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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画裹娇-第44部分

小说: 画裹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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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勉目光滑入沈兮蓝的眼,只觉她目波嗔笑有情,哪是笑,简直是一坛香醇关酒,品一口,便能入醉。
可她却觉得,这一醉后,便会使人陷入万劫不复。
慕勉立在原地,似是迟疑,稍后上前坐到旁边,伸出两根白皙的中食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诊脉。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只有沈兮蓝可以感受到,她开始微微发抖的手指,雪一样的苍白蔓延上她的肌肤,却仍不知觉地问着:“勉儿,怎么样?”
慕勉只是失神,更甚一种安然,原来,一直以来吊紧在心口的东西终于重重砸下,破碎到别无所有时,她才知道,这次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根本不是自己所发出的一般:“是,喜脉。”
沈兮蓝惊愕地捂住嘴,而慕夫人一时没回过神:“勉儿,你、你确定没有诊错?”
“娘。”沈兮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其实是蓝儿瞒了您,前天我已经请了位郎中瞧过,但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可信,今日才让勉儿给断定一下。”
慕夫人急得叹气:“哎呀,你这傻孩子,有就是有了,哪儿还有什么不可信的,要是被耽搁了,可怎么得了!”慕夫人瞧着对方的小腹,她未来的孙儿,真真又惊又喜,连忙吩咐瓶晴,“快,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
沈兮蓝扭头看向站在阴影里的丈夫,她最深爱的男人,没有喜悦,没有反应,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脑子里浮现的一幕,竟是刚刚他为那人温柔拂发的情景。
她欢喜着,更仿佛固执地要去摧毁着什么,像一根绣花针,从旁人的骨头里一点一点穿透过去:“沚,你要当爹爹了呢。”
慕勉起身走出房间,将所有喜悦留在里面,对方终是给了她一根针,刺在那深入骨髓之处,有力难拔。
********
“搬出去?”慕夫人听到慕勉一说,连手中的茶都顾不得喝了。
“嗯,我想搬到咏安巷的别府去,培植些花草,以后,我想开间药堂。”慕勉讲出自己的想法。
慕夫人不愿她走,劝说着:“可也不至于搬出去啊,你要培植花草,在家不也成吗,要是嫌地方小,娘再跟你爹爹说说,让他吩咐下人,到后院再辟出一块空地来。”
慕勉兀自发呆,透明的指甲嗑响着雪瓷杯壁,微小清脆的声音,将她惊醒:“娘,我是觉得住在那里更方便一些,而且在西市附近,需要什么药材我自个儿走着就能去了。”
慕夫人不赞同也舍不得,但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借口,颇为愁眉苦脸。
此刻帘子掀开,沈兮蓝被郦茹搀扶着,婀婀娜娜地进来,其实她的身孕还不足三月,但那姿态却是十足。
“先坐下,先坐下的。”慕夫人也唯恐她有半点不是,和蔼笑着,直跟见到救星一样,“蓝儿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勉儿,这孩子好好的,非说要搬出去。”
沈兮蓝螓首微侧,描得青黛如烟的柳眉下,眼色温柔:“勉儿怎么了,是不是下人伺候的不周到?”
慕勉动也不动,甚至连目光也不移,窗外的蝴蝶飞过,美丽的背后,总是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不是。”她淡淡回答。
沈兮蓝微笑:“那何必搬出去呢,你一个女孩子家,虽然身负武功,但一个人住,到底令人担心。”
慕勉慢慢转过头:“嫂嫂很希望我留下来吗?”
“当然了。”沈兮蓝有意无意地抚过小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生,除了娘,平日里我还能找你聊聊天,你若走了,我就该更寂寞了。”
慕夫人点头:“是啊,勉儿,你嫂嫂如今怀有身孕,你自该多陪着些。就算搬出去,也等这事后了吧。”
沈兮蓝嫣笑如花:“勉儿,你就要做姑姑了呢,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倒希望是跟勉儿一样机灵可爱的女孩呢,如果是男孩,能像他爹爹就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继续大爆料……


、第54章 如幻

最终;慕勉还是在对方一番“关切”的挽留中留了下来,因为没有借口。
走出琼瑶居;一名家仆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模样甚是慌张,令她意识到出事:“怎么了?”
“大小姐不好了;有位姑娘,在、在门口……”
他口齿不清,说的没头没尾;慕勉追问:“门口?哪位姑娘?”
