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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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明知道我是醒着的,为什么不再把我丢冰池里去。”史航愤怒的扯回手,坐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死?”凌少桀轻佻眉。
史航看都不想去看她,别过脸……
明明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现在却好心到亲手来擦药,这算是扇了你一巴掌,然后再给你一颗蜜枣吃吗?
她才不吃这套。
见史航这幅模样,凌少桀不满的蹙起了眉,冷冷的命令,“把手拿过来……”
史航的心一颤,回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把手拿过来。”凌少桀不想再多说,语气却缓和了些。
史航不安的抓着被褥,把刚才擦的那些药膏全沾到了被单上,心里害怕,目光却依旧坚定。
“不要……”
静,死一般的沉寂。
门外,脚步声突然混杂,急促的几步声响朝这边奔来,破门而入的人,大惊失色。
“不好了,小姐她又想不开了。”
史航顿觉得一震,本是坐在床边的人已成空,她就只听见好像是司空见惯了的语气,“在哪?”
“天台。”
史航看着双双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在看了眼在听到消息后被凌少桀丢在地上的药膏,眼眸深处
涌动过什么,却没有多想,顾不了伤口的疼痛。
史航知道,现在是最好的逃跑机会。
轻手轻脚的依附在门前,看着门外一阵混乱后,便寂寂无人。
史航暗喜,把门打开,正准备踏足朝他们的反方向走,背后,有一双强势的大手硬是把她拎了回来,邪佞的面孔在眼眶狂妄放大。
“你去哪?”
“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还不够多,想在加一点?”
史航挣扎着想从他的魔掌中逃出,怎奈她的反抗对于凌少桀来说,不痛不痒,构不成一丝威胁。
“你这个疯子,你一定不会如愿以偿的,如果你认为之简会为了我而前来赴约,那么你就太愚蠢了。”对,他不会来,一定不会……
这是他的伤口,曾经那么血淋淋的痛过,他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她,而
亲手这把平常触都不愿去触及的伤口撕裂。
一路上,凌少桀无视她的咒骂,强硬粗鲁的拽拎着她背后的衣服,来到楼层的露天、天台上,随手丢下。
史航猝不及防,跌倒在地,血块凝结的伤口再次分裂,标致的五官因为疼痛难忍而全拧在了一块,头顶上方,冷漠的声音如一道冰柱直直砸来。
“看到没有,那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下意识里,顺着他的视线,史航望了过去。
女孩的背影在这暗夜幽色里,单薄的宛若透明玻璃水缸中的浮藻,一直在摇曳,飘伶。
当她看到凌少桀时,精致的面容里终于有了起伏,她朝他招手,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哥,我要去找之简,我不能让他等得太久了,要不然……他会寂寞,会绝望的,所以我要去找他,我要陪着他,永永远远的陪着他。”
女孩的笑,在街旁路灯的辉映下,是那么美,丝丝拂动的长发,飘逸灵动中藏有一抹浓烈的却
怎么也无法说不出口的悲伤。
凌少桀说,“看到没有,不久以后,那就是你的下场。”
同样的话,前后的差别对于史航来说犹如天壤。
史航不懂,黯低下头,回想起那满墙照片里的情景,曾经,女孩和之简是那么亲昵,而如今,
女孩的这番话,硬生生的证实了他们之间确实有某种关系存在。
“她……她……”吞吐了很久,却没出息的不知道想问什么?然后就只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渐变的兴奋,坐在天台边沿上跃跃欲坠。
“哥哥,之简他真的没骗我,这次,我终于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了。”
“以前之简总说,要是哪次找不到他了,就去最高的地方,在最高的地方,就一定可以看到他。”
“我现在找到了,之简,之简你等我,我来了,我来了……”
随着史航的瞳孔急剧扩张,那抹坐在天台边沿单薄的影子,像一页摇曳的纸张那般在空中跃身
而下,好似在那一刻,呼吸停止,心跳停止,就连城市里绚亮的霓虹彩灯也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史航疯了一般往天台边沿奔去,楼下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女孩却安好无恙的落在下方大片大片不明物上,虚汗层层冒出,浑身瘫软在地……
回想起之前凌少桀司空见惯的口吻和那个人的话里面有个“又”字,这样的情况好像不止发生一两次,所以他们时时刻刻都有所准备吗?
