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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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筠十分不舍:“那你不也要跟着去?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冯贞贞道:“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左不过三四年的功夫。”
徐妙筠也就罢了,想起冯贞贞却替她伤心,替她不值,可已经嫁了。还能怎么办呢?
贺澜生外放的事冯阁老没告诉他,冯贞贞也没说,都怕他不愿意闹腾起来,这毕竟是皇上的意思,难道要把皇上得罪了?更何况皇上也是一番好意。
可没等贺澜生调令下来。终究是出了幺蛾子。
那是进了六月没几天,下了两场雨,天气有些闷热,冯贞贞正在家里看针线房送来的夏衣,便听贺澜生的小厮回来传话,说贺澜生和客栈和人私会被人捉奸在床,正闹着呢。
冯贞贞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着急忙慌的就往那儿赶,可还没到地方就遇到了徐景焕,徐景焕显然也是知情的,安慰冯贞贞,说她不适合出面,让她回家等消息,冯贞贞眼泪便落了下来:“这件事就托付给徐二哥了。”
等徐景焕走了才想起来,这事怎么会和徐景焕有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秦萱不甘心嫁给肃青,想着家境殷实的沈望秋,想着若是自己和沈望秋有个什么,这门亲事不就是自己的了?
也亏得她胆大,嘴上说着叫人打听肃青的消息,实际上是留意沈望秋,瑞王府只当她是打探未来夫婿的品行,也就没在意,这就让她打听到了沈望秋的行踪,便提前来候着。
等到沈望秋到了客栈,便让人给他递纸条,让他过来,这也是那递纸条的客栈小二传错了纸条,错递给了贺澜生,贺澜生打开一看上面是给沈望秋的,又是佳人相约,顿时起了色心,暗想沈望秋素日那样清高,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便前去赴约,想抓沈望秋个现行。
那边秦萱也兀自紧张着,一见是个俊秀后生进来,以为是沈望秋,便百般痴缠,贺澜生一见秦萱花容月貌,起了色心,便顺势应下,二人在客栈里成就了好事,之后贺澜生刚要离去,秦萱便给了暗号,奉命在外头“捉奸”的人一拥而上,把秦萱和贺澜生围住了。
按照秦萱的打算,沈望秋和自己生米煮成熟饭,被人抓住,为了名声肯定要把岑寒的亲事退了娶自己,没想到来的是贺澜生,不仅找错了人,还白白搭送了自己的清白。
贺澜生本想闷声不吭占个便宜,没想到会有人等着捉奸,吓得顿时嚷出来,说自己不是沈望秋,秦萱一听,如五雷轰顶,顿时昏死过去,而同在客栈的沈望秋和肃青便闻声赶了过来,脸色都变了。
沈望秋是惊讶秦萱和他互不认识,为何算计他,肃青则是被未婚妻带了绿帽子,差点气死了,当下便闹起来,叫人去请左奉文,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徐景焕也是听沈望秋牵扯其中,这才匆匆赶了过来,一见是贺澜生,因着冯贞贞的关系真是十分为难。
这件事明摆着沈望秋和肃青是受害者,不能牵扯到两个人身上,秦萱是女子,又是瑞王府的亲戚,应该交给瑞王府处置,可恨的是贺澜生,明知纸条递错了人,还假装不知道,还见色起意占了人家便宜,要是处置他,冯家丢人丢大发了,若是不处置,这件事可怎么收场?
徐景焕也没了主意,只把秦萱约沈望秋的纸条烧成了灰,让沈望秋回家等消息,又把贺澜生送回冯家,把事情始末告诉冯逸荃,可肃青却不甘心,要闹到瑞王府去评理,沈望秋也觉得委屈,怎么偏就扯上自己了?他可不认识什么秦萱,遂和肃青一起去瑞王府要个说法。
徐景焕拦不住,只好任由他们去,他却是不好出面,只得赶快告诉了谢玉树,他和沈望秋肃青诸人也是有交情的,让他去瑞王府说和说和。
回去一说这件事,谢芝兰脸色涨得通红,秦萱是她的亲戚,她也跟着丢脸,又叫人去瑞王府打探消息。
瑞王妃听说后直接气的晕死过去,醒来后大骂秦萱不知廉耻,又骂自己看错了人,立刻叫把秦萱赶出去,秦萱那头就要寻死,左氏一边劝着瑞王妃,一边还担心和肃青掰扯的哥哥和夫君,暗恨怎么就揽了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事情虽然刻意隐瞒,可当时是在客栈,人来人往的,再加上秦萱找去捉奸的,大家一渲染,都当成笑话来说,很快就传遍了,冯贞贞听说了哭着就要和离,说自己丢不起这个脸,被冯逸荃喝止:“你才成亲多长时间就要和离?当初你要死要活的嫁,如今又要和离,冯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冯大奶奶抱着女儿心疼道:“那贺澜生也忒不是东西了,怎么怪贞贞,你不是也说他好来着?”
