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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扫明-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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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和州后,王争并没有进城去当地营官举办的宴会,直接马不停蹄的赶往庐州府。

    询问了当地官员之后,王争得知从巢县乘船会节省几天路途,所以向当地船行雇佣了十几艘大船,连人带马横穿过巢湖,从合肥南十几里外登岸。

    合肥城上飘扬着山东军的大旗,兵士们在城墙上昂首挺立,外面早早的就出来不少人,左右施礼成两侧,将王争一行人迎接进城。

    王争率领百余精骑入城,在董有银的指引下,直奔关押重犯的牢狱,路边百姓冷眼看着这一行人,不断的窃窃私语。

    不多时,合肥城的牢狱出现在眼前,王争翻身下马,在众人的目视中走进最里面,直接将那始作俑者,也就是合肥道都任揪出来仍在外面。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面对杀气腾腾的王争,道都任身子如同筛糠一般的抖动,只是一味的求饶。

    见到这一幕,许多路边的百姓立时群情激奋的涌过来,还以为王争是要残杀忠良。

    董有银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早先布置在两侧的山东军战兵不用等人下令,当即顶上前,将百姓们拦在外面。

    开玩笑,这里面的是谁,那可是整个山东军的统领,当今安东候王争,许多军将就算再次痛下杀手,也不可能让这些刁民接近一步。

    王争丝毫没管外面的乱象,一脚朝那道都任踹过去,紧跟着再疾走几步向前,将他拎到台子上,冷冷的说道:

    “本候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蛊惑民心,为什么诬陷我军?说!”

    “这。。。这。。。”道都任虽然畏畏缩缩,害怕王争到了极点,但脑子却依然灵光,明白越是这种时候,嘴闭的越严实才能保住性命。

    见状,王争自然懒得和他墨迹,毫不留情的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道:

    “真他吗是狗改不了吃屎!”

    道都任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深红的手印,“啪”的一声十分清脆,周围百姓听的一清二楚。

    王争似乎不解气,仍旧狠狠的朝道都任身上踹了两脚,这才呵呵冷笑一声,举起一份文书,朗声朝周围道:

    “百姓们听着,史尚书没有死,依然在南京城,这便是他亲手书信,表明我军在山东,并没有任何屠杀百姓,掳掠妇女的行为!”

    说到这里,王争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继续喊道:

    “你们动脑袋仔细想想,好好想想,要是本候在山东大开杀伐,又怎么会有如今的二十万大军,谁会昧着良心替仇人作战!?”

    “我山东军在各地鼓励大家复耕,并且还会分发犁具,每家每户入册之后,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田地,这有何不好?”

    “倒是这道都任大人和所谓的东林士子,为了自己的名声,污蔑我军将士,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这种行为,就连当今南京城的史尚书都有所不耻,离开之前,不断嘱咐在下要替他清理门户!”

    这一番话慷锵有力,响彻在全场每个人的耳边,听到这些,周围百姓的情况似乎有所减弱。

    道都任满脸不可置信,结果文书仔细看了几眼,竟然真是史可法的笔迹,而且在信中对自己表达一种深恶痛绝的感情。

    “这不可能!”

    道都任当即变得疯疯癫癫,将文书仍在地上,被山东军战兵死死按住的时候依然喊着:

    “哈哈哈,王争,你骗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座师,座师不可能弃我,你不能弃我!!”

    一下子,真相似乎全都一目了然,百姓中寂静半晌,都是再次疯狂的向前涌,这次山东军战兵直接把道都任推了出去。

    紧跟着,便听到这人凄惨的嚎叫,无数百姓在他身上又抓又挠,边哭边嚎,听的周围军将都是神情黯然。

    大约是一炷香之后,有个中年男子捧着一具尸体从人群中走出来。

    王争定晴一看,神色动容,这名男子手中的应该是自己妻子,他双目通红,用带着深深仇恨的语气说道:

    “当天,三个官兵冲进房门,就穿着你们山东军的衣甲!我被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嫩娘被侮辱,却不能报仇!!”

