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野蛮西施-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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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打扮得格外精心,淡色的绣花旗袍,外面是白色呢子大衣,乌黑的秀发轻轻挽起,鬓边是一朵精巧的珠花。
晚上六点钟,她拎上小挎包来到位于同一条街道的孟公馆,这里是孟翁的一处别馆,近半年来,他大多时候都是在这里的。
孟翁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她只好坐到会客厅里独自等着,茶几上有几份报纸,她随手拿起,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男人高大英俊,身边的女子艳光四射,她看着这张照片,目光越来越冷,寒气逼人。
“小薛,让你等急了吧?”孟翁从书房出来,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但身体却仍然硬朗。
她马上迎上去,凑上红唇,轻吻着他的面颊:“人家一直在等你,等得好心焦啊。”
……
孟翁毕竟是老人了。很快便在她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看他睡熟,她轻轻的从床上披衣下床,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打开台灯,摘下头上的珠花,取出藏在里面的微型照像机,把抽屉中的文件逐页拍照……
少顷,她又回到床上,像只小绵羊一样,睡在男人身边。
清晨。她离开意犹未尽的男人,坐到黄包车上,向着她居住的通达旅馆来去。
忽然。她感到似乎有些不对,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在刀锋上练就的能力。
她让车夫在前面的一家药店停下,然后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中药店,各种药材的味道充斥其中。
店伙计迎上来。殷勤的问道:“小姐需要点什么?”
她轻启朱唇:“告诉掌柜,收不收上好珍珠?”
伙计脸色一变,闪身进屋,过不多时,药店掌柜亲自迎了出来。
这是个中年男人,五短身材。看到她,连忙问道:“小姐可是有珍珠要脱手吗?”
她微微一笑:“可以定神压惊的上好珍珠。”
掌柜面色严肃:“要看过货才知道。”
她从头发上摘下那朵珠花,小心翼翼的交到他手上。
掌柜又问:“您是只卖一两颗珍珠。还是整朵珠花都卖?”
她回答:“现在兵花马乱的不太平,珠花先押给您,等我手头宽松了再赎回来。”
掌柜拿起珠花,转身进屋,片刻后。从里面走出来,冲她点点头。
她没有再说话。撩开后面的布帘,从药店后门走了出去。
一天之后,藏在珠花里的胶卷被辗转送出,最终送到了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
司令官昌本纵声大笑:“这就是土肥原君的女弟子吗?果然历害,难怪他一直称赞。”
曼妙的音乐声中,一对对俪影翩翩起舞,一个略显肥胖的老年男人正在和舞伴窃窃私语,他说了几句笑话,舞伴在他的怀抱里笑得花枝乱颤。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相貌清丽,气质文静,一看便知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学生。
在舞厅的一角,两个男子正在注视着他们这一对。
“那个女人叫薛美琴,资料上显示她今年25岁,江苏盐城人,曾经上过一年大学,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失学后出来工作,半年前由上海来到南京,经常周旋在各个舞厅,人缘很好。”穿西装的青年人低身对旁边的人说着。
“嗯,那个男的是不是那位孟院长啊?”坐在旁边的男子看似不经心的问道,他约三十出头,个子不高,五官平凡,但一双不大的眼睛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茫。
“对,他可是大人物,想不到临老入花丛。”青年点头。
旁边的平凡男人名叫吴昊,他看上去普普通通,如同一滴水,甚至见过他的人也不多,但是对于南京政府的大小官员来说,吴昊这个名字代表着神秘、可怕。
没有人能说清他是什么官职、什么身份,也没有人能和他攀上关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他盯上的人,那就是死人。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那个正在巧笑怜兮的丽人,对身边的属下说:“不要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
次日早晨,一份有关孟院长的神秘文件放到南京国民政府某一人的面前。
那人看了一眼,对身边垂手而立的吴昊说:“做得很好。孟翁德高望重,那个女人你看着办吧,但是必须慎重。”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口音中带着浓重的宁波腔:“明天的会议名单上,把孟翁的名字去掉吧。”
次日,薛美琴从通达旅馆出来,刚走进一条小巷,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她马上意识到不好,大力挣扎,但是大脑很快便一片混沌,没有了知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三天后的深夜,日本海军陆战队,对上海当地驻军发动突袭!上海闸北一带硝烟四起。
余真真在睡梦中被枪炮声惊醒;她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以为又回到了天津。
她披衣下床;来到廊下;却见家里众人都已经醒了;全都走了出来。
“好像是闸北方向;有炮声,这是在打仗啊。”老汪侧耳倾听。
“今年是民国二十二年?”真真问道,她有一些恍忽,这阵子因为骆骏的事,搞得她心思不宁,竟然忘了这件大事,当年这场仗打了两三个月呢。
“是日本人在攻打吴淞口。”她恨恨的说道。
“那……那少帅……”老汪大惊,“那一定很多日本人,少帅不会有事吧?”
