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涯想了想,拱手道:“愿闻其详。”
任可在棋盘上摆了一会,其中白子黑子交加,局势胶合,仿佛一朵半开的五瓣梅花,,魏涯对着棋局半天,脸色涨得通红,道:“请教任公子。”
第七章 棋局
众人哗然,任可却笑道:“在下也是无从下手,看魏兄棋艺高超这才拿来请教,没想到魏兄也是一知半解,这梅花棋局,竟成了死局。”
魏涯见任可也不会,脸色稍微好看些,道:“敢问任公子从何得来这幅棋局,瞧着倒有古风。”
任可笑道:“也是我偶然间得的,京城无人可解,原想江南人才济济,能解此难题,没想到……”
任可微微摇头看了口气,在场的学子却都被激起了斗志,京城都没人会,要是真的把这棋局解了,岂不是一战成名。
这局棋虽是魏涯赢,却是小胜,且魏涯也没有解出任可提出来的梅花棋局,钱登科也不好说自己赢了,便道:“这次比试,虽然魏师弟赢了,可他也没有破了任公子出的难题,我看就算平手吧。”
费文道也微微点头认可,这时候,董子澄上前笑道:“好啦好啦,今儿到此为止,我请客我请客。”
大家都知道董子澄出手大方,便哄闹着纷纷下楼去了大堂。
人都走了,那棋局却摆在那儿,徐妙筠好奇凑上去看了,问徐景焕:“哥哥能解这棋局吗?”
徐景焕看了一会,道:“有些棘手。”徐妙筠笑道:“我会解。”
徐景焕有些诧异,却见徐妙筠挪动了一白子一黑子,局势立刻变了,徐景焕讶道:“你怎么会……”
徐妙筠嘿嘿笑道:“我看过大姐姐和二姐姐解过这样的棋局,她们说很简单,当时我坐在旁边听得多了,虽然不懂,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
徐景焕笑道:“我说呢。”又道:“出来了半日,该回去了吧。”
刚要下楼,却见那任可折了回来,他看到徐景焕和徐妙筠愣了一下,看见那棋局更是惊讶,徐景焕却是皱了眉头,一手拉着徐妙筠,一手拉着张宝儿,迅速的下楼避开了,留下任可一脸若有所思。
回去后徐妙筠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徐沛凝和徐静含,徐沛凝不以为意:“那群人,读了两本书就张狂的不得了,还约了互相比试,真叫有学问的人瞧了,还不笑掉了大牙。”
徐静含道:“听着那个任可倒是个角色,只输了半子,却又立刻拿出梅花棋局,难住了魏涯,魏涯自然也不好提刚才赢了的事,也替费文道挣回了面子,随机应变,真是不简单。”
张宝儿却对那个任可上了心,回去托了张大少爷打听,得了信儿跑过来告诉徐妙筠:“那个任可只怕来头不小,才来了杭州三天,吃住都在天香阁,穿的是上等的杭绸,打赏天香阁的小厮都是一两银子,别的不说,家境肯定错不了。”
徐妙筠取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你再问清楚了住址,上门提亲去吧。”
张宝儿气的追着徐妙筠打,却碰见了万妈妈从老太太那儿出来,徐妙筠立刻规矩的问了好,张宝儿也跟着笑了笑,要不是看在徐妙筠的面子上,对于这样的婆子她都是瞧也不瞧的。
万妈妈很是殷勤:“三姑娘在逛园子哪。”
徐妙筠笑道:“万妈妈从祖母那儿来?祖母年纪大了,最喜欢有个老人儿说各处的新闻。”
万妈妈笑道:“老太太喜欢听,也是奴婢的福气。”
万妈妈走后,张宝儿便问万妈妈的来历,徐妙筠不想多提,便含糊过去了,留了张宝儿吃饭。
过了两天董子澄又上门了,找了徐景焕开门见山道:“你知不知道,那个任可在打听你们家的姑娘。”
徐景焕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是因为那天的棋局?
徐景焕道:“他人生地不熟的,问的谁?”
董子澄道:“他和费文道算是结识了,这两日在天香阁摆了酒,闲话间提起了徐家,费文道那个人你也知道,喝醉了就是个话痨,说你有名气,被点为案首,还说徐家还有三个女儿,个个出挑。”
徐景焕皱了眉,道:“除了费文道,他还接触了谁?”
