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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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登时几乎晕厥。
一来是惊恐,二来则是蓦然翻卷而起的陌生情潮。毕竟是未经人事,秘色对于身子上奇异的触感、口中的干渴,还有心底莫名的烦躁都无法理解,只觉得自己恍如被掷入波浪,一时涌动上天,一时跌落入地……
乌介可汗满意地看着秘色眸子里点点涌起的迷乱,还有她不经意间舔舐红唇的举动,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紧绷,如果不是尚身在牙帐,身旁还有九位议政的宰相,他真的就像长驱直入,放纵自己的欲望得以尽情释放!
托依汗忽地高叫,“可汗,干得漂亮!看着小娘们儿一下子就气喘吁吁了,估计她早忘了该怎么跟您顶嘴了!”
托依汗的话让乌介可汗更为勃发,他忍不住地伸出一只巨掌,握住秘色的一方柔软上下揉搓,在秘色终于忍不住地吟哦出声的刹那,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喑哑地低吼,“不许叫,不许!你的叫声只能给本汗听见,别的男人谁都不准!”
乌介唇舌的突然捣入,让秘色仅存的一丝理智飞升天外,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地热,身子变得时而羽毛一般地轻盈,时而又铅坠一般地沉重……
双腿越发酸软,秘色想用手撑住乌介可汗以稳定自己渐渐下滑的身子,却突然醒悟,自己的双手早已被他制住,此时正被牛皮绳绑缚着高高固定在头顶的上方!
双手一挣,牛皮绳便更紧地勒进了手腕的皮肉。疼痛让秘色的神智渐渐回归,她猛地想起,原来此时还有九个旁观者在!乌介可汗这般当众羞辱她,就是为了惩罚她之前的言语不敬!
应该痛苦的,不是吗?
可是这缠绕在身体深处的、层层涌动的酥麻快感,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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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春波眼前(1)
秘色仔细地将最后一缕发丝拢好,插上一柄嵌了红宝石的牙梳。
抬眼望镜子,镜中的米娜瓦尔身着红色连身回鹘长袍,紧窄的袖口和胸口的翻领都有连珠团花纹的金色刺绣,满头的青丝高高梳成椎髻,鬓边斜插一支金钗。
瓜子形的玲珑面容上,浓密而细长的娥眉,在双眉间会和,连成一线。幽邃的眼窝将那盈盈秋水一般的眸子,掩映得更为迷人。润泽的唇,不点而红。腮边点了两点飞燕状的画靥(酒窝)。
回鹘女子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着红色,更显得白皙无瑕;回鹘女子鲜明玲珑的五官,在妆容的映衬下,益发娇美动人。
即便同为女子,秘色都不由得呆了一呆。
米娜瓦尔在镜子中娇羞地望着秘色,“秘色,你的手艺这样好。如果当日没把你从可汗身边要来,那我今日可要后悔死了呢……”
听米娜瓦尔提及那日,秘色的神色不由得倏然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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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瓦尔所说的那日,正是秘色在回鹘牙帐当众受辱的那天。
乌介可汗本来是要用这样的办法小小惩戒一下秘色,并且也是要在九位议政的宰相面前强调自己的权威,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的欲望竟然也在这过程中被熊熊挑起,当他想再一步深入时,却被突然冷静下来的秘色冷冷地截断!
秘色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知道自己双手被缚,能够挽救自己的,只剩下一张嘴。
当乌介可汗再次将唇覆上来之时,秘色寒着声音,一字一顿清晰地说,“请拿开你的臭嘴!”
乌介可汗那氤氲着欲望的眸子倏然阴鸷地眯了起来,脸颊上勃发的红潮蓦地减退,“你说什么!”
秘色迎着乌介可汗的眼光,冷冷地说,“你们回鹘人,向以腥膻畜肉为食,不食菜蔬,不敬礼仪,不事斋戒……你嘴里呼出的气,每一口都是奇臭无比!”
乌介可汗勃然大怒,大掌一把扼住秘色的喉咙,“你找死!”
几欲窒息的痛苦,当众受辱的委屈,再加上对于未来的无可寄望,秘色再也无法忍耐,一行清泪顺着腮边静静流淌,她迎视着乌介可汗惨然冷笑,“是的,可汗,秘色求死,你杀了我吧!”
乌介可汗的指节嘎吱作响,他额边的血管突突跳动,“你在逼我……”
秘色惨然,“不敢。小女不过是可汗的一个最为卑贱的俘虏,杀了秘色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再简单不过了……”
牙帐中那九位议政的宰相都急了,他们站起身来叫嚷着,“可汗,杀了这个小蹄子!有什么为难的,不能容得她这么嚣张!”