真真叹口气,走到隔壁的房间打电话,前一阵因为软禁骆骏,她把卧室的电话都掐断了。
“九哥,吵醒你了?”她问道。
“不用你吵,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他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些波动。
“那是日本军队在攻打吴淞口,九哥,我担心骆骏,他已经离开几天了,我怕他会出事。”真真觉得自己很丢人,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她想到的却只有她的男人。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上床睡觉,听话。”他温柔的命令着她。
放下电话,真真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忽然觉得有人在拉她的衣角,一低头,看到嘉睿正在抬头看着她。
她连忙蹲下身子,问他:“你怎么跑出来了,冷吗?”
“妈妈,爸爸回来过吗?”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电话。
“嗯,爸爸回来过,他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所以暂时离开了,不久就会回来陪着我们的。”她亲亲儿子,给他裹好身上的衣服。
“那,妈妈,爸爸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不要阿爹了?”嘉睿轻声问道。
真真笑了,龙沧海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收服所有人的心。
她看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爸爸是妈妈最爱的人,但阿爹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嘉睿是爸爸妈妈还有阿爹最疼的孩子,永远都是。”
嘉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时外面的枪炮声更加响了,真真抱紧儿子:“怕吗?”
嘉睿摇摇头,挺起了小小的胸膛:“嘉睿不怕,爸爸和阿爹都不在,但是有嘉睿在,妈妈也不要怕,嘉睿是家里的男子汉,保护你。”
真真自豪的看着儿子,虽然这半年来她都不在他的身边,但是龙沧海把他教育得很好。
这一场恶战,闸北一带枪声大做,炮声喧天,一时间民不聊生,一向远离战火的上海滩接受了血的洗礼。
龙沧海坐不住了,他腾出名下一间公司做为筹款委员会的办公场所,集合上海的名流、士绅、各界领袖,为拼死抵抗日军的驻军筹集资金。
余真真拿出两万大洋,交给龙沧海:“九哥,这是我的。”
龙沧海微笑,他当然知道余真真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虽然两万元对她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能让她掏出来却是很难很难。
“不用了,我帮你出钱就行了。”他宠溺的看着她。
她抽抽鼻子,咬了咬牙,说道:“这是我的心意,阿拉上海人。等我没钱花了,再找你借吧。”
他笑着亲亲她,接过了她的钱。
龙沧海一呼百应,不到三天,便筹集到一百万捐款,他不顾危险,亲自开车押送,把钱和物并资送到作战司令部。
、160 仇人爱人
薛美琴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身在何处。
她想站起来,这才发现四肢都被捆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捆成了粽子,就连嘴里也被堵上了东西,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被捆得气血不畅,但是她还是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便于思考。
最近两年,她没有出过一点差错,她的各种能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同期其他人,她是土肥原贤二最得意的女弟子,被称为南中国最具威力的桃色炸弹。
她仔细回忆最近所有行动的细节,她要找出这一次让她失手的环节。
她不知道是落入了何人之手,是国民政府的特务机关,还是其他势力。
忽然,黑暗中有一点火光亮起,那应该是打火机,紧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她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她会看到他!