    说到这里,这男子跪在地上,再次道:

    “安东候,别人家的仇有了结果,可我呢,我妻子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男子所说的事情勾起不少百姓的回忆,当下是哭喊着跪成一片,请求王争替这名男子讨回公道。

    王争看见躺在地上面容姣好的妇女,当下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发冷:

    “你动了女人?”

    董有银浑身一颤,当时用右手狠狠的锤了下左胸,神情坚定的说道:

    “回侯爷的话,我军将士从不杀辱妇人!”

    看见他的样子,王争便知道没有撒谎,这件事也怪不得他,挥挥手示意可以起来了。

    山东军下辖外系兵马不少,这些人虽然经过了考较,也在战场上得到洗礼,但有些原官军依然本性难移,在这种命令下难免原形毕露,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王争走下去蹲在女子尸体前,在众人眼前伸出手将女子双目合上,再把那名男子扶起来,虎目扫视下面诸多外系军将一眼,淡淡问道:

    “是谁干的,现在站出来,本候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说完,场内寂静无声,并没有任何外系军将承认。

    可能是现代人的原因,再加上多年以来经历的种种惨剧,王争对于欺辱百姓之举素来都是憎恨异常。

    但是如今,自己手底下的兵居然干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现在的心情用震怒二字已经难以形容。

    “启禀将军,卑职有话要说!”

    忽然间,一名战兵走出队列,遥遥朝王争行了个军礼,面色肃然。

    得到王争的默许之后,这名战兵这才上前几步,用手指向一名外系游击将军,揖身说道:

    “卑职亲眼所见,皮将军在破城当日曾带着两名亲兵转入南街小巷,目的不明!”

    闻言,皮澄面色大惊,连忙抱拳说道:

    “侯爷,你可不能听信谗言哪!”

    “末将自从在和州投诚之后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没有一次违反军纪军规,侯爷明察,一定要明察啊。。。。。。”

    董有银看了皮姓守备一眼,低声解释道:

    “侯爷,此人是和州守备,在和州本地卫所有些势力,而且作战时比较勇猛,不能听信一家之言。”

    听了他的话,王争点点头,看向最开始说话的战兵步卒,朝下面其余战兵问道:

    “有谁愿意为他担保?”

第五百一十三章:分化瓦解,一举多得() 
    这番话说完,场中顿时寂静下来。

    战兵们互相用询问的目光去看,但一时间却也没什么人十分突兀的站出来附和,不多时,一名哨官站出来,原来是方才说话那名战兵的顶头上司。

    这哨官向前几步站在那战兵身旁,张口十分诚恳的说道:

    “侯爷,卑职愿意担保!”

    “还有其他人吗?”

    王争无动于衷,显然,仅仅是哨官和一名普通战兵的话,还不足以支撑这个没有真凭实据的见闻。

    毕竟,皮澄怎么说也是刚刚任命的和州营守备,要是不分青红皂白,仅凭几个人的话就给处置了,未面有些刚愎自用的嫌疑。

    “侯爷,卑职愿意担保!”

    “我也愿意!”

    “还有我!”

    忽然间,战兵们仿佛商量好的一样,陆陆续续站出来两百来个人,一眼看过去,最开始那名战兵的本哨兵员和基层军官几乎全都站了出来。

    这还不是主要的,振威营和明威中军同样有稀稀落落的兵士站出来,说当日也看见皮澄进了那条小巷,而这百姓家就住在那里。

    当然了,也有人是毫不知情,但却为了两人的过命交情而甘愿冒险,王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当即面露沉思。

    就连百姓们都能看出来,大部分与这名战兵共事过的人,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兵士,都对他十分信任,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假话。

    两百余名兵将整齐的半跪在在地上,王争走下去从他们身边经过,与每个人对视,都能从他们眼中看到十分坚定的色彩。

    转了一圈,王争回到台子上,淡淡道:

    “皮守备,对此你作何解释?”

