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敲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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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几秒钟后墨年终于小心翼翼地躺在上面,躺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下子冲破了打在心上的封印,当你可以毫无保留地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时,你会发现再没有什么是难以启齿的了。
“好吧!让我们先来谈谈让你困扰的事情。”丁洁手中握着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他,语气平缓地说道,“听说昨天在你身上发生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墨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昨天他们直接把你送到了我这里,你的同事给我说了些东西,不过我想他们并不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是的,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在捉弄我,你知道,她实在太真实了。她在那里跳舞,天台上,这么远的距离,我却能很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神和表情,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女孩子,你绝对难以想像我当时有多惊愕。”
“可是你的同事们说,上面除了挂着一块白布以外,什么也没有。”
“是的,但我敢肯定,看见她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你是指写灵异的小说家林严沁小姐,还有那个叫苗苗的学生?”
“嗯!”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又一时没头绪。
“我可以叫你墨年吗?”
“可以。”
“墨年,我想知道,在昨天以前的一周里,你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是多少?”
“十一 八之后,几乎没怎么睡过,那种时候,局里没几个能睡上觉的。”十一?八指的是学生集体跳楼自杀的第一天。
“我知道。”丁洁莞尔一笑,“我也三天没回过家了,这两天这里的生意特别好,很多伙计都反应精神压力过大,产生幻听之类的,其实都是因为睡眠不足引起的。再加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不!不对!其实……”墨年欲言又止,不太确定是否该把这件事说出来,这件事他就连我也没有提起过。
“不用紧张,你会主动到我这里来,就是想解决问题的,不是吗?你放心,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其实,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你是指……幻觉?”
“丁医生,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确定它是否是幻觉,它们太真实了,就好像……就好像可以摸到,可以碰到一样。”
“可以给我详细说说吗?”丁洁换了个坐姿,泰然自若地望着他,这使得墨年也跟着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拳头居然紧紧地握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第一次发生大概是在一周前。那天,我们接到学校的通知,苗苗,就是二○一室最后一个生存者接到死亡来电后昏迷了。我和沁到学校去看她,当时,沁的行为十分反常,突然定定地注视着一棵树。我以为是有人在那里,就走过去查看,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可是我却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那是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从未有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墨年在这里卡住了,他回忆起那个可怕的画面,无法叙说下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见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丁洁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了一二,试探着问道。
“我抬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她在上面,是的,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她就在上面,她在盯着我看。然后,我抬头了,我……我看见那张脸,那颗头颅,她就挂在上面,咧嘴对我笑。”墨年说到这里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他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我告诉自己,是幻觉,所以我闭上眼睛,拒绝再去看她。我很快说服了自己,可是我朋友的惊呼声几乎吓得我魂飞魄散。”
“你的朋友?”
“林严沁女士。”
“哦,你们最近这段时间走得很近。”丁洁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的,我猜她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我正打算往回走去,她突然一下子疯了似的呼号起来。我脑子嗡一下子炸开了,神经变得异常清晰,我知道那东西在朝我贴近,我仿佛听到它发出的笑声。我猜小沁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我不敢再刺激她,尽可能让自己神色如常地回到她身边。说实话,当时我有种再也回不到她身边的强烈预感,一种……绝望感。”
“你说这是一周前发生的事?”
“是的。”
“那么你的朋友到底看见了些什么呢?”
“她没有说,我也不想问她,她的状况一直不太好,我不希望她再去回忆这些。”
“那就是说,你们并没有对此事有过交流了?之前呢?之前她是否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就是,神经质之类的,你知道,有时候,她很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思维。特别是当人类正处于一种特定的情境下时,很容易传染情绪。”
“之前?不,她很好,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有什么不对劲。况且,我说过,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后来,类似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墨年闭上眼睛,但很快地又睁开,视线落在办公桌上那一簇鲜绿的植被上,回忆起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在梦中一样。
去探访夏雪的回程中,在列车上,他一秒钟都没合过眼,即使是扎堆在人群中,他依然会心绪不宁。每一张脸都在变,它们一下子是夏静,一下子是夏雪,一下子又变成那些死去的女学生的样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偷偷观察他,他们都在算计些什么,他怀疑自己所面对的都不是人,而是一群——亡魂。
“这种感觉直到什么时候才消失的呢?”丁洁听他叙述完之后问道。
“下车,当阳光照射在我身上之后,我就像活过来似的,不过我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墨年看见丁洁突然站起身,举步到桌子旁边,从一摞文件资料中抽出一份档案,接着又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翻阅着。“这是……”墨年侧头看见上面有自己的两寸黑白照,惊讶不已。
“哦,不用紧张,这是你的个人档案,我印象中似乎在你去昆明公干时,发生过一起意外事故?找到了!死者家属因为神经失常,跳楼自杀?怪了,又是一个跳楼的,怎么都选择跳楼呢?”丁洁捧着资料喃喃自语道,这时,电话铃声遽响,墨年整个人弹坐起来,瞪着电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电话。”丁洁不悦地皱起眉头,边起身边对他道,“先休息一会儿吧!不过可别睡着了,一会儿我还约了人。”
“好的。”墨年回道,但他没有再躺下去,依然坐在那里发呆。
“喂,我就是。”丁洁不太放心地瞥了墨年一眼,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让她大吃一惊道,“好,我知道了,我会马上赶到的,是!再见。”
“丁医生,如果你还有事忙的话……”
“不,没关系,还有一点儿时间,我们可以先谈完。”丁洁向墨年走去,但神情有些魂不守舍。
“其实也没什么了,大都是些类似的情况,比如在等红绿灯时,有时候会看见一些已故的朋友从车前走过,还有身边人的表情会突然变得很怪异等。对了!晚上睡觉时从墙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传出,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墨年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就连他自己都混乱起来,他不知道丁洁是否能理解。
“最近几天这种现象还经常出现吗?”