“我是应该叫你薛美琴呢,还是叫你秋野美纱呢?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那人冷笑着,在火光的照映下,他的脸显得异常的诡异。
她紧紧闭上眼睛,两颗泪珠从眼角滚下。
这一生,她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没想到他居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不是在上海吗?怎么会到南京了呢?
他伸手拿掉堵在她嘴里的东西,沉声说:“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从你父亲手中逃出来了,他以后不会再用我来要协你了。”
“谢谢,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了,莫非你已经醒过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心中暗藏的情愫。
“一年前我就醒过来了。”他冷冷的说。
她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平静,但是一颗心却还是在颤抖:“你是来杀我的吗?”
“你的命我随时可以取走,”他的脸靠近她,声音阴冷得如同这寒冷的冬夜,“不过我也可以放过你,让你继续建功立业。”
“你有什么条件?”她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眼睛看着他。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黑暗之中,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令她不寒而栗。
她先是一怔。但马上笑了,刚才还充满恐惧的面孔,现在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你不要再骗我了,你根本就没有醒,是那个妖精把你找回来了,是不是?你不记得她了,是不是?哈哈哈。太可笑了。”
她的笑声满是讥诮,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了,因为他的枪口已经指在了她的头上:“我再说一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如果不说,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或者把你交给国民政府?我亲爱的妻子。”
她看着他。忽然柔声道:“根本没有那个人,你不要听那个妖精胡说,你和我一样。都是日本人,你不是骆骏,你是青木武夫。”
“你果然知道骆骏,哼哼。”他冷笑的声音让她身上打了一个寒战。
她忽然觉得有些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可是她却想不出来。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竟在不知不觉之间,落入了她口中的那个妖精“余真真”的圈套。
她在报纸上看到的那张骆骏的照片是假的。那个人只是一个酷似骆骏的替身小夜,所以当她看到青木武夫时,本能的以为他已经恢复了骆骏的身份,所以才会未加思索便说出了“骆骏”这个名字。
他并没有被她那柔情万种的声音所打动,而是用枪口重重的抵住她的额头,冷冷的说:“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了,一年前我就苏醒了,你们给我植入的记忆全是假的,你这个所谓的妻子当然更是假的。”
说着,他忽然没收起了手枪,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然后俯下身子,轻轻吻住了她的耳垂。
他的舌头轻柔又有技巧,舔着她的耳朵上最柔软的位置,气息喷到她的脸上,让她顿时麻嗖嗖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纯真少女,也早已经不记得经历过多少男人,但是当他吻上她的这一刻,她仍然全身颤抖,心砰砰直跳,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他忽然笑了,抬起身子,揶谕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的妻子这么漂亮,可惜你太脏了,所以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她刚想说话,却见他的手忽然一动,她觉得耳边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他的手指间捏着一小片东西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声音温柔得发同情人的细语:“亲爱的妻子,看到这是什么了吗?你看你的皮肤真是又白又细,轻轻一刀就能切得这么薄。”
她一下子明白了,他手里拿的这一片透着血的竟是她耳朵上的皮肉,恐惧让她忘却了耳边的剧痛,她吓得张大了嘴。
没想到,他竟然做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他把那片血淋淋的肉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并且按住她的嘴,强迫她咽了下去。
然后,他居然又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意犹未尽的说:“你吃人肉的样子真好看,我如果把你身上的肉都这样一刀一刀的切下来,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喂给你吃,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呢?”
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了好久,她听到他吃吃的笑着,笑得她毛骨悚然。
等到她吐完了,却发现四周又是漆黑一片,只剩下她一个人,而他又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