    皮澄惊疑不定,连连后退几步,习惯性的把手按在身侧,这一举动被邓黑子见到,当即便是一个箭步上前,将皮澄腰间钢刀卸到地上。

    “误会,侯爷,都是误会啊,卑职没有要加害侯爷的心思”皮澄百口莫辩,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头说道:

    “侯爷千万不能受了小人的奸计,要是因此错杀忠良,今后还有什么人会投奔侯爷麾下?”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威胁的意思,不过他却心怀鬼胎,胆虚并不敢对视,所以借磕头之举加以掩饰。

    没等王争说出些什么,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站起来绕着皮澄来回看了一圈,忽然指着他道:

    “是他,就是他!”

    “侯爷,就是这个杂碎,化成灰俺也认得,不信你去问周老汉他们,都是在附近住的乡里乡亲,都见过!”

    一瞬间,真相大白。

    王争听到皮澄话中的威胁之意后,怒极反笑,走到前面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

    “按你的意思,本候要是秉公处置,那今后就没有人会投奔我山东军了?”

    “侯爷饶命,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皮澄浑身战栗不止,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不过是去城里找了次乐子而已,以前这种事情实在稀松平常,随便打发打发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现在王争正在气头上,傻子都明白,争辩只能让自己死的更快,他将头埋的更低,赔笑说道:

    “侯爷赎罪,小的从此以后一定恪尽职守,绝不再触犯军规军律,还请饶恕小的这次,让小的好将功补过!”

    言语间,皮澄已经是默许。

    听到这些后,王争拍拍手站起身,再没什么顾虑,哈哈一笑道:

    “违反了军规,再允许你将功补过?”

    皮澄不知道这是反话,紧张之下,见到王争开怀大笑,还以为不会再杀自己,满脸笑容的谄媚说道:

    “小的在和州一地还有些人脉,侯爷这次若是能饶恕小的一命,保管那些军户和商人们都不会有任何二话。”

    王争忽然变色,大声道:

    “来人,将这厮捆绑起来,黑子你亲自动刀!”

    “末将遵令!”邓黑子立即抱拳接令,手持大刀步步紧逼,颇有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

    皮澄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愣神问道:

    “侯爷何出此言?”

    战兵们才不管那许多,他们只认王争的军令,当下就在邓黑子的示意下一左一右走上前将皮澄死死按在台子上。

    邓黑子大笑一声,从旁边接过来一个大碗,将内中酒水含在嘴中喷在钢刀上,照着皮澄脖颈一刀挥下去,鲜血喷涌。

    “啊——”

    惨嚎声戛然而止,钢刀顺利的将皮澄头颅切割而下,直接滚落到女子尸体旁边,惊恐的大眼中似乎满是后悔。

    可能因为这是皮澄的佩刀,也可能是沾染了不少血迹,邓黑子厌恶的将刀扔在地上,左胸锤击胸前,肃穆说道:

    “启禀侯爷,和州营守备皮澄,奸人致其死亡,违反我军军规,末将已经将其斩杀!”

    这次王争不顾众人劝阻,毅然决定来到处于动乱边缘的合肥城,先是平息了谣言,紧跟着彻查军内,将违反军规的和州营守备当场斩杀,三军肃穆。

    在这之后,王争决定在合肥本地实行不一样的外系招募办法,由于当地百姓勇武异常,所以亲自坐镇考较决定庐州营守备的人选。

    乡里百姓踊跃异常,共同推举了不同身份和地位的三个人。

    此三人,一是杀猪屠户,一是将门子弟,一是砍柴农户,却都十分勇悍,在考较之中不相上下,最后王争拍板下来,将三人尽数招募。

    庐州府成立合肥营,隶属于山东军外系,是现下山东军内唯一一支不用府为名字,反而用本地州城命名的外系兵马。

    不出意外,为了安抚本地将门和军户,将门子弟被任命为新任守备官,山东军议司和保安司重新在城内搭建分署,在庐州府境内招募吏员和盐丁。

    并且,山东军派一名游击将军统率两千名正兵留在合肥城内,主持招募合肥营事宜的同时担任协防驻守工作。

    除了那名将门子弟,其余两人虽然出身低微,但表现十分醒目,并没有影响王争的判断,都被破格任命为副将协守庐州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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