家仆回答:“我也不知她的来历,她说来找人;硬是往府里闯;拿着皮鞭见人就挥,公子爷跟老爷今儿个都不在,大小姐您瞧……”
慕勉知意,二话不说,随他去了。
七八名慕府家丁正围堵在大门口,目光齐落前方,那是一名身形娇小的少女,粉衣粉靴,面罩粉纱,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光照下宛如流转的七宝琉璃,剔透无比。
“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进去?”声音稚嫩甜美,更可想那面纱下的花容月貌。
慕府家规严格,家丁不敢轻易出手伤人,况且对方还是位女子,怎奈几番好言相劝,终不得果。
她跨进两步,却被阻拦,手中牛皮鞭一甩,内力贯注下施展出蛇一样灵活的劲道,张开蛇口,震弹上胸口,家丁一下子跌出半丈开外,正好落在慕勉跟前。
慕勉见此情景:“都住手。”
家丁皆听命,拥在她身后。
慕勉审视对方,拱手微笑:“敢问姑娘贵姓,如何称呼,到敝府有何贵干?”
“哼!”粉衣少女脖子一扬,不屑之态,倒如小孩子在任性发脾气一般,惹人发笑。
慕勉道:“听闻姑娘是来找人的?不知对方是谁,可有名帖?”
粉衣少女道:“你们慕家,就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那个慕家?”
慕勉回答:“正是。”
粉衣少女咬咬牙:“让我进去。”
慕勉笑问:“你要找谁?”
粉衣少女似觉失面,磕磕巴巴:“我、我谁也不找……反正,让我进去就是了。”
慕勉见她言行举止,估摸着年纪也不过十六上下,还值年少,吓唬道:“你既不报姓名,也不报来历,这样横冲直撞,便属私闯民宅了,报官也不为过。”
听到报官,粉衣少女果然略显踌躇,最后张口:“那好,我瞧他们都听你的,你就跟我比划比划,赢了便放我进去。”不等慕勉回答,她已挥鞭而去,快、急、勇,轻浮气躁,虽有锋芒却太易暴露。
鞭影晃在眼前,如群魔乱舞,慕勉左闪右避,没有武器,只好以手为刀,瞄准时机,精确无误地切入她左手脉门,劲气直逼,粉衣少女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觉右臂一麻,鞭子从手中脱落。
“小鸟儿……”此时唐重玉突然出现在门前,眨着眼,直以为看错。
被唤“小鸟儿”的少女循声抬头,完全怔住了,接着一把扯下面纱,那颜,好比雪色梨花,极娇极美,跺着脚,脸上嗔喜交加:“唐重玉!”
唐重玉简直不敢置信,张大嘴巴:“真、真是你……”
她一双精致粉靴上沾染着污泥,显然经过一段长途跋涉,小嘴撅得老高:“可不就是我嘛。”
唐重玉呆呆的,看着她跟花蝴蝶一般飞奔过来:“你怎么我在这里的?”
“我去你家问了啊,你寄了书信,说在幽州慕府。”她一边说,一边揉了揉酥麻的手腕,委屈道,“好疼呢。”
唐重玉板起脸:“就你一个人?你爹知不知道?”
她笑嘻嘻道:“我离家出走啦!”
听她说离家出走,唐重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死丫头,你疯了是不是?你武功好?还是脑袋聪明?居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被他一通数落,小鸟儿小脸越憋越红,最后“哇”地一声大哭:“都怪洛轩,洛轩他不理我了,他欺负我。”
洛轩、洛轩,又是洛轩,张口闭口总是洛轩!
慕勉见那少女扑在他怀中娇缠沥泣,令惯于风月一向洒脱无羁的唐重玉居然毫无办法,所谓一物降一物,正是命中注定。
她隐忍不笑,趁机报复了一把:“原来这位小鸟儿姑娘是来找你的,莫非……她是你尚未过门的妻子?”
“不是!”
“不是!”
二人异口同声,小鸟儿瞪着慕勉:“她是谁?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一直不回去的?”
唐重玉“砰”地捶她一拳:“不许胡言乱语!”
小鸟儿嘴巴撅得高高的:“我不管,你快点跟我回溪州去,洛轩最听你的话,只要是你说的,他都听。”
唐重玉道:“先别说这些了,你瞧你,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这是一股子什么味……”
女孩子家脸皮薄,被他一说,当即羞红了脸,咬着唇,好生委屈:“我、我赶了好几天的路了,现在肚子都还饿着呢……”闻言低下头,两只小手绞在一起。
唐重玉头疼的要命,恨天恨地地念了两声“死丫头”,便牵起她的手:“好了,你先我跟进来。”朝慕勉颔首示意下,拉着她便往府里走。
小鸟儿不知所以,颠颠儿跟在他身后:“干什么去?”