董子澄道:“之前没一天到晚盯着他,这个倒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奇怪,过来给你提个醒罢了。”
徐景焕道:“我不好出面,你帮我盯紧了,打听打听他的来历,我总觉得这个人奇怪。”
董子澄坏笑道:“那天只有妙筠妹妹在,他是不是瞧上了妙筠妹妹啊?”
徐景焕立刻拉下了脸,董子澄赶忙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来还有其他事,你上次看的那个秋闱试题集借给我去誊抄一份……”
万妈妈在徐家住了四五天,是越来越为难,对于亲事,每每问于妈妈的主意,于妈妈只说不知道,她在徐家也有熟人,时不时的去串个门子,逍遥自在得很。
万妈妈也不好意思开口提,每日去老太太那儿应个卯,陪着说说话,一日觉得一日难熬。
又过了两天,万妈妈要放弃了,准备告辞的时候,何家大奶奶,徐家姑太太归省了。
船到了码头才派人送信叫去接,徐大老爷带着徐润安徐景焕赶忙就过去了,老太太对于女儿的归来也是既高兴又忐忑,带着大太太和几个孙女在二门迎接。
何大奶奶也是为着这亲事来的,何太太的心思她摸得清楚,心眼小,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这些年她是儿媳妇,矮了一头,事事也就忍了,可何老爷却提了儿子何秉书和娘家侄女的亲事。
这门婚事要是成了,侄女变成儿媳妇,是再好不过的事,可何太太却不甘心,临了瞒着何老爷逼着她换了二房的嫡长子。
何大奶奶没法子,只好提前写了信悄悄叫人送过来,然后又偷偷告诉了何老爷真相,何老爷果真大怒,和何太太吵了一架,又叫她紧随其后回杭州解释清楚这件事,务必要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何大奶奶心里也清楚,以何家如今的门第看,儿子能娶到更好的人家,可何老爷却执意定下了自己的侄女,这其中有自己侄女十分优秀的缘故,也有看重她这个儿媳妇的缘故,所以何大奶奶很感激,决心要促成这门亲事。
路上紧赶慢赶,到底是迟出发了几天,也晚了几天到,何大奶奶只希望一切来得及。
母女久别重逢,自然是抱头痛哭一番,老太太原来心里还怨恨何家势利,可见了女儿,想着她在何家的艰难,要为难的心思便短了几分,叙过了话,又叫几个孩子拜见了姑母,老太太便打发了人和女儿说私房话。
何大奶奶感慨道:“没想到几个侄子侄女出落得这么好。”
老太太却打断了她的话,急急道:“何家怎么突然说要求亲的,你好好和我说说。”
何大奶奶道:“于妈妈说,那日她去给我婆婆回话,婆婆便问起了几个侄子侄女,问起了亲事,于妈妈便夸奖了一遍,后来公公回来了,又叫了于妈妈过去细细的盘问了,然后说要为秉书求娶大侄女沛凝,我婆婆那个人您也知道,最疼爱的便是秉书,便不怎么乐意,可是我公公定下的事,婆婆也不敢违背,我打点了东西准备打发人过来说时,婆婆又说秉书不合适,换了二房的秉文,我气得没法子,这才赶紧写了信过来,好叫你们有个准备,我婆婆又提防着我不许我告诉公公,想着木已成舟,公公也不好说什么,谁知道秉书许是听了信儿,说要给他定下沛凝,就偷偷的离家出走了,说要来杭州游历一番,我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赶忙告诉了婆婆,婆婆这才急了,我这才有机会去告诉公公,公公便叫我来,说实在是诚心求娶沛凝,叫我过来解释一番。”
老太太冷笑:“我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你爹死的时候,只隔了几条街他也不许你过来,如今千里迢迢的,他又愿意了。”
提起这事何大奶奶就要掉眼泪,父亲临死前她没能见上一面是她最大的遗憾。
见女儿伤心,老太太也就不再提了,道:“我说呢,要是真想联姻,也得秉书才好,怎么说了一个二房的,原来又是你婆婆自作主张。”
何大奶奶道:“我就秉书一个孩子,也不求他取什么名门贵女,沛凝那孩子我瞧着又聪明又大方,很是得体,也想讨了做了做儿媳妇。”
又朝老太太撒娇:“娘可要给我这个体面。”老太太不为所动:“沛凝是长女,她的婚事要慎重,这两日你大嫂气得够呛,只怕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再者,你大哥也恨着何家,不愿意再成为亲家,我看这婚事不成。”
第八章 归省
何大奶奶神色一黯:“今天见了景焕和妙筠,我就想起了二哥二嫂,娘,我虽然是何家妇,却没忘爹和二哥二嫂的仇,我想让沛凝做儿媳妇,也是想借此拉徐家一把,有沛凝和我在何家周旋,无论是大哥还是景焕想要谋官都容易得多。”
老太太道:“你这么想是好的,可我问你,你公公那个人,趋利避害是本能,怎么忽然要提联姻的事?这件事我想来想去只有对徐家有好处,对何家却没有好处,你公公能这么好心?故意卖个人情给徐家?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咱们家淡出朝堂已久,许多事消息不灵通,你在京城可听到什么风声?”