冯逸荃气的半死,又不敢叫家里两位长辈知道,只能忍气吞声安慰女儿。
瑞王府那边左奉文却被肃青骂了个狗血淋头,左奉文也是不住的赔不是,可哪个男人遇到自己的未婚妻上赶着睡别的男人都得抓狂,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沈望秋这边和岑家已经定下了,如今这件事闹得名声也不好听,也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还是东瑜承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又有谢玉树帮着劝,这才罢了,肃青临走前还气哼哼道:“我等着你们的交代。”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果
东瑜大为头疼,看左奉文向他赔不是,道:“这事也不怨你,你是一片好心,可秦萱太不自重了,把瑞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又进去看瑞王妃醒了没有,瑞王妃气的直哭,说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觉得秦萱是个好姑娘呢,东瑜道:“如今可不是后悔的时候,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事情已经大致清楚了,沈望秋是岑家的女婿,秦萱和岑姑娘交好,见沈望秋家境好,可肃青却家境贫寒,便起了占有的心思,这才有了这一出,若没有贺澜生那一出,沈望秋去了,他人品端方,未必会这样,可贺澜生那个混蛋,居然闷声不吭占了秦萱的便宜,这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肃青来找咱们说理,咱们就去找冯家说理去。”
瑞王妃哭道:“可别把人都得罪了。”
东瑜道:“母亲放心,秦萱再不堪,也是王府的亲戚,没有白叫人占便宜的道理,贺澜生既然占了便宜,那就得娶她,只看冯家如何了,若是想大事化了,那就得让秦萱进门,若是不想,想叫和离,咱们帮一把也没什么不可以。”
照东瑜的意思,最好冯家和贺澜生一刀两断,这样他才好收拾贺澜生,也好给肃青一个交代。
可冯逸荃也是要脸的,女儿出嫁没几个月就和离,这将来可怎么办?虽说能再嫁,可到底找不到多好的人家了,倒不如牢牢把贺澜生捏在手里,有冯家做依靠,将来生了儿子便好了。
贺澜生早就被冯逸荃亲自动手打了一顿关了起来,却发愁该怎么对瑞王府交代,即便秦萱人品不堪,也不能白白睡了人家,肃青去找瑞王府的麻烦。瑞王府肯定推到冯家身上。
冯逸荃想了想去没有法子,只得去找徐景焕,希望他出面说和。劝住了肃青和沈望秋,这事便好办了。
徐景焕倒是爽快。道:“望秋那儿我会去说,肃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过冯大人可要想好了,就贺澜生那样的,识人不清一次便罢了,还要养虎为患么?冯姑娘也常来徐家,祖母十分喜欢。说起来也是我的妹妹了,她还这么年轻,就要守着那么个东西过一辈子?您不心疼么?”
冯逸荃被这几句话说到心坎上去了,不禁老泪纵横:“这又有什么法子呢。人言可畏,当初贞贞死活要嫁,如今又要和离,别人可怎么说呢。”
徐景焕道:“是旁人的闲言闲语重要?还是自己女儿的幸福重要?况且这件事错全在贺澜生,冯大人执意护着。只怕也得罪了瑞王府,倒不如推个干净,他贺澜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要有那个准备承担责任去。”
冯逸荃还是有些犹豫,徐景焕让他好好想想。并允诺会帮着冯家说话。
伯让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却明令不许任何人告诉徐妙筠,怕她急怒攻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可徐妙筠那儿有人挡着不知道,唐囡囡这头新婚满月回娘家归省,一进京城便知道了这件事,气的进了家门,扔下夫婿和礼物便带着人去了冯家。
冯家正是一片愁云惨雾,见了唐囡囡来,冯贞贞强忍着泪道:“你还打算瞧我的笑话么?”
唐囡囡恨铁不成钢:“早知道砍了那个姓贺的也不能叫你嫁,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贺澜生呢?”
