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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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哥儿看了他两眼,没做声,他本来就不怎么擅长流露感情,如今纵然心中有许多话说,也都说不出口了。
效贤见他不说话,越发气愤,丢开手跑了出去,也不许人跟着,一个人在花园里闲逛起来,最后躺在花丛中的青石板上发呆,没想到天降绣球,将他砸了个正着。
他哎呦一声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拿着那个绣球,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砸他,谁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盼姐儿,这绣球显然是她的,她见了效贤,欢呼一声跑了过来,见效贤居然没有撒腿就跑,十分讶异:“你怎么不跑了?”
效贤白了她一眼,把绣球丢了,又躺回到青石板上,盼姐儿好奇的看着他:“你不高兴呀?你为什么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见效贤不理她,又伸手去挠效贤的咯吱:“臭效贤,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效贤烦的要命,翻身起来将盼姐儿狠狠推了一个踉跄,不等盼姐儿反应过来,又居高临下怒斥道:“你再这么烦人,本太子就让人把你的嘴缝起来,整天叽叽喳喳的,你还是个女孩子么?”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盼姐儿愣了半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正四处寻找盼姐儿的宫女追过来,见盼姐儿哭,赶忙跑过去哄。
欺负了一把盼姐儿的效贤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再次回到承德殿,茂哥儿正在和伯让一起下棋,效贤默不作声坐在旁边观战,茂哥儿自然不是伯让的对手,但也能勉励一战,见茂哥儿舍弃了大片江山只为保住那几颗棋子,笑道:“你能明白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就好,也不枉你姑母把你养这么大,回去要好好地,这样才能让你姑母放心。”
茂哥儿道:“姑父放心,我不会让您和姑母失望的。”
效贤这么聪明,何曾不明白只有回到徐家才是对茂哥儿最好的,可是心里就是难过去这个坎儿,他和茂哥儿一起长大,感情早就跟亲兄弟似的,如今乍一分离,自然十分不痛快,可是在承德殿看到茂哥儿和伯让一起下棋,效贤心中的那股躁动也慢慢平复下来,是了,虽然茂哥儿不住在宫里了,可是每天还要去弘文馆念书,大部分时间还是陪着自己的,自己权当是茂哥儿到徐家小住便好了。
效贤得意洋洋的回了凤仪宫,却看到徐妙筠严肃的隐含怒气的脸和一旁哭的抽抽噎噎的盼姐儿,暗道不好,刚想转身就跑,就被徐妙筠喝道:“闯了祸还想跑到哪里去?”
效贤慢慢转过身来,陪着笑看着徐妙筠:“母后,我犯什么错了呀?”
徐妙筠指着盼姐儿道:“你为什么要欺负盼姐儿?她哪里得罪你了?”
盼姐儿依着徐妙筠,鼻子眼睛具是红红的:“她说要把我的嘴巴缝起来,呜呜呜,好可怕。”
徐妙筠揽着盼姐儿哄,越发的瞪向了效贤。
效贤不敢反驳,嘀咕着:“谁让她那么烦人呐。”偏偏这句话还被盼姐儿听到了,哭的越发厉害:“他说我烦人,我没有,我只是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徐妙筠哄着盼姐儿:“盼姐儿最乖,一点也不烦人,快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又呵斥效贤:“还不向盼姐儿赔不是?”
效贤固然不情愿,可他一向听徐妙筠的话,遂上前对盼姐儿赔不是,盼姐儿也不是使小性子的,见效贤赔了不是,立刻不哭了,上前不顾效贤反对拉住了效贤的手:“我要跟着你一起玩,不许不理我。”
在徐妙筠严厉的目光下,效贤只得点了点头。
茂哥儿搬回徐家住,徐妙筠忙个不停,晏静宜也忙个不停,先给茂哥儿收拾了院子,又告诉盛哥儿以后要跟着哥哥一起念书,盛哥儿才六岁,对读书也没什么兴趣,不怎么乐意,大声道:“我要跟二哥一起。”
他说的二哥是指昌哥儿,如今昌哥儿在谢家家学里念书。
晏静宜难得的严厉了一把:“你和昌哥儿好是一回事,可茂哥儿才是你的亲哥哥,你要跟着他一起念书母亲才放心。”
盛哥儿撅着嘴不答应,可等到徐景焕一回来,就吓得立刻躲到了晏静宜身后,晏静宜觉出不对劲来,忙问怎么回事。
徐景焕面容平静,可眼底却风起云涌,这分明是怒极的模样,他道:“盛哥儿过来。”
盛哥儿不肯,晏静宜也怕他一时冲动把盛哥儿抓过去打一顿,也护着不肯:“盛哥儿犯了什么错?你先说清楚。”
徐景焕却不答,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还不过来!”