等等……
史航的脸色瞬间僵凝,刚才,刚才……
蓦地,史航忍着膝上的疼痛,蹒跚的站了起来,望向楼下的时候,那辆墨黑加长的轿车在夜色光映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车前单廖的只伫立了几个人,之简坐在轮椅上。虽然距离太高太远,夜色太黑,可史航还是认出了他,之简,方之简,一个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存在感都强烈的让人尊畏的男人。
可是同时,他又是低调的,有些时候,他整个人稀薄的只剩下呼吸,一缕谁也察觉不到却又存在的呼吸。
抓在坚硬边沿上的五指收紧……
不远处,凌少桀轻蔑的声音狂妄袭来,“想不到,你的能耐还挺大的,我倒要看看,方之简还可以为你做到什么程度。”
史航看着楼下的那个人,深深的笑了,眼里有过释然。
不知道为什么,浮躁不安的心,在看到那个身影后,就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也不再在害怕了。
再相见,是在楼下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史航被人双手扣在后面,筱爱当时也在,只不过她也被人死死的扣住。
她在挣扎,在反抗,嘴里念着之简的名字,一遍,一遍,近乎疯狂。
“方之简,好久不见……”
凌少桀邪佞的向前跨出一步,下颌高昂,不可一世。
轮椅上的人,面色如水,无波无澜。
“好久不见……”
之简的背后有个清瘦的男子,架着黑框眼镜,提着黑箱子,向前跨出了几步,熟练的操作,黑箱子的锁便被打开,里面,是火红一片的人民币。
“这是两百万……”然后,他看向狼狈不堪,浑身都是伤的史航,意思不用明说,各方都应心知肚明。
“之简,之简……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之简,之简……”
另一旁,似是闹累了,凌筱爱奔溃的哭了出来,是那样的绝望。
史航望向轮椅上的男子,细细打量他的神情,却找不到蛛丝马迹,好像筱爱嘶哑的叫喊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那般。
史航突然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发生了什么?
“凌少,这样嘈杂的场面,你不觉得会影响到我们的谈判吗?”说话的人是那个清瘦的男子,他的话里有话,史航知道他,他叫陈彦,但她也就只知道,他叫陈彦,一个很精明能干的人。
他的笑,往往礼貌而绅士。
可凌少桀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长腿跨出几步,拿出其中一扎在空中纷扬,张张划出,当他嘴角的邪笑肆意放大时,那一扎的百元红钞,在鬼魅的夜空中,似是下起了红色花瓣雨,一箱的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谈判?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
不用他明说,扣住史航的人就把她推到了凌少桀的身边……
“你们一定很想我放了她吧?”
史航别开凌少桀即将要轻薄上来的手,愤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但被约束行动的史航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凌少桀的魔掌,他桀骜的掐着史航的颧骨,抬起她的视线,逼她直视,那邪魅的眸子里,密集出的笑意灼焰的宛若不断蔓延开来的曼珠沙华。
“怎么?在你未婚夫面前装的跟个贞洁烈女似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是怎么取悦我的吗?嗯?”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凌少桀的鼻翼间发出。
史航的脸色顿时差到了极点,捏紧的拳头在颤。
这个疯子,疯子……
“凌少,开个条件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了史航小姐。”陈彦的处变不惊异于常人,好像
他……从不会为了什么慌乱手脚。
方之简一直很欣赏他这一点。
凌少桀把史航整个人都圈在臂弯里,带恨的目光直接越过陈彦落在轮椅上的男子身上,他就不信,方之简能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哥,哥,我要之简,我要之简……”
“不知道为什么,之简他好像看不到我了,他看不到我了。”
“哥,我的心好痛,好痛……”
“你让他们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乖乖的,我只想……只想看看之简,摸摸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好不容易停下来,又闹了起来,静如处子的女孩,在此时却疯狂的像着魔了那般,时而无声啜泣,时而尖锐哭闹。
史航只感觉凌少桀捏着她胳膊的力度,随着筱爱的情绪起伏,刹那倍增到似乎是要把这只胳膊捏碎。
“方之简,你毁了我妹妹,该是时候,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痛,是什么滋味。”
、第五章
凌少桀吩咐人把筱爱带下去,所有的景物就好像在此一瞬定格了那般,各方站在对角的位置,吹扬起的风,更加张狂了起来。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白色樱花,落在他们之间,落在他们的黑色西装上,点缀出一副别样的图案。
然而,只有之简的身上依旧片瓣未沾,被风吹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
史航紧咬下唇……
之简,是我让你为难了吗?还是说,你真的信了这个疯子的疯话?
