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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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越说越愤慨,高涨的情绪明显偏激起来。
“可她在外面不知检点也就算了,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凌少桀,有她这么下贱的吗?”
史航直直盯着那个身影,那份熟悉感渐渐清晰,而松散的手却渐渐握成了拳,没等之简作何反应,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闯进房间,愤怒出声。
“你不要太过分了。”
屋内的人,显然对史航的突来很震惊,但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随即一笑,走着轻柔的步伐朝史航靠近,小巧殷红的嘴唇浅浅勾起,目光却充满了蚀骨的怨恨,那种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的狠厉,让史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当童美桥走到史航的跟前时,眼里的那抹狠厉飘散,瞬即化为嘲讽,更是一种得逞。
“来的正好,有些事情我刚好想和你可以当面对峙一下,你敢不敢?”
史航戒备的望着童美桥,没有出声。
“你不敢?是心虚了吧,是承认自己不甘心和一个瞎子过一辈子吧。”
“你撒谎,我没有。”那个字眼,太刺耳了,史航无法在忍受下去,便大声反驳了出来。
童美桥微微一怔,似乎是被史航的激烈反应震慑到。
“之简他不是瞎子,他不是,这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只是暂时而已。”心底似乎没有多少底气的,所以才在每句话的后面都加以双重肯定,只是,想更加的确定,不带一丝质疑。
然而,童美桥却讥讽的轻哼了声,定格在方之简的身上。
“不要扯开话题,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敢,还是不敢?”在目光从之简的身上转移投射到史航身上的时候,那种怨恨,像是定死了要她难堪。
“我……”张嘴想说,话却吐不出口,身侧的手不安的在坚定握紧之后又无助的松散开来,回想起在洗手间里凌少桀说的最后一席话,足足可以将她所有的勇气都抽空。
“是说不出口还是不敢说?要不要我帮你?”童美桥愈加的咄咄逼人。
史航的脸色顿变得难看,直直的看着童美桥,颤抖着的唇瓣几次想反驳却发不声。
“你说完了没有?”而就在她进退无路,处在窘境被人欺辱时,之简清净的毫无任何杂质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说的很轻,轻的让你几乎以为这是一波永远都荡不起涟漪的湖面,谁也看不到,一片水光滟色的湖底下面,藏的究竟是什么。
而史航,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一股怒。她向来捉摸不透之简的情绪,可这次却是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怒。
史航紧咬着下唇,隔空望向之简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
好似知道两人的位置,之简慢慢转凝童美桥的所在方向,表情里有过细微的变化,这次,别说是怒意了,就连最平常的情绪都被敛收的微乎其微。
“如果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具不具有这个资格?”
一时间,童美桥傻眼了,娇艳的面色毫无刚才的气势而变得惨白,那种表情,惊愕的似是完全没有想到之简会袒护史航护到了如此程度。
但她童美桥又岂是省油的灯,在之简那里收到的憋,她绝对要用另外一种方式还回去。
正也因为是这样,童美桥在不甘的走之前,轻声在史航的身边极其神秘的说,“什么时候如果想更多的了解你的未婚夫,那么,来云天楼找我。”
一个被珍藏了那么多年的人,一定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是很乐意去教导。
史航驻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空白一片,当时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然而,静谧的气氛在尖锐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消失后,更是一片死寂。
“史航……”
“过来。”
最终,打破这片沉寂的是之简。虽然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这前后两句话中间有过暂短的停顿,好似在犹豫些什么,在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便利索起来,变成了一种肯定。
“到我身边来。”
“之简。事情其实不是那个样子的,我……”
冰凉的食指覆在她的唇上,那份独特的气息由后而密的将她紧紧包裹。
“什么都不要说。”
“今晚就留在我身边,哪都不要去。”
他把她圈进怀里,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上,手指从她的额角眼梢细划下,神色深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落日余晖,夕阳在一侧的落地玻璃上折射出最后一抹艳红,那种景象,像及了翻袂在空中肆意妖娆出图腾的红色嫁衣。
数天后,也就是方家开始筹备史航和之简婚礼的十天倒计时。
史航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传闻中的云天楼,直耸入云的高楼磅礴恢弘,从下向上望时,纵横在空中的乌云使一向蜃华的云天楼笼上一层神秘的外衣。
看这天气,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又要下雨了。
史航走进云天楼大门的那一刻,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可能和凌少桀有某种关系存在,但史航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认识之简,而且他们还很熟。
云天楼里的每一个地方,甚至每一个角落的设计和构筑物都精致豪华的不可思议,古欧世纪的典雅吊灯所炫放出橙黄色的光亮,如浩瀚星海般点缀着这贵比皇室还要荣华的尊享。
而且,这个地方更是大的吓人,史航才进去没多久就走丢了,想问路,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停住了脚步,史航试着回想了刚才上电梯的时候按的是多少楼层?蹙着眉很久很久,始终想不起来了,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嘴里忍不住咕哝。
“这到底是哪里?”
“这么好的酒店,怎么连个服务生都没有?”按照指示路灯的出口向走,史航总感觉越走越远。
很不幸她今天又穿了双高跟鞋,现在脚痛得她把鞋子都脱了下来提在手上。
而且,她突然才发觉到一个最最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转了多久,只是那个时候,史航只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疲乏到上身拖着□再走,口腔里又干又涩的难受。
模模糊糊里,在路过一扇门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发脾气。
然后史航就会很自然的想,这个人的脾气真恶劣。
在即将要走过这扇门的时候,史航疲惫的身子突然僵住,眼睛一亮,脚步下意识的折了回来。
这里面有人?