晏静宜被吓了一大跳,盛哥儿慢吞吞从晏静宜身后挪了出来,瑟瑟缩缩站到徐景焕跟前,徐景焕道:“你在学里是不是跟王侍郎家的小儿子打架了?”
盛哥儿慢慢道:“是他先打翻了我的砚台,又不道歉,我才打他的。”
徐景焕点点头,道:“那你说说,后来王少爷扬言要报复你,你说什么了?”
盛哥儿不敢答,徐景焕怒喝道:“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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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每天晚上一更,我知道少了点,不过临近毕业,毕业论文最大,实在抱歉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赔礼
盛哥儿吓得哭起来,晏静宜赶忙搂住了道:“孩子还小,就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是童言无忌,你别吓着他。”
徐景焕怒极反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那好,我也不管了,你自己去问问,他说了什么混账话。”
晏静宜看徐景焕这么生气,这可是少有的,尤其是对着盛哥儿,有时候也是刻意板着脸,并没有这么严厉,遂哄着盛哥儿道:“你说什么了?告诉母亲,若是不好的话,咱们以后就别说了。”
盛哥儿抽抽噎噎道:“他说他父亲哥哥很厉害,要让他父亲哥哥来打我,我就说^我就说我姑母是皇后,我表哥是太子,我让他们来打你,呜呜,母亲,我真的没有说别的。”
晏静宜也是急了:“你这个孩子,这话怎么能说,别人听了,还以为你是仗势欺人呢,就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呀。”
徐景焕道:“如今小小年纪就知道说这些话,以后长大了还不为非作歹?若是以后长成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倒不如现在让我勒死了干净,也免得将来酿出祸事,给家里抹黑!”
晏静宜哭道:“你要是勒死他,我也不活了,孩子还小,听了人的挑唆不知道轻重乱说话也是常有的,你何必这么生气,好好的教就是了。”
徐景焕自诩严于律己,从来没在说话上让人抓住这个把柄,没想到临了儿子这么不争气,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让他英明丧尽,自打脸面。
当初听着的人可不少,明白事理的,说是小孩子话不当真,心眼多的,肯定会想,一个黄口小儿都敢说这种大话。你们徐家人还不知道张狂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弹劾徐家仗势欺人,更甚者说不定会弹劾徐妙筠和效贤,说纵容了徐家人,到时候真的成了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了。
晏静宜也明白这话的严重性,可看着儿子哭得哽咽难耐,心里到底心疼,看着徐景焕:“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你说该怎么办?”
徐景焕道:“你不是护着他么?你自己看着办,也犯不着来问我。”
晏静宜气的说不出话来。赌气想我不找你就不找你。又不是没人商量。遂去找徐润安,徐润安笑道:“弟妹放心,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到时候派人去王府致歉也就是了。景焕嘴上说的很,不管不问,其实刚才还嘱咐管家多备些礼物呢,你就放宽了心,盛哥儿到底是他的儿子,他哪能不心疼,你听他话说的狠,恨不得把儿子打死,不就是仗着你会拦着劝着么?下回你不管不问。让他打,你看他舍得么?”
晏静宜勉强笑笑,又谢了徐润安,看徐润安的样子,这件事应该没造成什么坏的影响。只要事情不闹大,盛哥儿也不至于挨打了。
晚上盛哥儿害怕,非要粘着晏静宜睡,徐景焕看了又是生气,阴沉沉的瞪着盛哥儿,盛哥儿穿着小衣,怯怯的一步步往外挪,晏静宜想着徐润安的话,也不劝,端看徐景焕如何做。
眼见着盛哥儿要掀帘子出去了,徐景焕喝道:“大冷的天就这么出去作祸呢。”
盛哥儿若获至宝,一溜烟跑回来钻进了晏静宜的被窝,徐景焕又说晏静宜:“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的。”
晏静宜道:“以后我也不管,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省的再赖到我身上。”
茂哥儿搬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冬至,下了第一场雪后,天气越发的冷,晏静宜看着穿着厚厚的皮裘,裹得严严实实的儿子,激动地热泪盈眶,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地亲一亲,揉一揉,可茂哥儿那一脸的淡定严肃表情太像徐景焕了,导致晏静宜一颗火热的心顿时被泼了凉水。
这阵子她正和徐景焕冷战,因此很希望茂哥儿这个儿子能站在她这一边,遂把盛哥儿的事说了,道:“不过是小孩子的无知之言,你父亲却发了好大的脾气,怪我把盛哥儿纵容坏了,我的话他现在已经不听了,你去劝劝你爹,别对盛哥儿横眉竖眼的,大过年的把你弟弟吓得不轻。”
茂哥儿道:“俗话说,一言兴邦一言丧邦,是非只为多开口,盛哥儿这次的确做错了事情,我在宫里也听姑母说了,有人弹劾父亲,说他纵容儿子,仗势欺人,不过被姑父压下去了而已,以后还是要告诫盛哥儿,要谨言慎行才是。”
晏静宜道:“你伯父已经派人去王府送礼致歉了,这还不足么?”