冯贞贞见她话虽难听,却还带着关切,哭的越发厉害:“被爹爹关了起来,前几日瑞王府上门来要人,瞧那架势,要出人命似的。”
唐囡囡啐道:“我呸,那样的人还配活着?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替你解决了他,倒省得丢人现眼。”
唐囡囡虽然冲动,可唐囡囡身边的人都不冲动,七手八脚劝住了狂怒的唐囡囡,唐囡囡无法,只得问冯贞贞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冯贞贞只是茫然的摇头,唐囡囡急道:“这样的人还跟他过?赶紧休了他,跟我到山东去,好好地散散心,回来再继续嫁人。”
冯贞贞吃了一惊,没想到唐囡囡也说这个话。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冯贞贞对贺澜生虽然恨,却还是狠不下心来,唐囡囡看着她的样子就生气,道:“这次再不能由着你,你不和离,我告诉妙筠去?她难道就不管你?”
冯贞贞忙道:“你快别去说,她如今什么样你不知道?大着肚子,又是在宫里,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可怎么是好。”
唐囡囡气闷,非得逼着冯贞贞和离,冯贞贞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没劲起来,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姑娘,心中还憧憬着美好的爱情和美满的生活,如今虽然遇到贺澜生这样的极品,却也没有丧失对生活的信心。
没等冯贞贞想明白,冯逸荃就做了决定,让贺澜生和冯贞贞和离,不过,这次和离可不是普通的和离,贺澜生吃喝都是冯家的,只要一签和离书,那就得净身出户,包括他那个娘。
但工部的差事因为不是儿戏,倒不能立刻贬谪下来,可他如今也是臭名昭著了,只怕这个位子也坐不长。
再加上瑞王府要找贺澜生的麻烦,肃青估计也饶不了贺澜生,贺澜生基本在京城就过不下去了。
唐囡囡回去细细的打听了事情始末,方知这件事都是秦萱弄出来了,又是气了一场,又听唐囡囡说了秦萱进宫又被送出来,估计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又是添了几分气愤,先是勾引徐妙筠的夫婿,无果后又去勾引岑寒的夫婿,结果被冯贞贞的夫婿给睡了,害的冯贞贞以泪洗面。
唐囡囡气得大骂:“她上辈子被人抢了夫婿么?怎么这辈子专抢别人的夫婿,亏岑寒对她亲姐妹一样,她也下得去手,如今落成这样,真是活该。”
唐二奶奶叹道:“谁说不是呢,女孩子就是要自重,越是家境贫寒。越要自己尊重自己,不然安着坏心往下流走,成什么样子了?岑家到低厚道。固然生气也没落井下石。”
唐囡囡怒道:“不能白白便宜了这贱人!”
不由得计上心头,走了一趟瑞王府。提议等贺澜生和冯贞贞和离后,让秦萱嫁给贺澜生:“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凑一起能过成什么日子。”
左氏也是哭,毕竟这婚事是她哥哥保的媒,如今闹成这样,两边不落好,听了唐囡囡的话道:“你以为这么容易?秦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听着信儿立刻就过来了。跟滚刀肉似的,她那后娘和伯母婶子哭着闹着,跟我们故意害得她这样,要我们一定给秦萱找个有权势的夫婿作为补偿。还说若是嫌弃秦萱不贞洁,他们再把一个女儿送过去做妾做丫头都行,你听听,他们哪里是心疼女儿,分明是讹诈。把王妃气的半死,说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收留了秦萱呢。”
唐囡囡恨得牙根痒痒,道:“除了贺澜生,谁还愿意娶她?秦家更是不想沾。即便让秦萱嫁给贺澜生,他们还敢在王府闹不成?”
左氏道:“他们是拉的下脸来的,在街口哭着闹着,白叫人看笑话不是?王妃要强,怎么甘心丢脸,只自己关起门来生气。”
唐囡囡却不甘心,铁了心要秦萱自作自受,她可不管什么脸面,亲自出面找徐景焕,让他帮忙解决这件事,徐景焕也是看贺澜生不痛快,和晏三老爷说了。
冯逸荃一点头,便判定冯贞贞和贺澜生和离,贺澜生净身出户,而唐囡囡又去了瑞王府,对秦家的人威逼利诱,哄骗说冯家和离,给了贺澜生不少补偿,贺澜生怕人眼红,都捂着不叫人知道呢,秦萱难道白白受委屈?
叫把秦萱许给贺澜生,将来是正经的贺太太,这好日子就来了,秦家也能跟着沾光,秦家一听,果然合情合理,也不在瑞王府作了,直说要瑞王妃做主把秦萱许给贺澜生,瑞王妃巴不得赶紧丢开这个包袱,还陪送了一副嫁妆,把秦家人包括秦萱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