思绪还在疑惑,动作却快一步的把门推开,沁人心脾的温热清香迎面而来,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势下,史航就很礼貌的扬起嘴角,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形。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里的安全出口该怎么走?”
寂,一片死寂,寂的史航都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没有一个人回应。史航这才察觉出不对,恍恍惚惚里,视线由模糊至清晰的全过程,她看到一大片一大片裸身的男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第十二章
“哥,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家,是不是工作很忙?”吃完晚饭在收拾桌子的时候,析如紧跟在笙箫的后面,俏丽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对了,这几天妈也好怪,老是说看到了析梦,要去认她,一连并履行和以前一个好朋友的约定。”
在白炽的灯光下,微低垂着头的身影蓦然僵住,回头不解的看着一同在收拾碗筷的人,“约定?”
“对啊,你还不知道吧,妈年轻的时候有个好朋友叫什么赵慧燕,她们以前很要好的,析梦还在的时候,她就挑中了我们其中一个做她家的儿媳,那个时候我还记得,当我和析梦站在一起的时候,很难分辨哪个是我,哪个是析梦呢,但最后我听妈说,是那个赵阿姨的儿子指定了要析梦,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还没来得及问,析梦就……”话说到这就停止了,那段往事,不管是对于谁而言,最好都不要提,而且析如也知道,析梦的事,尤其是不要当着笙箫的面提。
这点析如能理解,要不是当初因为析梦,也不会有今天的季笙箫。
“那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听伯母提起过?”额前稍微有些偏长的碎发耷拉了下来遮住笙箫所有的表情。桌面收拾好的时候,析如拿了毛巾在擦,却在笙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析如的动作停滞的瞬间,嘴角扬起的笑意,莫过于是一种嘲讽。
“那是因为,在爸犯科后不久,析梦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妈还没来得及和赵阿姨说析梦的事。”话到此,析如的表情里微微有些变化,似是酸涩,“一家人躲躲藏藏,妈也没脸去找赵阿姨,所以才拖了这么多年。”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析如来到笙箫的面前,美目澄澈的泛着亮闪闪的粼光。
“要不是上次你及时打电话给我拦住了妈,我想我们现在肯定凶多吉少。”
“不过,这几天哥你都不在家,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笙箫避开析如探索的目光,望向别处,被黑发遮住的眉轻蹙了起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的环视了一遍周围。
“伯母呢?”
“妈她说吃得太饱了,出去散会步。”季析如应的很自然。
笙箫若有所疑的点了点头,手机正好也是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在看清之后便被手掌遮住。
“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的话,就打我电话。”
说完,没等析如给出回应,笙箫就走了出去。
滑开屏幕锁,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的那一刹,他叫出了一个称呼,“少爷……”
跟在他身后的季析如,迷惘的看着走到路灯下接电话的笙箫上了一辆计程车,随即,她锁上了门,也拦了一辆计程车,跟了上去。
她想知道,笙箫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很担心。
高耸入苍穹的云天楼里的某个房间,房间里的东西全糟蹋的不成样,总之是该砸的都砸了。
史航喘着不平的气息,瞪着懒散靠在落地橱窗前的人。
“凌少桀,你简直坏到姥姥家了,竟然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你……你……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凌少桀的身上还穿着刚才的那件浴袍,看似散漫,却终难掩那份与身俱来的贵族优雅,见史航消停了,才把放至天边的视线收了回来,一脸不解的样子。
“我都说什么了?”
史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刚才说……”
凌少桀挑起眉,嘴角有抹坏坏的笑。
史航突然明白过来,脸顿时涨的通红。她是真的,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忍无可忍,史航走过去就是拳脚相加,凌少桀也不还手,只在她发泄完了,闹完了,捉住她的手问她。
“现在心情好了点没有?”
“好了的话,是不是该擦药了?”
“什……什么?”史航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顺着凌少桀的视线往下望的时候才明白。
现在还光着脚的脚丫因为不习惯穿高跟鞋而磨起的血泡。
茫然的抬起脸望着面前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傻了。”
凌少桀的语气并不软和,却有一种让史航说不出的感觉,这就像是被宠着,但仿佛又少了点什么。
“哼……”史航扬起下颌,转身,不以为然。脚底却突然一空,紧接着贴上一堵温热的胸膛,凌少桀把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在她的背后以及脚下都垫了一个抱枕。
这都没问她愿不愿意,就霸道的擅自作了主张,史航不满,却没有反抗。
望着凌少桀的目光里,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丝好奇。凌少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每一次见到的他,都是不一样的他?
他们不知,他们现在的每一举一动,都被一副相机拍录了下来,手持相机的人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最阴暗的笑意。
当笙箫从电话里了解大概情况赶到云天楼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媒体全部围堵起来,守在门前的保安正吃力的在维持。
之前不久,有个陌生的号码打过电话给之简,言语恶意攻击而猖獗。
笙箫站在拥挤的云天楼门口,抬头向上仰望阶阶楼层时,夜风拂了过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凌乱在眉眼间,茎茎纠缠。
季析如就在远处路边的一棵树后,静静的关注着他的举动,随着他仰望的视线也望了过去,轻蹙起了眉,转望向满目霓虹下那个清冽的身影。
他,到底在看什么?
直觉告诉她,事情或多或少肯定和那些记者有关。
按捺不住疑惑,季析如便从另外一个方向靠近那些媒体,随便逮了一个人问,“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啊?”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一定是某个传媒公司的记者。
那个人惯性的推搡了一下,嘴里叨叨着,“你是新来实习的记者吗?这你都不知道,我们老大说,是方家的儿媳妇还没过门就红杏出墙,给方家大少爷戴了顶绿帽子,现在大家都在猜疑,方家大少爷可能不仅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