老太太这么一说,何大奶奶也奇怪起来,细细的想了想,道:“我原来只想着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也没深究,如今回想起来,要说不寻常的事也有一件,刚开春的时候皇上病了一场,康王爷和端王爷进宫侍奉,皇上只留了康王爷侍疾,却叫端王爷代理国事,直到端午节,皇上才好的七七八八,还夸奖端王爷办事妥当,赏了不少东西,康王爷那儿倒是没说什么,我们都说皇上既然敢叫端王爷代理政事,可见皇上对端王爷的信任了。”
老太太立刻反驳道:“这话说的不对,人老了,生病了,留在身边的往往都是最疼爱最信任的孩子,皇上只留下了康王爷便可知皇上是倚重康王爷的,端王爷代理国事,按说占了便宜应高兴才是,你可见他高兴过?”
何大奶奶神色顿时忧虑起来:“竟是我们想差了?皇上这么多年都是宠爱端王爷,临了临了难道又改了主意?”
老太太虽是内宅女眷,可跟着徐阁老那么多年,夫妻俩也常常谈论朝中政事,老太太的见识也有些不一般,道:“假如皇上如今偏向了康王爷,康王爷会怎么应对呢?”
何大奶奶立刻道:“自然是抓住这个机会,拉拢人心,站稳脚跟。”
何大奶奶随即恍然大悟:“娘的意思是康王爷想到了咱们徐家,爹曾是康王爷的老师,要是能为爹平反,一方面拉拢了徐家站到了他那一边,连带着徐家的故交也被拉了过去,而且也能借此打压端王爷,毕竟当初弹劾爹的人是端王爷。”
老太太赞许的点点头,道:“看来你那个公公不改本性,一如既往的精明啊,康王爷想为徐家平反,事情没成,自然没有风声透出来,我们远在江南自然更不会知道,你公公却是清楚,知道这件事成了,徐家又要起来了,便趁早提出了结亲,如今徐家是白身,他一个阁老主动为嫡长孙求亲,别人只会说他顾着何家徐家的姻亲,是个厚道人,我们徐家也只有感激的份,等到徐家起复,他们何家作为雪中送炭人,不声不响的却白捡了个便宜,你公公真高明啊。”
何大奶奶有些担忧:“这也只是猜测,康王爷提出平反的事到底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老太太道:“你来之前你婆婆对你如何?可曾疾言厉色?”
何大奶奶笑道:“那倒没有,倒比平常客气许多。”
老太太笑道:“你婆婆那样势利的人都转变了态度,对你客气起来,可见这事是真的了。”
何大奶奶惊喜道:“那爹要平反了,哥哥也能继续官了。”
老太太点头未语,可眼底却有了笑意。
分析透了整件事,别说老太太,就是何大奶奶也没了促成这件亲事的意思,只说:“公公问起来我就说八字不合。”然后就每日或陪着老太太,或和侄子侄女玩笑,真真当做了归省一样自在。
老太太知道外孙何秉书偷偷来了杭州,便叫大老爷去找,只半天的功夫就把人带回来了,徐景焕见了大吃一惊,竟是那个任可,又仔细一想,任通人,加上可字,可不就是一个何字么?
这个何秉书倒也有意思。
徐妙筠自然也大吃了一惊,跑到张家去告诉张宝儿,张宝儿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原来是你表哥啊,他怎么改名换姓的,不正大光明的上门认亲?”
徐妙筠道:“姑母说他是游学在外,所以没有声张。”
张宝儿便赖着要去徐家做客,徐家如今有何大奶奶,又添了个何秉书,比平常热闹了许多,徐妙筠带着张宝儿去给何大奶奶请安:“姑母,这是隔壁张家的宝儿。”
张宝儿羞涩的行了礼,何大奶奶很是喜欢,给了见面礼,正好何秉书过来,张宝儿的脸更是跟火烧一样,徐妙筠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