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昏君诱夫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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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当归觉得心里很宁静。
吃完,当归靠在椅子上,柳不归默默地起身为她轻揉着太阳穴。
没有任何的言语,就像是一种熟稔,应当这样做所以这样做。
当归想,或许,一辈子沉溺在他这样的宠溺里,就这样安心的、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也是不错的选择。当归伸手覆上柳不归为她揉捏的手,像是自言自语:“不归,不归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让我觉得很假。然而我又忍不住依恋这种假象。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当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正在俯视她的柳不归。
他依旧浅浅的笑着。他说,当归,今晚我们悄悄的溜出宫吧。
当归笑着回答,好。当归伸手,勾过他的颈,轻吻他的唇瓣。
吻着吻着,某女帝的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某男笑的纯良:“您是打算在这书房……?”
某女帝立即把咸猪手改成了为某男拉了拉衣襟。没有,绝对没有,你要相信我,只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而已~
某男温润笑。
当归没有想到,今晚的京城也太热闹了一点。
当归一边假惺惺地扇着一把折扇假装风雅,一边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游荡。
“今天倒是略显得分外热闹些。”柳不归像是在自言自语,谈吐之间自有风度天成。
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当归就不由自主的脸有些发烫。
今日的柳不归穿了一袭白色银纹云锦缎子长衫,素雅有余而风度不减,依旧衬得整个人温润如水,实乃翩翩公子一枚。当归想,果然资质好就是穿什么都好。
当归再看看自己,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一袭芙蓉粉衫,穿粉衫虽是显得粉嫩可爱,但不得不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当归自我安慰着,你看吧果然还是金黄色衬我。
于是乎,刚刚消沉的心思又砰砰地得意起来了。
当归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禁被这气氛所感染。
她想,或许昏君是对的,这样美丽的地方,当归就算拼尽性命也是要守护好的。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个就是大壶这片土地的气息。
“来。”柳不归笑着递给当归一盏莲花灯,指了指河岸。
当归瞬间会意,厚着老脸提着裙子快步走向了河岸。
之所以说当归厚着一张老脸,这确实是不夸张的。
穷人家的女子十二三岁来了月信便可以嫁人了,若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大多等到十五岁及笄,十五六岁也差不多嫁人了。当归已经十八岁。
她若是穷人家的孩子,只怕现在不是当归来放莲花灯,只怕是当归领着自个儿那个能去打酱油的孩子来放灯了。
当归八岁以前是爱玩这种东西的,放到自家府里的小池塘里,只是这莲花灯从来不会飘到远方去。是谁说过,这莲花灯能够载着人的思念和夙愿随着流水漂到远方去。
但是,当归的莲花灯从没有流出过宫墙。
夜里的河黑漆漆的,看不清究竟要流向何方。
河边停着几只花船,说白了就是水上妓院。无非是士大夫,贵族一类人为了假装风雅,偏偏要到水上来搞一夜情的神奇产物。但这也没什么可耻的。
其实说白了,就和当归大晚上的拿着一把扇子出来溜达的性质差不离,无非就是装十三。
当归点燃了烛火,默默地看着莲花灯随着水流慢慢地远去,松了一口气。
“灭郎大战”
诱夫大计第六记: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女昏君谁准你使?!
第二轮:龙胜而凤渐弱。
当归点燃了烛火,默默地看着莲花灯随着水流慢慢地远去,松了一口气。
“你许了哪三个愿望?”柳不归负手站在当归身旁问了这样一句,像是不经意,又像是略带有考究的意味。
“第一个当然是我大壶百姓安居乐业。”当归莞尔一笑。
“嗯,想来也是。若说到爱国,只怕是没人比得上你。”柳不归点头。
当归摆摆手;面色凝重:“自是不敢当,我等粗鄙之人没有这般的心怀大志。家国本是一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柳不归颔首,“有道理。那第二个和第三个愿望呢?”