“回房间,先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下来。”
“可是我好饿……”
“换衣服,再去洗个热水澡……”
“我好饿,我好饿,我要吃金丝酥、鸳鸯卷、杏仁酥、枣仁糕……”一路念念有词而去。
听着那一言一语,即知他们关系非比寻常,慕勉微笑,却无心追问,毕竟自己的心事已是千丝万缕,哪还顾得他人是非?
两日后,唐重玉带着小鸟儿向众人拜别,起程离开。
临行前,唐重玉偷偷凑在慕勉耳畔道:“改日有机会,你来溪州,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保证比揽凤楼的水席还过瘾!”
慕勉笑着一拍他的肩头:“行了吧你,仔细照顾人家要紧。”不远处,粉衣少女骑在白马上,好似浮云之上一株桃花,娇俏不可挡,上扬的眉,微翘的唇,与曾经的她颇为神似。
慕勉眼神有几分恍惚,而唐重玉转过头,对着那骑在马上的人儿,目光渐渐融入光阳里,一对凤眸竟闪动出罕有的柔和。
“小勉……”他忽然开口,“我曾经记得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放下成佛,放不下成魔’。”
慕勉一惊,不知他此话何意。
“一直以来,我总是想不通,不过现在似乎明白了。”唐重玉慢慢开口,“尽管我很疼爱六妹,但慕沚看你的眼神,那种眼神,我却做不到……”
一句话,宛如平地惊雷,慕勉目瞪,口呆,脸色转变得苍白,仿佛受惊过度。
“小勉,若能放下,就放下吧。”唐重玉眼露怜惜,“何必呢,都痛苦。”
慕勉屏息,呆呆不动。
最后他脸上展现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我走啦!”
目送着两道并辔而行的背影,慕勉怅然若失,百般滋味藏在心头,说到底,全是苦涩。
她与那个人,本是同根树,同血同命,枝缠叶绕,真能分的开、放的下吗?
放下成佛,放不下成魔。
几日后,慕勉前往大明香去取定制的胭脂香粉,出了店铺,却见街上人群涌动,纷纷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秋渡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脸好奇:“小姐,咱们也去瞧瞧吧。”
跟随人潮,她们来到都城大街,两旁早被侍卫戒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上胄甲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今日燕王出宫,前往檀灵寺,祭天祈祷。
金瑵羽葆,华盖如云,玄色旌旗迎风飘扬,王室仪仗,处处昭显出尊贵雍容。
赶来凑热闹的百姓探头探脑,争先恐后,却始终被戒严的侍卫挡在刺亮的铁戟之后。
秋渡拉着慕勉费劲巴拉地挤了进去,能见王室威仪,自是平生难得,兴奋地两眼冒光,跟慕勉讲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呢,两年前燕王……不,还是世子的时候,迎娶世子妃大婚之日,整个幽州城都一片欢声雷动,当时那个情景啊,岂是热闹非凡四个字能形容的。小姐,小姐……小姐?”
脑子轰隆一响。
世子……燕王……
时过境迁,来如春梦,去似朝霞。
那一场爱欲沉沦,如今想来,只觉恍如隔世。
周围喧哗声止,慕勉仿佛置身缥缈雾境,秋渡、人群、戒严的侍卫……统统不见,前方,只有那一辆最为华丽的镶金嵌玉宝驾,从她眼前辚辚驶过。
马蹄嗒嗒作响,宝驾行驶得极慢,堆银绣纹的鲛绡纱帘,泛着水色潋滟,从内隐约透出人影,恰好一剪风,帘子被揭了开,那人玄色冕袍,华冠璀璨,眉梢眼廓流淌着极致美色,深刻而熟悉,令她的心麻痹发紧。
惊鸿一瞥,风华依旧,目眩神摇。
周身一团迷雾散去,时间开始流动,众人呈现,喧哗呼声,不绝于耳。
偏偏那一刻,他也回眸,朝这厢望来。
慕勉呼吸若断,慌忙低了头转身,像一只鱼儿,从激流之中逆冲遁去。
“王——王——”
此时此刻,他掀开纱帘,惊人之姿,气度尊华,他是燕王,亦是幽州之主,受尽幽州百姓的敬慕仰望。今日一睹燕王威仪,百姓纷纷高喊欢呼。
“燕王殿下。”姜翯策马放慢速度,临近窗前,示意不宜人前露面太久。
燕丰璃恍若未闻,目光洒在人潮之中,似焦急地寻找着什么,眼神宛然梦幻,竟是一种难以自控。
“燕王殿下。”
唤声中他惊醒,眼前不过是一张张各式各样的脸,惊喜的、兴奋的、激动的、敬仰的……普通而寻常。
刚刚,那只是幻。
他若有若无地微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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