“凌少,你的情绪是不是过激了一点,令妹的事,怎么能怪责到少爷的头上?”陈彦的眉轻蹙起来。
凌少桀冷笑了一声,目光定格在之简的身上。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敢和我说,心虚了?”
“一直让你的下属在这呱噪,这还真是你方之简的作风,不过,我听着好烦……”
“今天你既然来了,想必是想带这个女人回去的吧。”
“那让我想想,你到底是有多爱她呢?把她当做稀世珍宝一样珍藏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我染指吧,这算不算是以牙还牙呢?”
他的轻言细语,絮落在静谧的彼方倘佯,带着邪恶的攻击力。
史航恶狠狠的瞪着她,张嘴一口就近的地方咬了下去,咬的时候太狠,就算是隔着衣襟,口腔里也很快就蔓延了一股血腥味。
中途,史航只感觉圈住身体的臂膀力劲突兀加大之后,就再无异样。
他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睨着,笑的极其邪魅……
“亲爱的,我心口的味道怎么样?”
渐变的暧昧的气息,灼热的让人心窒,那带着情、色挑逗的双眸蓦地靠近,他没有给她留一丝余地,以吻封唇,把她张嘴欲说的话全堵在喉咙,化为一声呜咽。
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辗转厮磨寻找出口,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轻微透出些空隙时,耳畔邪恶的声音低喃,“不要怕,你未婚夫是个瞎子,他永远都看不到你欢娱我时,那诱人的摸样,所以你不用害怕。”
不停的挣扎,勒紧在手臂上的绳子摩擦出一条一条刺目的血痕,所有的思绪都从脑海里飞走,扩张的瞳孔里,最后清晰了一个人的脸,还有那双眼。
之简,之简……
顿时,史航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量挣脱了这个恶魔的禁锢,一个趔趄,狼狈的跌倒在地。
陈彦握紧的拳骤然松散,神情掠过震惊,望向史航的目光里便也多了一份疑惑。那么顽强的信念,到底是来自哪里?
樱花摇曳的夜色彼方,史航望向轮椅上的那抹清幽冷色,笑开了,嗓子口干燥的说不出话来。
之简,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
可是她碰不到他的目光,月色冉冉升起时,拉了一抹在他脸上,莹光素流,却映不出深浅。
“原来,你是在记恨那件事。”
全然的事不关己,没有人捉摸得透这个慎密的心思,方之简就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让任何人听出他的情绪和情感。
一个稀薄的犹如一缕呼吸的人,是你怎么看,也看不到,怎么抓,也抓不住的。
凌少桀看着被人扶起的史航,身的一侧,雪白胳膊上赫目的勒痕,让他眼底深处翻涌出不知名的情愫……
脾气还真是倔。
须臾,敛起这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情绪,凌少桀也挑明了话题。
“对,就是因为那件事,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轻巧。”听似不在意的语气,却威慑出了强大的怒意。
“那你想怎么做才肯放了她。”推动轮椅,此间的距离更近了些。
凌少桀盯着方之简看,好似在怀疑什么,思忖了半天,看向被胶带封住嘴的史航时,似乎明白了过来。
差点忘了,今天他是为了他的未婚妻来的,一个,让他似乎很在意的女人。
“跪下……”凌少桀狂傲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