乌介可汗忽地垂首大喝,宛如困兽,“你们知道什么!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汉女,或者只是陆吟的妻子,我早就杀了她!”
乌介可汗在说什么?
没有一个人听懂,却也没有一个人忽略掉他语气中的凝重。
除了乌介可汗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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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冷场间,忽地帐门一挑,身着五彩花裙的米娜瓦尔手捧金盘,笑意盈盈,姗姗而来。
“可汗,米娜瓦尔知道您与诸位宰相大人正在忙于政务,于是采了最新鲜的葡萄来给各位解渴呢。”
看到米娜瓦尔盈盈的笑脸,在座的九位宰相却似乎并不买账。托依汗就像没听着似的,径直对乌介可汗嚷嚷,“可汗,要不然,干脆把这小蹄子扔到军奴营里去算了!您身边又不缺这么个宫奴,让她在那边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米娜瓦尔妙目一闪,旋即袅娜地走到乌介可汗身边,柔柔地扯着乌介可汗的衣袖,“可汗,如果您身边不缺这么个宫奴,那——不如把她赏了给米娜瓦尔吧。米娜瓦尔身边,一直缺个人手呢……”
乌介可汗回头,凝望了一眼米娜瓦尔,又深深望了望秘色,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星光芒,“好吧。米娜瓦尔,这些年来你一直陪在本汗身边,而本汗一直没给你什么名分……如今,就如你所愿,把她赐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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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春波眼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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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四散漫溢的思绪,秘色对着镜子中的米娜瓦尔柔柔地笑,“秘色要多谢您呢,如果当日不是您施援手,那么秘色今日恐怕早不在这世上了。”
米娜瓦尔巧笑倩兮,“哎呀,瓦尔我还要谢谢你呢。自从秘色来到瓦尔身边,似乎可汗来我帐篷的次数越来越多呢,说不定这都是秘色带给我的运气呀!”
秘色淡淡摇首,“这都是您自己的聪明美丽的功劳呢……”
米娜瓦尔倒也不再争了,自己用手拈起细细的狼毫笔,蘸取鹅黄,在眉间勾勒出梅花状的花钿,继而娇笑着望望镜子中的整体妆容,满意地道,“秘色,帮我看看,给可汗预备的牛奶子温热了没,待会儿可汗来了要喝的。”
正说着话儿,乌介可汗一闪身腾腾走了进来。米娜瓦尔慌忙站起身来,袅娜施礼,“可汗,今儿来得又比往日早了呢。奶子可能还要等一下,我让秘色去看看。”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幽幽地投向秘色。不知怎的,秘色忽觉心下一惊,赶忙借着去看奶子的机会,走出帐外。身后背上,兀自留下刻刻的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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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捧了牛奶子进来,弯腰呈给乌介可汗。
乌介可汗却不接,湛蓝的眸子一径锁着秘色。
米娜瓦尔轻轻咳了一下,提醒道,“秘色,不能这样将食物直接呈给大汗……”
秘色一愣,旋即想起素日里,米娜瓦尔的做法。秘色回身,将奶子捧到自己唇边,缓缓啜了一口,过了片刻,望见米娜瓦尔点头示意,方才准备重新换了杯子呈给乌介可汗。
乌介可汗轻轻一声,“不用另外盛了,就把这碗给我吧。”说着不容拒绝地一把手接过秘色手中的奶碗,顺着刚刚秘色啜饮的方向,将一整碗奶子倒入了口中。饮完,那唇还刻意地从秘色刚刚碰触过的碗沿划过……
整个过程中,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始终没有放开秘色。
今天的秘色,依旧穿着她最爱的翠色襦裙,鹅黄的披帛轻搭臂间。只是,她今天的头上竟然选戴了一顶回鹘的鹅黄浑脱帽,帽边轻压珠花,使得她今天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轻轻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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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介可汗的视线方向,敏感如米娜瓦尔又岂会不知,她娇嗔地不依道,“可汗,难道瓦尔还不如一碗奶子吗?从进门到现在,可汗可还没好好地看过人家一眼呢!亏了瓦尔我还费尽心思地打扮了大半天呢!”