茂哥儿想了想,道:“母亲把这件事交给我吧,只是母亲还是别和父亲置气了,您也说了,这是大过年的,若是伤了和气也不好。”
晏静宜听着茂哥儿反倒一副教训她的样子,顿时满肺腑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茂哥儿和徐景焕这对父子,从相貌到脾气,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趣得很。
晏静宜以为茂哥儿说的把事情交给他是他劝一劝盛哥儿呢,没想到他却带着盛哥儿和昌哥儿一起去王府拜访,虽然上门的只是三个小孩子,可王侍郎还是亲自见了,茂哥儿十分诚意的向王侍郎道了歉,说盛哥儿年纪小,不懂事,说了不好听的话,还请不要介意。
这让王侍郎大吃一惊,看着十岁的茂哥儿,再看看身后跟着的两个六岁的小萝卜头,这撒气的话实在说不出来,只得讪讪的谦虚了两句,又把儿子叫出来相见。
王少爷虽然比盛哥儿大了一岁,可实在被打得不轻,到现在了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下去,见到盛哥儿和昌哥儿吓得躲到了王侍郎身后。
茂哥儿很是温和的上前牵住了王少爷的手,让盛哥儿和昌哥儿向他道歉,又道:“这次是盛哥儿不对,他不该打你,可是也是因为你打翻了他的砚台却没有道歉的缘故,说有错,你也有错处,如今是同窗,长大了便是好友,盛哥儿已经向你赔了不是,你是不是也该对他陪个不是?”
王少爷扭扭捏捏一会,这才对盛哥儿说了句对不起,茂哥儿微微一笑,将盛哥儿的手和王少爷的手握在了一起,道:“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就别再提这件事了。”又向王侍郎提出过几日邀请王少爷去徐家玩儿:“到时候我的表弟都会在徐家,人多也热闹。”
能到徐家去做客的人意味着是苏阁老的嫡长孙,是冯阁老最疼爱的外孙,甚至是靖王爷和怡王爷的儿子,更甚者说不定会遇到太子,若是儿子能借机和他们相熟,这可是一个好机会,遂立刻应允了。
王少爷也是个小孩,一听有的玩便立刻就高兴了,甚至对茂哥儿恋恋不舍起来。
回家的路上,昌哥儿笑嘻嘻的:“大哥真厉害,王学通在学里嚣张得很,没想到对大哥服服帖帖的。”
茂哥儿道:“这便是以德服人了。”
昌哥儿翘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
盛哥儿也一脸崇拜的看着这个哥哥,可想起家里的冷面阎王父亲,又忧愁起来。
茂哥儿道:“我有一个法子能让父亲消气,不过可要你吃点苦头。”
盛哥儿忙不迭的点头,茂哥儿便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盛哥儿顿时张大了嘴巴。
一个时辰后,徐景焕的书房前便出现这么一景,盛哥儿脱了厚厚的棉袄,穿着单衣跪在地上,背上帮着几根树枝,冻得直发抖,徐景焕闻讯出来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盛哥儿冷的上下牙齿打架,咯吱咯吱的:“父亲,孩儿知错了,特来负荆请罪。”
徐景焕顿时无语,一旁服侍的上前道:“大冷的天可别叫盛少爷冻病了。”
徐景焕大步上前把盛哥儿提溜起来进了书房。
徐景焕的书房没有烧炭盆,并不暖和,可比外面却是好多了,盛哥儿跟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徐景焕身上,把手贴在徐景焕脸上取暖。
徐景焕苦哭笑不得,还真如徐润安所说,也心疼儿子,解开棉袄把盛哥儿紧紧裹在里面,还不忘着教训:“谁教给你这么刁钻的法子?”
盛哥儿暖和了几分,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是哥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