“嗯!越来越频繁,不过我告诉自己,那些都只是假象,我是个人民警察。”将心中苦闷吐出来后,墨年轻松许多,他以为自己已经解开心结,慢慢会康复起来,然而丁洁似乎不这么认为。
“墨年,我很希望你已经完全没事,但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希望你能接受进一步的观察治疗。”丁洁低着头,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行字后递给他。
“全身检查,血样化验?”墨年接过纸条,当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惊呼道。
“是的,我想你恐怕要停职一段时间,原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我有理由相信你只是由于短期内连续经历几起案件,精神压力过大,从而引起了间歇性神经紧张和轻微追踪妄想症。但我刚刚接到一则医学会的通知,他们认为,近期一系列自杀案很有可能是病毒引起的精神病,保险起见,我想你最好还是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病毒?”
“只是怀疑,精神科权威专家夏彤玲,夏女士也已经赶到本城,一个小时后,我们将要召开一次紧急学术会议,就这个课题组成专研小组。我可不希望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引起任何麻烦,我想,你也一样,不是么?”
“不可能是病毒!如果是病毒的话,我早就会出现跟他们一样的症状,但我没有,我没有想要自杀的欲望。”墨年激动的反驳道。
“当然,当然,你没有,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我们现在也不敢说这到底是不是病毒引起的,只是怀疑。如果你一切正常的话,那么检查结果将会是最好的证明,你当然明白这一点,不是吗?对了,我希望你近期最好不要跟林严沁小姐见面,嗯!应该是与二○一室命案有关的任何人,都不要接触。”
“为什么?”墨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活像看怪物似的。
然而丁洁却表现得很平静,她一边收拾私人物品,一边说道:“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病毒交叉感染,当然,这只是个假设。另一方面……”说到这时,她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他道,“我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推论。”
“什么推论?”
“神经性病症是否能够通过外界接触传染,简单来说,就是影响,通过日常接触,彼此影响,以致产生完全一致的幻觉。如果说,一周内,在你们三个人身上所发生的幻听完全不同的话,那也许会能说明些什么。”
墨年不太理解她在说些什么,但丁洁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解释,她还需要电话通知几个病患调整会诊时间,以及向家人报备,两个钟头前她刚刚才答应女儿会回家陪她吃饭的,可现在又要爽约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墨年脑中始终处于混乱状态,任由医生摆布。他们给他抽了血样,又扫描了脑电波,还拍了片……
总之,他一辈子都没有面对过这么多的医疗器械。
被隔离起来的除了我和墨年外,还有苗苗,她被送回到家人的身边,苗太太对我们已经不再存有丝毫的信任度,在他们看来,没有谁比夏医生更可靠。
接到夏医生赶回国的消息后,苗家千万百计联系夏医生,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都没有跟她本人联系上。最后,在他们好不容易打听到夏医生所下榻的酒店地址后,苗氏夫妇亲自上门求助。
当苗氏夫妇风尘仆仆来到大酒店,在前台小姐的指引下见到夏医生,夏彤玲女士时,他们全都傻眼了。
桃源大酒店地处繁华的新城区,是本省最早、规模最大的五星级酒店之一。它独具欧陆风情的自由式建筑给人以典雅高尚的感觉,优美独特的绿化环境,使人备感舒适与温馨,这也就是夏彤玲会选择这里的原因。只可惜,这一次所要面对的事情已经让她毫无闲心去欣赏,刚刚将行李放下,就要匆匆赶往开会地点。
“夏医生。”前台服务生甜美的声音传来,这使得她不得不停下疾走的步履,大步流星转向服务前台。
“夏医生。”女孩儿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熟稔地打着招呼道,“这两位客人找您,正要打电话通知就看见您下来了。”
“谢谢!”夏彤玲冲女孩笑了笑,她每次来都会受到这个孩子的照顾,印象很好。“你们是?”不过眼前这对气质尊贵的夫妻她可就没什么印象了。
“你是谁?你不是夏医生,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冒充夏医生?”苗太太再也控制不住厉声质问道,毫不顾及自己正身处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
苗先生笔直地站立在她身侧,环抱住她颤抖的双肩,一时间也有些回不神来。眼前这位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身穿一套剪裁合体的纯黑毛料套裙,一头精心修剪的短发,给人干练精明的感觉,但她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夏医生,绝对不是!
“请问,这里一共有几个夏医生?”苗先生扭头充满希望地看着前台服务生。
“夏医生?您等会儿……”服务生低头敲击键盘,在屏幕上搜索起来,过了几秒钟后才抬起头道,“我们这里目前只有一位姓夏的客人,这位就是夏彤玲女士,你们要找的人不是她吗?”
“我就是夏彤玲。”夏彤玲不安地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来接她的车子应该就快到了,会议可是不等人的啊!她不希望自己迟到,以致给人不好的印象。“如果你们确定所要找的人是位心理医生的话,那么我想很有可能就是我了,至少我没听说过有第二位跟我同名同姓的心理医生。”
“您好!我姓苗,这是我的名片,这位是我的太太,大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