乌介可汗笑着回望米娜瓦尔,“不说,本汗还差点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苏里唐和艾色里汗已经回到牙帐城了。你与他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呢……”
米娜瓦尔当即就流下泪来,梨花带雨地扑倒在乌介可汗怀中,“我的孩子,我好想他们啊……他们在黠嘎斯,受苦了吧……”
乌介可汗拥住米娜瓦尔不住颤抖的肩头,“你放心,本汗将来绝对不会亏待他们。本汗这个位子,一定会传给他们其中之一。黠嘎斯进攻牙帐城的时候,他们作为质子代本汗受过,这几年来,本汗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他们……”
当年回鹘天灾突降,牛马死亡无数,继而引发内乱,议政九宰相之中的安允合、特勒柴革趁机串通黠嘎斯攻入回鹘牙帐城哈拉巴勒嘎斯,强大的回鹘汗国从此分崩离析,分成三部各自迁徙逃亡。跟随当时还是王子的乌介可汗的十五部奉乌介为可汗,为了求得时机重新积蓄力量,所以乌介可汗忍痛将双胞胎儿子苏里唐和艾色里汗送去黠嘎斯作为人质。
如今,五年已过,黠嘎斯便将二人放归回鹘。算来,两个孩子已有十三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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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米娜瓦尔的帐篷中只有一支红烛幽幽燃着。
床榻上传来的粗重喘息,一波波传入秘色耳鼓。
作为宫奴,秘色有时需要日夜守护在米娜瓦尔帐篷中。与米娜瓦尔的床榻相隔一扇屏风,便是秘色临时的床榻。
本来,往日乌介可汗来米娜瓦尔帐中过夜时,米娜瓦尔都会体贴地让秘色回自己的帐篷。可是今日,不知怎的,米娜瓦尔并未让秘色离去。
秘色将头沉沉地埋入毡被,想借那丝缕逃开咫尺之外不断传来的娇吟与喘息。
良久,米娜瓦尔娇柔扬声,“秘色,给大汗拿干净的衣物来。”
秘色慌忙披上一件长褛,赤着脚,披散着满头青丝,捧着事先准备好的衣物走到米娜瓦尔的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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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被掳 一 秘色 5、春波眼前(3)
米娜瓦尔的榻上,红纱低垂。榻边幽幽燃着的红烛,将纱帐中的一切照耀得既明晰又朦胧。秘色尽管已经足够小心,但是却依然一不小心地看到了榴红的床被间,米娜瓦尔肌肤半露,乌介可汗壮硕的胸膛正抵在米娜瓦尔白玉一般的背上轻轻摩挲。
回鹘民风不似中原汉人那般严谨,故内室之事倒也不十分避嫌,所以秘色来时,帐中的两人就保持着原样,并未刻意遮掩。
秘色捧着衣物呆立榻边,以为乌介可汗会立即起身穿戴衣物,自己完成任务便可退开,以解这眼前的尴尬。却不成想,乌介可汗不但没想起身,反倒邪邪地睨着秘色,再起雄风,昂藏的身子再度将米娜瓦尔白玉一般的身子压下……
秘色如遭雷击,定定呆立榻边,宛若木雕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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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之中,红烛摇曳之下,身披轻纱长褛的秘色,长发轻垂,娇嫩的红唇还留有慵懒的倦意。乌介可汗将秘色的情态一丝不落地纳入眼中,身体不觉倏然勃发。
按捺不住,再加上身前米娜瓦尔身子的紧贴,乌介可汗一把揽过米娜瓦尔,便将身子覆了上去。
可是,眼前的眉眼早已不是了米娜瓦尔的模样,乌介可汗一时无法尽情纾解,闷哼一声将米娜瓦尔的身子调转方向,直直对着榻边的秘色!
米娜瓦尔感受到乌介可汗身子的猛然加力,忍不住沉醉地闭目吟哦起来。而乌介可汗则直直抬起上身,湛蓝的眸子牢牢锁住秘色,一边用眼神吞噬着秘色面上的红潮,一边加紧着身下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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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忽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梦魇。身子仿佛被魔法定住,无法挪动半步,只能呆呆地迎向乌介可汗直直锁来的凝视,一点点读懂那眸子里直白的渴望,身子深处有如流火滚过。
他宛如马上疾驰的骑士,每一次动都勇猛无比。明明他驾驭的是米娜瓦尔的身体,可是秘色却觉得那个人分明是自己!自己感受得到那紧绷与灼热,每一次撞击仿佛都深深扎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疯了,都疯了!
乌介可汗与米娜瓦尔疯了,他们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行这私密之事……
自己就疯得更加严重!不但不拒绝,反倒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法离去,甚至单单是看着,身体里便有春水涌动,颤栗的快感宛如雷电扫过自己的每一个毛孔……
秘色无法再看下去,将手上的衣物放在榻边的衣架之上,一垂首转身离去。
突地,乌介可汗猛然离开米娜瓦尔的身体,全然不顾米娜瓦尔深切的需索!
米娜瓦尔不解又不甘地嘶声惊呼,“可汗,您为何不给我?!”
乌介可汗翻身下榻,披上衣裳,视线留在秘色步出帐门的背影上,“瓦尔,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你睡吧。”
米娜瓦尔恼怒地推开被子,滚烫的肌肤撞上寒凉的空气,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