀笑道:“他没有功夫,也非江湖中人,算不得江湖侠士,不过侠义之心却是有的,与我甚合得来。”
云想容心情低落,在外人面前尚能微笑应对,在沈奕昀跟前却懒得做戏,只点了点头。
沈奕昀察觉她的异样,璀璨如星子的凤眸中盈满担忧:“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焦躁。”云想容笑容勉强的道:“闷得很,出来走走,就走到你这里。”
沈奕昀再无方才见白莫离时候的欢喜情绪,敛额道:“在我这里,若不喜欢不必强颜欢笑。”
云想容只“嗯”了一声,果真没有了笑容,安静的坐着。
她这样低落,沈奕昀心下焦急,先是分析自身,他是否有怠慢了她让她难过之处?
“我这些日在温功课,所以没去找你。”
“嗯。我省得。”
沈奕昀仔细观察她神色,见的确不是因此而低落,又回忆近日来她身边可否有何线报是惹了她不开怀的。
“你也莫要难过,男子在外应酬也是有的。”他说的是刘清宇夜宿胭脂巷的事。
云想容一愣,摇了摇头道:“我不在乎他。”
那她是为了何事烦扰?
沈奕昀眉头紧锁,平日遇再大风浪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如今却是满面沉思之色,猜想各种原因。
英姿这会子捧着手炉回来,垫着帕子放在云想容膝上,让她捂着手,随后行礼退下。
云想容双手捂着手炉,低声道:“你不必多想,我其实没什么的。”她声音娇柔低婉,有些懊恼之气:“驾车来了你这里。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
沈奕昀望着她轮廓姣好的侧脸,英俊面容渐渐绽放出笑意——她自己跟本没有察觉她在依赖他!
他也放低柔了声音,道:“那我便陪着你坐一会儿,可好?”
云想容听着他低沉如琴声悦耳的声音仿佛哄孩子一般有耐心,脸上难免发热,觉得自己无缘无故的跑来,又不说缘由莫名其妙,十分任性,桃花眼中便有些歉意:“不会打扰你吧?”才刚她一来,白莫离离开了。
沈奕昀笑道。“不会。”
云想容抿唇而笑,望着正对面桌案上摆放的琉璃花尊走神。
她走神,沈奕昀便光明正大的欣赏她娴静如娇花映水神态。眉宇间的轻愁为她平添几分艳色。
两人便那样安静的各自想心事。屋里只有墙角案几上的自鸣钟发出嘀嗒之声,桌上的红茶由暖转冷。手中的暖炉也不那么暖和了。
云想容抬头看自鸣钟,已到了酉正初刻,她的心平静了许多,焦躁也熄灭了。
她已大概能分析出前因后果。闽王回归在即。云家或许受了皇上的意思,打算在明日年前最后一个大朝会上弹劾马家。
她的记忆中,马家到她死都一直存在。
她不知道云家的成败会如何。
她自己是无所畏惧的,可她担心母亲和宝儿受苦。然而,焦躁了这一个晚上,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听天由命。箭在弦上,云敖不会听她的,皇上也不会允许云家人有任何退缩。否则临阵脱逃往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她没有办法了。
云想容缓缓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必了,你好生休息,我直接回府去了。明日朝会。后日就是小年,你打算怎么过?”
“我是要白大哥一家一同过除夕的。”
“也好。”云想容欣慰的道:“总好过你自己冷冷清清。”
沈奕昀心下柔软。道:“那你自个儿多注意身子。”
“我会的,你也是。”
云想容带好了风帽,对沈奕昀微笑,缓缓离开了花厅。
沈奕昀看着她的背影,却总觉得心里仿佛压着了一块巨石,沉闷的很。
“来人。”
“爷?”卫昆仑和小猴一同进来。
沈奕昀道:“让许年去查一查最近云侯府有什么异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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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御书房,云贤与云敖才刚退下不到盏茶功夫,内侍夏辅国便诚惶诚恐进了御书房:“回皇上,鄂国公求见。”
话音方落,却见御书房格扇被人推开,一满面红光身材健硕的八旬老者走了进来,他身着五彩金芒遍地金的蟒袍,头戴紫金冠,虽有了年岁,满口牙齿却不缺,双眼也十分明亮,正是皇帝的外公,鄂国公马季芳。
“臣参见皇上。”马季芳撩袍摆便要下跪。
皇帝忙抬手示意夏辅国搀扶,自己也站起道:“外公不必多礼,此处并无外人,你这样反倒让朕不自在了。”
马季芳闻言爽朗的笑,微凸的颧骨上红扑扑油光光,见之便觉得身体健壮。
“外公请坐。”皇帝下了台阶,夏辅国已为马季芳搬来太师椅。
皇帝也纡尊降贵的在马季芳身旁坐下,笑道:“今日大雪封路,外头天气寒冷,外公为何亲自入宫来?有何时明日朝会在谈也不迟啊?”语气十分关切。
马季芳十分满意皇帝的态度,面色严肃,不满的道:“我的人得了些消息,云大同那老小子,领着一窝子兔崽子要与我作对,背地里编排我的罪证,打算明日大朝会上弹劾我!”
“啊?!”皇帝惊愕的道:“会有此事?”
“正是!云大同自持是先帝死忠,如今就倚老卖老起来,先帝吃他那一套,皇上未必就肯吃!他们搜罗证据之时我也没闲着,我已经搜罗了云家结党营私贪赃舞弊等数条罪状,明日朝会上,老夫定要参奏那老东西一本,是以现在我想知道皇上的意思。”马季芳说罢,精明双目紧盯着皇帝的面庞,竟丝毫没有敬意。
皇帝面色也如寻常那般。对马季芳是晚辈对长辈的依赖和恭敬,笑道:“云家若真有罪,朕哪里会姑息?外公不必担忧。”
鄂国公十分满意,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