半晌,柳不归没有听到当归的回答,他转过头去,看到当归愣愣地看着不远处。
顺着当归的眸光,柳不归看到黑漆漆的河水中已经没有了莲花灯的踪影,想来已是漂远了吧。
“怎么了,当归?”他问当归。当归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河岸。
当归没有告诉他,她许的第二个愿望是永葆帝位。
而第三个愿望是,如果可以的话,与他一起白头到老。
当归也没有告诉他,刚才她看到了一艘花船正好从当归放的那只莲花灯旁划过,硕大的桨激起水花,小小的莲花灯瞬间卷入了河中再不见。
当归无力地笑笑。
或许,或许都只是奢望吧。
这人世间本没有什么永垂不朽的东西,你会慢慢的看着你眼前的一切消失,而你只能看着。这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去挽留,即使你伸出一只手,这些依旧还是会消失。
当你的心爱之物消失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只有你的手还伸在那里,维持着一个可笑的动作。
后来,你就再不愿意伸出手了。
所以到最后,也是你一个人,慢慢地在别人眼前消失 ,他们也是这样冷眼看着,看着你消失得一干二净。
当归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脸上潮乎乎的,还好当归没有和那些宫廷女子一样化妆的习惯,当归想。
如同没有看到周围人一般地径直地穿过人群,一次又一次的撞到迎面走来的人们,任凭咒骂声一片。
柳不归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这样走远走远。
柳不归轻叹。猛地提步朝着当归离开的方向跑去。
直到捉住当归的袖子,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你果然具备一个帝王应有的胆识,一点都不怕事情闹大了,别人认出你。”他在她耳边轻轻耳语。
她抬起婆娑泪眼看着他,眼睛红肿如同杏核。
但是那眸光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混沌,任凭谁也无法看明白。这才是一个帝王应当有的眼睛。
柳不归浅笑,顺手扯过身旁走过去的一个男人头上戴的蓑帽扣在当归头上,转身给那人赔笑道歉:“内人闹脾气了,见谅。”
之后又赔了一钱银子,那人千恩万谢的走了。柳不归
牵着当归的手,慢慢地走出市集。
“笼子里的金丝雀都向往飞到笼子外,但是他们飞不出去,也不敢飞出去。金丝雀天生是笼子里的美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飞出去就是一个死,因为即使是活下来,他们也不再是金丝雀了。”柳不归牵着当归的手,站在宏伟的宫墙前如是说。
“要进去么,这漂亮的笼子?”柳不归浅浅一笑。
当归冷哼一声,“当然要进去,还要比你先进去。”说罢,一溜烟跑进了宫门。
远离了市集,夜,寂静无声。
柳不归的声音回荡在当归心中,生生划出冰冷的痕迹。
一轮缺月依旧挂在九天,夜风拂过,冻得人心脾生寒。
当日,女帝歇在崇阳殿。一连七日,如是。举国同欢,二圣相携,琴瑟和鸣。
半年后。
或许,连当归都没有想到,就这样与柳不归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半年。
柳不归的党羽也像是肖申匿迹了一般,不在当归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国家安定和谐,既无外患也无内乱,善哉善哉。
通过京九提供的名单,惩办了几个霍乱科举秩序的头子,在朝廷中引入了新的属于当归的力量,就连张辅政那老东西也见势不好,总算也稍稍闭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当归为了奖赏张辅政勇于闭嘴的精神特地赐了一幅书法给张辅政,命那老家伙仔细钻研那幅书法,那老家伙乐得有个台阶,抱着书法屁颠屁颠的回家琢磨去了。
看到这样的景象,当归很满意。
“你输了。”
正想着,柳不归的声音在当归的耳边响起,显得有些戏谑。
当归一努嘴,伸手就是对着棋盘一阵乱抹。抹完后,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柳不归悠然一笑,没有多说,将棋子一一收好。又开始重新摆刚才的棋局。
当归见这样子,手脚并用地爬到柳不归身边,倚在他的怀里玩他的一缕长发。
柳不归依旧浅浅低笑着,嘴角的弧度一分都没有变。眼睛也依旧盯着棋盘,专心致志地思考着棋局。当归轻轻一叹,环着柳不归的腰,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这回终于见到柳不归完美的面具出现了裂缝,他执棋的手一顿。
当归这次真正大声地笑了出来。
半年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再怎么不喜欢自己,或许也该接受了吧。
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从小爱慕着的男人,一日没忘一日没落,就这样一遍遍温习着自己对他的爱恋。
曾经当归是这样想的,只有自己真正有了力量之后才能把这个男人拴在身边。所以当归想要得到帝位。
但是,权力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或者说它可以被称之为一种瘾,一种毒,它如此容易的侵入你的骨髓,你的心智,你的思绪。它有一种力量,让尝过它滋味的人再难释手。
这时的当归满心里念的不仅仅是柳不归,也还有这个国家,也还有更多。
“你总是这样,一思考的时候,就忘了周围的一切。”
柳不归在当归的耳旁轻轻说,把当归吓得战栗了一下。才发现他已经放下了棋子,不再摆棋局了。他倚在榻上双手环抱着自己。
当归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抱紧了柳不归,感受他温暖的气息,感受他的一次一次的心跳。
他的心跳,很有力,从来都不会跳的太快。
即使,即使在行过欢好之后,他的心跳也很快归于平静。当归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愿意深究。
感到一只大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当归抬眼望进了柳不归的眼眸。
他说,为什么,半年了你还是没有孩子呢。当归无力的笑笑。
当归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特意问过了太医,太医只说陛下腹部受过伤,不易受孕。当归这才想起,自己腹部确实是受过伤的。
当归十四岁的时候,奉先帝之命前去平叛,轻轻松松杀到了那叛贼的老巢,果断与叛贼来了个正面约会。
那叛贼长得五大三粗,又姓杨,非要说自己是什么二郎神下凡,还愣是在自己的眉间贴了个纸画的眼睛。只是当归没想到那小小叛贼倒是凶猛异常。
当归当时上去只是刷刷刷三刀把他那纸画的眼睛挑了,自己一个人在战马上哈哈大笑。谁知道,笑着笑着腹部救挨了一刀,当时就从战马上摔下来人事不知了。
还好,听说先帝又派了柳不归来接应,那只这神一般好脾气的温润男人,居然三下五除二的灭了那群叛贼,只可惜被那凶巴巴的二郎呆神在脑门上来了一刀,留了个疤。
但这完全没有影响柳大神的人气,那一群爱慕着柳不归的怀春少女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真是有男子气概啊!”
那一战,俗称“灭郎大战”,这一战,让柳不归和当归都出了名。
只不过当归是臭名远扬罢了。后来,当归虽然救是救过来了,疤也退了,但终归是伤了身子。只是那时当归不知道这伤了身子的厉害,躺了没两天还跑到猎场捉兔子去了。殊不知,如今才懂得原是吃了大亏的。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同样的你是这个国家的君王,你受众人之仰慕,就要学会为这个国家牺牲随时准备着,所以当归是不怨的。
住在宫里的人若是怨气太深,终有一天只能沦落为怨妇或者冤魂而已。
“不归,如果十年之后我没有孩子,我就让位给你。你再娶几个美貌的女子,把血脉延续下去吧。”当归听到自己这样说。
柳不归没有说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
当归拼命在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怎么,十年太长,你等不了?”
这次,柳不归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当归觉得就在自己说完的一瞬间,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紧。
当归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接着说:“但我有个条件,杀了我,让我以皇帝的名分入葬皇陵。”
当归明显感到柳不归身体一绷。
她听到柳不归冷笑了一声:“帝位之于你就如此重要么?”
当归回头去,伸手抚着柳不归的脸,笑着说:“重要,帝位对你有多重要,对我就要有多重要。不归,你知道的,我只有这一样赢过了你。”
番外:只道是年少
十年之前,年号天顺,天子诏令曰:凡宗室子孙,无论男女,一律入宫,甄选储君。
那时,当归还不叫当归,叫做柳姀。柳姀那时还是个八岁的小娃娃,第一次见到这样宏伟的建筑,这样豪华的庭院,这样美丽的女人们,这么多的穿着华丽衣物的同龄之人。
总之,说白了就是什么都很神奇。
金光灿灿的大殿之上,坐着一个怀抱着美人的龙袍男子。那个人,就是最尊贵的人,一国之君。柳姀瞄了一眼,不敢再直视。对皇帝的敬畏感,这是不需要人教的。
“咳咳。”那个皇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孤,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